齊媛順著箭頭指的方向走著,一路上的行人都在看到她左耳上的金屬十字耳釘和胳膊上的刺青而立馬離她遠遠地。有幾個甚至將自己給逼到了墻邊,貼著墻走過去。
“就是她就是她,那個女殺神!”
“不是吧,一個女生而已······真的就是她一個人滅掉了翌日幫嗎?”
“你傻呀,就是她啊!不然我拉開你干什么?要是惹急了她,能像打殘翌日幫那樣輕輕松松打死你的!”
仿佛身后有什么人在談論齊媛的豐功偉績,嗡嗡作響地,實在令人心煩。
不過她也沒什么心情去看是誰,腦袋里昏昏沉沉的。妹妹齊安甜膩的撒嬌聲,圓圓的可愛笑臉,和許筱筱憤怒而帶著恨意的臉仿佛重合起來。腦海里回響著許筱筱好聽卻傷人的話語,即使聲音再怎么嬌再怎么清脆,都蓋不住主人討厭齊媛的心思。
她說:“齊媛!離我遠點!我恨死你了!”
妹妹卻是一臉柔弱地看著她,淚眼婆娑不置一詞。
眼前出現一對牽扯不清的男女,女生好像已經喝醉了,摟著男生的脖子使勁墊腳想要親他。
“肖雪茵!你到底要鬧到什么時候?”
秦瑯無奈地再次將扒在自己身上跟個無尾熊似的肖雪茵給拉下去,一手將她摟著脖子的手臂給拉開。“肖雪茵,你看清楚我是誰!”
肖雪茵瞇著眼睛,看了他許久,最后露出個燦爛的笑容。“我知道你呀!我這么愛你,當人記得你長什么樣子啦!”說罷,她再度跳到秦瑯身上,細長的腿扣住了秦瑯的腰腹部。她穿了一條淑女風的連衣裙,本就不長的裙擺因為她這么一跳,差點就要走光。
秦瑯嚇得趕忙將臂彎上掛著的外套蓋在她身上,肖雪茵嫌熱老是想探出頭來,嬌小的身子不停地在秦瑯身上扭來扭去。秦瑯很快就起了反應,漲紅了俊臉,豆大的汗滴從臉上順著脖子滾落下去,喉結滾動著,性感而充滿男性魅力。
肖雪茵難耐地動作和似嬌-吟似喘息的聲音,都與她往日的形象大相徑庭。秦瑯都快要忍不住想要就此直接親上對方嬌艷欲滴的紅唇,而他又害怕她把遮擋的風衣給扭下去。到時候兩人無論姿勢還是動作都不太好看,所以趕忙一手托著她,一手給她拉著風衣。
對秦瑯來說,可以算得上是個甜蜜的麻煩。
忙得滿頭大汗的秦瑯也沒有發現,這時他們倆的動作已經很是露骨,也吸引了不少男女投來若有似無的目光。秦瑯被看得面目通紅,他顧不得多想些什么。
“沒看過情侶親熱啊!這是我女朋友!”
吃瓜群眾默默地轉頭。誰不知道那是他女朋友啊?都上腿夾著了,還難耐到磨蹭對方私密的位置······
情侶之間像這樣親熱不是應該開個房間嗎?在這里膩膩歪歪地,自己沒有一點點自覺和羞恥心,還好意思不讓他們看?
齊媛漠然地看著,像是在欣賞一場戲劇表演。
喲,瞧瞧。果然生命在于運動,她這么出來一趟看見了什么?這不正是她的好未婚夫秦瑯嗎?
吶,女方還是她認識的呢,肖雪茵。高二三班的那個白蓮?好像還和許筱筱是同一個班級的。
呵呵,真tm日了鬼了!
本就緊抿的嘴角倏然挑起諷刺的微笑,徑直越過糾纏親密秦瑯和肖雪茵。漂亮的臉上帶著冷酷,她帥氣地甩了甩短發,一股掩蓋不住地灑脫勁兒冒了出來。
不再像往常一樣歇斯底里地沖上去分開秦瑯和親密的女性,而是轉身扭頭就走。
秦瑯這人堪比花蝴蝶,見一個愛一個。光是趕走一個又來一個,就叫她很是頭疼了。從兩人自小訂婚以來,齊媛就將秦瑯劃入了自己的世界范圍之內。齊媛其實是一個很孤僻的女孩,因為年幼的經歷和悲痛的記憶。造成她有一段時間自閉而陰郁,齊父齊母便早早地給她和秦瑯定了親。她和秦瑯的關系,與其說是娃娃親,倒不如說是童養夫來得更為貼切一些。
后來,齊媛好了貌似是又恢復成以前那個盛氣凌人的小姑娘,會笑會鬧與以前并沒有任何變化。所有人都認為她好了,是在秦朗的陪伴下好了的。但沒有人知道,齊媛只是表面上好了,實際上她的心靈已經出現了漏洞,蛀蟲在里面生根發芽啃食著能滿足貪欲的一切。
她的世界很小很小,當愿意接納一個人的時候就會全心全意對對方好,好到可以把命都豁出來。
當然對方也要付出一點小小的代價。那便是忍受她強烈而霸道的獨占欲和控制欲,齊媛清楚自己得了心理疾病,她已經不能算得上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正常人,但——那又如何?她不在乎也不想要繼續治療下去,刺鼻的藥水和永無休止痛苦的回憶催眠令她病情變得更加嚴重,甚至連齊父齊母都不知道齊媛在偷偷進行著心理治療。
所有人都認為她忘記了······呵——她已經夠累了,無論是秦瑯這個人還是她那依舊在持續惡化的病情······
特別是:當她找到了一個更有意思的東西。因為顧忌著秦瑯家世而不敢全部宣泄的欲望,似乎可以在另外一個人身上毫無顧忌的發泄出來,那個人并沒有任何值得她忌憚的背景。那么秦瑯的存在似乎也就不是很重要了。
齊媛的轉變,秦瑯不知道,也并沒有發現齊媛從他身后剛剛從他身后走過。
就這樣,對于他和正和他親密的肖雪茵熟視無睹地走過去了。
“肖雪茵,你這樣折騰我,我可不會叫你好好休息的!”秦瑯被她刺激地沒了任何脾氣,他一邊說著,一邊打橫抱著肖雪茵往外走。
肖雪茵卻一改往日清純可愛的樣子,魅惑而色氣地對秦瑯笑了笑。然后乖乖地將頭靠在秦瑯胸膛上。
這樣子的肖雪茵,是秦瑯不曾看見過的。他和她從小一起長大,他一直以為只是當肖雪茵是妹妹,沒有多想過什么。但知道她有喜歡的人的時候,他才有一種屬于自己的東西被人搶去的感覺。
于是,多年積壓的感情全部轉變成了男人對女人的熱烈感情,他便這么毫沒有理由地開始關注這個小妹妹,甚至喜歡上了對方。
“肖雪茵,我會對你好一輩子的。”
頭頂上傳來秦瑯火熱而堅定的聲音,低垂著頭的肖雪茵卻是淚如雨下。嘴里輕聲呢喃著:“魏如昀!魏如昀!魏如昀······”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么地愛你?你大概連我的存在也從來沒有注意到過吧?
另一邊,蔣麗推開了包廂門。
里面半圓形的沙發上坐著幾個年輕男生,女生們一見到她便招呼她坐到旁邊。
“蔣麗,你終于來了!”
“蔣麗你怎么才來啊?”
“慢死了你!”一個和蔣麗一起跟著肖雪茵的女生站起來,拉著蔣麗坐下。“來來來,你坐我的旁邊哦!”
蔣麗手足無措地跟著她坐下,她看見接她來的幾個女生已經都坐到了屬于自己的位置上。像是在自己家一樣,自然地倒酒喝掉!滿滿一杯子的高濃度酒,在燈光下閃爍著誘人的顏色,她們揚起纖細的脖子,一飲而盡。
其中一個男生注意到了她,“這個就是你們提過的蔣麗嗎?長得還不錯。”
開車接蔣麗的女生嬌笑一聲,指著蔣麗說。“對,就是她。和雪茵玩的可好了,是我們的好朋友哦~~”
蔣麗有些不自在地挪著屁股,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幾人說話云里霧里的聽不太清楚真正意思。仿佛是在嘲諷她不自量力地想要進入她們的圈子,又仿佛只是在普通介紹她的身份而已。
“蔣麗是吧?你來這么晚,怎么一點面子都不給呢?你看和你同來晚的人可都自覺地灌下去一大杯酒了,你到現在還是滴酒不沾的。是不是覺得我們不如肖雪茵家有錢有勢,就不想要給我們這些人的面子?”
坐在蔣麗對面的男生突然開口,字字誅心。
“不是的,我只是不能喝酒。”蔣麗趕忙解釋著。
“是嗎?真是掃興的女人!不能喝,就該好好在家里寫作業呀!來這里礙眼!真是看著都讓人討厭!”男生不依不饒地嗆了回來。
蔣麗呆愣在那里,不敢說話。一直以來這些人都會看在肖雪茵的面子上,就算不理她也不會像這樣直接開口諷刺她。
“沒意思得很!”
“看吧,我就說不該帶她來了,小家子氣的樣子真是令人倒胃口!”
周圍傳來一陣竊竊私語。
都是故意說給蔣麗聽得,但她還不能與這些人翻臉。也不能得罪他們,無論哪一個都有能輕易碾碎她的錢和家世。
蔣麗垂下頭眼里已然匯聚成一片風暴。果然,她還是不夠格徹底融入嗎?肖雪茵明明已經被她哄得把她當做最好的朋友了,可這些人卻絲毫不顧及她和肖雪茵的關系,當著面給她難堪!
“蔣麗不知到我們這邊的規矩,情有可原。”坐在她身邊的男生這樣說著,一手摟過蔣麗的細腰,一手拿起酒瓶倒了滿滿的一杯酒,然后推到蔣麗面前。“為了向大家賠罪,蔣麗你也應該和她們幾個一樣喝掉這杯酒。然后好好玩一場。今日的全部算在我賬上!”
“冷哥夠意思!”
“冷哥威武!”
她一定要成為人上人!要比這些人更加尊貴!
蔣麗看著那些人吹捧著冷哥,眼神幽暗。
趁著她們歡呼的時候,偷偷拉過旁邊的女生。“怎么回事?你不是說秦瑯也會來的嗎?肖雪茵呢?她在哪里?”
女生眼中閃過一絲算計,表情卻很是平常地回她:“蔣麗,雪茵上廁所了,秦瑯還在路上。你先喝吧,別讓大家沒了興致。”
蔣麗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冷不防地被右邊被人叫做冷哥的男生掐著下巴將一大杯酒給灌了下去。
咕嘟咕嘟~~~~
恍惚之中,時間都開始變慢了,連周圍的聲響都變得沉悶。她動作遲緩了很多,眼睛不甚清明地在包廂里的人們身上打轉。
“蔣麗,你沒事兒吧?”旁邊的女生拉著她,不讓蔣麗起身。“雪茵馬上就來了,不信,你看門口哦。還有秦瑯也來了呢!”
蔣麗咬著牙,嘴里的血腥味讓她有了幾分心思看去。她眼神一亮,果真在門口看見了秦瑯的身影,可惜對方身上牢牢地抱著一個女生,以那熟悉的身材和打扮來說,必定是肖雪茵無誤了。
身材挺拔的男生,環顧一圈,只感覺到烏煙瘴氣一片。雪茵這么乖的女孩,怎么會跟這些人待在一起呢?他皺著眉,冷冷地聲音不帶任何情緒。“雪茵喝醉了,我帶她回去。”
等等!秦瑯···我也要和你一起···等等我···
蔣麗朝門口那道高大的身影伸手,她想要喊住他,讓他帶她一起走。可對方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甚至直接扭頭就走。而醉酒后的蔣麗就像是一個啞巴,幾次張嘴,都喊不出任何聲音來。她眼睜睜看著那道門被自動緩緩合上,門外的燈光和吵雜也都被隔絕在外。
冷汗將將從額頭上冒出來。
仔細想想,這個屋子里的人她幾乎全都不認識。哪怕是旁邊的女生,也只是和肖雪茵先認識的,近幾日才介紹給她。
蔣麗因為酒精作用而遲緩的大腦一下子陣陣作痛,背后甚至冒出一股寒冷的氣體。
她終是被遺棄的那一個。
“這就是你提的那個人?看著并不怎么樣?”被叫做冷哥的人鉗住了蔣麗的下巴,挑剔而嫌棄地打量她的樣子。
“就她了,時間緊。不過去接她的時候,看見和她在一起的一個女孩長得很是漂亮。”接蔣麗的女生突然開口,她側身撥弄著酒紅色波浪卷發,眼皮低垂著,似是在回想短短一面所見到的對方的模樣。
“有多漂亮啊?虹姐。”坐在蔣麗對面嗆蔣麗的男生,湊到虹姐身邊討好地看著她,不停眨眼放電。
“我說漂亮就漂亮?你這么相信我的眼光啊。”
“那當然了,誰不知道虹姐是個顏控啊?能被虹姐說漂亮的人,最起碼也得是明星級別的人了!”
被叫做虹姐的女生笑得花癡亂顫,點點頭一臉的贊同“那女生確實長得很俊,比明星還要俊俏。”
虹姐轉身看向蔣麗身邊的女生,“應該是你們學校的,蔣麗好像說過她是妹妹什么的?”言下之意就是,你和蔣麗一個學校的,應該了解一點點。
·············
蔣麗無力反抗,只能看著他們說著一些似是而非的話。
“熱~好熱啊~好難受·······”雙臉酡紅一片的肖雪茵難耐地在秦瑯身上磨蹭著,迷離的眼神帶著勾人的意味。
“肖雪茵,你不要亂蹭了,我要開車門的。”秦瑯幾次想要開門都被打斷,終于忍不住低聲警告她。“信不信,我在這里辦了你!”
“噗嗤”寂靜的街道上,傳來一聲不大不小的嗤笑聲。
“誰在那里!滾出來!”秦瑯目光變得凜冽而不近人情。
齊媛拖著長腿,晃晃悠悠沒個正行地從幽暗的巷子里走出來。細長的手指夾著一根香煙,邊走她便吸一口香煙,然后扭頭姿態囂張地吐掉煙霧。
隨著齊媛走近,秦瑯忍不住皺著眉。如果不是肖雪茵還抱著他,他早就捏著鼻子離齊媛遠遠的了。“你還是不是個女生了?抽煙喝酒泡吧,什么不好你學什么!”
“那也比不得秦少爺想要當街表演活春宮,供人欣賞學習······這個女生貌似很眼熟?”齊媛自然知道那就是肖雪茵,但她就是要問一句,讓秦瑯著急擔心一下。
“你管她是誰?跟你沒有任何關系。”果然,秦瑯的聲音都大了幾分。一手將風衣蓋在肖雪茵頭上,遮住她的臉,“齊媛,你這瘋婆子!每個和我走近點的女生,你都無一例外的跑去威嚇對方離我遠一點,你這女人簡直太不要臉了。”
“別忘了我們還沒有結婚呢!”
“是嗎?”齊媛反問了一句,接著說,“那你大概也忘記了我們是未婚夫妻的關系吧?我有沒有資格管你,也得等你向兩家父母解除婚約才是。我可不想先當那個出頭鳥!”
說完,齊媛姿勢帥氣地將腳下的易拉罐踢到了對面的垃圾桶里。不偏不倚地,正好落到了垃圾桶里。
現在的人真是沒有公德心,垃圾到處亂丟!果然她就是看不慣垃圾到處都是,比如秦瑯這樣的,就該送到垃圾場里焚燒掩埋處理!
“齊媛你什么意思?”秦瑯愣住了,往常齊媛看見自己跟其他女人稍微站得近一點都會發瘋似的分開他們,可現在怎么會這么的平靜?“齊媛,你該不是被人給催眠了吧?”不然怎么會說出要解除婚約的事情呢?她應該是那個最不愿和他分開的人才對呀!
“字面上的意思,你該不會是國外呆久了,連z國話都聽不懂了吧?嘖嘖,果然,跟腦殘呆久了,人話都聽不懂了。”齊媛背對著他,扭頭朝他揚起璀璨奪目的笑容。“我呀,找到了一個比你更有意思的人了。所以呢?”
齊媛攤了攤手,表情帶著一點點的小無奈。“你就像是剛剛被我踢入垃圾桶里的垃圾,biu地一聲就該被淘汰了!”
秦瑯還從未看過她這般俏皮的表情,她在秦瑯心中一直是邪惡的兇狠的陰毒的形象。
不知怎么的,說出來后心情都好了很多。齊媛笑了一下,說清楚后反倒并沒有什么難過或是傷心的感覺,只是很輕松很輕松,像是長久一來無形禁錮她的繩子一下子被撤掉了。她猛地吸了一口煙,然后將煙按在手背上熄滅,一抬手就丟在路邊的垃圾桶里。
“齊媛!你······”
秦瑯還想追上齊媛說什么,肖雪茵卻扒著他死活不放手。“好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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