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也是唯一一次。
「義父,您在等著誰呢?」。
而義父深沉地望著他,卻什么話也沒有說,但是他的眼底,閃爍過無限波濤。他微笑搖頭,似乎這個舉動已經將所有的往事糾葛一筆勾銷。
可是他卻依然可以記得,義父眼中那份懊悔,如此深沉。他不懂得是,一如義父如此豪氣霸氣卻又溫柔從容的男人,竟然也會有他所解不開的結?
而這一切,他那個時候并不得知。這是后來的事情了。后來,義父在去世之時,囑托他辦兩件事情。第一件是找到記憶晶片,并且將其銷毀。第二件就是找到妹妹天愛。
當義父將那張照片交給自己的時候,他虛弱的臉龐上浮現起漫天的喜悅,「這是你的義母……不過……義父找不到她了……」。
「后來……義父為了擺平意大利……花了一生的時間……現在義父不行了……義父感覺自己要走了……快要走了……」。
「你義母她……她姓柳……柳葉的柳……叫飄飄……」。
「可能……她已經改名改姓了……可是你妹妹的名字……不會變的……叫天愛……」。
「找到她吧,義父交給你,很放心。」。
他瞧見義父的意識開始朦朧,不禁輕聲呼喊。可是這個時候,卻見他緩緩閉上了眼睛,聽見他小聲地呢喃,「飄飄……原諒我一時的過錯……你原諒我……原諒我……」。
那三個字“對不起……”不斷重復,直至咽氣為止。
他當時拿過義父手中的照片,慢慢地翻轉過來,終于瞧見了女人溫柔淺笑的模樣。不知為何,那個時候,他心里猛得一怔,像是被人狠狠地砸了一下。
煙火終于熄滅,一根煙燃到了盡頭。
司徒皇掐滅了煙頭,再細想現實里的問題,頓感煩躁。被那些亡命之徒突然襲擊,險些喪命。雖然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可是他卻還沒對她信守承諾。
這個時候,他萬萬不想像義父以后,終其一生后悔不已。
他不敢讓人大費周折地去調查她的舉動,只讓Jan時不時去小區門前偷偷探望,然后告知自己,她最近平安無事,毫發無傷。
不明組織的襲擊,讓他不敢太過明目張膽地去關注她。
只要知道她一切安好,他就放心了。至少現在,他不可以被這些感情羈絆住,因為他明白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忽然,寬的手機響了。
他朝著司徒皇鞠躬,瞧見了他的首肯,這才連忙接起了電話,聽著電話那頭屬下的匯報,一下子整個人沉了臉色。掛斷了電話,支支吾吾不敢言語。
“殿下……”
“說!”
“少小姐和姑爺與小小姐和小少爺都遭人襲擊了……”寬犯難地說道。
司徒皇眉宇一凜,整個人陰霾得嚇人,那份狠勁讓人看了發毛,怒吼道,“什么?天愛和晉陽都被人襲擊了?他們有沒有事?無雙和季傲呢?”
“回殿下,除了姑爺被子彈打中了手臂,少小姐他們都沒事,只是受到了些驚嚇。”寬將電話那頭駐扎在英國的下屬所傳達的情況,沉聲稟告道。
司徒皇聽見他這么說,這才松了口氣。可是心頭那份嗜血的怒意,卻依舊蓬勃。雖然義父對他說過那些需要隱忍的話,可是他也堅信那一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現在,天愛和晉陽,還有他們的孩子都遭受了威脅。他如何還能在這樣繼續保持沉默?他要那些人知道,犯上了他司徒皇,是多么愚蠢的行為!
想到這里,他猛地抬起頭,沉聲說道,“立刻準備直升機,我要馬上飛英國去!”
“是!殿下!”
他沉默地轉身,走進了房間內。眼神流轉過一絲陰狠,邊走一邊說,“將組織里身手最好的二十人調到日本去,協助肯!讓他一定要調查清楚!”
“那個叫黑崎罡的男人,他的底細身份,還有,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包括他背后一直支持他的那個神秘人物!告訴肯,不要打草驚蛇!”
“我要放長線釣大魚,知道了嗎?聽明白了嗎?”
寬連忙鞠躬,沉聲應道,“是!殿下!屬下馬上去辦!”
“等等!”司徒皇猛地轉過身,兩道緊蹙,那份霸氣凜然,“讓英國那邊的人24小時不離小姐姑爺身邊,保護他們的安全,不許他們有任何損傷!”
那個人竟然能夠將火力展開到意大利,他到底是為了什么?而且,看來他很有財力以及勢力。比起以往的那些對手,多了幾分神秘感。
寬接收到命令,再次應道,“是!殿下!”
臥室內,沉重的氣氛。透過垂落的窗簾,陽光只透露出一點微弱的光芒,投射下一條光束,打在了地板上。隨著窗簾輕輕地搖擺,光束也隱隱約約。
司徒皇沉默地拿出了干凈的襯衣以及西裝外套,動手的時候,連帶著動了心口的槍傷。他連眉宇也沒有皺一下,穿上了衣服。
轉過身,走出了臥室。
樓道里很安靜,他邊走邊系襯衣手腕處的紐扣。濃密的頭發下,那一雙眼眸顯得格外鋒芒銳利。而他嘴角勾彎起的一抹笑容,淡定從容,鎮定自若。
第九層樓道與第八層樓梯的轉角處,寬已經帶上了幾個親近屬下等候了。瞧見來人,紛紛低頭,恭敬地喊道,“殿下!”
“恩!”司徒皇沉沉應了一聲,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一行人讓出道來,之后跟隨在他身后紛紛下了樓。每一層樓的轉角都有黑衣人守衛,他們瞧見了殿下,皆是尊敬地低下了頭,那份捍衛的態度顯而易見。
司徒皇一行出了別墅,來到了另一撞別墅的頂樓平臺。
頂樓平臺的小門被人打開了,在黑衣屬下們的護衛之下,司徒皇閃身于平臺。他抬頭,瞧見了從遠處緩緩飛駛而來的直升機。
隆隆聲越來越近,狂風襲卷而起。
終于,直升機飛旋在頭頂,慢慢地停降于平臺之上。
司徒皇邁開腳步,沉穩地走向直升機,坐入了機艙里。而他身后的寬對著身后的眾人囑咐了幾句,隨即小跑向直升機,一并坐入機艙里。
直升機隆隆飛行而起,朝著廣闊的天空飛翔而去。
而在同一片天空下的英國,今日的天氣并非如此明朗。六月的倫敦,下起了朦朧小雨,到了傍晚的時候,還有點陰冷冷的感覺。
而今日的泰晤士河畔,似乎都被這突然的陰雨攪得沒有了生氣。河畔旁的漂亮公園和老房子,還有旅館以及商店都覆上了一層灰色。
氣勢恢弘的秦家別墅,位于泰晤士河畔附近。
此時,別墅前已經駐守了數人名黑衣保鏢。而在離近別墅十米之內的距離,不得讓任何人靠近。無論是老人小孩,還是男人女人,一律不得靠近。
如果是接到別墅內主人受邀而來的,還必須要進行自動全身掃描,查看是否帶有何種危險物品。當然了,這一切都是受人的吩咐。
這對于外人來說也許是豪門世家的顯擺,可是對于道上的人來說,卻是另一種警告。是的,警告那些人,他們已經犯上了什么樣的人物。
雕砌著花紋的大鐵門后,是美麗的花園別墅。
而在別墅的后花園,透明玻璃屏蔽的小房間內,坐著一名少婦。動人的臉龐,細膩的肌膚,粉粉潤潤。大而明亮的眼睛,與以往一樣的清澈,可是卻又夾雜了一些些憂愁。
嬰兒車里,是兩個正在安睡的可愛寶寶。
突然,玻璃房內進來一個帥氣英俊男人。
男人一身居家休閑的打扮,絲質的襯衣,以及修身的西褲,將他的身材修飾得更加挺拔,富有陽剛味。只是他的右手手腕,綁著一層又一層的繃帶。
而他的神情,多了幾分父愛以及責任感。
女傭們急忙齊聲喊道,“少爺!”
“你們下去吧!”男人沉聲說道。
“是!”女傭們聽話地應聲,依次退出了房間。
少婦不是別人,正是童天愛。聽見了身邊驟然響起的對話聲,她這才回神,扭頭望向身邊的男人。燦爛的笑容褪卻了些,輕聲問道,“老公,手沒事吧?”
秦晉陽走到她身邊坐下,沒有受傷的手攬住了她的肩,也將她整個人往懷里帶。貼著她的腦袋,沉聲說道,“我沒事!天愛,你別怕。”
“我不怕,我只是擔心哥哥。”她還是不能放心。
這一場突然的襲擊,讓她開始擔心哥哥的安全。
秦晉陽扭頭親吻了下她光潔的額頭,手輕撫著她的手臂,寬慰道,“沒事的!你哥哥他這么厲害,怎么會有事呢?而且,剛才寬打來電話了,說你哥哥正在趕來了!”
“他一定是很擔心你,所以才會馬上從意大利飛來。”
“哥哥正在趕來了?”童天愛吃驚地問道。
她的哥哥,平時并不與她有太多接觸,也不喜歡拋頭露面,為人很神秘也很低調。就算是她生下無雙和季傲兩姐弟那天,他也沒有到場。
只是送了份賀禮,點名說要送給無雙。而那份賀禮,竟然是意大利卡登家族的繼承權合同。也就是說,無雙的出生,意味著她是下任意大利卡登家族的繼承人。
因為如此,無雙沒有姓“秦……”,而是姓了“司徒……”
按照合同上所寫,卡登家族繼承人司徒無雙,年滿十八歲的時候,就要接手卡登財團。
童天愛回想起當時的事情,有些擔憂。她不知道哥哥為什么要這么做,辛苦打拼下來的事業,竟然轉手就要送給無雙?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她不懂。
早上的時候一家人開開心心地出門,想要去郊外晉陽特意買下的城堡里小住。那兒有著大片的葡萄園,就像是意大利的家一樣。
可是沒有想到,半路上竟然遭人暗算。
幸虧當時隨行的貼身保鏢們一路保護,這才躲過了傷亡。
但是,卻也讓晉陽受了傷。而她當時坐在車子里,感到從未有過的憂慮。季傲在嬰兒車里大哭出聲,可是無雙卻睜著大眼睛,安然得讓她哭笑不得。
這件事情,他們更是不敢告訴遠在國外渡假的爺爺已經媽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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