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廣這日正在和徐平等人在院中摘葡萄吃,卻見燕二進來,說是有家中有書信來。李廣接過書信,寥寥數(shù)字,“廣兒,你母病危,速回隴西。”
“徐平,我需回隴西一段時日,十八騎衛(wèi)悉數(shù)留在隴西,由你調(diào)配,隴西大小事務(wù)向來由你做主,但凡有軍務(wù),可放心由燕十八處置。”李廣言畢,帶著三茅便橫空飛渡,晚間便到了隴西老宅,此刻叔父李安早就等在堂前,見李廣回來,便細細但將王氏患病的前后經(jīng)過,一一說給李廣聽。
等李廣趕到內(nèi)堂之時,正好等上公孫光從內(nèi)堂出來,公孫光見李廣回到了隴西,便拉著李廣到一旁僻靜之處。
“賢弟心里多少要有些打算,令堂早則年關(guān)之前,遲則來年春至,你先入內(nèi)去和她老人家多說說話吧。”公孫光的話,李廣自是相信,此時王氏房中,已有不少親戚在內(nèi),李尚也正陪在左右,見李廣進來,李尚便怒斥李廣,年關(guān)之際,也不曉得回家中探視一番,倒是在外頭干出了什么驚天的大事?時至中秋,若非家中有信,怕是早就忘了生身父母是誰!
李尚責(zé)備兒子,王氏卻舍不得,掙扎著坐起,李廣忙上前扶定。
“廣兒性格最是像你,但就是一年不回,也只是讓人想念,卻也不擔(dān)心。只是廣兒至今未娶妻,不知妾身可等得到廣兒娶妻之時。”
“娘親勿急,廣兒這便張羅著娶妻,定要娘親看到廣兒的孩子。”
李廣回到隴西老宅,便日日陪在王氏身側(cè),全因李廣自幼便失去了自己的母親,李尚一邊教書,一邊帶著李廣,所以,李廣對王氏可是相當?shù)木祛櫋?br />
“三茅,可有奪天續(xù)命的法術(shù)?”
“奪天續(xù)命本就是虛言,但道家的蘊養(yǎng)之法,倒是可以拖個一年半載。”
“你的意思是?”
“道友當早完婚配,勿要讓老夫人抱憾而終,三茅必當保的老夫人見到嫡孫血脈。”
“卻是要去哪里尋個姑娘娶了,總不能誤了人家姑娘一生。”
“河間之時,貧道就說過,你同佳兒本是夙世的姻緣,道友怎么就忘了?”
“佳兒本意屬劉恒,怎能如此去想。”
“若是佳兒意屬劉恒,又怎會在河間日日纏著你?若佳兒意屬劉恒,又怎會不別而去?是道友糊涂了。”
“即便如此,又該如何去尋?”
“尋卻不難,難的是道友要看清自己的心。”
自韓尚佳同李廣在長安城外一別,韓尚佳冰冷的話語的確讓李廣難以接受,曾經(jīng)的一對玉人,如今卻各奔西東,看來一切抵不過緣分。畢竟是初戀,來自后世的李廣,雖說一時難以接受,但時隔已久,心中的那份念想也是慢慢的淡去。此時三茅提起佳兒,李廣不由的再想起河間的情景。憶起每次一起練箭騎馬的歡快,李廣不由得范起絲絲甜意。
三茅的話,從來不是無的放矢,莫非真的會和佳兒結(jié)成夫妻?卻又想起劉恒,再怎么說,自己與劉恒亦是結(jié)拜兄弟,若是佳兒無意,自己無端生起念頭,即便是不義,但若是佳兒也意屬自己,該當如何?
“道友莫非真認為,你同當今的皇帝兄弟之誼,會天長地久?”
“你認為呢?”
“自古帝王最是無情,河間時間,劉恒不肯封你為侯便可看出,劉恒依然是留著些余地,待兄弟情義不足駕馭你時,方好以爵位驅(qū)使你,帝王之家,即便是親兄弟,在權(quán)力面前,亦可拋棄,奈何你二人乃是結(jié)拜之情。”
李廣對三茅的話是相信的,其實自己也是隱隱感到,劉恒雖然同自己依然熱情,但言語間早就有了些不同,這便是帝王不可忤逆的意志在內(nèi),但凡帝王,都是唯我獨尊,李廣終究是人臣,便永遠也不會和劉恒有著長遠的兄弟情義。
“去哪里找到佳兒?”
“只要是佳兒,便去貧道清修之地去尋。”
李廣依了三茅的勸,當即便要拉著三茅去恒山,三茅恐李廣在恒山與韓尚佳相遇,無白生出變故,便裝作推演一番,讓李廣隔日再去恒山。
當夜李廣伺候在王氏身側(cè),經(jīng)過三茅的調(diào)理,王氏的精神大好,安穩(wěn)的睡在床上,李尚來探視時,王氏依然睡熟,李尚便叫李廣書房談話。
李尚和李廣的談話,只一個意思,若無中意女子,李尚便請人說媒,為李廣尋上一門當戶對的女子,只要李廣滿意,便擇日成婚。李尚問起,李廣便不再隱瞞,細細的將佳兒之事,說與李尚聽。
“我李家兒郎,只要喜歡,管她是否帝王的意中人,廣兒只要喜歡,娶回便是,莫要被帝王的結(jié)拜情義所誤。”
恒宗峰,韓尚佳正思量著張成的話,廣哥哥要來恒山,卻是來尋佳兒姐姐。廣哥哥終是忘了自己,到也好,省的具都情苦一生,有佳兒姐姐陪著廣哥哥,也是師傅遺訓(xùn),只是師傅那日交待之事,卻是難以在佳兒姐姐面前提起。
“張成走了?”
“走了。姐姐怎么才回來?”
“方才在后山去摘葡萄,所以才回來。”
“葡萄可好吃?”
“當然好吃。”
“如此姐姐到要感謝李廣,若非李廣,姐姐怎能吃著這葡萄?”
“這葡萄和李廣有什么關(guān)系?”
“這葡萄便是李廣命三茅自西取來,在白登試種的外來蔬果。”
“這倒真該謝他。”
“姐姐要謝他,何不嫁與他?”
“要嫁便一同嫁,你我姐妹同心,也免得李廣欺負。”
“當日師傅曾傳我圣人至寶,姐姐可知圣人至寶是用來做甚的?”
“淑嫻姑姑從未提起過,但高皇曾對我說過,圣人至寶是人道傳道之寶,姑姑就你一個徒弟,傳給你一點也不稀奇,但是這寶貝卻不曾見過。”
“這便是那寶貝。”
韓尚佳說著取出竹簡,佳兒看去,卻覺得不是什么寶貝。
“圣人至寶傳自道祖,昔日道祖坐下青牛產(chǎn)一珠,便是姐姐那日,要從李廣手中搶來觀看的珠子,嗜血天珠,唯有圣人至寶可化解珠中血煞之氣,但若是圣人至寶和天珠相遇,世間便再無圣人至寶。”
“妹妹想說什么?姐姐自當為妹妹分憂。”
“作為圣人至寶的傳人,小妹便不能同李廣在一起,姐姐說要一同嫁給李廣,小妹即使心動,卻也不敢答應(yīng)姐姐。”
“姐姐說要嫁給李廣,自是說笑,才不要嫁給李廣呢。”
“姐姐可知師傅為何不傳姐姐道法,只是在天祿閣時,日日教姐姐讀道祖的《道德經(jīng)》一文?”
“當時姑姑讓讀,便去讀,卻也不明白淑嫻姑姑為何只教我讀《道德經(jīng)》。”
“圣人至寶本是記載著《道德經(jīng)》的竹簡,姑姑的意思姐姐還不明白么?”
佳兒這夜同韓尚佳同床而眠,卻睡意全無,雖然已意屬李廣,但李廣始終是尚佳妹妹的心上人,雖然尚佳妹妹同李廣說的絕情寡義,但心中始終是惦記著李廣的。
第二日一早,韓尚佳便早早起床,說是要去后山山洞,讓佳兒留在恒宗峰等一人,以佳兒的聰慧,怎不知所等之人是誰,方要推辭,韓尚佳塞入手中一方絲絹。
“姐姐勿要顧慮著小妹,有一言,本是師傅臨終時交待之事,卻要姐姐同意,否則便是小妹對不起姐姐。”韓尚佳說完便獨自離去,只留下佳兒待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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