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錄音貨真結實是他的聲音，可內容卻只是幾句稀疏平常的話，他是自己跳下去的，墨子楓不在現場，他沒有說過激的話，更加沒有做出脅迫的事情。

    所以，某種角度來說，他與一個路人旁觀者沒有任何區別。

    只是離開警局之前，蕭則那里來了消息，想要見他一面。

    這消息，一早他便透露了……

    墨子楓應了。

    他自然要去，還要以勝利者的姿態，連帶著姜蒙蒙那份一起。

    隔著一層玻璃，他看到了蕭則紅了的眼眶，很痛苦。

    “阿賢死了？”

    “是啊，當場死亡，法醫在驗尸了。”墨子楓把玩著手里的鑰匙，似是感嘆的道，可那雙眸，卻清冷的讓人害怕。

    見到墨子楓如此冷淡的態度，蕭則終于崩潰了！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是故意的？你到底對阿賢做了什么？！那是一條人命啊！你怎么下得去手？”

    從來沒有看過蕭則這樣痛苦的樣子，這會兒見到了這人憔悴又痛苦，痛哭流涕的質問他，墨子楓莫名的有些享受。

    “我如果真的對他說了什么，做了什么，還能在這里跟你說話嗎？蕭則你還真傻。

    對了，他死前還跟我說過很后悔，后悔當初因為我跟你發生了沖突。”

    說到這里，墨子楓收起鑰匙笑看著蕭則。

    有的時候啊！難滿懷愧疚的面對著已故的人，遠遠比直接面對更加難受。

    蕭則，這份禮物你還喜歡嗎？

    喜歡與否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是我費盡心思送給你的啊！

    蕭則全都懂了！

    墨子楓是故意的！他真的是來報復的！

    就因為那個被他視作螻蟻一樣的姜蒙蒙？！

    “墨子楓！是你害死了阿賢！我殺了你！”

    蕭則狠狠地爬起來，像一頭發怒的野獸一樣朝著墨子楓砸去。

    可他得手本來就是銬住的，旁邊又有獄警，縱然他怒火沖天自然也是徒勞的。

    墨子楓并沒有就此罷手，仍舊坐在椅子上，穩如磐石。

    “蕭則，你這么憐惜李玉賢的命，那姜蒙蒙呢？”

    “說我害死了李玉賢，那就拿出證據，我的手干干凈凈，沒有一絲血跡。”

    男人臉上肆意的邪笑讓蕭則氣的發抖，可沒過一會，他突然臉色慘白，哆嗦了起來，狠狠地抓住了獄警的手。

    “給我！求求你給我！”

    那兩個獄警知道他又犯癮了，可想要將他拉出去的時候才發覺蕭則的力氣竟然大的讓人無法掙扎！

    “求你！求求你給我吧！你要什么我都愿意給你……我有錢！我有很多錢！”

    蕭則跪下了，卑微而凄慘，而那獄警則如雕塑一班無動于衷。

    他渾身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咬他的骨頭，根本無法忍受！

    在欲望面前，即使是再好的朋友，也要退后。

    墨子楓笑看著他，看夠了他的慘狀才終于離開。

    回到了家里，墨子楓走到衛生間，仔細清洗了一番他原本就干干凈凈的手。

    昏暗中，他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勾唇笑了起來。

    李玉賢

    蕭則

    那么下一個……應該就是他自己了吧！

    【與惡龍纏斗過久，自身亦成為惡龍；凝視深淵過久，深淵將回以凝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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