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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原來他是自己討厭的人。
城源望想要告訴他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是他剛要開口,鮮血從口中噴涌而出,一下子沾了他的手。黑崎聞奕眼皮一緊,瞬間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了,他的神情是那樣凄涼那樣荒蕪,最后的片刻停留。
“為什么你要這么做!為什么!”黑崎聞奕不斷地重復(fù)追問。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這么做究竟是為什么!
“伊盼兒……”城源望沒有力氣告訴他催眠的具體事情,拼了全力,將最后未說出口的秘密吐出,“她和春日……她們……她們是同母異父的……姐妹……”
黑崎聞奕睜大了眼睛,眼底閃過愕然。
說完最后一個字,城源望慢慢地閉上了眼睛,慢慢地閉上。
黑崎聞奕的容顏在他的眼前漸漸消失不見,他陷入于一片黑暗混沌,死亡的恐懼在這個時候消散,他惆悵的神情卻始終沒有褪去。
終究,終究還是沒有告訴他,他為什么要這么做的原因。
城源望笑了,笑著死去。
原來他們真的不是同一類人,連他都不敢說出口的愛,他竟然還在奢望竟然還在欺許。
科特,你說得沒錯。
他們是不同世界的人,他又怎么能強(qiáng)求。
只是意識退化的一剎那,城源望的腦海里閃過一副畫面。
微風(fēng)徐徐吹拂,櫻花漫天落下。那些粉色的花瓣是如此美麗,像是降落一場春雨。花雨之中,他背身而站。花瓣洋洋灑灑地墜在他的身上,幾片甚至掉至他的肩頭。他一動不動,任由櫻花停留。
而在這個時候,他的眼神竟然有了一瞬間的哀傷。
這一唯美的畫面,定格于城源望的眼底,久久無法消散。
黑崎聞奕,他與少年時沒有一點(diǎn)變化,還是那樣。
可他站在他身后看了十余年,也沒有變化,還是那樣。
※※※
城源望死了。
腹部的槍傷足以致命。
夜御館的小閣內(nèi),馬丁艾麗幽幽醒來。麻醉藥的藥效過了,只是渾身還沒力力氣。有人走到床沿,低頭問道,“小姐,請問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馬丁艾麗不知道自己身上何處,整個人軟而無力。她又閉上了眼睛,輕聲問道,“這里是哪里。”
此時,有人走進(jìn)了房間,來到她身邊。
“這里是夜御館。”深沉的男聲在耳畔威懾響起,讓她一驚。
馬丁艾麗再次睜開了眼睛,瞇著一條縫望向來人。這個男人……天皇?馬丁艾麗的眼底閃爍過一絲錯愕,冷聲說道,“你是日本的天皇閣下,要?dú)⒕蜌ⅲS便你。”
反正,反正這個世上沒有親人了。
她一個人也沒意思。
黑崎聞奕瞧出她的求生意志薄弱,沉聲說道,“你可以死,等槍傷好了以后,你想哪里死都可以。最好死在你哥哥墓前。”
哥哥……
馬丁艾麗心里流淌過一陣酸澀,想起哥哥,想起唯一的親人,她不禁悲從中心。
她,堂堂俄羅斯黑手黨的高級要員,竟然有了求死的心。
真是可笑。
天皇巨星:他的驕傲
黑崎聞奕轉(zhuǎn)身就要離去,馬丁艾麗忽然開口,輕聲問道,“他、他死了嗎?”
黑崎聞奕明知道她口中問的他是指誰,可是他偏要反問,“誰?”
馬丁艾麗盯著被子,雙眼空洞,顫聲說道,“城源望。”
哥哥愛的人,她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歌不會傷害的人,給了哥哥無限幸福以及溫暖的人。她親手開了槍。幾乎知道結(jié)果是什么,可她還是要問個清楚明白。等她死后,恐怕是沒臉去見哥哥了。
黑崎聞奕沉默了片刻,沉聲說道,“死了。”
死了……
馬丁艾麗整個人一怔,彷徨的心像是飄蕩在半空中,她失神一般,再也說不出一句話。黑崎聞奕邁開腳步,走出了房間。房間內(nèi)只剩下馬丁艾麗一個人,她的手指微動,慢慢地揪緊了被子,手指都開始泛青。
突然,眼中落下一滴淚水。
越落越多,像是突然的急雨,讓人完全措手不及。
馬丁艾麗眼前一片模糊,再也看不清了。肩膀上的槍傷疼痛,也渾然不覺。可是腦海里卻那么清晰地呈現(xiàn)出過往的歲月,與哥哥科特一起歡笑一起依靠的日子。她連歌最后一面也沒有見到,她甚至殺了哥哥最愛的人。
“為什么……”
“哥哥……你告訴我為什么……為什么這樣……你告訴我啊……這是為什么……”
馬丁艾麗不斷呢喃“為什么”這三個字,她試圖想要知道一個答案。可是城源望已經(jīng)死了,再也沒有人能告訴她原因,告訴她為什么他要這樣地傷害哥哥。而愛情這個東西,讓她感覺那么可怕,不禁心生畏懼。
馬丁艾麗哭到聲音嘶啞,哭到再也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一只小鳥忽然飛到了窗口,在窗沿上逗留嬉戲。
馬丁艾麗聽見了鳥兒鳴叫的清脆聲,徐徐扭頭望向窗外,只見一片碧藍(lán)天空。來到日本這幾天,東京的天氣一直陰冷。可是今日卻放晴了。她的淚水順著臉龐滑落至下顎,耳畔響起貍的情形。
失去了父親母親,哥哥不愿意寄人籬下,于是帶著她悄悄離開了。剛剛成年的哥哥,獨(dú)自負(fù)責(zé)撫養(yǎng)她的重?fù)?dān)。那是個冬天,天氣很冷很冷,哥哥的手是那么溫暖,他緊緊地握著她,走到在雪飛揚(yáng),無人經(jīng)過的大道。
“哥,我們要去哪兒?”
“我們要去一個遙遠(yuǎn)的地方。”
“那我們不和叔叔嬸嬸住在一起了嗎?”
“恩。”
“為什么?”
“艾麗,哥哥告訴你,人活著,什么都可以沒有,但是不能沒有驕傲。”
“那是什么?”
“驕傲就是哥哥可以養(yǎng)活艾麗,給艾麗買好多好漂亮的衣服,送艾麗去讀書,給艾麗想要的一切。等艾麗長大了,長成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哥哥要看著艾麗獲得幸福,嫁給一個心愛的人,然后……”
哥哥,我不是你的驕傲。
我不配,我不配……
馬丁艾麗咬牙忍著肩上的疼痛下了床,她拿起衣服穿上上。她的背包在房間的沙發(fā)上,有她的護(hù)照,還有哥哥的照片。馬丁艾麗拿出照片來看,照片上的男人沖著她微笑。她的手指 輕撫過他的容顏,小心翼翼地將照片收好。
馬丁艾麗背起背包,毅然走出了房間。
“小姐!您還不可以走!小姐……”陪護(hù)瞧見她要離開,立刻急急呼喊。可是她完全不聽勸告,像是沒有聽見一樣,自顧自的往前走,直接下了樓。馬丁艾麗私自離開的事情傳到了黑崎聞奕那兒,黑崎聞奕沒有阻止。
夜御館的大門沉沉打開,馬丁艾麗走了出去。
這時陽光正好,她走夜御館,一個人走在長長的街道。
竟然是漫無目的,也許她該回俄羅斯繼續(xù)當(dāng)她的要員。可是她已經(jīng)沒有這個興趣了。又該去哪兒呢。這個世界這么大,卻沒有一個地方是她的容身之處。因?yàn)闆]有了哥哥,她……已經(jīng)沒有了家。
“艾麗,不管發(fā)生什么事,你都要好好活著!知道嗎?”
“可是哥哥,如果艾麗沒有你,那我也不想活著。”
“你要聽哥哥的話!”
聽哥哥的話……
※※※
“聞奕少爺,馬丁艾艾麗已經(jīng)離開了。”長谷輕聲回稟。
“下去吧。”黑崎聞奕沉聲說道。
長谷低頭轉(zhuǎn)身,打開了書房的門。可是一打開,就瞧見藤原春日穿了薄毛衣站在書房外。長谷立刻鞠躬,恭敬地喊道,“春日小姐。”
藤原春日朝他微微點(diǎn)頭,走進(jìn)了書房。長谷即刻走出,帶上了門。
黑崎聞奕端坐在大班椅上,他望著藤原春日,回想起從前,回想起他們?nèi)艘黄鹱哌^的幾年,再想到城源望死前說的沒一句話。原本煩躁的心在這個時候突然寂靜下來,他是那樣平靜,像是死湖的湖水,無法再起漣漪。
“怎么了?你看上去好像很累!”藤原春日走到他面前,瞧見他一臉疲憊,擔(dān)心地問道。
藤原春日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她只是來看看他。
黑崎聞奕伸手握住她的手,凝望著她,徐徐說道,“城源望死了。”
什么?城源望死了?這怎么可能?
藤原春日似乎是不能相信,驚愕地說道,“不!不會的!聞奕你開玩笑呢!”
“是真的,他真的死了。”黑崎聞奕堅(jiān)定地否定她的狐疑。
藤原春日萬分困惑,“怎么會?昨晚還好好的……我們還一起……你不和他……”
這怎么可能呢……
天皇巨星:一無所有
藤原春日已經(jīng)愣住了,思緒糾結(jié)在一起。
昨天晚上,他們還在一起下棋,一起吃飯,甚至是一起聊天說笑。
怎么會突然之間就死了?這實(shí)在是太過突然了。
藤原春日有些沒辦法接受,她猛地回神,急急問道,“怎么會突然死了?望怎么會突然就死了?”
黑崎聞奕望著她錯愕的容顏,沉聲說道,“他是被人打中了腹部,失血過多而死。”
“誰!誰開的槍!”藤原春日困惑開槍的兇手,想到自己身邊一個朋友也沒有,城源望也算她的朋友,并且還幫助過她,她在心里已經(jīng)將城源望當(dāng)成自己的同伴。聽見他被槍殺,她是那樣氣憤。
黑崎聞奕眼底躥過一抹深邃,不急不徐地說道,“殺死他的人叫馬丁艾麗。”
馬丁艾麗?藤原春日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難道……
“她是馬丁科特的妹妹。”黑崎聞奕瞧見她神色微變,抓住她的手輕握,“城源望殺了馬丁科特,所以他的妹妹就來替他報仇殺了他。”
“春日。”他喊她的名字,眼眸一緊,又慢慢地松開,沉靜地望著她。
藤原春日思緒混亂,腦中閃過無數(shù)疑問。城源望會不會說出來,其實(shí)是她讓他去殺馬丁科特的,他又會不會告訴他,他的真正身份。還有,還有她和伊盼兒的關(guān)系。思緒理不清,她的眼中有了惶恐懼意。
藤原春日僵在原地,聽見他低沉沙啞的男聲,在耳邊響起,“為什么。”
他問她為什么。
黑崎聞奕問自己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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