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用餐一半時,大夫人顧氏一臉和笑的向在座的家人說道,“經(jīng)我思考了許久,決定將憶兒許配給簡修做我們府上的四少奶奶。”
眾人一時驚訝,簡修聽到此話嘴角抿起的笑意不知有多好看。
柳飄憶拿筷子的手突然僵住,這個消息真是讓她措手不及。
重輝倒是在一旁撅著嘴不如意一般。
“不……”柳飄憶突然出聲。
簡修的笑意頓時愣住。
相爺也迷糊了,凌希南來求親,她不愿就罷了,為何是簡修她也不愿。
梅新月也皺起了眉頭,眾人的視線全都停在柳小姐的臉上深究。
“憶兒,為何呢?”大夫人顧氏忙問起。
柳飄憶這才收回剛才低沉的面容,看著眾人正色而道,“憶兒的父母才過世一年,憶兒要守孝,等三年過滿,憶兒才想嫁人成親。”
這樣啊。
大夫人看了眼簡修,擔心簡修心情不悅。
不過簡修淡淡一笑,看著柳小姐,“憶兒說的對,是應(yīng)該守孝三年,等年滿再娶也不遲。”
柳飄憶看向簡修,他微笑理解一般的盯視著自己。其實她知道自己不過是找個借口而已,可他也能如此理解。
大夫人想到自己妹妹去了,不過也是想讓憶兒能幸福快樂,竟然她想守滿三年的孝,也不多阻止了,道,“這樣也是應(yīng)該的,不過可以讓你們兩人先訂個親,二年后再成親。”
她看向柳飄憶,“憶兒覺得這樣可好?”
簡修心情異樣興奮的等著她的回答,就算是訂親,那她也是自己的人了。
柳飄憶濃密的眼睫微顫,恍惚想了很久一般,才吐出一個字,“好。”
這句好,真是讓在座的人都心生愉悅,尤其大夫人滿臉的笑,“那就這樣,擇個好日子,讓家中親戚都來一趟,相府為憶兒訂親之喜。”
梅新月立即恭喜簡修,“四弟好生幸福能娶到憶兒。”
大哥敬修端起了酒杯對簡修道,“來,大哥先祝賀你了。”
他們的喜悅柳飄憶一句也沒聽進去,腦袋里哄哄的一片混亂,她就不知自己怎么就同意了。
還能反悔么?
晚膳散桌,雨也停了,柳飄憶便想急急的回自己的紫軒閣,剛出了大夫人的院子,簡修就跟上了她的步子。
雖然她面上帶笑,可他總覺得她心里不樂意一般。
他害怕,她心里有別人,對他沒有一絲的情。可他還是想真切的問她一句,是真心愿意的嗎?
聽到身后有腳步聲,柳飄憶顯然明白他追了上來。這個時候她不愿和他說話,只想盡快逃離讓自己清靜,可他已經(jīng)追上來了。
“憶兒。”他一句柔聲的輕呼讓柳飄憶身子一愣。
在游廊里,她站住了腳步,他杵在她的面前。
她垂著眸不想對上他的目光,害怕自己的微樣表情讓他發(fā)覺。
“你……”簡修沉思片刻,認真的看向楚柳飄憶道,“憶兒,這是母親的愿望,也是我的愿望,我想娶你。”
這是他認真說出自己心中意愿,是要告訴,他真的想娶她。
“我已經(jīng)同意了。”柳飄憶抬起眸來對上他的目光。她已經(jīng)同意了,她還能說什么。
這是出自內(nèi)心嗎,他看不出來,她的神色正色的沒有一絲興奮喜悅的情緒。
簡修無話可說般就這么愣愣的凝望著她。
“憶兒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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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了。”她清冷簡單的話卻讓他心中還是不安。
這夜,柳飄憶躺在床上久久未入眠,神思幽遠,腦海里再次回想著和羅宴哥那些記憶。曾想嫁給羅宴哥是她的夢想,就算當時年少,還只是小女孩的愿望,可那愿望從認識羅宴哥那天起就在她心里了,直到如今。
可這一輩子再也無法見到羅宴哥了,他在地底凄涼,能明白她的痛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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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修坐在床邊,看著昏沉入睡額頭發(fā)熱的柳飄憶,給她蓋了蓋被子,輕聲道,“怎會突然病了呢?”
一早聽到春琳急急去找何保林,簡修才知憶兒病了,本要去都撫司就不去了,匆忙前來。
簡修眉頭緊皺,昨晚家里才做的決定讓你和我訂親,今日你就病了。訂親都還沒決定哪一日,你就病了,真的是……
簡修不愿想下去。她真的心不甘情不愿的嗎?
扯回了思緒,見憶兒的嘴巴微微張開。
簡修將耳朵貼在她的唇邊,隱約的聽到“水”字。
他站起身,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重返床邊,扶著她半坐起,將水杯遞到她嘴邊,可杯里的水,都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無奈,簡修將水唅入口中,輕分開她的香唇,口對口,將水送入她的香唇中。
連續(xù)喂她喝了兩杯水,才將她平放在床上。
擦了擦她嘴角上的水漬,看著她那張略顯蒼白的臉,那一絲歉意,再次涌上心頭。
真的因為要她嫁給自己就病了嗎?
在他難過的心神中這才發(fā)現(xiàn)允修何時進來了,靜默在他的身后。
“我來看看她。”允修知四哥得知他來了,主動說明來意。
簡修沒說話,仍舊注視床上昏睡中的人。
“她可好些了?看到保林一早前來我這才得知。”
允修自己解釋著。
“好些了。”簡修身子不動頭也不回。
“好些了就好。”允修自個兒一笑。一想到昨晚那個大消息,他的笑瞬間又僵硬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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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銀悄悄來到何保林的居處時,見他正在屋前用爐罐熬著藥,那罐里必定是表小姐的藥。
何保林的居所院子里曬滿了草藥,都是他有時親自上山采來的。
對于這么一點小病痛感冒,何保林根本就不在話下,熬些藥吃吃便可好。雖然只是小事,但何保林還是親自動手熬藥。
他是相府里供養(yǎng)的大夫,相府一家子都是他來看癥,調(diào)養(yǎng),他從來都是盡心盡力。
小銀悄聲躲在一邊看著何保林的身影,想找個機會,只要何保林離開會兒,她便可以將藏在身上的那包藥粉下到罐里去。
宛修小姐將藥粉給她的時候告訴她了,吃不死人,只會加重病情而已。
這是宛修小姐交代她必須完成的任務(wù),小銀緊張的手心出汗,可又不敢不從。
看著何保林一直守著熬藥,她得想個法子讓他暫時離開一會兒。
何保林的居所在相府里還算寂靜的一處,平日里沒人找他的話也不會到這來。
小銀從地上撿了一個石子,往一邊一丟,想引起何保林的注意,好讓他離開。
小銀如此想了,也如此做了。可是何保林聽到那邊有動靜后。只是走過去看了一眼,見什么事也沒有,又回來了。這么一點時間,小銀無法完成將藥粉倒進罐里。見何保林馬上回來了,小銀疾步又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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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
如此觀望很久,小銀并未完成她的任務(wù),只好又悄聲離開了。
回到煙雨閣。小銀被宛修小姐又是責罵了一頓。
“如此小事都辦不好,真是沒用。”
小銀恭謹?shù)恼f道,何保林一直沒有離開奴婢也沒辦法。
宛修小姐眉頭緊鎖。想到對付一個表小姐怎么這么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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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府。
凌希南在府院里的蓮池邊亭臺里,擺了桌幾,筆墨。金橘兒在旁伺候著。
看著蓮池里的花,凌希南又在回憶白石橋荷苑那日一起游湖。
拿著筆又回想了很久,他才下筆作了一副畫。畫的不是什么山水圖,也不是眼前嬌美的花,而是輕靠在柳樹下的嬌娘。
畫中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他心心念的柳小姐。
畫完后,金橘兒驚訝贊嘆,“三少爺畫筆下的柳小姐真美。”
凌希南嘴角不由勾起一抹恍惚很久以來難得的滿意的笑。
他將自己的印章蓋了上去,然后才對金橘兒說道,“將此畫送去給憶兒。”
金橘兒將畫卷起來,裝進畫筒,認真的道,“三少爺放心,奴婢一定會將畫親自送到柳小姐的手上。”
凌希南神色還是有些擔心,怕此時的憶兒并不稀罕他的畫了。可想到金橘兒,她一定也會見的,畢竟曾經(jīng)下水救金橘兒的時候,她也在場。是她發(fā)現(xiàn)金橘兒落水的,是她讓自己下水去救的金橘兒,也是她讓金橘兒留在自己身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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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飄憶醒來時午時過后了,房內(nèi)很亮,天氣很好,不像昨日陰沉昏暗。
“你醒了,把藥喝了。”溫潤的聲音由遠而近。
柳飄憶這才側(cè)過迷糊的視線見簡修正在她床邊坐著。
他將她扶靠起,輕聲細說道,“你突然病了,定是昨日陰雨,天氣陰涼才受了涼。”
柳飄憶皺了皺眉頭,沉默不語。
簡修將藥端起,拿著勺子舀了一勺藥水送到她的嘴邊。
柳飄憶默默的看著他,沒有張嘴喝藥,而是啟語問道,“你這么有空?”
意思很明顯,身為錦衣衛(wèi)指揮使不去都撫司,大白日的待在府里。
簡修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溫聲道,“已經(jīng)好多了,不熱了。”
這還要他回答嗎,很明顯因為她病了。
柳飄憶木然的看著他,沒太多的表情。
“喝藥身體才好得快。”他再次將藥水送到她的嘴邊。
她喝了,沒有拒絕他的好意。
看著她很乖一般的喝著他送到嘴邊的藥水,他嘴角泛起弧度,滿意的淡淡一笑。
一碗藥剛喝完,門簾處華櫻走了進來對柳飄憶說道,“凌府的金橘兒來了,說要見表小姐。”
簡修頓時眉頭緊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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