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猛雙手負于背后,使的是一口短刀,但是他卻不用來護住身前,而藏于身后,顯得頗為神秘。而韓猛給秦川的那一絲危險感正是來自于他藏于身后的短刀,刀是武斗場提供的普通刀兵,那唯一的可能就在于攻擊方面。
秦川雙劍如電,與韓猛近身而戰。韓猛的身法與他陰冷的氣質著實搭配,在秦川短劍編織的劍網中身形閃爍。實在是避讓不開時,韓猛身后的刀便會出來阻擋一下,他是反手持刀,電光火石,攔下驚險至極的一劍后,再度隱沒身后,始終難有長時間顯露在秦川眼前。
乍然之間,秦川頓覺腰間一痛,一條不算淺的刀痕在破出一條縫的衣衫下突兀出現,血水頓時冒出。
秦川心頭一緊,這不知不覺間,韓猛竟然在他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送出了一刀,而這一刀又在秦川異樣之時收了回去。
韓猛的刀竟然快過了秦川視覺,在他的眼中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快得匪夷所思,毛骨悚然。
秦川如一陣青煙,與韓猛錯身而過,拉開一段距離。腰間傷口暫時無礙,但韓猛的那一刀卻讓秦川汗毛如林般豎起。
韓猛對自己的這一刀不是很滿意,在他預想中這一刀足以切開秦川半邊腰身,但奈何這手中的刀不是常用的那把好刀,只是武斗場提供的普通刀兵。
這詭異的一刀,韓猛本來是準備到第一百場時再用的,但如今既然收了人家的錢,只能先顧著眼前的事了。
“我這藏刀術如何?”韓猛不急著進攻,他這種攻擊方式只適合被動之下使出,若是主動進攻倒是難有那般奇效了。
“快是夠快,就是殺傷力還需多練練啊。”
先落后了一手,但嘴皮上的功法卻不能輸。秦川這點傷痛還是能忍的,不過就是韓猛這一刀讓他大為不解,到底是何時出的刀,何時收的刀,讓他一點察覺都沒有,直到腰間疼痛起來時才察覺到受傷了。
韓猛臉上騰起一抹戾氣,顯然對于秦川嘲笑,心中起了火,但隨即他想到秦川這是在激他,好讓他接下來露出馬腳,便譏笑道:“牙尖嘴利,我的刀不在,不然倒是能給你個痛快,現在這把破爛玩意嘛,只能委屈你多挨上幾刀,多堅持會兒再死了。”
表面不以為意,秦川心底卻是暗罵,這是要把他切片還是要剁開啊。
雙劍一出,秦川再度攻向韓猛,但這一次,秦川的劍卻是不如之前那般密集,多分出了一半的心思留意著那口詭異的刀。
一如之前,韓猛仍是一味防守,從不主動出刀,每次都是實在避不過了,才探出短刀將短劍撥開,隨后立馬將短刀藏于身后。
攻勢不停,時間在秦川的世界中如蝸牛慢爬,韓猛一味求守,秦川一時間也拿他不下。
就在秦川再一次將手中短劍撩向韓猛咽喉時,他那分出的一半心神陡然察覺到了一絲異樣,位于他視線暫時看不到的右手肋下部位。
但這一次,秦川發現的時候還是晚了一步,目光掃去只見到了一抹影子一閃而過,跳入韓猛背后。
肋下已經冒出一條傷痕,秦川再次與韓猛拉開距離。這一次他只模糊地看到了韓猛的收刀,短短一瞬間,已經讓秦川對韓猛這個藏刀術有了更加直接的感受。
韓猛此時卻是壓力大增,剛才他分明感受了秦川目光觸及到了他的刀。
藏刀術是韓猛自己悟得的,也是他最為神秘的一項壓箱底技藝。正是有藏刀術,韓猛才會敢接下鐘林意的這單生意,來上戰臺殺秦川。
秦川短暫的思索后全然不在意身上的傷勢,又將韓猛拉進雙劍的攻勢之下。但這一次,秦川心中卻少了那一份疑惑,而是多了一絲驗證的心態。他要等韓猛再一次使出藏刀術,看看與他所猜想的是否一樣。
韓猛對于秦川先前在他收刀之時落下的目光依然是起了疑心,心頭對于快些殺死秦川又迫切了幾分。這一次,韓猛的藏刀術對著秦川的心臟處使出。
然而,讓韓猛如墜冰窖的是在他出刀后響起了一聲刀劍相接的碰撞聲。
秦川的一把短劍橫在心口處,韓猛的藏刀術被識破,那把短刀在遇阻停頓了那么一下的時間內清楚地顯露了出來。
慌忙之間,韓猛立馬將短刀收回身后。
這一次,秦川的眼神中充滿了恍然大悟的光彩,藏刀術,原來如此!
秦川的神色落在忐忑心情的韓猛眼中,不知是為偶然攔下他的藏刀術而興奮,還是他的藏刀術已經被秦川識破。
秦川這下放下了心,大膽地用雙劍招呼韓猛。
在藏刀術再兩次無攻而返后,韓猛終于心灰意冷地確定了秦川已經識破了他的藏刀術,這會兒他不由暗恨武斗場的這破兵器,若是用他原本的那把刀,秦川早就成了他刀下亡魂,他又怎會陷入此時這般窘境。
而秦川再兩次成功攔下韓猛的藏刀術,眼神的光彩每成功一次便鮮艷幾分。
韓猛終于不再忍耐,藏刀術已然對秦川無用,他只能將刀持于身前,主動進攻,要憑借其他手段殺死秦川。藏刀術是韓猛的最大依仗,但現在他卻不得不棄之不用,徒呼奈何。
見韓猛正面迎上短劍,秦川頓時心生一意。幾招之間,秦川攻少守多,但右手卻在有意無意間換成反握劍柄。
在一次防守中,秦川左手正持的短劍攔住韓猛的短刀,右手短劍不著痕跡地隱于身后,這正是韓猛藏刀術的起手式。
韓猛目光中并無異樣,但在外人眼中,秦川右手一抹劍光繞身而出,飛上前去,斜掠過韓猛的脖頸。
韓猛頓時間覺得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但還不待探明,脖頸處就感受到一線清涼,腦中一個激靈,差點脫口驚呼出“藏刀術”三字。
沒錯,秦川用的正是藏刀術,從韓猛那臨陣偷學來的藏刀術,現學現賣。
秦川三次攔下韓猛的藏刀術,在這過程中也是將韓猛的藏刀術觀摩了個遍。這藏刀術乍看起來還以為是什么了不得的手段,但一經觀透通明了便也明白了其中奧妙,不過是對手眼前多了層不常見的障眼法罷了。在旁觀者的眼中平平無奇,但在對手被障眼法迷惑了感知之時便會覺得異常詭異,心生畏卻。
秦川將呆滯僵住的韓猛一腳踢出戰臺,落在戰臺下的韓猛半天之后才回過神來,摸了摸脖頸,有些意外他竟然沒死。
雖然韓猛是帶著殺意來的,但那一劍秦川未曾割破他的喉間血管,只能算是破了些皮罷了。韓猛是被秦川的藏刀術震住了,才會在心神失守的時間內沒有任何反抗地被踢下戰臺。
沒殺韓猛,秦川只是覺得沒有這個必要,留著韓猛也好惡心一下那個惦記著他的鐘林意。韓猛他們到時將殺他的酬勞退回去,足夠讓鐘林意心火再旺幾分。若是韓猛他們想要吞了那筆酬勞,那秦川更是樂見其成,那樣鐘林意對他的恨意多少也會分攤點到韓猛他們那吧。
此時,武斗場一座私人使用的高樓看臺內,一名手持折扇的青衫公子哥意猶未盡地看完了剛才場下的那場戰斗。
這位公子哥正是秦川之前在城門口遇見的那位少城主柳岸。今日他難得有興致來這自家的產業武斗場逛一逛,恰巧看到了這戰臺上的一切。
柳岸若有所思地沉吟了片刻,眼中升起了一絲期待,伸手換來隨行的城衛軍將領,道:“去通知一下周統領,讓他近來好生準備,怕是不久就需要他登上這武斗場的戰臺了,到時可千萬墮了我巴水城城衛軍的威名。”
那名將領有些訝異,近來要有人沖擊那第一百場?是什么人能讓自家這位公子爺要特地囑咐城衛軍四階第一人的周統領。
這名將領雖有疑惑,但也多問,只管領命前去傳話。
取得了這場勝利,秦川也是受了兩處傷,腰間一處,肋下一處,雖然不深,但勢必會影響戰斗。秦川今天不打算接著戰斗,先將傷處理好再說。
易步寺今天自行過來了,秦川在賭場附近找到了他。
“我滴個乖乖,你這傷很嚴重啊,這么深的傷口,嘖嘖嘖。”易步寺看著秦川身上兩處需要縫合的傷口,語氣夸張道。
“就別感嘆了,你這有什么藥能夠讓這傷盡量快地愈合好,不影響戰斗嗎?”
傷雖然不重,但想要正常地愈合完好,起碼需要十天半個月吧。秦川可不想因為這兩道傷耽誤接下來的戰斗。
“這個嘛......”易步寺捻著他的那撮短須,有些猶豫。
“有的話就說嘛,又不會賒你的賬,買得起的我自然會付晶幣的。”秦川見易步寺吞吞吐吐,太了結他的秉性了,十有八九和錢有關。
易步寺被秦川這話一說,頓時有些氣不過,說道:“有是有,不過你的身家怕是付不起賬。”
秦川頓時來了興趣,難不成這老頭那還有治傷什么好東西?
“我這里有一種丹藥,只要你受的是外傷,不論多重的外傷,只要一晚睡上一夢的時間,第二天保管你愈合如初,連疤痕都不給你留下。只是這配置的藥材稀有昂貴,光是一粒就價值兩萬晶幣,你幾日前還窮酸得只能去當鋪,怎么可能買得起嘛。”易步寺面露同情地對秦川道,本是守財奴的模樣此時非要憋出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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