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和上師隱身高處,定定的看著無君臺之上兩人,心頭暗贊,以元嬰后期修士的眼光,自然能看出云磊和楊天嘩之間的差距,雖說云磊修為穩固氣息凝重,可以說潛力比對方還要高出一籌,但奈何終究此時還有一定差距,這個差距不大,但如果兩者真的戰至性起,使出殺招玩命,云磊必定敗多勝少,而楊天嘩也必定是個慘勝。
要說這無君臺有誰可以解除陣法,那必然是熙和大修士無疑,否則就必須齊集八位刑法司金丹執事令牌,共同解除陣勢,放人出來。
天邪窟,天邪門的發源地,如果云磊身在此處,一定會發現,這個邪氣繚繞,卻展現出異樣之美的邪域中樞之地,正是之前元嬰邪修自爆法體,造成的毀滅地域。不見了森森深谷,也不見了鬼哭神嚎,更看不到半點殘忍和瘋魔。
此時此刻,在一片祥和之中,十八位氣息磅礴,額戴博冠長幼不一的修士,恭恭敬敬侍立當場,而正對當面的深邃邪云中,正如漩渦般旋轉醞釀著,一股更加幽深浩渺的氣息。
這十八個修士中,更有三人,一身氣息和元嬰后期修士也絲毫不差,而身份更是不俗,正是最初邪王麾下三位金丹修士。而曾經和他們一起的幾人,則是蹤跡裊裊,而正在攀談的兩男一女,也絲毫沒有談起那幾人的意思。
一身紅色暴露妖魅妝容的女子,一副骷髏樣子,完全皮包骨的消瘦漢子,另一個則是一副白霜滿頭,卻生了一張嬰兒面孔的山羊胡老者,此刻這三人都是元嬰初期修為,但在眾多元嬰修士之中,卻占據了首位。
深邃如淵的漩渦中,那道逼人的氣息,帶著令人迷醉的旖旎,然而即便是再令人著迷,這些成宗做祖的元嬰修士,也沒有任何一個敢于去覬覦。隨著時間的推移,夜色陷入最深沉的寧靜之時,漩渦中似乎氣息收斂到了極致,已經不再被天地所不容,一股邪異卻充滿奢華的氣息開始破繭而出。
又是半個時辰,別說云磊累的不輕,一身汗水如雨霧般蒸騰,就連皮膚都變得通紅,被楊天嘩邪異的劍芒斬出道道白印。再看楊天嘩,一身氣息同樣凌亂不堪,原本如同驟雨潑灑的劍芒,也不再凝聚如一,散亂中帶著一些無力。
云磊本就心性沉穩,楊天嘩也早就洗去鉛華,變得不再張揚,兩人想要覷得對方一絲破綻,不得不說是在徒勞。
“罷了,這兩人的確都是良才美玉,雖說你要護著的小子身份不清不楚,本座今日心情頗佳,也就不與之計較了,不過本座丑話說在前邊,元豐道友千年修行,承天宗也算是道友的家,凡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熙和上師對于邪修絕對算不上心慈手軟,相反在戰城廝殺之際,親手斬殺抹除的元嬰邪修就有三人,金丹筑基同樣不少,但那也是敵對當場或者邪修正在行兇逞惡之際,若說一個修士只是身份而言是邪修,熙和上師卻是拉不下臉面去與之為難。
一直緊繃著心神,如同等待判決般煎熬的元豐老道,不可置信的望著熙和上師,半晌才帶著顫音問道:“上師,您,您決定不再追究”
元豐老道有些頗為疑惑,按說以熙和上師對邪修的仇視和怒火,一旦楊天嘩身份坐實,乃是依靠天邪骨修煉法門和依靠殘忍之術提升修為,那倒霉的恐怕就不只是一個小小筑基所能承受的,自己也必定要倒大霉,因此有些不可思議。
熙和上師能在承天宗之中站穩,占據一個堪比傳承序列的刑法司首座之位,所憑借的除了高超的修為,還有一身不俗的處事能力,哪怕內心對元豐老道這類腐朽修士有再多不滿,在其未曾做出背叛行徑之前,都不會輕易出手,他心中明白,打蛇不死必遭反噬,因而在時機成熟之前,絕不可能輕易出手。
“元豐道友既然有心維護這個小輩,本座若是不依,卻是顯得小題大做,也罷,今日之事到此為止,還望道友好生斟酌老朽之言。”
說罷不再多言,揮手扔出那枚代表著承天宗刑法司最高身份的古樸令牌,一道靈力注入,法訣激射,隨著一陣朦朧光華閃過,令牌射出一粗七細八道毫光,分別注入八方陣基石雕之中。
楊天嘩心中如同滾油般波動翻滾,他沒料到,這個看似憨厚粗笨的修士會如此頑強,不單是頑強,更是沉穩,數次還被差點占了先機,心焦之下,原本穩固圓融的邪異金靈之力卻是悄然發生了變化,抽出一絲心神,這種變故卻是讓他恐懼。
不同于云磊和周浩修煉長生經,乃是從根本上改變了靈力本質,可以說是從靈根本源處的升華,而他不同,他的奇異變化似乎是從外而內的逐步該變,一番大戰,消耗過多的靈力和精神之后,靈根屬性中未曾完全進化升華的本質顯現出了一絲不和諧。
別看這一絲不協調,作為一個筑基修士,更是曾經差點因傷隕落之人,對于自身有著更加清晰的認知,這種變化如果不及時加以修補彌合,未來恐怕將形成難以想象的禍患。心思稍定,眼前這個頑強憨厚的大漢,雖說讓自己發現了身體的隱憂,楊天嘩卻更加對云磊恨意劇增,更有一股敬佩。
無君臺之上,陣幕起到的作用不光是隔絕內外,不讓外部因素影響到其中戰斗的修士,還有著更多效用,隨著熙和上師手中法訣激活了令牌,整個陣法頓時激蕩不休,正在戰斗中的兩人倏忽之間被靈霧包裹,隨著一陣刺目的光華過后,兩人已經渺無蹤跡。
“上師,你”
元豐老道元嬰修為陡然爆發,頓時在巨鹿院上空暴起陣陣雷鳴,不單如此,因為楊天嘩的消失讓他心情忐忑,心中一度以為熙和倚仗掌控的無君臺陣法中樞,而將這個對他來說相當重要的小輩擄掠。
“哼!元豐,你真以為這萬千年前流傳下來的無君臺,真的可以被本宗修士盡數掌控不成”感受到元豐老道急怒的發作,熙和上師沒好氣的直接開口喝罵。
轟,這炸雷不光是巨鹿院萬千修士被嚇到,就是那些早已回歸自家洞府,也紛紛側目。承天之巔,承天宗派大殿之上,云端云霧之中,古老蒼涼的亂石灘中,長河道人靜靜站立。
“熙和上師,在下倒是想知道,這無君臺雖說傳檄久遠,一些最基本的事情老朽還是知道的,你這一番卻是將兩人送了出去,難道還要圖謀什么不成”元豐老道不能不急,熙和上師這一手誰也沒有料到。
“哼!你以為本座和你一樣嗎?你要是想稱量稱量本座手段,本座隨侍奉陪。”
“你”
天邪門,隨著一道怒意沖天而起,原本四周十八位元嬰修士紛紛逃避,原本沉寂在喜悅和艷羨之中,此刻卻是驚異之下顯得有幾分慶幸,除了為首三個元嬰初期修士,顯得有些慌亂和不安,似乎這片天邪圣地有些紛亂。
果然,伴隨著邪異鬼媃的霧霾遮天蔽日,原本祥和的天邪圣地頃刻間變成了一片朦朧鬼蜮,層層霧靄中,猶如無數陰魂在嘶嚎,猙獰咆哮,更有森森怪異之物,瘋狂廝殺掠奪,似乎從煉獄之中出世一般。
這一切都在一道身影出現后,變得焦躁不安。
“哼!”森冷,冰寒,帶著壓抑的憤怒,頃刻之間霧靄如同凝固,億萬鬼蜮魍魎瑟瑟發抖,只有一些極其恐怖的龐大身影,似乎不滿身影的壓力,憤然嘶聲長嚎,然而不知是出于何種原因,這些本就虛幻的鬼魅之物,卻在瞬間蹦散于無形,徒留一道道無形的嘶嚎在攪動著霧靄。
“恭迎圣君出關,圣君威臨天下,福壽延綿,圣君所至,萬修臣服”
十八個高高在上的元嬰老祖,此刻卻是整齊劃一的,高呼著奉承恭維的口號,歌頌森冷身影的出現。
身影如被云氣纏繞,讓人看不清其中真身,而且這十八位堂堂元嬰老祖,也沒有人膽敢去窺視那道身影,單憑那股令人窒息的邪魅氣息,就足以讓人徹底沉淪。
但即便如此,這身影卻絲毫不滿足于自己的境況,實際上此次突破修為,卻是未經全功,只有他自己知道,還差那么一絲,最后的一絲滯礙未曾突破,此時的圣君,實際正處于焚天之焰的炙烤之中,必須盡快突破,如果不能成功,等待他的,將是萬劫不復。
諸位,可有膽量,隨本圣主一道,與那承天宗一戰。
“轟”云磊正在勉勵應著楊天嘩的邪詭攻殺,卻陡然察覺到時空顛倒了一般,當勉強穩住身形,四周卻是沒有了楊天嘩的絲毫身影,正要四下尋找,眼前的景象卻讓云磊呆住。
“咦”熙和上師剛剛收回刑法司掌令玉符令牌,卻陡然被令牌之上爆發的靈光所震驚,隨即似乎想到了什么,原本隨和沉穩的面容霎時間變得威嚴,手中迅速爆射出無數法訣,引動玉符,身形也毫不猶豫,直沖天際。
“何方神圣,擅闖我承天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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