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父親暈倒的消息后,沐晚春哭著問云姨父親被送到了哪家醫院,沐如風有心臟病,已經多年了,源于多年的壓力和勞累。
“我的祖宗呀,你可別去了,你現在成了眾矢之的,你一出現,事情會變得更復雜呀!”云姨也急得上火,“你就在懷瑾那里吧,千萬不要露面,千萬不要讓人看到你呵!”
沐晚春還想詢問些情況,無奈云姨已經匆匆掛了電話。
望著被掛斷的手機,沐晚春抱頭痛哭。都是她的錯,要不是因為她一時失控,喝了酒,就不會發生后面這一系列的事情。
都是她的錯,如果她不是那么小心眼,不去怪罪夏墨翰,那么他們的婚姻還能維持下去,只要她不說破只要她不鬧,他們就不會走到今天。
楚懷瑾坐在閨蜜身邊,看著她哭,什么也不說,只是不時地扯過一張紙巾,悄悄地替她擦拭淚水。
等到沐晚春哭得嗓子都啞了,楚懷瑾才氣急敗壞地說:“這根本就是預謀,這是陷害……”
沐晚春無力地搖頭,預謀也罷,陷害也好,全是她自己惹的禍事,她被人指責或是辱罵,都是應得的;但是卻波及到沐氏和父親,這才是讓她最痛心的。
沐晚春哭了一陣子,突然站了起來,卻差點跌倒,楚懷瑾趕緊把她扶住了,問她要做什么。
沐晚春一直在流淚,她哽咽著說:“我得出去,想辦法……沐氏,不能因為我,就跨了。”
“你一個女人,能有什么辦法?”楚懷瑾說著,拉住沐晚春的胳臂。
“不試試怎么能知道呢?”沐晚春不知從哪來里的力量,竟然掙脫了楚懷瑾,并抓起手機和包包就沖了出去,全然不顧自己的形象了:這是沐晚春自婚后,第一次素顏出門。
天上,烏云密布,漸漸壓近,籠罩著本就讓人壓抑的S市。不知道還要過多久,一場醞釀中的大雨,就要來臨。
匆忙中攔下了一輛出租車,沐晚春告訴司機去夏氏集團。
司機聽了,從后視鏡中看了一眼坐在后面的沐晚春,驚訝地叫了起來:“您是,沐,沐晚春沐小姐?”
沐晚春聽了,并不作聲,只是把頭轉了過去,看向車窗外面。
“沐小姐,這兩天您和夏總可是上了頭版頭條呀……哎,網上說的事情都是真的嗎?你們真的離婚了?真的是因為你和肖總,背叛了夏總嗎?”這位司機師傅似乎很健談,一看到是沐晚春,就似看到了新大陸。
司機看沐晚春不理會自己,便拿出手機,找了個角度,把自己和沐晚春一起拍了進去,喜笑顏開的樣子,好像撿了錢。
沐晚春一下出租車,就匆忙跑進了夏氏,前臺看到是她,愣了下,到底沒有阻止她沖進去,不過卻馬上給夏天打電話告知。
“Boss,夫人……沐小姐來了!毕奶炜觳竭M來向夏墨翰報告。
夏墨翰略一點頭,示意夏天出去。
夏天一出門,就看到沐晚春已經向著這邊沖了過來,只是看她的神色和衣著,和平時高貴卻溫婉可親的樣子,實在大相徑庭。因為今天的沐晚春,穿著一件居家服,不但沒有像平時那樣化著精致的妝容,而且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也非常糟糕。看樣子,她應該是剛剛哭過。
沐晚春推門進來,快步來到夏墨翰面前,卻發現之前憑著一時沖動來到了他面前,此時站在他面前了,卻連直視他的勇氣都沒有了。
此時,他端坐在辦公桌后面的真皮椅子里,她站在他面前,卻感覺自己在被他俯視。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讓沐晚春覺得自己在他面前,就像被剝光了一樣,赤裸裸地,沒有尊嚴,沒有底氣。
沐晚春吐出一口氣,終于抬起頭來,用復雜的眼神看向他,聲音微弱得像耳語:“我請求你,幫一幫沐氏……只要度過這次難關,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夏墨翰上下打量著沐晚春,眼神冷峻:“真讓人遺憾,沐家的公主,離開了夏氏的蔭蔽,竟然淪落至此了?我不禁開始懷疑:我所以為的你,也不過是假象而已。你的手段,也不過是普通女人所擁有的,并不特別。”
沐晚春咬住唇,任憑夏墨翰羞辱。她來的時候,早就想到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他還沒有平息怒火。
“夏總說的是,離開夏家,離開沐家,我一無所有!便逋泶罕牬笱劬Γ蛑巴饪慈ィ阂盅劭糁械臏I水,沖出眼睛的躍躍欲試。
“那你現在有什么,是能給我的?另外,我想請問沐小姐,你為了挽救你的父親和沐氏,你能做到什么程度呢?你可以放棄尊嚴,任人踐踏和侮辱嗎——比如,作為前妻的你,現在為了讓我出手援助,你情愿做我的女人嗎——我說的是,做我的情人?不求回報,沒有對等的感情,隨叫隨到,如同玩偶?”夏墨翰的眼睛像釘子一般釘進她的軀體,和靈魂里。
即使低著頭,沐晚春的身體也承受不住他那凌冽的眼神,她不停地搖頭,淚水也跟著滑落下來。
夏墨翰站了起來,起身站在他的前妻面前,伸出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讓她蓄滿淚水的眼睛對視自己的眼睛:“看吧,你做不到。所以沐小姐不必說得那么冠冕堂皇,又那么動聽。那么沐小姐,你覺得,我憑什么幫你?”
沐晚春將頭別了過去,避開他的眼神,深吸了一口氣,說:“就算看在,我們曾經的情分上,我求你,幫一幫沐氏,不然,我爸爸付出了一生的事業,就要,跨掉了……”
夏墨翰松開了手,輕笑:“哦,原來是我們的情分呀。老實說,如果是我的妻子請求我,我自然責無旁貸;甚至于,伸手相援我的岳父大人,本就是本分。但是現在,我覺得你找錯人了:你應該找的人不是我,是肖逸景。”
沐晚春站直了身體,看著夏墨翰的眼睛,凄然一笑:“原來如此,你果然還是記恨我和肖逸景走得太近。可是你是知道的,我只愛過你一個人。我最后再說一次:或許那晚是我失了分寸,但是我們真的沒有對不起你。你如果早就想推開我,大可不必這樣費心。我沐晚春,可以深愛一個人,卻絕不會等到讓人心生厭惡任人驅趕都不肯離開。夏墨翰,你說這樣的話,不僅僅是在侮辱我,還是在玷污我對你的感情,也是你對你自己的輕視!
“是嗎——那你現在,還來找我做什么?”夏墨翰轉身坐下,“看在曾經的情分上,我好心提醒你一句:現在的沐氏,水深火熱,岌岌可危,沐小姐現在應該想的是怎么力挽狂瀾,而不是兒女情長,討論孰是孰非。”
“謝謝夏總的真誠,您的肺腑之言,我會銘記一生!便逋泶赫f著,轉身快步離開。
此時,沐晚春的心,因為夏墨翰那冰冷的言語,也跟著變得堅硬起來。
沒錯,他是個理智的男人,也是個成功的商人;他的話雖然難聽,卻喚醒了沐晚春的理性,和在沐家多年被培訓出來的商人頭腦。
是的,這時候,眼淚不解決問題,只會讓人亂了思緒,慌了手腳,還會讓人看輕。
一邊用手背使勁擦去臉上的淚水,沐晚春一邊在腦袋里整理那些紛雜的事情。
手拿文件站立在外面和同事聊天,眼睛卻不停瞟向總裁辦公室的夏天,一看到沐晚春沖了出來,就趕忙走過來,卻不知道該對沐晚春說些什么,于是兩人就擦肩而過。
夏天在心中唏噓不已,不過幾天時間,很多事情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可嘆命運弄人,人世無常。
“夏總,沐小姐她,也許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夏天將文件放在夏墨翰的辦公桌上,終是忍不住說。
“夏天,讓夏荷這一陣子密切關注她的動向,隨時報告。”夏墨翰拿過桌子上的文件,淡淡地說,“她雖然已經不是夏家女主人了,但是也不要讓某些人對她做出一些過分的事情來,到底會影響了夏家的聲譽!
“知道了,”夏天在轉身離開前,又說了句,“夏總,聽說沐如風暈倒了,進了醫院!
夏墨翰揮手示意夏天離開,夏天嘆了口氣,離去了。
夏天離開后,夏墨翰手捧咖啡,站在落地窗邊,看著樓下小如螻蟻的行人。
不多時,就看到了一個人走出了夏氏集團的大門,迎面碰到了一個人,于是兩個人站在夏氏集團的大門口不遠處,說著什么。
沐晚春一走出夏氏的大門,就遇到了肖逸景。
肖逸景看到一臉憔悴卻堅毅的沐晚春,便迎了上去,他的心中充滿了愧疚和憐惜,一時間不知道該從哪里說起。
“晚春,你告訴我,你需要我做些什么,只要是我能夠做到的。”肖逸景站在沐晚春面前,想要扶住她嬌小的身軀,伸在半空中的手,卻縮了回來。
“你覺得呢?”沐晚春苦笑著說。
肖逸景不知道從哪里涌出來的勇氣,看著沐晚春的眼睛,嚴肅又認真地說:“晚春,你是知道我的心思的。我肖逸景對于發誓,只要你愿意跟著我,我愿意舍棄一切,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我們從頭開始……”
“你是說真的?”沐晚春臉上的笑意泛開了,她的笑容卻讓人生出無邊的酸楚。
“真的。我厭倦了這個名利場中的爭斗,也厭倦了戴著面具像具行尸走肉一般的豪門生活;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去一個沒有紛爭沒有勾心斗角的桃花源,過著神仙眷戀一般的生活。”肖逸景一邊說著,一邊向沐晚春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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