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了電話,那聲音也消失了。
辦公間內寂靜到讓人感覺孤獨以及恐懼。
城源望站起身來,替自己倒了杯酒。他拿著酒杯,走到落地窗前。拉下了百葉窗,望向密密麻麻川流不息的高樓馬路。整個東京仿佛盡在眼底,他卻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竟然一無所有。
甚至,還失去了更多的東西。
“Sounce……我早就知道你會這樣做……可是……他就真的會和你在一起嗎……他和我們不是同類……你怎么就不明白……你在妄想這份感情……你只是在妄想一份不屬于你的感情……”
“我會在天上一直看著你……看看你究竟有沒有得到……”
“Sounce……”
“我只想問你一句……你的心里有沒有我……哪怕只是一秒鐘……”
“沒有。從來都沒有。一秒鐘也沒有。”
“Sounce……”
城源望永遠都記得這一段話語,永遠都記得是他拿槍抵住了他,按下了扳機。他永遠也記得,自己像是失了心一樣的絕情回答。他終于倒向了自己,鮮血孜孜流淌,沾染了他的手,突然什么東西從眼眶里落了下來。
他嘗到了咸澀的味道。
“咚咚咚——”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城源望猛抽一口煙,回過神來喊道,“進來。”
“城源先生,下午兩點三十分有會議。”秘書走進辦公室,輕聲提醒。
“知道了。通知各個部門,會議正常召開。”城源望北對著秘書,凝聲吩咐道。
秘書退了出去,城源望卻沒有動彈。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妄想,或者他已經瘋了。而且瘋得徹底。他只會往前一直走一直走,不能停下來。因為早就沒有回頭路。也許從一開始,從那一眼開始,就已經注定結局。第一眼,就已經是錯誤。
城源望揚起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忽然清澈平靜。
城源望似乎是做了決定,他抽完最后一口煙,一腳踩滅煙蒂,轉身出了辦公室。
會議室內已經聚集了各部門的經理主管,具,城源望的到來,集體起身注目。城源望微笑入座,沉聲說道,“開始吧。”
天皇巨星:暗殺進行
近兩個小時的會議,順利地進行直到結束。
各個部門的經理以及主管陸續離去,城源望則依舊端坐在大班椅上,沒有動彈。一旁的秘書整理完資料,扭頭提醒道,“城源先生,已經散會了。”
“我知道,我想在這里坐一兒。你先去忙吧。”城源望瞇起小眼睛微笑,徐徐說道。
“好,那我先出去了。”秘書拿起文件,點頭走出了會議室。
諾大的會議室,又只剩下他一個人。
城源望的面前是一臺筆記本,他的目光停留在液晶屏幕。突然伸手碰觸向鍵盤,他在鍵盤上敲打出一個字又一個字。過了許久,他終于停了動作。而筆記本的屏幕上已經呈現了一整個ord的字幕,密密麻麻的字體。
他將文檔上傳到自己署名的郵箱內,設置了發送日期。
城源望隨后進行了徹底刪除,他關了筆記本,像是松了口氣。又是坐了一會兒,他拿出手機,撥通了某個號碼。而這個號碼的顯示者為“黑崎聞奕”。
“嘟嘟——”電話正在接通中。
突然被人接通,低沉的男聲“喂”了一聲。
城源望眼底閃爍著笑意,他還是那個笑起來和煦如風的男人,似乎一點也沒改變。握著手機,對著電話那頭的黑崎聞奕調侃道,“是我。看看時間馬上要下班了,我在想是不是可以去夜御館吃個便飯?”
“來吧。”黑崎聞奕一口答應。
簡短的一通電話,只是寥寥幾句。
城源望隨手將手機放回,終于站起身來走出了會議室。離下班還有幾分鐘,他算是早退了。進出電梯都有人打招呼,他微笑回應。走出大廈,他前往地下停車聲取車前往夜御館。恐怕這將會是最后一頓飯。
英皇財團大廈的地下停車場,上下三層。
停車場內停靠著一輛黑色,在一排的轎車內顯得并不起眼。而轎車的兵車座,短發的女人一直盯著停車場入口,似乎是在等待誰出現。她有著一雙敏銳犀利的雙眼,像是在捕捉獵物一般。
忽然,停車場的電梯門打開了。
電梯內走出一道身影,男人走向自己的轎車,用鑰匙遙控開了鎖。他坐入車內,徐徐駛出停車場。銀灰色的轎車前腳駛出,黑色的轎車立刻跟隨。兩車前一后,黑色的轎車并不是緊緊跟隨,卻是恰好地間隔了一些距離。
爭灰色的轎車內駕車內的男人似乎沒有發現,朝前前方奔馳而去。
短發女人雙手握著方向盤,視線緊盯著前方的爭灰色轎車。她抿了抿唇,暗暗低喃:哥哥,今天晚上就是你的忌日,我終于等到了。今天晚上我就要替你報仇。城源望,你這個殺人兇手,你逃不了的。
川流不息的東京大道,來往的車輛,沒有人知道這一場暗殺正在進行。
天氣更加y-in沉,恐怕這幾天就要下雪。
四月中旬,如此反常的一個月。
※※※
城源望駕著車來到了夜御館,館內的守衛識別了來人,這才放行讓車輛進入。而馬西艾麗所駕的車輛,則在夜御館不遠處的一條蒼里停靠。她沉靜地坐在座位上,伸手從后車座拿過背包。
馬丁艾麗拉開拉鏈,背包里是一把0.357口徑的沙漠之鷹。
沙鷹具有強大的威懾力,不是任何都能控制其發發s_h_è 圖鑒的。
她拿起手槍,熟練地將子彈裝入手槍,又將消音裝置安裝在手槍的口徑。
一切準備就緒,她只需要等待他出來就可以了。
夜御館內,藤原春日得知城源望要來,她十分開心,立刻擺了好棋盤等候。黑崎聞奕與藤原春日并肩而坐,果然,城源望到來了。房門拉開,他走到房間內擺好的棋盤,笑著說道,“我又來當電燈泡了。”
“望,快來下棋。”藤原春日朝他招手,笑著說道,“棋盤我都擺好了。”
“你怎么不下?”城源望走到方桌對面坐下,隨口問道。
藤原春日望向身旁的黑崎聞奕,閑昵地摟著他的手臂,“因為我要去準備晚餐啊。再說了,我都不是聞奕的對手,交給你了。好了,你們慢慢下,我去準備。”藤原春日松開了手,站起身來離去。
“辛苦你了。”城源望沉聲說道,視線轉回到棋盤上。
“來一般。”黑崎聞奕不急不徐地開口,拿過了面前的棋盒。
城源望見他選了白子,狐疑地說道,“你不是一向喜歡黑子嗎?”
黑白子,黑崎聞奕喜歡選墨子。而他喜歡白子。
這是多年來的規矩,不曾改變過。
他是今天,他竟然選了白子?
“這個世界不是永遠不變,人也不是永遠不變。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人就會慢慢地變了。不過說不定哪天就變回來了。”黑崎聞奕不動聲色地說道,”抬頭望向他。
城源望心里一驚,他知道他這句話的意思。
“那今天我就先下了。”
“好。”
兩人不再說話,黑子白子交錯地落在棋盤上。
不過一會兒,棋盤上已經落了許多棋子。
城源望注視著棋盤,沉聲說道,“婚期馬上就要到了,你真的要和春日結婚嗎?”
“有些事情,不是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如果我能控制這個世界的一切,那我就不是人了。”黑崎聞奕開玩笑似的說道,那口氣卻讓人覺得深沉。
“千葉在臺灣投案自首了,我派了律師負責她的辯護。”黑崎聞奕一下子,徐徐說道。
天皇巨星:照不亮心
城源望手指夾著棋子,卻是一窒。他愣了下,這才下在棋盤,“我聽說了。”
“臺灣當局控告她商業罪以及謀殺罪,東京院方全都震驚。”黑崎聞奕抬頭望向他,沉聲說道,“不但是他們,連我也吃了一驚。千葉這樣的女人,平時連只貓也不敢殺,又怎么會有這個膽子殺人。”
“是啊,她平時連只貓也不敢殺。”
“不過誰也說不清,她是個專業醫師,開刀的時候也沒見她害怕。”
“或許……”
黑崎聞奕說一句,城源望應一句。
顯然他的回應很漫不經心,整個人像是出神一樣。
一盤局結束,城源望慘敗。
藤原春日敲門而入,坐到黑崎聞奕身邊觀望棋局的結果。她大吃一驚,狐疑地說道,“望,你今天怎么下得這么菜?你肯定是心不在焉了 吧?”竟然連平時的一半水平都沒發揮達到,這太奇怪惡劣。
“可能是我實在太餓了。滿腦子都想著吃飯。”城源望揚起唇角,打趣道。
“是嗎?那快點來吃。”藤原春日也不在意,她挽著黑崎聞奕的手站起身來,“聞奕,今天我準備了好多你愛吃的。對了……”她又是回頭望向城源望,笑著說道,“我也準備了好多望愛吃的。”
城源望看著藤原春日一閃而過的笑容,突然這間罪惡感深重。
豐盛的晚餐,食物美味可口,氣氛也很融洽。黑崎聞奕吃飯的時候,一向不愛說話。藤原春日與城源望不時地聊天說笑,時不時會詢問一聲黑崎聞奕,黑崎聞奕這才會回應一句。用過了晚餐,三人又回到大殿喝茶。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一眨眼已經九點了。
城源望扭頭瞥了眼時間,開口說道,“時間不早了,我也該走了。”
“望,你要走了嗎?”藤原春日輕聲問道,“不多留一會兒?”
“不了。”城源望搖了搖頭,沉聲說道,“春日,今天的晚餐很美味,真是打擾了。實在很抱歉。”
“這么客氣做什么,太見外了。”藤原春日有些詫異于他今天的言行,總覺得哪里怪怪的。但是硬要說哪里奇怪,卻也找不出來。
“聞奕,我走了。”城源望扭頭打了聲招呼,黑崎聞奕朝他點了點頭。城源望這才站起身來,轉身離去。而轉向的時候,他的視線掃過藤原春日,卻在黑崎聞奕的臉上逗留了那么一瞬間,笑得云淡風清。
城源望走了,藤原春日輕聲說道,“聞奕,你有沒有覺得望今天有點怪怪的。”
“可能他有什么事鬧心。”黑崎聞奕沉聲安撫,雙手將她抱起,站起身來,“你先去睡,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
“好。但是你不要忙到很晚,對身體不好。”她乖巧地點頭。
黑崎聞奕將她放置在大床上,替她蓋好了被子。藤原春日像是一個小孩子,眨著眼睛等待著他的晚安吻。他果然低頭,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個淡淡的吻,沉然的男聲讓她感覺心有歸屬,“晚安。”
“恩。”藤原春日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
黑崎聞奕關了大燈,開了一盞小燈。他打開門,來到了書房。夜御館內十分安靜,一點吵鬧聲都沒有。黑崎聞奕坐在大班椅上,拿出手機按下了號碼。電話接通后,他沉聲吩咐,“石井,不要再監視了民。你和涼子回去休息。”
“是!”電話被掛斷了,結束這一通簡短的通話。
黑崎聞奕將手機放在自己面前的桌面,點燃一根煙靜靜地抽著。
他知道他一定會打電話給他,而且就在今天晚上。
終于要有個答案了,可是為什么他會感覺到如此沉重,壓在他的心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深夜近凌晨,靜默地手機終于發出嗡嗡聲響,在桌面上不斷振動。黑崎聞奕低頭一瞧,亮起的屏幕上顯示著“城源群”。
他伸手拿起手機,按下了通話鍵。
※※※
城源望離開夜御館之后,他駕車在東京街頭不停地閑逛。車窗搖到一半,他單手擱在窗沿,沉悶地抽煙,一口又一口。方才那一頓晚飯,可能是最后一次共同用餐了。他抽完最后一口煙,手指一松,煙蒂隨風飄向車后。
他終于拿起手機,按下了那個號碼。
屏幕顯示為電話正在接通中。
響了幾下后,終于被人接通了。
黑崎聞奕低沉的聲音響起,不帶一絲睡意,“哪里見面。”
“地點在橫濱,你知道具體是在哪里。”城源望沉聲說道,他知道他在等他的電話,卻更明白他會等到今天,只是因為他將自己當作是伙伴。只是可惜,不知道是不是他太過妄想了,所以走到今天這一步。
“知道了。”黑崎聞奕應了一聲,將電話掛斷。
城源望抬頭望向前方,始向了橫濱。
沉路一路的路燈,照不亮人心里的灰色世界。
銀灰色的轎車后頭,那輛黑色的轎車依舊平衡地追隨。城源望駕車在街上兜轉了幾圈之后,終于有了確定的方向。而黑色轎車內的馬丁艾麗瞇起了眼眸,她知道她下手的機會快要來了,城源望的死期也快要接近了。
燈火閃爍,兩輛轎車一前一后駛過大道。
城源望駕車進入橫濱的住宅區,而馬丁艾麗也進入住宅區,卻是朝相反的方向而去。她將車停下之后,背著背包,在諾大的住宅區內尋找著那輛銀灰色轎車的車牌號。
天皇巨星:拿命賠他
橫濱的私人別墅內,城源望獨自來到二樓。
他打開房門,眼前恍惚出現千葉的身影。不知道多少個夜晚,她曾在這里等候,站在陽臺上,倚著墻落寞地發呆。他默默走進房間,坐在了沙發上。獨自拿出煙抽了起來,等待著黑崎聞奕的到來。
這樣一個值得信任的女人,他利用了她。
一切似乎都該結束。
也許從接到藤原春日那通電話開始,他就不應該答應。
但是他還是去了。
當時他在墨西哥度假,執意前往美國。只是沒有想到,馬丁科特竟然是替黑崎聞奕消除記憶的催眠師。他約科特在洛磯山的卡特琳納島見面,科特接到他的電話很高興,他還可以清楚的記得他驚喜的男聲。
“Sounce”
“是我。”
“你怎么會找我?”
“難道我就不可以找你嗎?”
“不……我只是太高興了,原本以為你不會再找我了。”
“有時間嗎?我在墨西哥度假,想和你見一面。”
“有,我正好在美國,你在墨西哥哪里,我去找你?”
“不用了。我想去洛磯山的卡特琳納島游玩,我們就在那里見面。”
“好。”
其實在通電話的當天,他已經在卡特琳納島。而馬丁科特連夜從美國夏威夷趕到了卡特琳納島,與他會合。他們已經有許多年沒有見面了,久到都以為各自不會再有任何聯系。再一次見面,他只知道自己要殺了他。
他與科特一起喝酒,一起用餐,像是回到了最初相遇的時光。但是城源望知道自己從來沒有愛過他,可他卻深愛自己。沒錯,他是個同x_ing戀,一個Gay。感情這個東西就是這么奇怪,無法任由人控制。
所以,他不愛他。
那天晚上,科特喝了很多酒,看得出他很高興。
他扶著醉酒的科特回他訂下的別墅,進了他的房間。之后的一切似乎變得順理成章,r_ou_體上的歡愉濃烈沉悶,卻無法達到內心深處。科特擁抱著他,吻他的臉,他在這個時候拿出手槍,抵住了他,按下扳機。
一瞬間的動作快到無從考慮遲緩,這是他早就想過的千面次的布局。
終于實現。
手指忽然一陣灼熱的刺疼,城源望低頭望向了自己的左手,煙灰燒了一大截,落了下來。他猛抽一口煙,閉上眼睛陷入了沉思。而科特臨終前最后的話語,在他走后的每一個夜晚,都會不斷地浮現。
“Sounce……我早就知道你會這么做……可是……他真的會和你在一起嗎……他和我們不是同類……你怎么就不明白……你在妄想這份感情……你只是在妄想一份不屬于你的感情……”
“我會在天上一直看著你……看看你究竟沒有有得到……”
“Sounce……”
“我只想問你一句……你的心里有沒有我……哪怕只是一秒鐘……”
“沒有。從來都沒有。一秒鐘也沒有。”
“Sounce……”
城源望失神一般地靜坐在房間內,昏黃的燈光打向他的側臉,顯現出他眼底深深的y-in影。城源望的耳畔再次回向科特的呢喃話語,心底不禁浮現起一個疑問,他究竟做錯了沒有,這到底是不是他在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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