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向陽也沒想跟慕凌云爭辯什么,讓他去問鏢局里的人,哪個不是說好話恭維自己的,信她才有鬼呢。
慕凌云心懷忐忑,左等右等也沒有等來左向陽的話,氣氛一度又陷入了尷尬中,慕凌云想著是自己終結了這個話題,心里微微有點過意不去,深吸一口氣說道:“師傅,其實你大可不必在這里糾結,去查清楚二十八年前的事情,或者是直接去問總鏢頭,不就能知道當年總鏢頭為什么對裴家出事不聞不問了!”
左向陽的心頭微動,他坐在墻頭想了很久,心中的想法跟慕凌云的提議不謀而合,嘴角不由的勾出一抹笑容,說道:“嗯,我會親自去查這件事,孰是孰非總要有個定論才好!”
親自?
慕凌云的眼珠子提溜的轉了一圈,眨了眨眼睛,擺出討好的笑容,說道:“師傅,你帶上我唄,我可以幫你的忙,不會給你添亂的。”
左向陽斜了她一眼,嘲笑的說:“那你說說,你能幫我什么忙?”
沒有直接拒絕,有希望!慕凌云的心里燃起壯志,興致勃勃的說道:“師傅,我這人心細,能夠幫你觀察到細微的地方,你這五大三粗的肯定容易忽略一些細節,為了防止你疏忽大意,帶上我是肯定沒錯的!”
慕凌云渾然沒有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左向陽轉頭看著她,眼睛微微瞇起,眼中蹦出危險的光芒,說道:“五大三粗?疏忽大意?嗯!”
慕凌云顫抖的回頭看了他一眼,縮了縮脖子,干笑兩聲說道:“師傅,我錯了!”
說完,慕凌云一躍跳下了圍墻,完全不顧直接落下對雙腳會有多大的沖力,跳下去就跑,生怕慢一步要被左向陽抓到吃瓜落。
左向陽看著慕凌云落荒而逃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好玩又重好奇心,感覺不對就溜,也不知道變通。
翌日,左向陽在明月樓設宴邀請姜明參加。
擺了兩桌的宴席,慕凌云本想湊到梅景山他們什么,聽聽他們講這一路發生的趣事,結果被左向陽給拉住了,同他一桌陪著姜明吃席。
莫名被拉了做陪客,慕凌云怨念頗多,又不敢對著左向陽發作,只能朝著面前的一盤鴨死死的瞪著,怨氣陡升。
姜明抬眸瞟了一眼怨念頗多的慕凌云,不由的好笑說道:“這是誰惹得小兄弟你這般的不高興了?”
慕凌云抬頭看著他,心中說道:是你。
面上陪著笑,若無其事的說道:“不高興?誰不高興?大人你是在說我嗎?”
姜明瞅著她睜眼說瞎話,倒是沒有戳穿,抿了一口酒,視線不著痕跡的從慕凌云身上劃過,不知道為何他總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十分的眼熟,可是聽名字又確定自己沒有見過此人,不知道為何看她會如此的面善。
慕凌云跟著左向陽學了一陣武,自是對別人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十分敏感,感覺到姜明視線的停留,他的后背就忍不住的往外冒冷汗。
左向陽也感覺到了他們之間奇異的氣場,視線不自覺的在慕凌云和姜明的身上游走。
酒過三巡,眾人已是酒足飯飽,左向陽不動聲色的把和氏璧交由姜明,姜明拿到東西起身告辭,臨走的時候回頭看了慕凌云一眼,終是問出口道:“云穆小兄弟,我們以前有見過嗎?為何覺得你很是面善?”
慕凌云低著頭,裝作聽不懂他的話,恭敬的說道:“回大人的話,云穆的長相并不出眾,大人認錯也是情理之中,我與大人從未見過!”
姜明沒有懷疑,看向左向陽等人,說道:“本官要押解裴鴻志回都城,交由皇上處置,自此一別,后會有期!”
左向陽等人對他行江湖禮節,左手為掌右手為拳,往前一推,齊聲說道:“姜大人,后會有期!”
親眼看著姜明的身影漸漸遠去,慕凌云不由的松了一口氣,然而她沒有發現左向陽一直都在悄悄的關注著她,她自姜明走后松了一口氣的舉動落在了左向陽的眼中,引起了他的疑問。
難道,云穆同姜明以前便是相識的,又或者說倆人以前是見過面的?
左向陽的這些疑問并沒有人給他解答,慕凌云不主動說,他自然也就把這些疑問放到了心里,不去過問于她。
也就是因為慕凌云這個松口氣的舉動,讓原本沒想要帶著她一起查案的左向陽改變了想法,當天,威遠鏢局一行人收拾行李準備返回涼城,左向陽則當眾宣布他要帶云穆去處理一些事情,其他人先回鏢局。
左向陽沒說具體是什么事情,但是慕凌云從他宣布的那一刻就猜到了,他答應帶上自己一起去查當年的事情了。
送別了二鏢頭一行人,慕凌云背著行囊,望著左向陽欣喜的問道:“師傅,那我們接下來要去哪里?”
左向陽施施然的吐出兩個字:“蕭縣!”
慕凌云了然的點了點頭,蕭縣這是那樁舊案的發源地,也是終結點,裴家的根就在蕭縣,當初被誣陷謀反,裴家滿門在蕭縣被盡數捉拿歸案,也是在蕭縣被滿門抄斬的,審理這個案件的也是蕭縣縣衙。
想要查清楚當年發生了什么事,蕭縣就成了一個必須要去的地方了。
左向陽從馬販子那里買了兩匹馬,慕凌云看到馬,再次忘記了之前的教訓,說道:“師傅,你發財了?居然舍得花錢買馬了,之前還是走路騎驢來的幽州!”
左向陽瞪了她一眼,淡淡道:“你若是喜歡走路,或是騎驢子的話,那想必這匹馬你也不需要了。”
說著,左向陽作勢就要拉著馬匹去找馬販子退馬,慕凌云倆眼睛瞪得老大了,不敢相信的沖過去,搶走左向陽手上的韁繩,說道:“不行,不行,走路和騎驢都太慢了,師傅是要辦大事的,徒弟怎么能拖師傅的后腿,這馬買都買了,還是留下吧!”
左向陽好笑的看著她,無奈的搖了搖頭,說他花錢的是她,現在留下馬的也是她,合著她這是想一出是一出。
兩人齊齊的翻身上馬,策馬揚鞭,向著蕭縣趕去。
蕭縣離幽州不遠,快馬只要一天的行程,左向陽帶著慕凌云中午從幽州出發,晚上隨便找了一棵樹露宿一晚,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抵達蕭縣。
進入蕭縣,左向陽和慕凌云很清晰的看到蕭縣與幽州存在的差異,與幽州的繁榮相比,蕭縣只剩下了兩個字‘蕭條’,這里人煙稀少,街邊叫賣的小販也只是零丁的兩三個人。
兩人在蕭縣走了一圈,最后才看到一家門口掛著‘平安客棧’四個字的店,找到能住的地方,慕凌云欣喜的露出了笑顏,說道:“師傅,總算是看到一家客棧了!”
左向陽點了點頭,把馬栓好,慕凌云率先走近客棧,看到的卻是客棧掌柜的一身灰色長袍,拄著頭在柜臺上睡著了景象,環顧四周,這個客棧里的設施都在透露著一個訊息‘破舊’。
左向陽跟在她的身后走進客棧,見她站在原地不動,掃了一眼客棧內的情況,心中了然,走到柜臺邊上,左向陽大力的拍了拍柜臺,把掌柜震醒,面無表情的問道:“掌柜,你們這還做生意嗎?”
掌柜悠然轉醒,看到面前站著的左向陽和慕凌云,都是一表人才的模樣,再看一眼他們的衣著,掌柜的眼中仿佛看到了大把大把的銀子,謅媚的陪著笑臉說道:“做,做,請問客官是要打尖?還是住店?”
左向陽的眉頭微蹙,往柜臺上甩了二兩碎銀子,說道:“住店,給我們兩件上好的房間,這些夠了嗎?”
掌柜在看到那二兩碎銀的時候,眼睛都亮了,冒著金光,拿起銀子就擱嘴里咬了一通,笑著說道:“夠夠夠,二兩銀子,兩位客官就是住上一兩個月都沒問題,只是如果要吃飯的話,兩位客官就要另外算錢了”
掌柜知道眼前的這兩位可是金主,自己親自領著他們倆去客棧里最后的兩件上房,“兩位客官可還滿意,這是本店最好的兩件上房了,平時也沒人住,最是干凈整潔!”
左向陽和慕凌云各自看了一眼房間里的情況,面色淡淡的,吐出兩個字:“還好!”
平安客棧里最好的上房,若是放在幽州的遠方客棧里,就只是兩家普通的房間,不過想想蕭縣不比幽州繁榮發達,這樣的條件已然是很好的了,他們也就沒那么挑剔了。
掌柜一向擅長察言觀色,見他們兩個都沒有露出不滿意的神色,心中松了一口氣,畢竟到手的銀子誰也不想再吐出去,笑著說道:“客官先歇著,有什么需要的盡管叫我!”
左向陽目送著掌柜下樓,看了一眼身旁的慕凌云說道:“你先在客棧好好休息,我出去了解一下情況。”
慕凌云看著他欲言又止,想要說出口的話被左向陽的一個眼神淹沒在喉嚨里,認命似的點了點頭,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騎了一天的馬,大腿內側現在還火辣辣的疼,她也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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