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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愛可欺 正文 chapter61:愛上你了

作者/拓拔瑞瑞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胸膛,他的呼吸是那樣沉重,“聽我說……”

    “我不要跟殺手兇手說話!”伊盼兒想要起來,卻被他禁錮。

    “伊盼兒!”黑崎聞奕懊惱地低吼,竟然是如此無力。

    他能掌管整個日本黑道,他能操作整個英皇財團。

    在日本,他是一手遮天的地下皇帝。

    怎么偏偏對她無可奈何,甚至總是被她攪亂陣腳。

    “不管你信不信,你都給我聽好!”黑崎聞奕一個翻身,直接將她壓在了身下。

    烏黑的長發散在地板上,發絲糾纏著伊盼兒的臉龐,他一雙眼眸鎮住她,狂猛地放話,“你的家人不是我殺的!遠承的負責人也不是我殺的!我會找出真正的殺手兇手!給我一點時間!”

    “我不會再相信你!”伊盼兒扭頭,索性不再去看他。

    “信不信隨便你!”他氣急敗壞,真是咬牙切齒。

    “走開!”伊盼兒抿了抿唇,艱澀地吐出這兩個字。

    黑崎聞奕平息了氣息,站起身來,一并將她扶起。

    可是倔強如她,又怎么會接受他的出手,他起身的同時,她也立刻起身。

    盡管頭發凌亂,眼神閃爍迷離,她就是倨傲得像是不被馴服的野馬。

    “咚咚——”

    “進來!”黑崎聞奕喝了一聲,立刻有人打開了門。

    涼子推門走了進來,接著是石井。

    但是石井手中拿著槍,似乎是對著什么人。

    伊盼兒扭頭瞧見這一幕,心里頓時一驚。

    石井退進房間,身后的那人終于也走了進來。

    “江旭?”伊盼兒愕然地喊道,詫異地望著他。

    “盼兒!”江旭瞧見了伊盼兒,神色難掩擔憂,他剛想走向她,卻被另一把手槍頂住了腦袋。

    徘徊之間

    “不許開槍!”伊盼兒咆哮道,就要跑向他。

    因為她的避諱,黑崎聞奕忽然感覺到一陣窒悶。

    他急忙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讓她從自己身邊逃開。

    “放開我!”伊盼兒扭頭憤然地喝道,卻甩不開他的手。

    “閉嘴!”他瞇起眼眸,對上那個膽敢闖入的男人。

    根據資料上顯示,這個男人叫江旭。

    江氏企業的少東。更是她繼母的侄子。

    而且從她回到臺灣后,他們就一直住在一起!

    每天成雙入對,他們共同生活!

    江旭無畏于前后的槍口,沉靜地望向對方。

    那個抓住伊盼兒不放的男人,他一頭飄逸黑發,一雙不羈冷漠的眼眸。

    感覺到那強勁的威懾,明顯震住了自己,無形中有一股強烈的壓迫,讓他有些無法喘息。

    這是王者的氣息。

    敵意……

    江旭從這個男人的眼神里讀出了敵意。

    他原本放心不下,就一直都沒有睡。

    等到伊盼兒偷偷起來離開,他立刻騎了機車從小道追上。

    中途被她甩開了,他只好摸索到這里。

    瞧見了車子,他知道她在這里。

    直到闖進這幢房子,他才知道面對了誰。

    只是這樣突然的見面,他就清楚地明白,對方不是普通人。

    腦子里莫得跳出一個猜測,不,這已經不是猜測,幾乎可以肯定。

    這個男人應該不是別人。

    他就是那個住在伊盼兒心里,讓她傷心痛苦的男人——裴煥。

    可是他的身份背景呢?

    來歷似乎不小。

    野口以及石井的槍口依舊對準了他,隨時都會按下扳機殺了他。

    “你別亂動!”伊盼兒對著江旭叮嚀了一聲,她又是扭頭望向黑崎聞奕,冷聲說道,“放了他!”

    “我讓你住嘴!”黑崎聞奕厲聲喝道,更是不悅。

    江旭望了眼伊盼兒,又是望向那個男人,他只是猜測,卻是肯定,于是就這樣開口稱呼,“裴先生,我要和你談一談!

    裴先生?黑崎聞奕聽到這個稱呼,又想到她那天說的話,心里被刺了一下。

    他眉宇一凜,冷聲說道,“滾!”

    話音落下的同時,野口的手槍再次頂了頂江旭的后腦。

    江旭站在原地,沉靜地面對威脅,不急不徐地說道,“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也不管你是什么來歷?墒俏乙嬖V你,給不了她幸福的人,才要滾得遠一點!”

    “你的膽子很大。”黑崎聞奕嗤之以鼻,心中一緊,仿佛被觸動了心刺。

    余光掃了眼三名手下,幾人立刻收了槍,退出了房間。

    江旭沉默不語。

    黑崎聞奕突然地將她拉進自己懷里,而她措手不及,他的手已經改而摟住她的腰,就這樣堂而皇之地吻住她的唇。

    她錯愕地瞪大眼睛,他有力的雙臂緊摟住她。

    一吻終了,她的唇已經紅腫。

    “她是我的,你沒有資格!彼袷切妓袡啵缘赖卣f道。

    伊盼兒只感覺到難堪,他把她當什么了?

    江旭微微瞇起眼眸,沉聲說道,“真正沒有資格的人是你!”他望著長發遮了側臉的伊盼兒,忿忿不平地說道,“讓她傷心難過的人是誰!讓她等了兩年的人是誰!你算是男人嗎?你怎么能這樣對待一個這么愛你的女人!”

    “你根本就不知道珍惜,你也根本不值得盼兒這么等你愛你!”

    “她是看錯了人,看走了眼!所以才會愛上你!”

    “現在你給我放開她!”

    江旭大步奔了過去,他要做一件自己早就想做的事情,輪起拳打向了他。

    黑崎聞奕將伊盼兒推到了一旁,伊盼兒跌坐在沙發上。

    “不要打了!江旭!”伊盼兒看著兩人大打出手,起身沖了上去想要勸阻。

    兩人根本就聽不進勸告了,直接拳頭相向。黑崎聞奕的身手明顯勝過江旭,他躲開他的攻勢,彎腰要給他一記重拳。

    可是伊盼兒卻用身體護住了他,黑崎聞奕一愣,拳頭立刻收回。

    這個時候,江旭急忙抓住時機,右拳全力地揮向了他的胸口。

    黑崎聞奕吐出一口鮮血,沒事一般抬手擦了擦嘴。

    她一心護著的人,竟然不是他?

    這個事實讓他一悶,比胸口的拳傷還要悶。

    伊盼兒猛地扭頭望向他,只見他的襯衣已經沾染了鮮血,殷紅的顏色。

    她愣住了,強忍住自己的關心,他們之間的糾葛讓她望而卻步。

    原本還想走向他的步伐,慢慢地后退,離他一步一步地遠去。

    黑崎聞奕只這樣盯著她,心里有個聲音卻在吶喊:盼兒,回來!回到我身邊!

    “夠了……”伊盼兒搖了搖頭,一雙眼睛通紅,“我希望這一切可以到此結束!你走吧!我求求你了!不要再傷害我身邊的人了!如果你一定要報復,那就請報復到我一個人頭上!哪怕是要我的命,你一句話,我馬上就給你!”伊盼兒顫聲說完,抓住江旭的手,轉身就走。

    她走得那么快,走得那么決然,甚至都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黑崎聞奕望著他們兩人離去,可是雙腳像是被釘子釘在了地板上,就是邁不開腳步。

    房門打開了,伊盼兒與江旭被三人給攔住了去路。

    黑崎聞奕轉身背對,沉聲命令,“放他們走!”

    他真的是要報復嗎?

    報復那個沒用的弟弟?

    一直讓他痛苦徘徊,讓他想要愛卻又不能愛的情緒究竟是什么!

    徘徊在該與不該之間……

    可是竟然有那么一個可笑的想法。

    承認吧,黑崎聞奕,你嫉妒得快要發狂了。

    真的結束

    “喀嚓——”燈的開關按下了。

    大廳內頓時通明,伊盼兒與江旭兩人回到了自己的小洋房。

    伊盼兒急忙走向柜子,拿出了醫藥箱,一邊走一邊說,“江旭,你先坐一下。我馬上給你上藥。傷口得消炎,不然會腫得很厲害!苯褚谎圆话l地坐在了沙發上,視線跟隨著她。

    伊盼兒拿著醫藥箱奔回了他身邊,熟練地打開藥箱,拿了酒精以及棉花替他擦拭傷口。

    她的手卻突然被他握住,伊盼兒頓時蹙起眉頭,雙眼盯著他紅腫的傷口,輕聲說道,“我在替你消炎,你放手。”

    “我沒事。你還好嗎。”江旭將她惶惶的小臉緊鎖,沉聲反問道。

    伊盼兒以為江旭會說些什么問些什么,有關于他的一切。

    他們是怎么認識的,他究竟是誰,他是什么來歷等等,諸如此類?墒撬麤]有提到只字片語,只這樣問了一句。簡單的一句話,讓她心里的城堡猛然崩塌。

    城堡缺了一角,沙礫就這樣流逝。

    伊盼兒的沉默不語看在江旭的眼里,讓他感覺更加疼惜。

    他伸手將她摟住,抱進了懷里,“對不起,我偷偷跟在你身后。”

    伊盼兒并不想說話,搖了搖頭。

    “我不會讓他再傷害你!苯褫p撫著她,沉聲保證。

    伊盼兒只感覺心里一片荒蕪,漠漠說道,“上藥吧!

    上完藥,兩人各自回到了房間。

    伊盼兒沖了個熱水澡,疲憊地躺到了床上。

    閉上眼睛卻發現自己怎么也睡不著,好不容易強制自己睡著了,沒過多久又醒來了。

    她拿起時鐘看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了。

    放回時鐘,無聲地嘆息。

    兩點了。

    她怎么一點睡意都沒有。

    明知道自己不該去想,不該再去留戀。

    但是偏偏不能自己,甚至還擔心他吐出來的那一口血。

    要緊嗎。受的拳傷是不是很嚴重。

    伊盼兒翻了個身,又是閉上了眼睛。

    還是算了吧,不能再去想他了。

    當她轉的時候,當她和江旭離開的那一刻,當他開口說了放他們走開始……

    他們之間應該真得結束了。

    “叮鈴鈴——叮鈴鈴——”電話鈴聲急促響起,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伊盼兒惺忪地醒來,頭疼地瞇起了眼睛。

    她伸長手臂,接起電話,沙啞地“喂”了一聲。

    電話是負責案件的李探員打來的,他沉聲說道,“盼兒嗎?關于遠承負責人的死,我們有了新的進展!”

    “我們調查到遠承負責人王大的秘密情人,從她提供的口供上看,王大只愛大麻,對杜冷丁沒有興趣。所以王大不會自己去注射杜冷丁尋求刺激,排除了意外死亡的可能。而且那女人還提到,王大那幾天心情好象很高興!

    “那么她知道不知道原因?”伊盼兒抓緊了話筒,蹙眉問道。

    “王大最后一通電話,應該是說漏了嘴。提到了一個女人的名字,綺華。”

    “綺華?”伊盼兒在腦子里迅速地搜索著這個名字,卻發現一頭霧水。

    “我們正在繼續調查。你先來警署,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李探員深知伊盼兒是電腦的黑客高手,徐徐說道。

    伊盼兒一口答應,“好!我馬上就來!”

    掛斷了電話,伊盼兒匆忙地換了衣服,洗梳一番。

    十幾分鐘之后,她抓起背包,打開房門就要下樓。

    她剛走到樓梯口,低頭卻瞧見樓下的大廳里,江旭穿著襯衣西褲,獨自坐在沙發上。

    今天是周四吧?他怎么沒去臺北的公司?

    伊盼兒以為他在擔心自己,所以不放心她一個人。

    她走到他身邊,輕聲說道,“我沒事,不是三歲孩子。你去公司吧,我也得馬上去警署。”

    “盼兒!苯耖_口喊道,抬起頭徐徐望向了她。伊盼兒與他對望良久,他又是說道,“他在外面!币僚蝺阂汇,狐疑著他口中的“他”是誰。

    江旭默然不語,不再說話。

    伊盼兒一下子明白那個是誰,她扭頭望向大門的方向,猛地邁開腳步,沖了過去。

    江旭也站起身來,抓住了她的手,“我和你一起去!”

    “我一個人可以!”伊盼兒回頭望向他,搖頭拒絕了,“這是我的事,你讓我自己解決好嗎?”

    江旭聽見她這么說,雖然心里遲疑猶豫,可還是松開了手。

    伊盼兒再次邁開腳步,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隔了一條馬路,一輛黑色房車熄了引擎?俊

    伊盼兒推開了柵欄,站在馬路這一頭,望著那一頭的房車。

    幾乎是同時,有人下車繞過車身將車門打開了。

    一道高大身影從車內鉆了出來,黑色的頭發在風中飛揚起絢爛姿態,他回頭,漆黑的雙眼對上了她。

    只是幾米的距離,他與她面對面而站。

    他西裝筆挺,英氣不凡,有車有私人助理。

    她簡單襯衣,泛白的牛仔褲,幾乎是一無所有,惟獨背上的背包。

    一輛面包車駛過,阻隔了視線,他與她同樣落寞隱匿著無止盡糾纏的雙眼。

    當面包車駛過,黑崎聞奕終于走向了她,一步又一步。

    伊盼兒原本以為他不會再出現,至少短時間內,可是他竟然再第二天就出現在她面前。

    甚至還這樣堂而皇之地等在她家外邊。

    他走到她面前停下,不等她開口,她沖沖地質問,“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只是來告訴一聲,我要走了!焙谄槁勣瘸谅曊f道,緊盯著她的小臉。

    心是雙城

    一時間,兩人誰也沒有說話,持續很久的緘默。

    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伊盼兒清楚地聽見自己的心跳,忽然就停止的感覺。

    他真的要走了,選擇離開。

    也許以后再也不會見面,也許以后他們真的連陌生人都不是了。

    日本,臺灣,那么近的距離。

    每個人都是一座城,心與心之間的距離卻是雙城。

    伊盼兒倔強地抿緊了唇,突然開口說道,“黑崎先生沒必要親自來告訴我這件事。不過既然來了,那么我祝你一路順風!痹趺凑f到最后一個字,就忍不住顫抖了聲音。

    黑崎聞奕深深地凝望著她,眼底隱匿著千般滋味,只將她的容顏鎖住,沉聲說道,“記得好好吃飯。”話音落下,他徑自轉身就要離去。

    但是伊盼兒卻因為他突兀的關心,整顆心被揪起。

    她惶惶抬頭,瞧見他離她越來越遠。

    像是要抓住些什么,她朝前邁了一步,沖著他的背影大吼,“我一定會好好吃飯,好好照顧自己,再也不會那么傻了!再見!”到底是在對誰說,是對他,還是對自己。

    只是……

    說了再見,那就再也不要見面了。

    黑崎聞奕沒有回頭,挺拔的身影在伊盼兒的視線里模糊,他與那幾名手下紛紛坐入房車。

    而后發動引擎,徐徐駛動,駛過她面前。

    一剎那,奔向大道的盡頭,在她的視線里變成一抹黑色的小點。

    她甚至都來不及最后看上一眼他的容顏,車窗完全阻隔了視線。

    她也不知道,他離去的最后一秒,有沒有對她停留。

    碧藍天空,大好的天氣,伊盼兒孤單單站在原地,突然就感覺漫天的寒意,透徹心扉的悲涼,一下子涌向了她,瞬間將她淹沒。

    可是空氣里似乎還能感覺到他特有的溫度,那么懾人。

    她應該高興,這下真得解放了。

    但是……

    傷心、痛苦、失落……

    她不舍得。

    不舍得他就這樣從她的世界里消失了,不舍得不舍得不舍得。

    “盼兒。”江旭瞧見他們走了,這才走了出來。門一打開,她落寞的背影讓他一悸。

    “我沒事,我去警署!币僚蝺狠p聲說道,奔向了車庫。

    江旭放心不下,想要追上去,“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我自己可以。你去公司。你不要找我,我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伊盼兒堅決的女聲從前方傳來,她已經拿鑰匙開了車門。

    江旭來不及再說些什么,她就鉆進車去,迅速地駕車駛離。

    坐在車內的伊盼兒,早就淚眼婆娑,視線一片迷離。

    “盼兒,你總算來了!”

    “不好意思,被一點事情耽擱了!”伊盼兒抱歉地致意,立刻投入到南部警署的調查中去。

    根據深入調查,他們終于對案件有了些眉目。

    但是調查結果卻讓伊盼兒愕然驚訝,原來這個叫綺華的女人,原來她……

    不是別人,竟然就是她在日本夜御館時,曾經醫護過自己的女醫師——千葉。

    千葉綺華的入境時間與遠承負責人的死亡時間十分符合。

    那么情況表明,他們很有可能在之前就取得了聯系。

    碰面的時候,以杜冷丁過量為幌子,想要蒙騙過警方的視線。

    千葉綺華在日本是比較有名的醫師,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她要去虧空一家小型公司。

    而且,千葉綺華在遠承的負責人死后,并沒有回到日本的航班記錄,也沒有任何出入境記錄。

    所以也就是說,她本人現在還在臺灣,沒有離開。

    伊盼兒發現自己一團亂。

    她沒有告訴負責案件的警員,千葉的另一個身份。

    千葉綺華明里只是有名的醫師,其實是日本黑道天皇的專用醫師,更是天皇的手下。

    如果是她做的,那么更能肯定的是,害死她家人的兇手果然是他。

    整個日本,能夠讓她去辦事的人也只有他了。

    但是,為什么……

    “不管你信不信,你都給我聽好!”

    “你的家人不是我殺的!遠承的負責人也不是我殺的!我會找出真正的殺手兇手!給我一點時間!”

    “信不信隨便你!”他憤怒的低吼聲還在耳邊盤旋,伊盼兒盡管在逃避,可是她的心就是不能自己,就是要偏向他。

    她只想找到千葉,問個清楚。

    伊盼兒抬頭望向正在埋頭思索的警員,視線對上了李探員,“李Sir,如果找到千葉綺華,請馬上和我聯系!

    “一定!崩钐絾T一口允諾。

    天色漸漸黑了,不知不覺的時候。

    伊盼兒走出警署,一天下來都沒吃什么東西,已經餓得沒有感覺了。

    突然就那么可笑,想起自己方才對他的保證,什么好好吃飯,什么好好照顧自己……

    而她又為什么保證,像個傻瓜一樣。

    簡直是多此一舉。

    伊盼兒自嘲地笑笑,徒步走去取車。

    車子響了“嘟嘟”兩聲,她打開車門,疲憊地坐了進去。

    車門剛關上,卻忽然感覺到一股熟悉、思念、懾人的男性氣息猛得躥了過來。

    打起十二萬分警惕,伊盼兒立刻扭頭,望向了車后座的人。

    “你……”伊盼兒瞧見了他,不敢置信地張口結舌。

    黑崎聞奕半躺起身,就坐在后車座。

    他似乎已經等很久了,所以小睡了一會兒。

    可是為什么呢。

    不是走了嗎?不是離開了嗎?不是……

    伊盼兒愕然地望著他,久久沒有回神。

    他卻伸出手臂,摟住她的脖子,將她拽入懷里,一個熱吻就吻地她天昏地暗。

    愛上你了

    伊盼兒悶了,呼吸像是被抽空了,只能攀附著他。

    他不斷地深吻,像是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糾纏著她的氣息,不斷不斷地索要。

    忽然,嘴角嘗到一絲咸澀的味道,黑崎聞奕莫得停了動作,神色也已慌張。

    “盼兒……”他又把她惹哭了?真是該死!

    黑崎聞奕雙手捧著她的小臉,手指替她擦拭眼淚,呢喃哄道,“不哭了,不要哭了好嗎?不哭!你一哭,我感覺我的心好象都要碎了。”

    伊盼兒哽咽地抽噎,一把推開了他,“你下車!”不是說要離開嗎?為什么還要出現?為什么!

    可是她為什么又突然感覺有了一絲希望,整個人似乎又有了力量。

    黑崎聞奕緊緊地摟著她,任她雙手胡亂地捶打自己,他就是不松手,只是怕一松手,就會后悔一輩子。

    直到她哭到哽咽,漸漸停止了掙扎,他輕撫著她的后背,安撫著她,想要讓她靜下心來。

    車外的世界似乎與他們無關。

    只剩下她斷斷續續地抽噎,還有他沉穩的呼吸聲,交錯而起。

    伊盼兒在他的懷里平息了心情,她的淚水順著臉頰,統統流進了他的頸項,濕了襯衣。

    她的雙手無力地垂在兩側,抵著他的肩膀,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就這樣充斥在鼻間,一下子躥入心里,讓她猶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一樣。

    “為什么……”

    “你告訴我,這是為什么!币僚蝺亨|問,聲音沙啞惶惶。

    黑崎聞奕松開了手,低頭抵著她的額頭,他深邃的雙眸對上了她哭到紅腫迷離的雙眼,無聲嘆息,“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總是會想起你!總是放不下你!第一眼看見你,我就想要你,連我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你的出現徹底打破了我的寧靜!我告訴自己,我對你只是一場游戲!”

    “可是……”

    “可是我發現并不是那樣!

    “你中了病毒,我擔心你緊張你。你回到臺灣,我知道你和那個男人同出同進,我發現我嫉妒得就要發瘋了。我和你才剛剛認識,從前都沒有見過你。我有春日,我不能辜負她,我要信守諾言。”

    “該死的,我就是沒辦法控制自己!

    “腦海里總是有很多亂七八糟的畫面,我一點印象也沒有!我不能背棄春日,我要對她負責!可我又想著你!這兒也不對,那兒也不對,哪里都不對!我也很想問這是為什么,可是又有誰來給我答案?”

    “我甚至都覺得自己是不是精神分裂了!”

    “盼兒……”他低沉地喊,痛苦以及煎熬糾結了他太久太久,“你告訴我……”

    伊盼兒聽見他這么說,瞧見他一張俊容從未有過的迷茫以及彷徨,頓時傷心不已。

    她顫顫地伸手,撫向他的臉龐。

    突然之間發現,他們竟然是天涯淪落人,同樣的折磨,同樣的無法逃脫。

    難道這是宿命。

    也許從一開始,他們之間就這樣不斷被牽系。誰陪伴誰,誰需要誰,早就無法分個仔細。

    “伊盼兒……”黑崎聞奕突然沉靜了下來,許久沒有說話。

    他們相擁在一起,寂靜無聲的時候,伊盼兒聽見耳邊響起他沉而有力的男聲。

    她不禁睜大了眼睛,像是不敢相信。

    剛剛哭過的雙眼又紅了起來,只好拼命將酸澀咽了回去,不準自己再繼續哭泣。

    “我愛上你了!彼@樣說,竟然是松了口氣,“我愛你!

    伊盼兒猛地將他緊緊地摟住,等這一句話,她等得太久了,久到連自己都以為再也不可能了。

    但是當她決定放棄,決定再也不見面的時候,他就這樣說了出來。

    最后的時刻,他終于承認了她。

    “不管你是誰……”伊盼兒哽咽地說道,思念的情感爆發,那樣任性地說道,“我全都不想管……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黑崎聞奕閉上了眼睛,吻著她的頭發,“改簽了機票,但是我還是要回去!

    伊盼兒的雙手一緊,直覺地不想放開他。

    “你知道我必須要去解決!焙谄槁勣瘸谅曊f道,瞇起了眼眸。

    他身邊的叛徒,必須要揪出來。

    還有春日,他們的婚期,他必須要去面對。

    伊盼兒知道他不是為了自己自私的愛就可以拋下一切的男人,她也知道這個世上,太多的事情身不由己。

    想到千葉的事情,她抬起頭凝望著他,輕聲說道,“千葉從日本來到臺灣,而且還與遠承的負責人有接觸!

    “不是我的命令!焙谄槁勣让加钜粍C,難道“叛徒”是千葉?

    “我覺得她一定受人指使!币僚蝺褐庇X地說道,心里瞬間想到了那個日本黑道舉足輕重的女人,前任天皇的女兒,藤原春日。

    現在的日本,除了他能夠調動夜御館的人馬,也只有藤原春日了。

    但是,她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要這樣費盡心思?

    如果是因為他,那么她大可以派人殺了自己,一了百了。

    “千葉回日本了嗎?”黑崎聞奕問道,也想到了春日。

    “沒有相關的出入境記錄!”

    “我馬上回日本,徹底調查這件事情!你等我的消息!還有,如果找到千葉就聯系我!”

    “恩!”黑崎聞奕捧住她的小臉,狠狠地親了下。

    伊盼兒望著他打開車門徑自離去,他的身影漲滿了眼底。

    只是突然有種不安感覺,讓她那樣心神不寧,只能坐在車內注視著他消失不見,卻不能動彈。

    懇求答應

    日本,天氣十分陰沉。

    四月的日本應該已經入春轉暖,可是卻遭到了強冷的寒流襲擊,寒風刺骨,眼看著還要下雪。

    剛剛換上春裝的人們只好將大衣拿了出來,再次應對隨時而來的寒流。

    這恐怕是這幾年內都沒有的事情。

    英皇財團大廈,某一高層的辦公室,有人正站在百葉窗前。

    他雙手插|在西褲口袋里,雙眼注目著窗外,一眨不眨。

    手機平放在桌面上,遲遲沒有響起。

    城源望瞇起眼眸,心里浮起不祥的感覺。

    已經好幾天了,為什么沒有消息?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城源望轉身坐回大班椅,拿出煙抽了一根,煩躁地打開火機點煙。

    他猛抽了一口香煙,吐出白色的渾濁煙霧。

    雙眼盯著辦公桌上的手機,視線一直都沒有轉移。

    突然,手機亮了起一閃一閃的燈。

    進來一通電話。

    城源望瞧見屏幕上顯示的是陌生號碼,他急忙按了接通鍵。

    手機拿在耳邊,他“喂”了一聲。

    電話那頭沉默無聲,過了一會兒才響起輕柔的女聲,“望,是我。”

    城源望聽見這熟悉的女聲,頓時松了口氣。

    下一秒又是憤怒地瞪目,沉聲喝道,“事情辦完了?”

    “辦完了!鼻~綺華輕聲回應,對于他的怒氣,她似乎很平靜。

    “為什么那么久才聯系我?”城源望又是質問,那份擔心不難察覺,催促她回日本,“既然事情辦完了,馬上幾回來!你還留在那里做什么?”千葉綺華又突然沒聲了。

    “千葉?”城源望握緊了手機,再次喊道。

    “恩?”千葉綺華幽幽的女聲透過電話聽筒傳來,像是沒有睡醒一樣。

    “我讓你馬上回來,你沒有聽見嗎!”

    城源望將只抽了一口的煙狠狠恰滅在煙灰缸內,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了。

    千葉綺華突兀地說道,“望,我現在住在臺灣的小鎮上。這幾天我過得很平靜。每天早上起來,一個人去散散步。等到傍晚的時候,我就去海邊吹吹風。有些涼,但是我很喜歡。望,你記得我們一起去看日出嗎?我好想再看一次!

    “你現在回來,我們再去一次。”城源望沉聲說道,焦躁的心被她這番話慢慢平復。

    “不回來了!鼻~綺華卻拒絕了,幽幽說道,“如果知道有今天,我應該再和你去一次。只是可惜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

    “千葉!”

    “你知道天皇不會放過你的,總該有一個人要出面。我給你打電話是想告訴你我決定留下來,不回去了。我只怕天皇到最后還是追查到你,不肯放過你。望,你一向對天皇效忠,為什么要這么做!鼻~綺華困惑地問道。

    城源望的視線瞬間茫然,恍惚起來。

    許久,誰也沒有說話。

    他的默然換來千葉綺華一聲嘆息,“算了,我不勉強你了!

    “千葉,你回來,我不會讓你有事!背窃赐囊暰漸漸有了焦距,下了保證。

    “望!鼻~綺華溫柔地喊他的名字,像是沒有聽見他說什么,那語氣隱匿著深深愛戀,那樣卑微的懇求,“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仔細想一下,你好象一次也沒有叫我的名字,一次也沒有。”那落寞的口吻,那份小小的乞求像是從泥土里開出的花。

    城源望整個人一怔,斑駁的記憶開始鮮明,一點一滴,歷歷在目。

    他一向知道她對他的好,也明白她對他的愛意,但是……

    但是他是個自私的人,只會利用愛他的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

    她又為什么這么傻?

    已經有一個死了,他不想再有第二個了。

    不想再有……

    “我不值得你這么做。”城源望冷聲呵斥,想要阻止她的念頭,“我不值得!我是一個自私的人,我只是要利用你,你懂不懂?你明不明白?我從來沒有愛過你,更不會愛上你!不管是以前、現在還是將來!”他沒這個能力,他的確是愛不起她。

    千葉綺華執著地說道,“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你利用我也沒關系,我也從來沒有想過你會愛我,我只希望你……你喊一次我的名字好嗎!

    她的聲音已經哽咽,盡管還忍著抽噎,不發出一點異樣。

    “你如果要聽,就回到日本。否則,我不會喊。”城源望揚起唇角,笑得森然。

    電話那頭,突然一片寂靜,只剩下斷斷續續的哭泣聲,似有若無。

    城源望眉宇微蹙,將手機從耳畔挪開,按了掛斷鍵。

    他閉上了眼睛,眼前黑暗一片。

    但是千葉的臉龐卻隱隱浮現,陽光下有些模糊,他看得不是很清晰。

    但是她的聲音,所說的那個故事,他聽得清楚。

    “城源醫生,你聽說過一個故事嗎?”

    “有一只黑色的小貓叫阿貍,他把自己夾在晾衣繩上,想把耳朵拉長。據說是因為他愛上了那只兔子!

    “但是,那只兔子并不愛他。”

    “兔子喝咖啡,聽搖滾歌,幾天幾夜地不睡覺。據說是因為他愛上了那只熊貓。”

    “但是,熊貓一點也不在意他。熊貓把五彩的油彩涂在身上。據說他愛上了五彩的鸚鵡。但是,鸚鵡覺得熊貓一點兒也沒品位。鸚鵡學游泳,爭取每天憋氣能多一分鐘。據說鸚鵡愛上了小魚。但是,小魚特別時髦,小魚整天戴著頭套,吹泡泡!

    “很明顯,他愛上了阿貍。”

    “……”

    十天期限

    城源望沉靜地坐在大班椅上,回想過往種種。

    很多從前不明白的事情,在此刻突然之間明了。

    原來人生就像是一場不可預料的追逐游戲,他追逐著誰,而那個又追逐誰,兜兜轉轉了一個圈子,到了最后,又有誰追逐著自己。

    就像是生態系統的生物鏈,一環接一環。

    即便是知道最后結果,卻還是固執地死死追逐。

    寂靜的辦公室內電話鈴聲突然響起,那樣急促。

    城源望瞥向座機,瞧見了顯示的直線來電。

    他頓時愕然,眼底躥過一道光芒。

    伸手接起電話,他笑著打招呼,“奕總,什么時候回來的?”

    “剛到公司。你來辦公室!焙谄槁勣瘸谅曊f道,掛斷了電話。

    城源望握著話筒,只聽見電話那頭一陣盲音。

    心里隱隱得察覺到不對勁,他放下話筒,徑自站起身來,沉著從容地走出了辦公間。

    坐著電梯來到頂樓,他敲了敲門,推門而入。

    諾大的辦公室,黑崎聞奕端坐在大班椅上,他抬起頭望向他。

    “這么突然回來,也不告訴我一聲!背窃赐[起眼睛,調侃地說道。

    他走向辦公桌,與他面地面而坐。

    黑崎聞奕一雙鷹眸深邃地凝望他,徐徐說道,“出了點事情,所以我要趕回日本查查!

    “什么事情?”城源望狐疑地問道,一臉好奇。

    黑崎聞奕緊盯著他,想要找出蛛絲馬跡,可他沒有絲毫異樣。

    他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偽裝得太好,自己卻不知道了。

    只是心里有個自私的想法,希望他沒有背叛自己出賣自己。

    黑崎聞奕站起身來,走向了酒柜。

    “一點小事!彼S口說道,一句話簡單帶過。

    “和她有關嗎!背窃赐谅晢柕溃⒁曋涞卮巴獾年幱籼炜眨澳氵@次去臺灣,應該是去找她。難道是她出什么事了!焙谄槁勣鹊沽藘杀疲呋氐剿磉叄瑢⑵渲幸槐f給了他。

    城源望伸手接過,仰頭喝了一口,漫不經心地說道,“你很少在公司喝酒,這次的事情很嚴重?”黑崎聞奕握著酒杯坐回到大班椅,微微晃動著酒杯,那液體就沿著杯壁灑動。

    他望著褐色的液體,徐徐說道,“我的身邊有叛徒。”

    “叛徒?”城源望心里一窒,不動聲色地呢喃。

    “暫時不知道只誰。但是我一定要將那個人找出來!焙谄槁勣葓詻Q說道,不容人抗拒,“你也應該知道,我這個人很有原則,如果主動站出來承認,那么我興許會放他一條生路,或者讓他死得痛快點。”

    “不過這次的叛徒是我親信的人。我更想知道,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城源望又怎么會不知道他一貫的原則,又聽見他后半句話,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你覺得叛徒是誰?”

    “你說呢?”黑崎聞奕不急不徐地反問道,鷹眸對上了他。

    城源望硬是沒有移開自己的視線,沉聲說道,“我知道了,我會馬上徹查!

    “十天之內,我一定要將那個叛徒揪出來!”黑崎聞奕放下酒杯,眼底迸發出一絲光芒,慢慢隱去,“這么晚了,你還在公司,我離開的這些日子辛苦你了。要不要一起去夜御館吃飯?春日看見你應該會很高興。”

    “不了,我還約了人。”城源望回絕了黑崎聞奕的邀請,兩人一起坐著電梯下樓,各自離開。

    城源望自己駕車,行駛在東京街頭。

    耳邊,響起他的話語。

    “不過這次的叛徒是我親信的人。我更想知道,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為什么要這么做……

    呵呵,那是他永遠也不想告訴他的原因。

    “春日小姐,少爺回來了!”

    “聞奕回來了?”藤原春日聽見嬤嬤這么說,高興地扭頭,果然瞧見他挺拔偉岸的身影,雙眼立刻綻放光芒,她急忙起身,奔到了他身前,親密地摟住他的手腕,竟然像是松了口氣,那份不安從他出現的那一刻起徹底煙消云散了。

    “聞奕,你吃飯了嗎?餓不餓?還是先洗個澡吧?我去給你放水!”藤原春日宛如等待丈夫出差回來的妻子,熱切地張羅著飲食起居,“美代嬤嬤,馬上去準備吃的!

    “是!”

    藤原春日摟著黑崎聞奕走到沙發坐下,雙手捧住他的臉,笑著說道,“我去給你放水。你先坐著休息休息!彼f著,作勢就要轉身。

    黑崎聞奕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藤原春日回頭望向他,無奈地笑道,“怎么啦?真是的,快點放手,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春日!焙谄槁勣群八拿郑胍f些什么。

    藤原春日被他這么一喊,怎么突然有種惶惶不安的感覺。

    她的笑容微僵,喃喃地“恩”了一聲。

    他的大手,那么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卻是欲言又止。

    藤原春日拍了拍他的手,受不了地說道,“怎么了嘛,像個小孩子!

    黑崎聞奕握著她的手,松了松,雙眼注視著她。

    他想要說什么,可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只是淡淡一句,“有點累!

    “所以我讓你先休息下。”藤原春日親了親他的臉,松開了開他的手。

    洗了個熱水澡,又吃了點東西。

    兩人回到臥房一起躺在床上,藤原春日選了個片子,兩人靜靜地觀賞。

    黑崎聞奕不經意間扭頭望向藤原春日,終于忍不住問道,“春日,最近有沒有定期檢查身體。”

    愛的種類

    “這周還沒到時間檢查!碧僭喝照劬珪竦乜粗娪,瞧見屏幕里的畫面,忍不住嚷嚷道,“聞奕,你快點看!這里可是最精彩的地方呢!”

    黑崎聞奕將視線轉向屏幕,瞥了一眼,沉聲問道,“你最近沒有和千葉聯系嗎!

    “她給我打過電話,好象是有些私人事情要辦。”

    藤原春日沒有多想,他這么問了,她就如實回答了。

    忽然,她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異樣,收回視線轉而望向了他,“怎么突然問起千葉了?”

    黑崎聞奕伸手輕撫她的秀發,徐徐說道,“因為我收到消息,她去了臺灣。”

    什么?千葉去了臺灣?這怎么可能?

    藤原春日眼底閃爍過一瞬詫異,突得怔住了。

    她回過神來,一股深深的怒氣沖上了頭頂,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揮開了他的手,冷聲問道,“你現在對我說這些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質問我懷疑我嗎?”

    “你覺得千葉是我派去跟蹤你的?我怕你一去不回來,所以找個人監視你。又或者我派千葉直接去殺了伊盼兒嗎!”藤原春日變得十分激動,一張蒼白的小臉也漲紅。

    她壓制著自己的怒氣,卻發現難以平息。

    等待的日子,多么煎熬。

    他只了短短幾天,可是對于她而言,卻有幾年那么長。

    好不容易等到他回來了,她是那樣高興。

    但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是來責問她的。

    “春日,你聽我說……”黑崎聞奕試圖想要安撫她,伸手去擁抱她,不想她病發。

    藤原春日推拒著他伸出來的雙手,受傷的雙眸像是利刃刺向了他,強忍下酸澀,哽咽地說道,“你不信我,是不是!敝耙驗橐僚蝺杭胰说乃溃驮涃|問過她一次。

    現在又是一次。

    “整個日本,除了我,只有你能命令千葉!焙谄槁勣壬铄涞难垌,沉聲說道。

    “所以呢?”藤原春日輕笑出聲,只覺得可笑,女聲也越來越激烈,“呵呵,所以你沒有命令千葉,就是我命令她去的,是嗎?她去將伊盼兒殺了?還是殺人未遂?你這次回來是向我興師問罪?那么我告訴你,我……”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黑崎聞奕單手摟住她,將她抱入懷里,像是安撫一個受傷的孩子,安撫著她,幽幽說道,“我沒有懷疑你。我相信你不會那么做。傷害家人這種事情,你不會做的!

    盡管她嬌縱任性,但是有個強烈的念頭告訴自己,她不會那樣做。

    “為什么不會!我討厭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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