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窩抬頭看著空曠的天空,昨夜里那恐怖的一幕猶歷歷在目,還有無數厲鬼的怨念壓在心頭,沉重無比。
“得想個辦法超度了它們才行,不然我這一天天心煩意亂的,修煉都沒心思了。”晏窩皺眉道。
難怪銀狼寧可死也要把鍋甩給他了。
背負著這么多的怨念簡直就是種折磨,就這銀狼還能撐了八百多年,簡直不可思議。
晏窩表示他這個年紀實在承受不來啊。
只是現在青天白日,那些厲鬼不知去了哪里。晏窩只能強迫自己靜心,練習起凈元靈劍訣來。一道道靈劍凌厲四射,擊得碎石亂濺,草木橫飛。
哈士奇在一旁看的心驚膽戰的,生怕晏窩一個不高興給它來一下子。
一直捱到了天黑,晏窩連忙轉身回了閣樓,哈士奇也十分自覺的跟了進去。
等了沒多久,果然便見到那些厲鬼又出來了。
“怎,怎么還來!”哈士奇都快哭了。
天天這么來,它睡都睡不好,都要心肌梗塞了啊。
“以前不會天天出來么?”晏窩問道。
哈士奇哭喪著臉道:“以前我都不知道有這回事。”
以前銀狼尚在的時候,這些厲鬼被牢牢鎮壓著,只有到了中秋月圓之夜,銀狼虛弱的時候才能出來作作妖。而到了近兩年,厲鬼們越來越強,便是普通的月圓之夜也能出來了。不過也很快就被銀狼強行鎮壓下去。
而哈士奇又喜歡在外面浪,特別是接近月圓之夜那幾天,銀狼有意無意都會把它支出去,所以它壓根沒碰上過這種場面。
“嗚~嗚~”
凄厲的哭嚎傳來,如魔音灌耳,攝人心魂。
“小子,你給老夫出來!”昨夜那男子再次現身道。
晏窩卻是不上鉤,扶著門框對外喊道:“只要你們立誓保證出去只為轉世,絕不傷害無辜之人,并且保證不透露關于我的任何消息,我就答應送你們出去。”
“你這個欺天滅祖的畜生!老祖宗的話你也敢忤逆嗎?”男子斥責道。
月色下,他露出了青面獠牙的猙獰面目,青絲無風亂舞,如無數細蛇在扭動,煞是可怖。
晏窩咽了咽口水,扶著門框的手不由得加大了幾分力道,生怕自己腿軟沿著門框滑下去,那就太丟人了。
秉著輸人不輸陣的原則,晏窩壯著膽子喊道:“轉世投胎重新做人不好嗎?難道你們想一直做孤魂野鬼嗎?只要你們立誓,我就送你們出去,誰先來?”
這么多厲鬼,總有心動的不是?
果然,過了沒一會,就有一只鬼影脫離了夜色凝聚出了人形走到閣樓外,下了極大的決心道:“我立誓出去絕不傷害無辜之人,也絕不透露有關你的任何信息,否則魂飛魄散。”
雖然沒有保證只為投胎,但晏窩也知道這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它們滿懷怨念,哪有那么容易放下去投胎?肯定還想著報仇。
不過只要它們不去害無辜之人,同時又將仇恨的矛頭對準了真正的仇人,那就沒他晏窩什么事了。
晏窩正要履行諾言送他出去,卻見那位老祖宗級別的男子竟突然朝立誓之鬼出手,甚至訓斥他為叛徒。
那鬼面色大駭,他哪里是這位老祖宗的對手?正絕望之際,卻發現自己身形一轉,被移到了另一邊,讓男子撲了個空。
沒想到還有這峰回路轉的一幕,那鬼驚喜不已。
原來卻是晏窩操控秘境保下了他。
“別抵抗,我送你出去。”晏窩喊道。
話音剛落,那鬼便感到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傳送了出去。
男子大怒,對晏窩破口大罵,惡毒詛咒。
晏窩仗著有閣樓護持,梗著脖子跟他唱對臺戲:“還有沒有?還有誰要出去的?”
有一便有二,哪怕有反對的老鬼阻攔,也擋不住他們想要出去報仇、想要轉世投胎的心。
只要有鬼立誓,晏窩就會操控秘境保他,等他誓言說完,就立馬把他送出去。
而且晏窩還發現,每送出去一只厲鬼,他身上的沉重感就少一分,看來是轉移了怨念了。
因此晏窩就更加積極的攛掇厲鬼們立誓了。
他在閣樓里上躥下跳,煽風點火,外面那群恨不得掐死他的老鬼卻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眼見著天就快亮了,晏窩加大了慫恿力度:“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再猶豫天就要亮了,到了下面我可保不住你們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你們不想看見今晚的月亮了嗎?”
這話一出,又有許多厲鬼被說動了。
以男子為首的老鬼們氣得鼻子都歪了。
在上面他們想殺雞儆猴總是被晏窩破壞,可只要到了下面,還有誰敢忤逆他們?偏偏晏窩這個焉兒壞的小子竟然就這么揭穿他們了。
為了趕在天亮前出去,剩下的厲鬼們紛紛搶著立誓,七嘴八舌嘈雜無比,好在晏窩掌控著秘境,能清晰的分辨出每只鬼說的話,確定他們沒有摻水,便將他們都送了出去。
最后只剩下了那幾個老頑固。
要他們向不知道矮了多少輩的晏窩低頭簡直比殺了他們還難受,可如今他們也維持不了所謂的老祖宗威嚴了。
在那些厲鬼妥協立誓被送出去之時,他們的面子里子就都沒了。
見他們還放不下祖宗包袱,晏窩還勸呢:“晚輩一不攔著各位老祖宗出去,二不攔著您們報仇,所求不過是請您們不要傷害無辜之人,您我之間并無沖突呀,老祖宗們何樂而不為呢?”
這時,另一名老鬼站了出來,安撫了怒極的男子:“這小子雖然放肆了點,但所言也不無道理。且他能掌控秘境,可見不僅為人機警,氣運也非比尋常。要是當年我們之中有這等人物,或許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你這意思是要跟他低頭?”男子怒道。
“互利互惠罷了,于我們也無壞處啊。”另一名老鬼淡淡道,“且我們原本乃是枉死,天道亦憐我們幾分,可若是妄造了殺孽,天理亦不容。說來,這小子也算是為我們好啊。”
晏窩忙附和點頭。
男子瞪他一眼:“老夫們說話,你湊什么熱鬧。”
晏窩又縮了回去。
老鬼們爭論了一會,眼見著天真的要亮了,最終決定少數服從多數,同意晏窩的要求。
見最后一批老鬼也被送了出去,晏窩心中的大石總算落下,只覺神清氣爽。
至于這些厲鬼出去以后會在晏家鬧出什么幺蛾子來,那就不關他的事了。反正有天道誓言制約,他們不會傷害無辜。
晏窩繼續關注起秘境里的情形,現在秘境中除去“死掉”的和拿到鑰匙離開的,還剩下四十八人。哦,不包括晏窩。
晏窩發現晏婧和晏鐘都還在,而且這兩撥還碰頭了,此時正在攻擊一頭妖獸。
戰斗場面挺兇險,已經有好幾個受傷了,還有一個快掛了,晏窩索性把他封閉了五感挪到了閣樓里。
其他人只當他喪命消失了。
見妖獸這么強悍,晏婧和晏鐘不得不放下意氣之爭,聯手對付它。
在戰斗過程中,晏婧使用了家主私下給她的防御法寶琉璃罩,幾次擋下了妖獸的攻擊。也正是有了這個底牌,他們最終殺死了妖獸,而他們也都精疲力竭坐在了地上。
晏鐘目光在晏婧手中掃過,隨即迅速掏出回氣丹塞進嘴里恢復靈力。
其他人也第一時間吃了回氣丹。
調息了不一會,他們便一擁而上沖到妖獸身邊尋找鑰匙。
只有晏鐘醉翁之意不在酒,趁著晏婧全神貫注搶奪鑰匙之時,突然出手搶走了她的琉璃罩。
晏婧大驚,轉身氣急敗壞道:“晏鐘,你!琉璃罩我已經滴血認主,你搶走也沒用!”
“只要抹去你的印記不就行了?”晏鐘帶著小弟匆匆遁走,頭也不回的說道。
連鑰匙也不搶了。
“還搶什么搶!趕緊跟我追!”晏婧對著幾個小弟怒道。
決不能讓晏鐘帶著法寶逃了。
兩撥人一追一逃。
晏窩看足了好戲,忽然陰笑一聲,借著秘境之便將晏鐘塞進背包里的琉璃罩挪了過來。
激發之前的琉璃罩只有酒盅大小,通體碧綠,紋路精細而罩璧薄如紙片,十分輕盈。
“就算不是法寶,也能拍個好幾百萬了吧?”晏窩嘖嘖稱奇道,“就當是報復你上次劫靈珠之仇了。”
這一筆可是把晏鐘坑的不輕,偷雞不成反蝕把米,還得幫晏窩背鍋。
當然,不管是靈珠被劫還是這次,被坑的最慘的都是晏婧。畢竟最后吃虧的只有她。
那邊,晏婧還在對晏鐘窮追不舍,晏鐘也在為搶到法寶而沾沾自喜。卻不知那法寶早就被不翼而飛了。
兩方好一番糾纏,最終晏鐘還是成功脫身了。
當他準備拿出琉璃罩抹去晏婧的印記時,卻猛然發現琉璃罩不見了。
晏鐘頓時傻眼了:“寶貝呢?”
他抓著小弟的肩膀質問:“說,你們有沒有看見寶貝?是不是中途掉出來被你們撿去了?”
“老大冤枉啊,我們要是看見了肯定會上報給老大你的啊,不信你可以檢查我們的背包。”小弟們紛紛打開背包以示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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