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請坐。”
簡修和柳飄憶同時朝聲音望去,屋內(nèi)的一個女人正含笑優(yōu)雅的朝兩人擺手。
簡修看向那個女子,他的眸光中陡然射出冷冽刺骨的寒光。警惕地看著四周,簡修露出了滿滿的疑惑。
“姑娘是誰?”清冷的男聲傳入耳中,如若霜刀,冰凌刺骨,可偏又充滿磁性,好聽得要命。
女子淡淡一笑,直直盯著簡修,恍惚在認(rèn)真打量簡修。
望著那個女子,柳飄憶彎而長的睫毛微微動了動,女子的那雙眼眸她似曾相識。
那女子清冽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簡修,回了他的話,“小女子林幽檀。”
是,她直接告訴了簡修她的名字,不再任何隱瞞,也不怕柳飄憶將她認(rèn)出來。此時以林幽檀的身份出來,就已經(jīng)不再擔(dān)心自己是誰,讓他人知曉了。
對于林幽檀這個人,簡修還是第一次聽說。他狹長的鳳眸中閃過一絲戲謔,唇角輕勾揚起一抹冷笑,“本官不認(rèn)識林姑娘,不知林姑娘請本官來,有何事?”
那雙鳳眸狹長,漆黑深邃,像是深淵寒潭一般引人入勝。可林幽檀對此人并不太多好感。
柳飄憶淡定自若的神情觀察著林幽檀,對于這個人,從剛才的見到總感覺有絲熟悉,可還是想不起在哪見過。
柳飄憶并未看見過林幽檀的真實面貌,她見到的是馮思瑩,馮思瑩的那張臉。
林幽檀倒是勾起了簡修些許的興趣,有了那么幾分想要深入了解的念頭。
“請坐。”林幽檀再次恭請時,簡修沒再多拒絕,而是拉住柳飄憶一起坐了下來。他甚是好奇這個女子特請他來為的是什么。
莫琴端進來茶水后,輕輕的又退了出去。等莫琴退出去后,林幽檀一笑,“大人或許聽過林無錫,那是小女子的叔父。”
林無錫?這個名字著實讓簡修認(rèn)真冥思了下,突然想了起來。
林無錫是明世宗嘉靖皇帝在世時所寵信的方士,嘉靖皇帝迷信方士,尊尚道教。一心修玄,日求長生,十分寵信當(dāng)時有名的方士林無錫。只是后來不知為何林無錫被人刺殺,死得不明。
林無錫竟然是此女子的叔父,簡修突然好奇起來,不明這個女子為何突然提起那個死了的方士林無錫。
“林無錫,本官聽聞過,可并不認(rèn)識,林姑娘竟然是那方士的侄女。”簡修那雙深邃嗜血的黑眸,不怒自威,靜靜的凝視著她。
林幽檀特意提起林無錫,簡修明白她是想表明自己的身份,不過到底這個女子所為何事,他還甚是疑惑。
“大人一定好奇,小女子為何會提起叔父。”林幽檀一笑,一雙眸子緊緊的盯著簡修,似已經(jīng)看出簡修的心事。
簡修 黑曜石般幽深的眸子正死死盯著她,等待她將會說什么。
“你是誰?”柳飄憶的聲音很冷,如同玉珠落盤,清逸寡淡。
她的突然問話讓林幽檀才看向她,從柳飄憶的眼里看出了她在對自己的疑惑。剛才已經(jīng)介紹了自己,柳飄憶又突然問是誰,林幽檀疑慮著她是不是認(rèn)出自己來了。
“小女子剛才不是已經(jīng)介紹了自己,夫人沒聽清嗎?”林幽檀看著柳飄憶一笑,笑得很隨意。
柳飄憶挑了挑眉,總覺得她似曾相識,“林姑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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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簡修狐疑的看了林幽檀一眼,不明的又看向柳飄憶,不知她為何會有這種感覺。
林幽檀笑顏如花,掃了眼簡修后將目光落在柳飄憶的身上,“夫人說笑了,幽檀只是個平民,幾個月前曾來過京城一回,這只是第二次,怕是未見過夫人,怎能相識,夫人定然不認(rèn)識幽檀。”
如真是這樣,那真是想多了,柳飄憶沒再繼續(xù)多問。
話歸正題,林幽檀再次看向簡修,,表情虔誠,“幽檀請大人來是想讓大人幫小女子的忙,替民女除害,只要大人愿意,幽檀感激不盡。”
簡修面色不顯,冷冷的道,“你要本官幫什么忙?”停頓一下,他銳利的眸子凝著林幽檀,“你如何清楚請本官來就一定會幫你呢?”
林幽檀淺笑,從衣袖里取出一卷娟布遞到簡修的面前,“大人先看看這個再說幫不幫。”
柳飄憶怔怔的望著林幽檀手里的東西,不過就是一塊娟布,可布上隱隱的透著血色紅的字。簡修也一定發(fā)覺了,柳飄憶見簡修狐疑了下,便接了過去,打開來看。
柳飄憶湊了過去,想看清上面寫的是什么。林幽檀并不阻止,只是靜靜在站在一旁任由兩人仔細(xì)的看。
娟布上一行一行的血字寫的很清楚,內(nèi)容是身為大明將士的凌云翼暗下與俺答汗蒙古土默特部右翼蒙古首領(lǐng)有聯(lián),私密會,讓俺答汗的部落輕易兵臨北京,以武力要求明朝政府開放邊貿(mào)。而這一大秘密讓林無錫發(fā)覺,凌云翼便派遣殺手將之刺殺。娟布血字正是林無錫的弟子在臨死前用血寫下的。
看完娟布上的內(nèi)容,簡修和柳飄憶面面相覷。簡修很是震驚不太相信,可柳飄憶儼然信,還如獲至寶般心中甚是喜悅。
這娟布上的內(nèi)容如是真,凌云翼怕是要被誅九族而沒落,如此,真是甚好。
“這哪來的?!”簡修緊握著娟布,臉色不太好的盯著林幽檀,滿眼陰冷嗜血。
聞言,見簡修并不相信娟布上所記載的事,林幽檀索性笑了笑,自嘲道,“大人認(rèn)為民女有這么大的膽子敢隨意弄個東西來糊弄大人?”
簡修卻沉默了,躊躇了一會,還是冷冽的道, “你是受何人指使,還不快招。”
林幽檀沉吟了片刻,突然笑了笑,“大人不相信,還是不愿意相信?”
簡修深蹙著眉頭,一時沉默,并不會以眼前女子所上呈的這么一塊娟布就讓當(dāng)朝兵部尚書凌云翼曾犯過這等罪孽。
林幽檀輕笑的睨了眼柳飄憶,好似在打量她的神情,對柳飄憶的每動一個神情都清楚的看在眼里。此時,林幽檀覺得面前的女子對凌云翼之事甚是在意。她看到了柳飄憶眼里痛恨的意念。
如此甚好,林幽檀心里安然得很。
林幽檀收回目光,掃了一眼簡修,淡然的解釋著,“這塊娟布是幾個月前小女子從我叔父的弟子手上得來的,看到娟布上的內(nèi)容,小女子才得知當(dāng)年叔父被殺的原因。小女子將此娟布獻給大人,只是想讓朝廷讓皇上知道凌云翼是個什么樣的人。這種出賣朝廷,為個人利益而又亂殺無辜之人,朝廷怎能無視?!”
簡修突然 抬手襲腕,將人鉗制之后,用力將林幽檀的手臂一扭別倒了身后,緊接著
抬腳就踹上了她的膝蓋,然后用力一壓,單手將人壓制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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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變故讓柳飄憶怔了神,杵在那里未動也不言語,只是瞪大了眼睛。
在林幽檀有戒備的情況下動手,她是真沒想到這指揮使大人突然來這一招。
她冷笑起來,“大人是想殺了小女子維護朝官,想官官相護?!”
簡修 聲音沉的發(fā)冷,“誰派你來的?!”
聽著簡修這句內(nèi)含殺意的質(zhì)問,林幽檀頓時冷笑了起來,“大人還真是太高看小女子了,小女子只是個民女,弱弱的女子一個,又會有誰派遣。”
簡修不相信,也不愿去相信兵部尚書凌云翼當(dāng)年會是做這事的人。血書誰都可以偽造,又怎能證明血書之上的內(nèi)容是真。
柳飄憶看著眼前那雙幽冷深暗的眸子,第一次感覺到簡修有時甚是讓人可怕。可她此時卻心對林幽檀有一份相助,回過神,臉色清冷的命令道簡修,“放了她。”
林幽檀臉色上看去有些慌亂,忙點頭,“大人,請聽夫人的話吧,放手。”
她并不掙扎也不反抗,而是帶著請求一般。
簡修那充滿蠱惑的聲音也越發(fā)的低沉了下去,“就算你不說,我也可以搜查出來,但是你若自己開口告訴我,我便饒你一命,如何?”
柳飄憶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一把用力拉住簡修的手,再次命令般,“放了她。”
看到憶兒真的生氣了,簡修也不想在她的面前動手,猶豫了一下,松了手。林幽檀這才站直身體,朝柳飄憶一拜,“多謝。”
謝過后,林幽檀依舊很有誠意的看著簡修,“大人不妨去查,看看當(dāng)年的事幽檀所說的是真是假,到時候再來處置幽檀也不遲。”
柳飄憶將目光落在簡修的身上,眼眸中都是相信林幽檀的話,示意簡修應(yīng)該聽聽林幽檀所道的事。
血書讓簡修揣進了懷里,他睨了林幽檀一眼,這才將視線落在柳飄憶的身上,抿唇道:“我們走。”
還是漫不經(jīng)心的目光,有點無奈有點煩躁,他轉(zhuǎn)身,理也不再理林幽檀,徑直往走廊外走去。
柳飄憶再次將目光掃了眼林幽檀的那雙眼睛,轉(zhuǎn)身追上簡修的腳步。
身后,林幽檀輕蔑一笑,笑意里盡是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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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
皇帝朱翊鈞坐在椅上,面前的案臺上放著 一只精致的木盒。
木盒不大不小,上頭有個單向的口,手可以伸進去。但里頭的動靜,很明顯是個動物。
皇帝饒有興趣的看著木盒,臉上興趣濃厚,瞧了眼周安后,命令道,“把手伸進去試試。”
周安清楚那里面是條蛇,皇帝近日來拿來把玩的。讓他拿手進去碰,擺明了是想讓自己給蛇咬一口,周安滿頭大汗。
“周安,這是朕養(yǎng)的玩寵,很乖巧不會咬人,你拿出來看看。”
皇帝盯著周安那雙惶恐的雙眼,唇角蓄著一絲笑意。
周安知道自己要是不拿,那就是抗旨不尊,命喪板下。但若是拿了……這蛇,也是怪嚇人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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