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這就是阿昆所說“大地的血脈”,我想應(yīng)該就是這樣的,我聚精會神,繼續(xù)調(diào)整自己的氣息,讓自己足夠平靜,以此來接近那大地的血脈。
這種感覺很奇妙,有種跟山川河流等等大自然的一切都融為一體的感覺,所謂天人合一,應(yīng)該就是這種境界。
與此同時,我聽到懸崖之下傳來咯咯吱吱地聲音,這不是什么駭人的聲音,而是一種極具生命力的聲音,仿佛什么東西正在快速的生長一般。阿昆說過,只要能夠感受到大地的血脈,就說明我們已經(jīng)成功了,所以,我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懸崖下,那龍骨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不斷生長的山石。
龍骨已然化成了大地之龍脈,而龍脈正在生長,這一幕,太震撼了,從來沒有見過,山石竟然是如此生長的。一片山石疊加,下邊便會有更多的山石從下邊破開那一塊山巖而沖出來,一層層,越來越多。
阿昆沖我比了個大拇指的手勢,意思就是說,我們的確已經(jīng)把這件事情給搞定了。
之后的幾分鐘,我和阿昆一直保持著單手摁在地面上的姿勢,在龍脈完全恢復之前,我們兩個要一直保持著這個動作,以保持山脈豁口之內(nèi)陰陽平衡。
還好,一切都很順利,前所未有的順利。
在龍脈恢復之前,并沒有發(fā)生任何事情。山脈生長,將整個巨大的豁口全都給填上了,在觸及我和阿昆所控制的陰陽平衡的邊緣之時,山脈的生長便停了下來。
阿昆山嶺那邊趕了過來,他再次將手放在巖石上閉上眼睛感受了一番,他說道:“沒事了,龍脈已經(jīng)接上了!”
我看了一下恢復的地方,雖然山脈恢復了,但是這大山上卻并沒有土壤,到處都是光禿禿的,現(xiàn)在很是荒涼。
正在這個時候,我就感覺到旁邊刮來一陣冷風。
阿昆的警覺性很高,他給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要小心,然后,我就看到他手心當中的陰陽魚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
這冷風的確就是一陣陰風,但是陰風卻并不是來勢洶洶,并沒有殺氣。
我攔住了阿昆,對他說道:“可能是自己人,先別動手!”
阿昆似乎也能夠理解我的想法,他點了點頭。
然后,我就看到不遠處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影,她顯得很是虛弱,示意我過去一趟。我一看是山鬼姐姐,阿昆也見過她,所以也就放下了警惕。現(xiàn)在是艷陽高照的,山鬼雖然道行高,但是一樣害怕陽光的直接暴曬,她只能夠躲在那邊濃密的林子里,等我過去。
我跟阿昆都過去了,山鬼則從自己的衣服當中拿出了一顆跟豆子一樣的東西,綠色的,有一節(jié)手指頭那么大,上邊甚至還散發(fā)著綠煙兒,看上去很是神奇。
她將那東西放在我手心,我感覺那玩意涼森森的,我就問道:“山鬼姐姐,這是什么?”
山鬼臉上露出微微地笑意,她說道:“這個是地精的種子,是我軀體毀滅時候所化之物。既然我現(xiàn)在已然成了鬼物,地精的種子對于我來說已經(jīng)沒有用處了。那邊的龍脈剛剛恢復,看起來很堅韌,但是如果有人想要搞破壞,再次斷掉龍脈很容易的,所以,這顆地精的種子至少可以讓這個地方不那么容易發(fā)現(xiàn)。”
“既然這是一顆種子,那為什么不種下來,用以恢復你的地精之身呢?現(xiàn)在龍脈已經(jīng)恢復了,我想應(yīng)該可以的吧!”我問道,沒想到山鬼的品性覺悟真的很高。
山鬼卻搖了搖頭,她說道:“沒有用的,既然我已經(jīng)成了山鬼,就已經(jīng)沒有了回頭路。其實,在地脈被毀的時候,也是因為我自己意志不堅定,所以才被怨氣侵蝕,成了山鬼,不過,我覺得現(xiàn)在挺好的,至少,我可以不去害人!”
她的話非常有說服力,我也沒有辦法反駁,畢竟,這是她自己真心的決定。我只好拿住了那一刻地精的種子,握在手里,我問道:“山鬼姐姐,那……我該怎么做?”
“你只管把那顆地精的種子放在那片山的中心位置,它自己便會生長的!”山鬼說道。
“多謝了!”阿昆拱手相謝。
山鬼點頭,然后,一個轉(zhuǎn)身化成了一縷青煙,消失于林子當中。
我看著山鬼消失的地方有些發(fā)呆,阿昆則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走吧,她做的事情也是為了白川縣的老百姓,也算是為自己積了陰德,將來一定會有個好的去處的!”
“希望如此吧!”我說道,然后朝著那邊剛剛恢復的龍脈之處走去。
按照山鬼所說,將地精的種子放在了中間的山巖縫隙處。地精的種子沾到山巖之后,種子上立刻就出現(xiàn)了裂縫,然后,我就看到一條根須從那種子當中探了下去。
這比我想象中要快的多,阿昆在那邊示意我趕快從那邊返回,我自然是不敢耽誤,快速的回到了阿昆所在的那個地方。
我回到阿昆那邊的時候,再回頭看去,已經(jīng)看到我放下地精種子那個地方都已經(jīng)長出了一片綠色的植物,而且那植被還在快速的擴散。
沒想到這地精的種子竟然像龍骨一樣神奇。
不過,龍骨是楊凌的尸骨所化,成了這大山龍脈的山巖,相當于大山的骨架。而地精成了山鬼,她的軀體卻變成了一顆地精的種子,地精的種子又成了這大山上的植被,相當于大山的皮膚和毛發(fā)。
這一個結(jié)果是巧合嗎?
一切的發(fā)生就好像是冥冥之中就有定數(shù),看上去很是神奇。
我和阿昆看著那原本一片光禿禿的地方長成了綠色的海洋,山脈全都融合到了一起,就跟這個地方從來都沒有發(fā)生過塌方斷龍脈的事情一般,簡直完美。
看到這一切都已經(jīng)恢復了,我和阿昆也就下山了。
其他人都在這白靈山主脈之外等候,他們都有傷,我和阿昆也不敢耽誤,朝著山外快速的趕去。
從白靈山主脈出去之后,然后,繞過幾道嶺就是之前所經(jīng)過的白靈村。二爺爺他們一伙人都在那個地方停留修整等候,我們過去的時候,那邊二爺爺安排的救援隊伍也已經(jīng)趕了過去。
之后的路就不同走了,因為我被那趕過來的軍醫(yī)說,心臟移位,還有背部有好幾處脊柱錯位和骨裂的情況。他這話把我說內(nèi)心直犯嘀咕,真有這么可怕的毛病,我還能從白靈山那邊趕回來?
二爺爺對我說道:“凡娃子啊,醫(yī)生說什么你就聽著,你現(xiàn)在的情況得上擔架,好好躺著,別耍小脾氣!”
我是一陣的迷茫,那阿昆看著我只管笑,他也不幫我解釋,愣是被幾個軍醫(yī)給摁在了擔架上,說讓我別動,再動的話就有可能殘廢,甚至終生半身不遂。
我算是百口難辯,真跟那醫(yī)生說的那么可怕,我還能夠跑那么遠的路?
這不是開玩笑嘛,不過,我想這或許跟楊家的血脈和楊凌的道身有關(guān)系。既然他們非得給我上擔架,我就只好躺著享受嘍!
接下來的路上就很無聊了,沈越那邊還沒有醒過來,我問二爺爺,二爺爺說,沈越她沒事,二爺爺就是用穴位之法讓他暫時休眠,這樣能夠給他贏得更加充足的搶救時間。
二爺爺一說搶救,我立刻就心慌了,我問道:“二爺爺,不是……您不是說他沒事嗎,怎么還得搶救啊?”
“他們的確是需要搶救的,不過,凡娃子啊,你要相信二爺爺,他們一定會沒事的!”二爺爺給我肯定的答案,可是我還是有些擔心。
我只能是點點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能希望他們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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