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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壁個咚 正文 第54章 你這是在嫌棄我?

作者/宋橙子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低沉磁性的嗓音不期然闖進耳中,楚韻轉頭看向許久未見的江錦言。

    他一身黑色休閑裝,穿著隨意,潑墨般的黑眸從她臉上一掃而過落在薛華的身上,薄唇輕啟:“薛先生人脈真廣,不過幾個小時就能從警局出來。”

    “做偵探時幫過的人見我落難,伸下援手,算不上人脈廣。”

    薛華手揣進兜里,掏出煙塞進嘴中,想到楚韻的嗓子,他隨手把煙塞到耳后。

    注意到他手上的動作,江錦言瞇了瞇眼睛,看向楚韻,“有事找我?”

    楚韻見到江錦言眼中一亮,急忙點頭,幾步跑到他的面前,想給他個笑,倒霉的扯到臉上的傷口。她輕吸口氣,小臉上五官皺成團,抬手去摸傷口,剛觸碰到,手上的汗漬殺到傷口,疼的她原地轉了個圈,特想剁掉沒事亂摸的手。

    薛華三步并做兩步過來,輕捏住她的下巴,瞪著她,“傷口在結痂,表情別那么豐富!”

    疼痛減緩,楚韻苦著臉點頭,以前動不動就用笑遮擋住自己的真實情緒,一時改不。

    他們動作親密,身旁,江錦言收回抬起的手,緩緩落在薄毯上輕輕摩挲著,“沒事的話,我回去了。”

    “別。”好不容易等來他,楚韻怎么可能那么輕易放他走,彎身急忙握住他的手。話說的急了,扯到嗓子,楚韻又是一陣猛咳,后背上一前一后落下的兩只大手,碰在一起。

    薛華遲疑下收回手,“我去叫醫生過來。”

    嗓子冒火,疼的楚韻恨不得找塊冰含著,江錦言瞥了眼被她抓的發疼的手,吩咐身后的薛華,“去給她倒杯水。”

    好不容易舒服了點,楚韻輕抹下眼角,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紙筆。

    “謝謝昨天你讓向封過來,如果不是他那兩個警察……”

    “他們對你動手逼供了?”

    江錦言面色一緊,一貫清冷的聲線多了絲凜然森寒。

    “比動手逼供還可惡,那個叫徐南的,明知我不能聞煙味,還故意把煙圈向我臉上吐,巴不得嗆死我!”

    如果不是向封來的及時,她可能會被嗆的咳出血。誰能想到為人民服務的警察里面竟然會有這樣禽獸不如的敗類!

    江錦言緊蹙的眉宇間頃刻染上一層厚重的秋霜,不著痕跡的看了眼把水杯遞到楚韻手中的袁少文。袁少文會意點頭,默默退出病房。

    病房中安靜下來,身上有傷,楚韻松開江錦言的手,拖著椅子坐在江錦言身旁,撩開他腿上的毯子,準備先給他按摩舒服了,再談楚瑤的事情把握大些。

    手上溫熱觸感消失,江錦言伸手擋開楚韻那只還纏著紗布的手,“有事說事。”

    “四年前的車禍肇事者是楚瑤,六少……”

    楚瑤懷孕了,那孩子……,楚韻凝眉握緊筆停下,輕咬下唇,筆停在紙上良久未動。

    便利貼上的字體娟秀,下筆力道不均,她內心不平靜靜。江錦言眉目輕動,冷沉著聲:“嗓子被煙熏的?”

    沒有楚韻想象中得知真相時該有的憤怒,或者是對她話提出質疑,而是詢問她的嗓子。楚韻以為他沒看清紙上的字,專門在楚瑤的名字上畫了個圈,把紙向江錦言面前送了送。

    “所以你覺得不欠我的,叫我來是要跟我解除婚約?”

    “如果你……”同意我當然樂意!轉念一想,她跟江錦言現在有共同敵人,有婚約這層關系,更有利于站在同一條戰線上,剛寫完三個字,又快速劃掉。

    只是她速度再快,也沒逃過江錦言的犀眸,視線落在紙上的三個黑團子上,看似慵懶閑適的坐姿,有一瞬間的僵硬。

    “除了你跟我的婚約,你就沒想到點其他的?”

    比如,恨不得馬上去撕了楚瑤。

    楚韻循循善誘,希望江錦言能讀懂她眼殷切眼神的含義,令她失望抓狂的是江錦言反應平淡,似四年前的事情跟他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你想讓我做什么?”

    楚韻:“……”

    六少咱們的思維能不能偏向正常人一點!

    報仇找錯對象,不奢望你道歉,最起碼說兩句揪出罪魁禍首,讓她得到應有的報應,這樣寬慰她的話行嗎?!

    江錦言話不多,楚韻不回答,病房中沉默再次蔓延,楚韻梳理下散落在額前遮擋住眼睛的碎發,眼神微閃。江錦言平淡的反應是否說明,因楚瑤懷了他的孩子,他欲把當年的恩怨一筆勾銷?

    若是那樣,她想跟江錦言聯手的想法落空,兩人就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

    她彎彎的柳眉越擰越緊,大有擰成一團的趨勢,臉上表情變化微妙,憤怒、不甘、還有淡淡的厭惡。莫名覺得厭惡是對他的,江錦言抿抿唇,骨節分明的手指覆上她被火吻過,參差不齊的短發上。

    “頭發得修剪,短時間留不起來了。”

    冷不丁冒出的話語讓楚韻想起宋佳楠,她抱著心里殘存的最后一絲希望說道:“如果六少不相信我剛才說的話,你可以去問……”

    “相信怎樣,不相信又怎樣,難道你想讓我跟你一樣,一直活在過去的仇恨中?”

    連身邊真心待她的人都不多看一眼!

    她一直糾纏四年前的車禍,無非就是想解除婚約,江錦言古井深潭的黑眸中情緒波動,語氣帶著幾分不常有的苛責。

    “六少的想法沒錯,是我癡心妄想了。”

    “沒事了,麻煩六少跑一趟了。”有了孩子當然比報仇更重要,楚韻點頭表示明白,“什么時候決定解除婚約了,提前通知我聲即可。”

    解除婚約四個字戳到江錦言最敏感的那根神經,呼吸略重,伸手抓住轉身向床邊走去的楚韻的手腕,用力扯落在他的懷中,鐵臂桎梏住她的身體,攫住她的唇,狠狠吻了上去。

    他吻霸道帶著股急切,強有力的大手按住她的腦袋,皮膚相貼蹭到她臉上的燒痕,楚韻又疼又氣,唯一可以活動的右手,不斷的捶打著他的后背。

    “放開她!”

    薛華叫來醫生,進門聽到楚韻身體不停掙扎,發出嗚嗚的痛苦聲音,一股血直沖腦門,上前握住楚韻的胳膊,掄起拳頭對著江錦言揮去。

    江錦言移動輪椅偏轉身子,箍住楚韻的腰,另一只手把她的腦袋按在胸前,瞇著已恢復平靜的眸子迎上薛華憤怒的視線,薄唇邊勾起涼薄的笑,“薛先生對我的未婚妻的關心過了頭。”

    “如果六少能照顧好她,不讓她受到傷害,她也不需要別人的關心!”

    習慣暴力解決問題,一擊不成,薛華扣住輪椅扶手,阻止江錦言向后退。凌厲的鐵拳又起,帶著劃破空氣的風聲再次襲向江錦言深沉的臉。

    江錦言側身,拳頭堪堪擦著他的臉頰而過。

    “疼……”

    臉與他身前的羊絨線衫摩擦,掀起剛結的新痂,楚韻疼的兩只手在江錦言身上又撓又抓,張嘴咬在他的胸前。憤怒、委屈堆積在胸口,楚韻沒留力氣,幾秒鐘的功夫血腥氣在唇齒間蔓延。

    楚韻嗚咽的呼疼聲讓薛華怒火上竄,不給江錦言反應的時間,拳頭接連而至。

    身上的疼連著胸口疼成一片,江錦言身子微僵,忘記躲閃,嘴角硬生生挨了坐實一拳。嘭的聲,骨肉相撞,腦中閃過那天在警局門前,宋佳楠跟他動粗,她義無反顧維護他的場景,江錦言攬在她腰間的手驟然收緊,指腹抹了下嘴角的血跡。

    不去管站在他身前對著他虎視眈眈的薛華,眸色深沉的鳳眸鎖在懷中有幾分破相的臉上。

    楚韻松開酸疼的牙齒,胸前氣的快速起伏著,燃起兩簇火苗的眼睛死死的瞪著他,側頭吐掉口中讓她犯惡心的血水,用沙啞難聽如破裂鑼鼓的聲音說道:“江錦言你讓我惡心!”

    兩人沒有感情,她不欠他的,他憑什么這般粗暴的對她,而且還用吻過別人的唇來吻她。想到她恨不得戳成篩子的楚瑤,楚韻捂著胃轉身下巴擱在江錦言的胳膊上干嘔著。

    嗓子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刀割樣疼著,被大火封住的淚腺復蘇,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樣簌簌而落。

    竟然這么嫌棄他的吻!

    江錦言用力挫了兩下后槽牙,深吸口氣壓住心頭不斷淬煉他理智的怒火,松開手把楚韻推下腿,楚韻沒有防備,跌坐在地上。

    薛華還沒熄滅的怒火再次被點燃,彎身打橫把還沒從地上爬起的楚韻抱到床上,轉身欲去教訓江錦言。

    “讓他走吧。”楚韻閉了下眼睛,偏頭看向外面陰沉的天色,“我會另請律師,六少不必讓向封再過來了。”

    防人之心不可無,倘若江錦言鐵了心站在楚瑤那邊,向封做她的律師不合適。

    江錦言冷冷睨了她一眼,沒吭聲,調轉輪椅,挺著略顯落寞的身影,離開病房。

    病房中,醫生幫楚韻處理臉上的傷疤,叮囑道:“不能再碰到了,會留下疤痕。”

    醫生走后,病房中只剩下楚韻跟薛華,薛華拿過耳后的煙在手中把玩會兒,煩躁的折斷扔進不遠處的垃圾桶中,“據我所知,江錦言不是一個易沖動的人。”

    不易沖動?楚韻心里冷哼,他只是表象!相處時間不多,她卻肯定江錦言容易沖動,而且沖動起來不是人!就比如剛才,毫無預兆的對她發情動粗。

    有一股上不去下不來的濁氣堵在胸口,楚韻用放在被子下面的手輕輕捶打幾下胸前。

    薛華見她表情懨懨,對這個話題意興闌珊我,輕嘆聲,“如果你不想用向封,我可以幫你聯系律師。”

    “薛華……”

    起身欲去外面抽煙的薛華轉身,看向欲言又止的楚韻,“怎么了?”

    “對不起,我總是給你添麻煩,第一次去偵探社你不接我的案子是對的。”

    薛華能那么輕易查到桐城的隱秘事,除了能力外,應該還有其他原因。想起江錦言剛才說的話,楚韻想問薛華到底是什么人,又覺得這樣問好似在懷疑自己的朋友,楚韻暫且壓下心中的疑問,自嘲說道。

    “反正我也閑得慌,接手一個麻煩,剛好打發無聊的日子。”

    薛華很少開玩笑,楚韻用手遮擋住微紅的眼睛,故作生氣的說道:“原來你把我當個能給你生活增添樂趣的小玩意!”

    “那可不一樣,被我稱為小玩意的都趕著去投胎了。”

    薛華語氣半真半假,楚韻望著他頎長的背影,黑白分明的眼中浮現絲略顯復雜的情緒。

    病房靜謐,心情沉重,沒有手機刷不了新聞,楚韻打開電視查看老宅失火報道。

    楚家老宅失火,當家主母死于火中,這在桐城是不小的新聞,多臺都有報道。楚韻按住遙控器,畫面停留在被燒成灰燼的老宅上。

    她出生于城北,在老宅居住時間短暫,因爺爺的原因,她對古香古色的老宅感情濃厚,特別在意爺爺遺留下來的東西,現在一切都消失在塵土中,楚韻心里難過,對楚瑤的憎恨又多了幾分。

    鏡頭切換,一棟裝修簡單的復式公寓中,記著正在采訪楚瑤。楚瑤向來在意形象,早上睜眼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化妝,只要出了房門必是光鮮亮麗的一個人。

    眼前的熒幕上楚瑤素凈著一張憔悴不堪的臉,一向描繪透著嫵媚的眼睛上掛著兩圈青黛,拿著紙巾似哭不哭的對著鏡頭故作堅強。

    楚瑤面部線條柔和,五官嬌柔不帶英氣,因為孕吐面色蒼白,透著幾分病態,這樣嬌弱的女人最招人疼惜。

    楚韻眼中迸發蝕骨恨意,身下的床單被她扭在一起,手上被瓷器劃破的傷口掙裂,殷紅的血滲透手上潔白的紗布。

    聽到記者詢問她火災的原因,她抬起霧蒙蒙的大眼看向發問的記者,雙唇囁嚅著,眼神閃躲下,咬住沒有血色的下唇,垂下頭,輕不可聞的說道:“那天家里來客人,我身體不舒服早早睡了,半夜肚子餓,出門時發現老宅著火,具體原因不清楚。”

    “請問是什么客人,案發時在老宅嗎?”

    楚瑤每個動作眼神都是戲,記者沒錯過她眼神中的閃躲,肯定她知內情,把她圍得更緊,開始刨根究底。

    “說起來也不是什么客人,是大姐跟小妹帶回的朋友,喝多了酒,留宿在老宅。火災發生后,沒見到小妹跟她的朋友。”說到這里,楚瑤頓了頓,眼神掙扎的小聲說道:“聽我爸說警察在山腳下的小路上找到兩人,小妹身上有被火燒的痕跡,他們坐在一輛吉普車上,正準備……”

    “正準備逃跑嗎?”

    楚瑤已經把話引到這個份上,眾多記者紛紛猜測火災跟的楚韻有關。來采訪的不乏資深記者,想到不久之前,網上鬧的沸沸揚揚的事情,記者腦補了一場報復縱火案,像打雞血樣你一言我一語的采訪楚瑤。

    “你的意思是說,火是楚韻放的?是為了報復嗎?”

    “楚韻現在在哪?被警察控制住了嗎?”

    目的已經達到,楚瑤蹲下身子,面露痛苦的抱住頭,“我不知道,你們不要再來問我,我不相信小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不是她,不是她,小妹從小單純,心地善良,是不會做出縱火殺人的勾當的!”

    她反應過激,恰好印證了記者的猜測,傭人剛好在這個時候出來阻止不愿意離去的記者。

    “夫人突然不幸過世,三小姐跟夫人感情深厚,受到打擊,身體不適,不能繼續再接受采訪。事發后,老爺及時報警,警察已經立案,想了解案件最新進展,你們可以去警局詢問。”

    采訪在一個記者說完的會持續跟蹤報道后被切斷,可以想象,接下來就算警察找不到證據定她的罪,楚瑤的一番言論無疑在她身上刻下心如蛇蝎,喪盡天良的烙印,以后在桐城,估計一出門就會有人向她身上丟臭雞蛋,爛菜葉!

    她沒能力跟伯父抗衡,江錦言不幫她,對她有幾分親情的大姐因為伯母的事在懷疑她,想不到報仇的辦法。深深地無力感伴著滔天恨意席卷而來,憤怒再也無法壓制,楚韻揚手把遙控器砸在的電視上,哐的聲屏幕出現道道裂痕。

    病房外,薛華聽到病房里面的聲音,掏出口袋中的手機握緊,似下了很大決心走到窗口,撥通電話。

    “我愿意回去替你做事。”薛華拿掉眼鏡,放在手中用力攥緊,鏡片碎裂,刺進皮膚,血一滴滴落在的淡黃色的地板上。

    “你的條件是……”

    “你把從我這收回的東西還給我。”

    電話那頭人應下,薛華切斷電話,低頭看著滿是疤痕的雙手,雕塑般久久站在窗前未動。

    夜色深沉,一天都在焦躁中渡過的楚韻,睡的并不安穩,迷迷糊糊中覺得有人在撫摸她的額頭,好似怕弄疼她,用的力氣極小,這樣的感覺特別熟悉,像小時候母親經常做的動作。

    楚韻動了動沉重的眼皮,眼皮好似被黏連到一起,睜了幾次都沒有成功。她又怕是夢,醒了就沒了,楚韻叫了聲“媽媽”,抱住摸著她頭的手蹭了蹭,彎彎嘴角,睡顏恬靜。

    一個星期后,警察暫時找不到證據,除了安排兩個警察在不影響她生活的情況下跟蹤她外,并沒限制她的自由。身上的傷口已經結痂,嗓子除了沙啞,只要說話不要太大聲,發聲基本不受任何影響。

    最近經常跟醫院打交道,楚韻漸漸討厭起消毒水的氣息,磨著這幾天相當沉默的薛華讓她出院。

    “住我那。”

    薛華直接替她做完決定后,幫她去辦出院手續。臉上燒痕沒退去,楚韻簡單收拾好,問護士要個口罩帶上,跟著薛華來到那輛經過改裝過,外觀拉風的吉普車旁。

    那天晚上她見過這輛車,當時情況特殊,她沒仔細看,楚韻繞著車走了圈,“最近生意好,手頭寬裕,換車了?”

    “借的,沒看出來是舊的嗎?”薛華踢了下已有磨損的輪胎,把她的東西扔在后座位上,頭一次紳士的幫她拉開車門。

    他突然這般,楚韻不習慣的摸了摸下巴,“是不是以后換了更高檔的車,你會變得更紳士溫柔?”

    薛華給她一個爆栗,松開車門,坐進駕駛座,透過反光鏡看向停在車后不遠處的車子,收回視線偏頭看了眼低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楚韻,動動唇,啟動車子。

    路上楚韻去手機店買手機辦卡,從薛華那扒拉到想要的幾個人的號碼后,上樓把自己關在房間中。

    摘掉口罩看著鏡中的臉,在醫院中,她沒有好好打量過,現在乍一看左臉頰和下巴處的燒傷真有些駭人,摸著暗紫,微微刺手的痂子,楚韻一雙好看的眉死死的擰著。

    她雖不在乎這張臉是否賞心悅目,可也不想頂著能嚇到兩個膽小的臉出去。在醫院中她已經想好,出院以后的計劃,楚韻扒拉醫生給她開藥,這些藥去疤痕效果不好且見效慢。

    正當她愁眉不展去哪里找有效的祛疤藥的時候,薛華敲響房門,遞給她一管藥。

    “你怎么知道我現在正需要這個!”簡單看了下藥管上英文說明,這藥她以前常用,祛疤效果特別明顯,楚韻樂開懷,蹦過去給薛華一個擁抱,“以前怎么沒發現你心那么細。”

    “門口撿的。”薛華眼神有些復雜,扒開她的胳膊,遞給她一個u盤,“你要的金城娛樂的監控視頻。”

    “錢等會轉到你的賬戶。”楚韻握住掌心的u盤,笑著對著薛華說道:“住宿費的話,我就用幫你做三餐抵了。”

    她本身是個麻煩,身子已給了江錦言,她談不起感情,只能用金錢處理他跟薛華的關系。

    薛華喉頭微動,輕嗯了聲下樓。腳步聲遠去,楚韻靠在門框上,看著手中的藥管發呆。

    母親說女孩子身上留疤不好,會在她隨身小包中放一管傷藥,以防萬一,手里這管藥是母親慣用的牌子。楚韻的手不由自主覆在臉上。媽,女兒身上四處都是疤痕,如果你能看到一定會心疼死的吧。

    按壓下沾了濕意的眼角,楚韻搬過薛華的筆記本,插入u盤。

    偵探社外,拐角處,袁少文上車系好安全帶,眼神不解的看向車后一路沉默的江錦言。

    “六少不放心楚小姐的話,何不把她接回半山別墅。”

    江錦言薄唇輕抿,“走吧。”

    袁少文動唇還想再說點什么,手機響起,他把剛收到的信息遞給江錦言,江錦言淡淡瞥了眼,闔上眼睛,“隨她去吧,告訴彼得重新制定復健計劃,增加復健強度。”

    “六少……”

    “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蔥白修長的手指滑過嘴角還未完全消散的淤青,江錦言俊顏緊繃,手摩挲著雙腿,眼神晦暗不明。

    楚韻看完視頻,截了四個圖片發送到手機上,翻找出姜美心的號碼,在點擊轉發時停下。

    據薛華查到的消息,姜美心是敏感皮膚,不能亂用藥,自從上次跟徐桂香在醫院里大打出手,出院后一直在家里休養,很少出門。在這個時候若想跟她結盟,專門上門探望才顯誠意。而且她的臉比姜美心還嚴重,算的上難友吧,這樣應該更有說服力。

    第二天楚韻拿著藥膏跑遍了桐城幾個大藥店,店員告知她藥是進口的,屬于有錢難買的那種,老板之前托關系才買進幾管,很快售完后再也沒弄到。

    楚韻不舍的握著手中昨晚剛開封的藥,姜美心是姜家大小姐,藥應該不缺,可她上門總得帶點誠意。

    深吸口氣,算了,一管藥換個可以幫她的盟友,值!

    姜家位于鬧市區寸土寸金的松泰家園,松泰家園住戶不多,大片的綠化帶圍繞外觀別致的別墅,安保措施健全,出入的行人和車輛都要經過登記檢查。

    楚韻帶著帽子跟口罩,怪異的裝扮無疑會被攔在門外,楚韻蹲在綠化帶旁邊冥思著辦法進去。

    幾聲刺耳的喇叭聲在耳邊響起,楚韻左右看了下確定她占的地兒不阻礙交通,耳邊的喇叭聲繼續,楚韻縮著身子向身后的冬青樹挨了挨。

    “你在等人?”

    “你在問我嗎?”

    頭上的帽子被人按了下,楚韻抬頭看向從車窗戶中伸出一只胳膊的姜慕恒,他一身銀白色西裝,頭發微長,多情的桃花眼給他過分精致的臉更添幾分妖孽,很少有人能把白西裝穿的像他這般透著三分痞氣,卻又順眼好看。楚韻覺得這個人有些眼熟,可一時間又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這里難道還有別人嗎?”姜慕恒視線煞有其事的在她周圍逡巡圈,挑了挑瀲滟的桃花眼。

    臉上的疤痕被口罩遮住,外露的眼睛水靈靈的很漂亮,楚韻掃了眼他惹眼的保時捷座駕,以為他是過來搭訕的紈绔富家子弟,不想被糾纏,楚韻長而卷翹的睫毛動了動,眼底浮現層笑意,不緊不慢的抬手把臉上口罩摘掉,故意把臉向上揚了揚。

    以為對方最少也得爆個粗口,然后猛踩油門加速離開,不曾想姜慕恒上下打量完她臉上的傷疤,咂了兩下舌,桃花眼中滿是惋惜,輕搖下頭,“好好地一張臉成了這樣,可惜了。我們醫院剛引進韓國微型整容,你拿著我的名片過去,能給你打八折。”

    尼瑪,這人不但沒被嚇跑,竟然還做起她的生意了。金黃色燙金名片在陽光下閃耀著刺眼光亮,秉著多交一個有錢朋友好幫忙的原則,楚韻笑著接過,淡淡掃了眼剛欲往包里塞,下一秒驀地抽回已被塞進包中大半個的名片。

    姜氏總經理姜慕恒!姜美心的哥哥!

    楚韻在他關上車窗之前,握住半放的玻璃,“姜少是要回家?”

    剛剛還對她愛理不理的女人,在拿到他名片,看到他名字后,表現的這般熱情急切,姜慕恒暗嘆又是一個拜金女人,某人還嘲笑他看女人的眼光不高,他也比他強不到哪去!

    心里對楚韻失了撩撥的興致,眼中卻笑意盎然,“要跟我約 ?如果你有這個意愿的話,我可以陪你去酒店。”

    單憑這一句話,楚韻直接把姜慕恒劃進只用第三條腿思考的種馬行列,很想把臉湊到他的眼前問他,“姐的臉都毀成這個樣子了,你也能下的去口?”心里忽然替大姐感到不值!

    “姜少想多了,你都建議我去微整了,我怎么敢用我這張臉去玷污了姜少的審美觀呢。”楚韻內心在吐槽姜慕恒,面上卻笑得眉眼彎彎,“姜小姐之前答應幫我找份工作,因為其他原因我沒有去做,人情我是記著的,知道她臉傷了,我想過去看看。松泰管理嚴格,不讓進,姜少能不能行個方便,讓我搭你的車進去?”

    “美心的朋友我基本上都認識,不記得有你這號人?”

    聞言,姜慕恒逗弄的心思又起,胳膊肘支在窗戶上,手托著下巴好整以暇的看著伶牙俐齒的楚韻。

    楚韻眼波輕動,一點的艷羨道:“外界盛傳姜少寵妹如命,這話一點不假。姜小姐生性外向,傷了那么長時間沒有出門,心情肯定不好,剛好我的臉也傷成這樣,進去跟她說會話,說不定她能好受些。”

    姜慕恒重新審視眼前口罩半掛在耳朵上的楚韻,妹妹臉上的傷比楚韻輕的多,每天除了對了鏡子自怨自艾,就是沖傭人發火。反觀楚韻,她不但主動扯掉口罩露出疤痕要把他嚇走,臉上還一直帶著笑。姜慕恒手指在方向盤上輕點著,片刻,“上車吧。”

    “謝謝姜少。”

    似翻越了座擋住她去路的城墻,楚韻心里雀躍,自覺的扯開車門坐進后座位。短短的路上,楚韻簡單的做了下自我介紹,姜慕恒很配合的點著頭,在下車的時候突然停下腳步,神色嚴肅的看著楚韻,“你是江錦言的未婚妻?”

    “很快就不是了。”沒有人愿意讓自己的孩子背上私生子的名號,江錦言要不了多久就會跟她解除婚約,給楚瑤一個合適的名分。記起楚瑤跟姜慕恒有一腿,楚韻看著他的眼神有同情,更多的是幸災樂禍。

    姜慕恒不要大姐,選了楚瑤綠了宋佳楠的帽子,現在江錦言又送了他頂冒著綠熒光的帽子,簡直就是報應啊!她特別期待,接下來是誰會綠了江錦言的帽子!

    “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姜慕恒聞言,在陽光下鍍了層金色的妖孽臉笑的“花枝亂顫”,楚韻很想拿出手機給他拍下來,發到網上供一群宅女腐女意淫。

    怕楚韻的出現會刺激到這些日子悶在家中,神經極度脆弱的姜美心,姜慕恒親自帶著楚韻來到二樓與樓梯相鄰著的房間門前,敲了敲。

    “美心,是我,大哥。”

    “大哥找我……”一身粉紅色帶著卡通圖案的睡衣的姜美心見到楚韻,微怔下,看向自家大哥,“你怎么會跟她在一起?”

    “路上遇到,見她的臉比你已經好的差不多的臉嚴重的多,帶回來給你找平衡感。”

    楚韻:“……”

    這人還真把她忽悠他的話當真了!

    姜美心聽到卻高興的像個孩子樣仔細查看她的臉,“你的臉毀成這樣,錦言哥還會要你嗎?”

    不等楚韻回答,她摸著自己還留著淡淡粉色痕跡的臉,又自言自語的道:“錦言哥他不是一個光看表皮膚淺的人。”

    聞言,楚韻在心底連翻幾個白眼,江錦言才是天底下最膚淺的人!不然也不會跟心腸歹毒,一肚子壞水的楚瑤走到一起!

    她想撇嘴表示不認同姜美心的話,想想又覺得不妥,她是來拉攏姜美心的,不能一上來就傻了吧唧的推翻她心里那么多年的信仰。在姜美心渴望得到贊同的眼神下,楚韻違背良心的輕點下頭。

    姜美心是個被慣壞的大小姐,本身沒什么壞心思,有些同情的看著楚韻臉上的傷疤,悶悶的轉身進了房間,小聲的嘟囔著,“你是錦言哥的未婚妻,你傷成這樣,他一定會心疼吧。”

    “從傷了我就見過他一面,還被他推到在地。”

    楚韻實話實說,每每想起,那天江錦言沒有留任何情面的一推,消失了很長時間的棉花團又堵上了胸口。

    “錦言哥他真的那樣對你?”姜美心一臉興奮的看著楚韻,倏爾又覺得她的話語跟臉上、眼中的表情太過傷人,低下頭道了聲歉,“我就說錦言哥不是真心喜歡你的。說吧,找我有什么事?”

    姜美心一掃臉上覆著的陰霾和愁容,嘴角翹的老高,她現在巴不得臉上的痕跡馬上消失,這樣她就可以像以前樣天天去找錦言哥了。

    俗話說水滴石穿,何況他們還有竹馬情誼,錦言哥最后會選擇她的。

    楚韻看著她的表情就能猜到她此時在想些什么,用手機短信息打斷她的美夢。

    聽到手機響,姜美心回神,自從臉傷了,怕錦言哥記住她受傷時丑陋的樣子,姜美心忍了又忍,才沒有給江錦言打電話,發短信。

    剛才聽到楚韻的話,一瞬間心花怒放,她已經迫不及待打電話給江錦言,殊不知抓起手機,解鎖,一張照片蹦入她的視線中。

    燈光昏暗,照片拍的有些模糊,可她還是一眼就認出照片中坐在輪椅上的背影是江錦言,坐在她的腿上,紅著臉閉著眼,下巴擱在他肩頭的是楚瑤!她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楚韻不動聲色的站在一旁觀察她的神色變化。

    只見姜美心在手機里一陣翻找,調出那天收到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錄音。

    當時她聽出錄音中有楚瑤的聲音,可里沒有指名道姓說是誰,她以為是誰的惡作劇并沒有放在心上,當她看到這張照片再去聽錄音,她已經對號入座。

    雙目瞬間被憤怒染紅,楚瑤翻出剛給她發短信的號碼撥過去,楚韻拿出包中振動的手機,笑著對姜美心揚了下,“照片錄音都是我發的,只是不想姜小姐被有些人的甜言蜜語蒙住眼睛,看不清真實情況,給人利用,當槍頭使。”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姜美心不能一下子接受這樣的事實,一遍遍重復著那句話,情緒激動的扔掉手機,手一揮把梳妝臺上的一堆化妝品全部掃落在地,“什么為了我好,都是騙人的!騙人的!”

    楚韻想過去勸她,胳膊卻被下樓沒走遠聽到瓶瓶罐罐掉落在地上的乒乓碎裂聲,轉身折返,“她的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摔點東西,一會兒就會平靜下來,你越勸反而會鬧的越兇。我現在很好奇,你剛才說了什么,讓她變成現在這幅樣子。”

    “給她看了一張照片。”楚瑤是姜慕恒的女人,現如今卻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只要有點自尊心的男人聽到這樣的消息,肯定會暴跳如雷我。姜慕恒反應不是很大,擰擰眉,對著楚韻伸了下手,“照片給我。”

    姜慕恒是姜氏掌權人,倘若他能站在她這邊,幫她整垮楚瑤,那是再好不過的了。楚韻沒有遲疑,直接掏出手機解開鎖,手指輕點,幾張在燈光下有點兒模糊的照片映入視線,姜慕恒一瞬不瞬的盯著的照片上的兩人。

    幾分鐘后,他面色認真的說道:“你未婚夫要了我的女人,我就勉為其難,接受你這張臉和你湊成一對,膈應死他們!”

    “姜少的想法倒很好,只是我名聲太差,沒先膈應死他們,我怕姜少會被別人的唾沫星子給淹死。”

    楚韻笑著拿回手機,姜慕恒她聽說過,號稱夜夜做新郎,風流成性的男人,這樣的男人最不靠譜。而且他是大姐喜歡的男人,她還有事要仰仗大姐,等把姜美心拉攏過來,她得去找大姐,希望大姐能讓她繼續留在楚恒。

    “我從小就被流言蜚語荼毒過,現在已經免疫力,只要你一句話,答不答應?”

    姜慕恒扯著楚韻的胳膊把她帶出房間,手撐著強,上演墻上壁咚戲碼,楚韻只是對他笑笑,“我不想被桐城一半的女人嫉恨。”

    姜慕恒的風流債太多,楚韻可不想手頭上的仇還沒報,就被他的女人給整死了。

    “你這是在嫌棄我?”

    姜慕恒覺得這個女人和腦中的那個女人有些相似,不過那個女人總是冰冷的著一張臉,藏起身上所有的情緒,而楚韻她善于用笑掩蓋最真實的想法。

    “不是,我是覺得大姐那么多年難得有個看上眼的男人,我不能在三姐搶完了之后,再跟你扯上點關系,我怕大姐接受不了。”

    聽到楚韻提到楚欣,姜慕恒臉上的玩味瞬間消失無蹤,黑沉著一張臉,對著楚韻冷哼聲,“她對你說的?”

    楚韻搖頭,這些都是她猜的,“姜少想知道我大姐的想法,應該去親自問她。”

    “懶得去問一個無情無趣的女人!”姜慕恒調戲完楚韻,轉身脫掉身上的西裝外套,回了自己的房間。

    楚韻望著他頎長,走路帶著幾分瀟灑恣意的背影,輕挑下眉,姜慕恒對大姐不是完全無情,說不定有戲!

    十多分鐘后,姜美心房間的動靜終于消停下來,楚韻在門前看著站在一地狼藉中間的姜美心,姜美心哭的眼睛鼻子通紅,疾步來到楚韻的身前,抓住她的胳膊詢問:“他們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什么時候開始的我不清楚,只知道現在楚瑤懷孕了。”

    姜美心這些天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臉上,很少上網,沒注意到新聞上說楚瑤懷孕了,猛然聽到這個消息,登時氣的要去找楚瑤算賬。

    “別忙,咱們應該從長計議。”

    姜美心現在已經完全把楚瑤當做仇人,楚韻伸手拉住她的胳膊,眼底閃過抹冷芒。

    楚瑤當初你用這把槍頭刺我多深,我就十倍百倍的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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