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天蒙蒙亮的,霍白和段平打著哈欠收拾大排檔。
“霍哥,我走了啊,你一個人真沒事兒?”段平收起最后一張凳子,摘下頭上帶著的帽子有些不放心的對霍白說到。
霍白擺擺手,“沒事兒,走吧,回去好好休息,今晚上開始送外賣。”
段平最后還是點點頭甩著手里的帽子離開了。
“嘩啦――!”大排檔門面房前的卷簾門被拉了下來,霍白捏著車鑰匙往自己的那輛車走去。
段平是可以回去休息了,他還得去早市把新鮮的材料搬回來。
路過被貓咪們霸占著的廣告燈牌,他伸手摸了一把貓老大的耳朵。
貓老大眼睛都沒有睜開,抖抖耳朵就隨他去了。
“天天霸著店里的燈牌,我是不是得收點租金?”霍白說著也突然覺得好笑,再次伸手捏了捏貓老大的耳朵就走了。
因為小區(qū)設(shè)計的問題,巷子口那一段比一般路段都要昏暗,原本那里是有燈的。
但是不知道哪天就壞了,后來也一直沒見有人去修。
時間久了大家都覺得路口本來就是沒有燈的。
然而,霍白開車經(jīng)過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路口不知道從哪里拉了一根線,線頭吊著一盞燈。
燈下是一個水果攤子,攤子上的水果以霍白多年的眼光來看都很不錯,品種也還算齊全。
攤子后面坐著的是一個套著灰色外套,腰上扣著黑色腰包的中年男人。
男人有些微胖,他正坐著低頭挑揀一筐蘋果。
借著燈光,霍白能看見男人把有蟲眼的品相不怎么好看的,全部挑出來放進(jìn)了另一個筐子。
他停車搖下車窗,“老板,你這的蘋果怎么賣?”
“三塊一斤。”
霍白從車門的扣手里掏了一張五塊遞了出去,“幫忙稱五塊的。”
“誒,行。”男人放下手里的活,伸手拿著一個塑料袋在放著好蘋果的那一筐里挑揀。
“您拿好。”男人稱好蘋果,先把蘋果遞給了他才收錢。
“謝謝。”
“不客氣,您是我這今天第一單生意。”說著男人伸手抓了兩個橘子塞進(jìn)了霍白手里的塑料袋里。
霍白也沒有推辭,笑著接過就開車離開了。
這個男人他前一段時間見過,連著好幾天看見他來大排檔。
每次來的時間都不同,沒想到他現(xiàn)在在這邊擺了個水果攤。
霍白之所以對這個男人有印象,除了男人常來,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男人每次來都心事重重的樣子。
但是最近幾次他發(fā)現(xiàn)男人臉上的表情輕松了許多。
開車到路口等紅燈的時候,他從放在副駕駛座上的塑料袋里掏了個蘋果出來。
抽了兩張紙巾隨手擦了擦就塞嘴里咬了一口,又脆又甜。
他也不怕蘋果上是不是有農(nóng)藥殘留什么的,他自己吃東西從來不講究。
但是賣出去的東西他特別講究。
今天的紅燈有些長,他一個蘋果都啃完了綠燈還沒亮。
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他吃蘋果的速度太快了。
甜甜的蘋果讓霍白的心情非常不錯,他手肘支在車窗上手指敲打著方向盤,小聲哼著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小調(diào)。
沒一會兒綠燈亮了,霍白掛檔一腳油門開了出去。
早上五六點的城市還比較冷清,路上沒幾輛車路過,天空也是一片白蒙蒙的。
直到太陽出來,天空才開始染上絢爛的色彩。
霍白瞇著眼看著前方的路,太陽剛好就在他面前升起,這時候的陽光還是有點刺眼的。
陽光照在馬路上,在他瞇著的眼里看來就和鋪了層金中帶紅的地毯一樣。
總歸還是有點晃眼睛,他突然有些后悔沒帶墨鏡出來。
太陽徹底從地平線以下上半空之后,霍白也帶著新鮮的材料回家了。
停車卸貨收拾好一切,霍白關(guān)上門吹著電扇睡了過去。
之前他手臂受傷的時候東西都是段平幫忙去進(jìn)回來卸貨,現(xiàn)在他手好的差不多了也就自己上手了。
好久沒干重活,他有些累。
下午五點,大排檔開始營業(yè)。
燦金色的陽光照在人頭發(fā)上,把頭發(fā)都鍍上了一層金邊。
阿宅拉著前不久剛剛認(rèn)識的,染著一頭星空發(fā)色的芮銳和學(xué)畫畫的豆豆擠在一張桌子上,說說笑笑的等菜。
霍白手好的差不多,可以炒菜了,她們當(dāng)然要來好好吃一頓!
芮銳一動不動,姿勢有些僵硬的坐在凳子上,“豆豆……畫好沒?我脖子快抽筋了。”
抱著畫板對著芮銳畫畫的豆豆低著頭一邊畫一邊說:“馬上,馬上,馬上就好,芮銳你堅持一下下哦,就一下。”
芮銳無奈,自作孽不可活,誰讓她剛剛主動提出讓豆豆給她畫速寫來著,“好吧……”
阿宅則是坐在一旁笑嘻嘻的,“芮芮呀~才過了沒幾分鐘呢,我們不急昂~”
“你能別用我媽哄小孩的語氣和我說話么……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芮銳為了保持姿勢并不能轉(zhuǎn)頭,只能對著她的正前方翻了個白眼。
她保持姿勢的期間,段平和霍白分別進(jìn)來上了一次菜。
她眼角的余光瞄見阿宅一直不停的對著桌上的椒鹽基圍蝦下手,急得她大吼:“放下你手里的蝦!”
阿宅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嗯……她剛剛吃的太高興已經(jīng)吃了大半盤子了。
“不氣,不氣,來來來,我喂你,啊~”阿宅用筷子夾了一個基圍蝦湊到她面前喂她。
這時,專心低頭畫畫的豆豆放下了手里的畫筆,“畫好了!”
芮銳一聽趕緊跳起來活動了一下胳膊腿,豆豆要是再晚一點說這話她真就抽筋了。
也是她自己活該,干嘛想不開擺那么一個歪七扭八的姿勢。
活動開后,她也不覺得自己哪里難受了,嚼著嘴里殼都不用吐的椒鹽基圍蝦走過去打算欣賞豆豆的大作。
她沒看到之前覺得她一定被畫的和她想象中一樣美。
然而看到畫之后,她整張臉都僵硬了,她一臉不可置信的指著豆豆手里的畫板,“我……我在你眼里長這么丑?!!!”
豆豆看看手里的畫又看看芮銳本人,“嗯,不是,是小的畫工不夠,咳……那個……給你。”
芮銳撇撇嘴接過了畫,“看來,你還有待磨練啊……”
阿宅也看到了那副畫,說實話畫的和芮銳本人確實不怎么像,“畫的不錯了,線條陰影關(guān)系和五官比例什么的都處理的還不錯。”
豆豆一聽眼睛都亮了,“真噠?!”
阿宅點頭,“真的,多練練就好了。”
“那,那我能給你也畫一個么?”豆豆抱著手里的畫板一臉期待的看著她
。
阿宅趕緊轉(zhuǎn)移話題,“先吃飯吧,吃完飯再說。”她才不想一動不動坐十幾分鐘!
豆豆哦了一聲,放下畫板拿著筷子和芮銳搶煎餛飩。
三個人能成為朋友,說起來還都是大排檔里一直霸占著廣告燈牌的貓們的功勞。
芮銳那天被黑夜里的貓眼嚇得尖叫,然后她認(rèn)識了阿宅,之后兩人并沒有什么交集。
直到那天芮銳和小伙伴們一起過來給貓們洗澡,一來二去阿宅就和芮銳熟悉了。
豆豆因為那天暈倒和阿宅成為了朋友。
芮銳和豆豆通過阿宅還有貓也成為了朋友,而且她們都發(fā)現(xiàn)三個人的興趣愛好非常相似,聊著聊著就成閨密了。
三個人誰都不讓誰,桌上的飯菜被一掃而空,在美食面前是沒有閨密的!沒有!
豆豆揉著吃撐的肚子小聲哼哼,“芮銳你都不讓著我!我最小你都不把最后一串蝦仁讓給我!”
芮銳拿著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打量著自己的盛世美顏,“你應(yīng)該感謝我,要不是我把那串蝦吃了,你現(xiàn)在一定撐的肚子疼。”
豆豆哼哼兩聲就沒再提了,芮銳說的沒錯,就是真讓給她,她也吃不下。
果然東西還是搶著吃好吃。
“對了,豆豆你作業(yè)做完了嘛?”阿宅吃飽了就想搞事情。
豆豆摸著肚子的手一僵,沒一會兒又放松了下來,“沒呢,不著急,開學(xué)還早。”
芮銳挑了一個她自認(rèn)為最能夠突出她的美的姿勢自拍了一張,拍好還仔細(xì)的修了修圖,“不早什么啊?你開學(xué)是九月一吧?已經(jīng)沒剩幾天了。”
豆豆掏出手機死死的盯著屏保上的日期,隨后她哭喪著臉,一臉完蛋的表情,“真的啊……時間怎么這么快……我還以為現(xiàn)在才放假沒多久啊……”
“孩子,認(rèn)清現(xiàn)實吧。”
阿宅在一旁跟著附和,“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敢于面對淋漓的鮮血!加油!”
“嗯,我沒有假期作業(yè)好多年。”說著阿宅露出了一個在豆豆看來十分討打的笑容。
豆豆嘆了口氣,一手一個抓住了阿宅的左手和芮銳的右手。
“同志們!接下來就是考驗我們革命友誼的時候了!”
阿宅和芮銳一臉懵。
“啥?”
豆豆一臉沉痛的看著兩個人,“我是個理科渣!數(shù)學(xué)物理化學(xué)臣妾都不會啊!”
阿宅抽回手,“等等,你不是文科生么?”
豆豆點頭,“對啊。”
“那你怎么還要做物理化學(xué)?”芮銳也有些奇怪。
豆豆一臉生無可戀,“因為我有一個教物理的姐姐,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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