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綿真覺得這個睡眠障礙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會掛掉。

    到時候墓碑上真可以寫：“生前何必長睡，死后必可長眠。”

    “你為什么四點多才睡？”秦墨風的語氣里有了些許怒意。她究竟在干什么？

    “我認床啊”阮綿綿依舊沒有睜開眼睛的打算，“我有嚴重的睡眠障礙，不是我家的床，我睡不慣，只能到快天亮的時候困到不行才能睡著。你快去出操，快去，要遲到了，你再讓我睡會。求你了我會死掉的”

    在說“求你了”的時候，阮綿綿的聲音聽起來可憐兮兮，這讓秦墨風的怒氣一下子消散，舍不得責備她，給她蓋了蓋被子，拉攏好窗簾，看上了床上的人兒一眼，輕嘆一聲，才悄悄退出她的房間。

    唉。

    在還沒確定她身份背景之前，他知道他做得太多了，可沒控制住。

    從早上出門后，秦墨風一整天沒見過阮綿綿。工作忙的時候，確實也忘記想她這件事情。可工作稍微停下來的時候，確實會想她，很想知道她在做什么，好不好。

    他掏出手機，這才發現原來他沒有她的手機號碼。

    這時，他想起一個細節：跟時下經常拿著手機的年輕人不一樣，阮綿綿似乎沒在他眼前拿起過手機。這點讓他很意外。

    下班的時候，郝蒙習慣找秦墨風一起去食堂吃晚餐。兩人向來話不多，一頓飯吃得很安靜。對面沒有坐著阮綿綿，秦墨風突然覺得有點空，最后忍不住開口：“阮綿綿今天在做什么？”

    “她九點的時候去實驗室，主要的工作是做計劃書，整理舊的檔案和研究她的飼料配比。在等實驗數據的時候，她還整理檔案，挺認真的。”

    “嗯。”

    “辦公室的人有沒為難她？”

    “她跟辦公室的人今天沒怎么說話，她顧著做自己的事情。監視阮綿綿的人匯報過來的情況是相安無事。我自己去了三次，也沒有什么特別的發現。”郝蒙據實以告，“她中午也沒跟大家出去吃飯堂，是在實驗室里吃的。”

    “哦？你去了三次？”他有讓郝蒙這么閑嗎？

    “呃，爺，這不是重點好嗎？我是想更好跟您匯報，我才去的。有兩次是順路，剛好去拿東西，順路！”郝蒙訕訕地笑著，突然覺得脖子上涼涼的。他家爺該不會是吃醋吧。

    “嗯，”點了點頭，秦墨風收起了餐盤徑直離開，臨走前撂下一句話。

    “別吃太多，今晚散打，你跟我練。”言下之意，到時候吐出來太難看！

    郝蒙原地石化。

    秦墨風稍微掙扎了會，還是走向阮綿綿所在的實驗室。剛走進實驗室就看到阮綿綿對著電腦，咬著面包就著咖啡。

    他不悅地皺起眉頭，聲音有些清冷：“你就吃這些東西？”

    阮綿綿抬起頭看了一眼居高臨下的秦墨風，沒有回應，飛快在電腦上處理了幾個字母符號后，按下了打印鍵。

    “我工作的時候，不喜歡離開實驗室。”阮綿綿沒有說謊。可能喜歡科研的人都一樣。一旦有個迫切想要知道答案的事情，就會舍不得離開實驗室，恨不得吃喝拉撒全都在實驗室里。

    跟文字工作者一樣，有時候離開了會兒，靈感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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