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竇逍把暑假剩下的全部時間都投入到了古越發來的狗血小說里,他甚至專門做了個小程序,將所有套路按照觸發時間、觸發地點、觸發條件、觸發結果進行了整理,方便他隨時輸入關鍵詞便能得到整套方案。
古越看到這個程序的時候除了佩服說不出第二個詞來,都說愛情使人癲狂,但他的這種創造力和執行力也是不多見。
古越:你這個太厲害了,完全可以做一個戀愛策略游戲了。
許竇逍:只有一個可攻略人物能有什么市場?
古越:你不懂,專一有專一的魅力,你把這個程序給我,我找人做一個,咱倆掙點飯錢。
許竇逍:……隨你。
古越找了個人根據許竇逍和袁本的形象做了立繪,制作了一個完整的校園戀愛策略游戲《烏托邦》放到弄風月里面,每人收取10元費用下載,定期更新5元劇情包,賣得風生水起,月月往許竇逍卡里打錢,此為后話,暫且不提。
許竇逍當下還體會不到出賣自己感情生活的價值,正一心苦惱著袁本的失聯。
在對套路了如指掌之后,許竇逍試圖聯系過袁本,然而對方手機關機,qq頭像黑了一整個假期,他試探性的留言全部石沉大海沒有回信。
許竇逍的心一直七上八下,腦補的故事越來越奇葩,從袁本害羞到他其實得了絕癥,一路在狗血的康莊大道上肆意奔跑。
直到學校的一個通知攔住了他。
作為學校社會服務的中堅力量,學生會被賦予了迎接大一新生的光榮任務,這意味著他們要早幾天到校,布置工作,準備迎新。
許竇逍一進會議室,就看見袁本坐在古越旁邊打哈欠,他兩鬢剃得短短的,顯得頭頂上自然卷的黑發像是一團柔軟的巢穴,隨時能鉆出小鳥的那種巢穴,好看的那種。
我可真是沒救了。
明知道對方更大可能的事懶得打理的許竇逍一邊唾棄自己,一邊過了一下自己的劇本。
不要表現的過于明顯,就自然的打招呼,像是沒有特別的事情發生,但注意,要表現出自己和對方獨有的親密。
“老許,好久不見啦。”袁本一見他過來,自然而然的拉開自己身邊的椅子,“我這個假期可是受罪了,剛下火車就被我爸壓著扔到部隊里去了,昨天直接打包上火車。抱歉啦,一直沒回你信息。”
“啊,沒,沒事。”
“給,南門的奶茶,無糖加冰不放珍珠。“
”謝、謝謝。“許竇逍一臉懵的接過冰奶茶。
坐在旁邊看他倆秀恩愛的古越受不了了:“老袁,太偏心了吧,怎么不想著給我帶杯奶茶呢?帶瓶礦泉水也行啊。”
“還喝奶茶,你不是嫌自己胖要戒糖嗎?”袁本懶洋洋的指了指會議室角落,“礦泉水那有的是,自己拿去。”
古越嘟囔著差別待遇起身拿水,許竇逍嘬著奶茶一言不發,在心里光速跑程序。
所以,他這是想當沒發生過?
是他誤會我拒絕他了還是他后悔了?
還需要更多的數據才能判讀。
認真思考的許竇逍沒有注意到袁本在一邊瘋狂的發短信。
收件人:女魔頭
曉曉,沒用,還是不愛理我。我就說老爸這次害死我了。
發件人:女魔頭
你解釋清楚了嗎?誰能想到叔叔來這么狠的,家里有特殊情況也沒辦法啊。
收件人:女魔頭
我解釋了啊,還給他買奶茶了。沒用。
收件人:女魔頭
你說我到底是做錯什么了,都兩個月了,從聯賽開始就對我不冷不熱的。
收件人:女魔頭
啊!!到底是為什么啊!
發件人:女魔頭
差不多得了,不行就別一塊玩了。
收件人:女魔頭
胡說什么呢?做人怎能這么輕言放棄,花花剛來家里的時候也撓我,要不是我契而不舍,她能這么軟萌嗎?
發件人:女魔頭
……你還真把許竇逍當寵物貓啊
收件人:女魔頭
……沒有。
發件人:女魔頭
你摸著良心說。
收件人:女魔頭
……
發件人:女魔頭
哎,我們再過一遍計劃,要自然,不要夸大你們之間的隔閡,要適時的表現出你們之間獨有的親密。
收件人:女魔頭
Ok
發件人:女魔頭
我怎么覺得自己是在幫你追姑娘呢。
收件人:女魔頭
胡說!姑娘哪有許竇逍難搞。
發件人:女魔頭
服氣。記得明天老三到啊,你去火車站接他。
收件人:女魔頭
放心吧,正說這事呢。明天見。
發件人:女魔頭
明天見。
在袁本向青梅求助的時候,許竇逍也沒閑著,拿水回來的古越換到了他旁邊,偷偷的八卦。
古越擠眉弄眼:“你那個朋友怎么樣啊?”
許竇逍唉聲嘆氣:“不怎么樣。”
“見著人沒有啊。”
“見著了。”
“然后呢?”
古越見他沒言語,猜到是出師不利,多少有些恨鐵不成鋼:“還沒進展吶,我跟你說太溫吞了也不行,有時候就得快刀斬亂麻。”
“不是那么回事。”
“哎呦喂,老許,編號26那篇是怎么說來著,男人就是該強勢一點,把她約出來,壁咚她,強吻她。她能親你你就能親她。”
“誰親誰了?”袁本發下手機剛好聽見一個尾巴,自然的發問道。
本來在當事旁邊就尷尬的要死的許竇逍被古越的親來親去搞得滿臉漲紅,再被袁本這么一問,只想消失在空氣里。
“沒誰……”
“是老許……”古越瞄了一眼許竇逍的大紅臉,體貼的接了一句:“……的朋友。”
袁本一針見血:“那不就是老許嗎?”
許竇逍參加奧林匹克數學競賽的時候都沒這么難受,這都是什么題,他這是什么意思,他聽見了沒有?我跟古越商量這件事他會不會不高興?我現在到底該怎么辦啊!!
事實證明,在感情這件事上,預演多少遍都沒用,心上人隨便一句話都夠你琢磨個三天五天的,更別提機敏而得體的應對了。
許竇逍也不能幸免,做出個小程序有什么用,該卡殼還是要卡殼的。
古越義正辭嚴:“不是,是許竇逍的一個老朋友。”
袁本露出個‘看你們接著編’的表情:“哦,他老朋友怎么了?”
“感情上遇到了小挫折,這不請教請教我們,主要是我。”
袁本愣了一下,但很快表示了對古越自信的鄙夷。
“請教你?我認識你也不過一年,已經看你被人甩了十五次了。你能教人家什么?失戀后的自我安慰?”
“那也比你強吧。”古越輸人不輸陣,“最少我還有經驗。失敗的經驗也是經驗。”
“我那是寧缺毋濫。”袁本懶得和他再爭,轉過來問當事人……的朋友,“遇到什么感情小挫折了?”
許竇逍愣愣的看著袁本真誠而親切的笑容,CPU轉的更快了。
我遇到你了。
難道你要我在此時此刻當著古越說嗎?
這又是什么題?
看我有沒有公開出柜的勇氣?
有就值得,沒有就算了?
不是,我為什么要被你考驗來考驗去啊,借酒表白的是你,主動親過來的是你,失聯的是你,我怎么就得被你牽著走啊。
許竇逍生氣了。
其實,許竇逍對袁本的種種心態分析懊惱誤會都無法成立。
喝醉酒的袁本就像是被病毒侵入的計算機程序,酒醒后的他就如同一鍵恢復之后的C盤,記憶這類東西那叫一個干干凈凈了無痕跡。表白啊,吻啊,已經被名為酒精的黑洞吞噬了。
他只記得自己好像和許竇逍說過了什么。但,是什么呢?他想,如果是很重要的話他會和自己說的吧。
的確是很重要的事,只是,已經不是許竇逍可以當面和他坦言的事了。
許竇逍是不可能了解他這種奇怪的酒品的,所以只能在百般糾結之后一臉冷淡的回答他:“沒什么,一點小事。”
一句話,親疏立判,能和古越商量的,卻不能告訴他。
袁本再喜歡小花貓也受不了被一直撓,當下連個笑臉都懶得裝,接了句:“哦,是嗎”便再也不說話了。
古越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明白倆人又犯什么病,有心想說兩句調節調節氣氛,又看見他倆鬧意見也仍舊挨在一塊的大腿,立刻什么都不想說了。
怎么會出師不利?你要是能拿出對付袁本三分之一的功力來,保證姑娘手到擒來。
不論如何,學生會的工作還是要做的,許竇逍惦記袁本天一熱就懶得動的脾氣,有心安排他在校內統籌,誰知人家根本不領情,第一個報名當先鋒官去過車站接小崽子,其態度之積極明確讓古越忍不住拿他開心。
“老袁這么積極,是想割第一茬的麥子嗎?”
其他人也跟著起哄。
“袁本,跟我們留點活路行不行?”
“沒事,老袁也就臉能看,就他那脾氣,哪個小姑娘受得了。”
“完了,袁本開竅了,古越你要懸了。”
“我跟他不是一掛的好嗎?”
“我覺得此處應該開盤,看看這次迎新之后誰收到的電話號碼多,我坐莊。”
“別忘了還有主席。”
“對對,還有主席。”
工作會議開到最后,為了賭局的公正性,許竇逍、袁本、古越都成了一線迎新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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