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飄憶沒有直接回相府,而是有意將那女子帶到了一處人少偏避的塘水邊。女子顯然明白柳飄憶對她的疑惑,不卑不亢跟在她的身后。
讓春琳不必打擾,有意站遠些。
柳飄憶面無表情,冷冷的開口:“姑娘是誰?”
葉雪綿面色平靜淡淡,盈盈水眸緊緊地盯著柳飄憶,“葉雪綿。”她的嘴角扯起了一抹淡定的笑,“在揚州,我們見過的。”
見過?揚州?
柳飄憶疑思半刻突然想起來了,在揚州桃花林時那個突然出現的蒙面女子。當時,她說有話要說。
柳飄憶清冷的眸光,只是淡淡從她身上掃過,便落在花間,就像沒有看見這個人似的,淡然道,“葉姑娘,我確實不認識你,你到底什么人?當時為何就說認識我。”
葉雪綿 輕笑道,裝作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你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你,也認識蘇青山。”
葉雪綿刻意將蘇青山的名字咬得重些。
柳飄憶意味深長的看了葉雪綿一眼,低沉道,“你也是白蓮教的人?”
“是。”葉雪綿云淡風輕的回應,清冷的眸卻下意識的睨向不遠處的春琳。
柳飄憶的眼底滿是疑慮,“你可認識馮思瑩?”
問話中柳飄憶看著葉雪綿的臉上,平靜無瀾,看不出半點漣漪。
對于她的問話,葉雪綿只是莞爾一笑:“看來柳小姐知道的不少。也難怪……”
難怪什么?葉雪綿只是用笑帶過,沒有下文。
柳飄憶清冷的眸光看著葉雪綿的容色,“馮思瑩的本名是什么?”
葉雪綿緊盯著柳飄憶清冷的水眸,似乎想從她清澈澄凈的眸底,看穿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柳小姐為何自己不親自去問呢?”
柳飄憶臉上的神情僵住了,冰冷的臉色竟緩緩的柔軟下來,突然不自然的潤了潤喉嚨,低沉道:“我遲早會問出來的。”
葉雪綿眸底劃過一抹異樣,嘴角淡淡笑著。
柳飄憶臉上的表情未動分毫,依然冷若冰霜,“那么,你可以說說當時在揚州你到底要跟我說什么?”
葉雪綿的眸子低沉了片刻,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意味深長的道,“當時的話已經過了,現在我只想告訴你,我葉雪綿和你認識的馮思瑩是一條船上的。若柳小姐你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但可吩咐,我會盡力而為。”
在陽光的映襯下,她的美目之中流光溢彩,柳飄憶被這樣一雙眸子盯著,只感覺這葉雪綿溫柔嫻靜的外表下,有一顆波濤洶涌,暗流澎湃的心。
“好。”
柳飄憶輕松的應答,令葉雪綿的眸,再度望向她,帶著幾分試探的感覺,像是想看她的眸光里,讀懂她的內心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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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府,凌云翼在書房里看著一封書信,看完后,慢慢走到燭臺前,將管家帶來的書信燒掉。
茶幾上,凌云翼慢慢將煮開的大紅袍倒在茶杯之中,獨自飲茶,深思沉憂。
腦海里這些年一直深埋的影子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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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起來。那個俏麗美顏的容顏,那個溫柔似水的眸子,那個嬌嘀嘀的輕呢聲,此刻猶如狂潮一般都涌上心頭。
她要見他,她來了。
凌云翼覺得自己一刻也呆不住了,只想奔到她的面前去,擁抱她,在她耳邊告訴她:多年不見,甚是想念。
凌云翼的臉頰泛起一抹潮紅,這不該是中年的男人該有的情色,可他想到她,竟然心底激動的狂野。
再次飲了杯茶,睡意全無。目光落在燭光之上,凌云翼那帶笑的眼角久久平靜不了。
可一想到女人當年說,他若是找了別的女人,她這一輩子也不會再見他!可是后來為了見她,他應了她的所有要求,她還是要從他的身邊離開。
這次,她再次回來,會不會想明白了?
睨著燭光閃耀,凌云翼不自覺的自我安慰一句,“露梅,你可是真的想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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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桶里盛滿熱水,蒸氣氤氳,云霧裊裊,飄散的水氣彌漫開來,沒一會兒功夫,這整個房間里,好似飄渺的仙境一般,到處都是蒙蒙熱氣。
柳飄憶試了試水溫,溫熱,是她喜歡的溫度,緩緩的褪去身上所有的束縛,她光潔的肌膚在燭火昏黃的光暈下,膚若凝脂,透著珍珠般的淡淡光芒。
窗外的皎潔的月光,如一條長長的銀色輕紗從窗口瀉入,為房間鍍上一層淡淡的柔光,柔和的光芒襯得柳飄憶雪膚凝脂,柔骨冰肌,美麗得象一朵出水的白蓮!
泡了許久的澡后,春琳伺候著換上衣裙。
“四少爺可回來了?”柳飄憶清冷的開口,面無表情,清冷的眸光淡淡的從春琳臉上掃過。
“回來了,在偏室書房。”春琳回道。
柳飄憶到書房時, 便見簡修坐在書案后頭的紫檀木椅上,正在看什么東西。
“怎還不就寢?”簡修莞爾一笑,走出書案臺,長臂輕輕環緊柳飄憶的纖腰。
一股溫暖的熱流瞬間在她的腰間蔓延,整個身體似乎也接著變暖,柳飄憶抬眸迎視上他的眸光,“看你在忙什么。”
簡修俊美的臉頰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今日去見潤澤玉了?”
柳飄憶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魅笑意,“是。我不能去嗎?”
簡修眼斂低垂,眸底劃過一抹誨暗幽深,只是一掃即過,下一刻便收斂于眼底,再抬眸時,看不出半點波瀾,唇角同樣漾起絲絲笑意: “憶兒,以后還是少去吧。”低沉沙嘎的嗓音,正是從簡修的喉嚨里逸出。
他這話一出,柳飄憶瞬間臉上笑意全無,幽幽的頂了他一句,“你如此小氣?”
柳飄憶清冷的眸,就這樣一直盯著簡修,下一瞬,她看簡修眸底一閃而過的慌張,于是側過頭不看他。
“憶兒,我不是不放心你,可潤澤玉那人……”一聲溫柔的低沉嗓音從柳飄憶的頭頂上方傳來。
他想說,潤澤玉早就明擺著對她有意。
柳飄憶抿了抿下唇,神色顯得極不自然,“好,以后少去便是。”
她退開他的身體,走至在書案臺前,瞥了眼剛才他看的書文。
“憶兒,你早就清楚為夫的心里只有你,為夫只是希望憶兒你的心里也只有為夫一人,為夫只是這點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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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飄憶見他把話說得如此直白,清冷的睨光也不由的睨向他,望向他那雙深邃幽暗的如墨瞳仁,眸底劃過的那抹淡淡憂郁,竟然令她有所觸動。
柳飄憶清冷的眸,淡然的從簡修面上劃過,就像什么事兒也沒有似的,只是,在她的眸光收回之際,柔軟的櫻唇輕啟,看似漫不經心的語氣,低聲道:“簡修,我的心里也只有你。”
本應該這話讓簡修動容,可他卻怎么聽就覺得有一股淡淡的冷意。或許她不太會表白,所以才這般語氣。連曖昧的話都說得及其沒有溫度。
不過,簡修還是心情愉悅。
他唇角突然勾起一抹壞壞笑意,未等南柳飄憶反應過來,便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夜深了,就寢吧。”
“放我下來,奴婢會看到的。”柳飄憶被他緊緊的抱在懷中,這種感覺很奇妙,其實她挺喜歡的,只是嘴硬罷了。
“看到了就看到了,有什么關系,我們可是夫妻。”簡修薄唇邊的壞壞笑意,漾得更深了幾分。
清暉園內,婢女下人們看見四少爺抱著四少奶奶進了正門,趕緊的欠身行禮,眼底的驚羨之色顯而易見。
她們看見四少爺眼底的眸光如此溫柔,唇角竟然還掛著淺淺笑意,這一切,都只是為了他懷中的這位伊人,也只有四少奶奶才會讓四少爺露出溫柔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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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紫夜樓,來了一位神秘的客人,當客人亮明了自己的身份后,老掌柜當時腿一軟跪倒在地上,差點沒嚇出心臟病來。
穿著黑色斗篷的老者在老掌柜見到令牌后立即收好,由老掌柜領著上到二樓的房間。
老掌柜立即讓店跑腿的伙計將紫夜樓的大門關上,還親自送進去茶水點心,然后退出不于打擾。
黑色斗篷的老者在老掌柜退出后便將窗戶打開,然后靜靜的安坐在桌邊,不時朝窗口望一眼。
一疾風聲,窗口閃進來一人,半邊銀色面具在月色下透著亮光,進來之時,那人隨手將窗戶帶關。人不怒而自威自然有一種奪人心魄的氣場。
黑衣斗篷老者立即上前跪拜,“主上,有何命……令。”老者神色顯得有些緊張,說話竟然也不怎么利索了。
夜風徐徐而過,憑添幾分詭秘。
面具下深邃幽暗的眸子凝著仍舊跪在地上垂頭的老者,發號施令般,“明日讓葉雪綿去梨灣花圃,成為那里的花娘。皇帝會去梨灣,到時候會有一幕好戲……”
面具男子湊近黑袍老者在他的耳邊低呢了幾句。黑衣老者一臉正色的回應道,“屬下明白了。”
“起來吧。”銀色面具下,男子沉冷的眼眸看著老者。
老者抱拳恭敬,“主上放心,雪綿必定辦妥。”
“一次機會。”在這暗夜里,面具男人如同鬼魅的嗓音,虛無飄渺,氣若游絲,讓人聽不出任何的情緒,也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一輪彎月,斜掛于天幕上,清冷的月色,淡如薄紗,好似一抹清霜流瀉,寒夜如冰,冷風偶爾穿過窗口的縫隙,發出呼呼的刺骨寒音。
房里猶如外邊,寒冷透心,老者不自覺的顫抖。
面具男人若有所思的望著窗口縫隙處的微弱月光,深邃如墨的瞳仁,在夜幕下顯得分外神秘詭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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