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目的地的路上,方以唯聽顧修明介紹了他們將要去的地方的主人是個什么樣的人。
這個據(jù)說收藏了一整塊至少有三十公斤重的天青雨石和其他各色魂靈類礦石、每天都會把它們放在院子里陳列顯擺,但就是不賣、不管出多高的價(jià)錢都不賣的老頭子姓甚名誰,無人知曉。
大家都叫他怪老頭。
他住在波瓦西鎮(zhèn)一個非常偏僻的巷子里,獨(dú)居,據(jù)周圍的街坊鄰居說他已經(jīng)在這里住了至少二十年了。
這二十年里,怪老頭幾乎沒有離開過波瓦西,來找他的人不少,但絕大多數(shù)都是興高采烈地來,怒氣沖沖地離開。
“為什么?”方以唯好奇地問。
“因?yàn)椤鳖櫺廾黝D了頓,簡潔地說,“怪老頭不賣他的礦石,他只送。送的前提是,你做到他要求的事!
“……看來他要求的事不是很難,就是很怪!狈揭晕ㄓX得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
顧修明眼里閃過一絲笑意,并不接話。
說話間,兩人很快就走過了熱鬧的街頭,進(jìn)了一個相當(dāng)偏僻安靜的小巷子。
他們的目的地就在這條巷子深處。
走到巷子最深處,有一個上標(biāo)“緣石齋”的牌匾,下面是兩扇破破爛爛的木門,方以唯很懷疑這木門已經(jīng)腐朽了一半了,碰一下就要轟然倒下。
這種門根本擋不住任何一個有心偷盜的偷兒。
但是這怪老頭似乎并沒有遇到過什么材料失竊,所以,是有什么暗中的力量在保護(hù)這里?
魂寵ol里有名有姓的npc都有十幾萬,更別說那些個沒名沒姓乃至因?yàn)閯∏榛蛘咂渌驘o法透露真名的npc數(shù)量了,所以饒是前彌賽亞大神想了半天,也沒有在自己認(rèn)識的npc里找出能夠和面前的怪老頭對上號的人。
那怪老頭看到顧修明就一臉吹胡子瞪眼的生氣表情:“你居然還有膽子回來!”
顧修明:“……”
方以唯轉(zhuǎn)頭詫異看自己表哥,幾乎把“你對人家做了什么”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
顧修明伸手把她的臉轉(zhuǎn)了回去。
那頭的老頭子還一臉哼唧唧的樣子,只拿眼角余光掃顧修明,注意到顧修明看了過來,立刻哼了一聲,扭頭。
方以唯沒忍住,終于把心里的疑問問出口了:“你對人家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沒等顧修明開口,老頭子就一臉陰陽怪氣地重復(fù)了一遍,“你問問他做了什么!我家寶貝是他能嫌棄的嗎!”
這信息量巨大!
方以唯看顧修明的眼神立時(shí)變成了看渣男: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
顧修明頓時(shí)哭笑不得:“哪有的……”
他才開口說了三個字,最后的“事”字還沒說出來,那老頭已經(jīng)如被點(diǎn)的火藥桶似的跳了起來:“你敢說沒有!”他噌的一下從太師椅上蹦了起來,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咪,“你做完了我要求的事,那我家小雨當(dāng)然要跟著你走的!結(jié)果呢!你就一個人走了!丟下我家小雨了!這不是嫌棄我家小雨嗎!”
“……我覺得這該叫始亂終棄!狈揭晕ㄓ挠拈_口。
老頭子猛的反應(yīng)過來,忙不迭點(diǎn)頭:“啊,對!始亂終棄!沒錯!就是始亂終棄!你對我家小雨始亂終棄了你現(xiàn)在居然還有臉回來!還有臉說沒有的事!?”
顧修明依然面無表情,但是眼里滿是無奈,幾次想開口,都被那老頭子直接給噴了回去。
狠狠地罵了一通,這老頭一臉氣喘吁吁樣,只覺得口干舌燥,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這才注意到來的不止一人。
旁邊的少年看著模樣倒是不錯,身上氣息也足夠沉靜內(nèi)斂,是個好苗子。
,似是因?yàn)榇林辛耸裁搓P(guān)鍵,老頭看向那陌生少年的眼神頓時(shí)友善了許多:“小友如何稱呼?我看小友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莫不是受了什么蒙蔽吧,不然怎么會和這種始亂終棄的人渣混在一起!”他邊說還邊鄙視地用余光掃顧修明。
后者嘴角抽搐得厲害。
“哦,我叫顧曉!庇袉柋卮鸬纳倌晷Φ煤吞@,“你口中的始亂終棄的人渣的弟弟!
“……”
三秒后。
“你們兩個都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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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木門被大力甩上,巨大的震動里,方以唯萬分擔(dān)心那木門會支撐不住整個掉下來。
不過看來是她想多了。
顧修明看起來對這個局面沒有絲毫意外,拉著方以唯就往另外一個方向走:“這邊來!
“你真的對那位老先生家的千金始亂終棄了?”方以唯心知自己這個表哥的為人處世是絕不會做出這種事來的,但是……
哎嗎聽著好好玩!
借來擠兌一下唄!
顧修明好氣又好氣地伸手彈了一下小表妹――現(xiàn)在是弟弟――光潔的額頭:“想什么呢!”
只這一會兒,他倆就已經(jīng)從另外一頭翻墻進(jìn)了院落,這似乎是后院,院子里擺放著各種各樣的石頭,或大或小。
方以唯捂著額頭,嘟囔道:“在想那位被你始亂終棄的小雨是怎樣的天姿……”
顧修明在一塊石頭旁停下,道:“吶,小雨!
方以唯張了張口,還沒說完的后半句話沒剎住就脫口而出:“……國……色?他說的小雨就是這塊天青雨石。俊
顧修明點(diǎn)頭。
面容俊秀的少年差點(diǎn)扭曲了整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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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人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在顧修明的再三解釋下,方以唯終于接受了這個緣石齋老人的奇葩設(shè)定,只是依然感覺面部抽搐不止:“然后現(xiàn)在我們怎么辦?偷人東西可不好……”
“不偷!鳖櫺廾鞑挪粫䦷е妹米鲞@種明顯三觀不正確的事,他抬手扶住那塊天青雨石,稍稍用力,幾十公斤重的天青雨石在他手里就宛若泡沫般輕巧,被輕易地舉了起來,露出了壓在天青雨石下的一封信。
方以唯伸手把那封信拿出來,顧修明這才把天青雨石放回原位。
“這是什么?”信封沒有封口,方以唯好奇地拆開,倒了倒,就有一張紙片從里面掉了出來,落在她手上。
上面似乎寫了不少字,但沒等她細(xì)看,只聽院落門那邊傳來一陣年久失修的門栓在鐵銹里轉(zhuǎn)動的聲音。
兩人還沒來得及有什么反應(yīng),就見緣石齋的怪老頭推開院門走了進(jìn)來,便走還在回頭和身后的人說話:“我先和你說好了,想要從我這里帶走我們家的寶貝,你得證明你實(shí)力配得上我家寶貝才行!我家每個寶貝底下都有一個信封壓著,上面就寫著要求,你要是做到了,就準(zhǔn)你帶走!但是,一個人只準(zhǔn)帶走一個寶貝!敢花心我打死你!”
怪老頭看著似乎瘦小,其實(shí)人很壯實(shí),至少他這么一站,沒挪開之前,顧修明和方以唯都沒看到他身后那人是誰。
怪老頭把該叮囑的叮囑了,這才回過頭來,結(jié)果這一回頭就看到了在院落里的兩個不速之客,登時(shí)給氣了個半死:“哪里來的臭小子居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私會我家寶貝!”定睛一看,好嘛,剛剛被他攆出去的那兩兄弟!
“居然帶著弟弟來偷偷勾搭我家小雨,顧家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還青年表率,我呸!來人!給我往死里打!夜半……啊呸!日半私會,成何體統(tǒng)!”
他話音一落,周圍原本空無一人的院落里頓時(shí)冒出一堆穿著黑衣裳、用黑頭巾裹著腦袋和臉、全身只露出一雙眼睛的黑衣人來,立刻拎著武器撲了上來!
這數(shù)量略多!
無需多言,顧修明抓上方以唯,還沒忘帶上她一時(shí)沒抓穩(wěn)從手里溜出去的紙片,立時(shí)翻墻出去。
等怪老頭的侍衛(wèi)翻過墻的時(shí)候,人已經(jīng)跑得沒影了。
留下怪老頭在原地跳腳。
跟在他身后的客人頗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發(fā)展,等到那兩人逃之夭夭再也看不到影子了,而緣石齋的老先生還在不住地跳腳罵著顧家人沒一個好東西的時(shí)候,終于忍不住開口,提醒了他還有自己這個客人在:“前輩?”
老先生這才想起來,自己這還有一個人在呢,可他又咽不下這口氣,明知道不關(guān)面前人的事,但就是控制不住脾氣,語氣頗有些硬邦邦地道:“你自己看吧,看上哪個就去拿信封,把信封上的事做到再來!
來客走進(jìn)院落,把放在院落里的所有石頭都看了一遍,最后在那塊天青雨石邊停下:“這塊!
怪老頭這會兒是又欣慰又難過,欣慰的是他家小雨果然是個寶貝,來這的十個里有十個都看上小雨了;難過的是這么好的小雨至今都還留在他這,他給的要求難度高是一個原因,遇人不淑總被人渣渣也是個重要原因!
沒錯他說的就是那個明明完成了他的試題、理應(yīng)把小雨帶回去結(jié)果卻放鴿子沒來帶小雨走,那個始亂終棄的魂淡!
“你確定就要我家小雨了?”為防自家寶貝又一次遇人不淑,緣石齋主人鄭重問道,“我可告訴你,一旦選定了,就算你挑戰(zhàn)失敗,我也不會再給你機(jī)會讓你選其他的了!”這種最好的拿不到手拿個次好的渣渣也必須打死丟出去!
來客嘴角抽了抽,最后還是堅(jiān)定地點(diǎn)頭。
緣石齋老人欣慰地摸摸自家的天青雨石,單手就把它扛起來,正要拿底下的信封,卻發(fā)現(xiàn)抬起天青雨石之后……
下面居然空空如也?
登時(shí)想到那兩個在他進(jìn)來之前就在小雨身邊站著的臭小子們,緣石齋老人差點(diǎn)沒氣歪鼻子:居然趁虛而入私下來敗壞他家小雨清白!
“我他喵和姓顧的勢不兩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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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受到某位老人憤怒指控的兩人中的一個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就不在意了,轉(zhuǎn)而看手上寫著各種要求的紙。
這可以說是一張難度相當(dāng)高的試題卷。
據(jù)說只要完成了上面的題目,哪怕不是明媒正娶(?),緣石齋老人再怎么憋屈不甘心,也會乖乖把千金嫁(???)給完成任務(wù)的人。
但方以唯這會兒的心思并不在手上的試題上。
之前雖然被緣石齋老人擋去了大部分的身軀,但是……
跟在那位老先生身后進(jìn)來的人,似乎是在圣路易羅納丁堡有過一面之緣的蘭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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