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都沒有遇見異常情況,我們很快回到了家。
老遠,便看見我家小院子里亮著燈,我爸媽站在院門口焦急地等待。
剛攏院門,我爸媽便迎上來,問怎么樣,不過他們一看白紙人夾在大伯的胳肢窩下,立馬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說不是要背回來嗎?怎么夾回來了?
大伯喝了一口冷茶,道:“出了一點意外。”
我爸慌了神:“女鬼沒有招回來?”
大伯擺了擺手,把紙人放在我睡覺的床上后,對我爸媽大致講了一下在槐樹林的情況,末了,他道:“女鬼雖然招回來了,但棺材劉用小凡的頭發迷惑了女鬼,和他在槐樹林里拜了天地,現在有認棺材劉為主的趨勢,如果不趕快讓女鬼和小凡結陰婚,那么等她徹底認棺材劉為主時,就為時已晚了。”
我爸媽一聽要讓我和女鬼結親,皆是一驚,彼此的眼神中都充滿了濃濃的擔憂,畢竟這人鬼結婚,犯了陰陽大忌。
半天,我爸問還沒有其他的選擇,比如把女鬼送走,越遠越好。
大伯搖了搖頭,說少則一天,多則兩天,那女鬼便會徹底認棺材劉為主。
最后,我大伯讓我先去沙發上睡覺,他們三個要私自商量一下,等我第二天醒來,已經是中午了,我看見我爸媽他們開始張羅結陰婚要用的東西。
因為情況緊急,大伯說擇日不如撞日,就在今晚讓我和女鬼完婚。
這結陰婚有許多忌諱,最重要的一點是不要和陽人陽氣相沖,所以“良辰吉日”一般安排在午夜十二點。
農村人在乎儀式,如果我真和那個名叫“肖端妹”的女鬼過了陰堂,那么全村人都會認為她是我的媳婦,我一個高中才畢業的毛頭小子,連戀愛都沒有談過,居然多了一個陰妻,心里面真一百個不愿意!
大伯看出了我的心思,把我拉到了一邊,嘆了一口氣道:“小凡,我知道你心里面憋屈,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啊,肖端妹之所以一路纏著你,是因為看上了你,想和你做一對夫妻,這說明你們之間是有姻緣的。如果你不和她結陰婚,被棺材劉劫走了這一份姻緣,到時不止是你,咱們家都會遭難。”
“你暫且先過了陰堂,然后和肖端妹入了洞房,解決了棺材劉的事情之后,我再想辦法做一個衣冠冢把她下葬了。”
聽到這我幾乎快跳了起來:“什么,還要和那女鬼洞房?”
大伯氣笑道:“你小子瞎想什么呢,只不過做一個夢就過去了,你以為還和她來真的啊。”
我半信半疑:“真的?”
大伯拍了一下我的后腦勺:“當然真的,肖端妹的魂魄被我封印在紙人里面,今晚和你洞房的也就那具紙人,你想要洞房從哪里洞啊?”
我一想也是,那紙人雖然是女性,但五官都是畫上去,渾身上下還真沒有一個洞。
大伯說做一個夢便過去了,我想起第一次遇見這紙人時的一夜春宵,難道今晚我要重溫那天的情景?
你別說,我還真有點回味。
但也僅此而已,想到要和這紙人再次單獨相處過夜,我還是害怕的厲害。
沒想到這肖端妹挺色的,都已經死了還想要再干我一次!
安慰了我一番后,大伯便和我爸媽一起去張羅陰婚需要的東西去了。
我本來以為這過陰堂的儀式很簡單,只有我爸媽在場,行一個三跪九拜大禮,意思意思就行了。
可沒想到我大伯非要把我三姑姑四姨姨都請來,說要一個見證,人越多越好。
他們都對我這陰婚非常好奇,盤根問底,其中我一個堂弟,叫張起靈,纏著讓我講怎么把陰妻把到手的,一臉艷羨,說他也想結陰婚。
我內心一陣苦笑,如果這小子經歷我所經歷的事情,便不會那么想了。
很快便到了晚上,按照規矩,我和一只大公雞拜了堂,喝了杯喜酒,然后便要入“洞房”了。
洞房是我睡覺的那間屋子。
入洞房之前,大伯一臉嚴肅地交代我:“小凡,進入洞房之后,在床頭上放著一支蠟燭,今晚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那根蠟燭熄滅,萬一不小心熄滅了,你要立馬將其點燃,或者再換一根蠟燭點著,點燃之后,如果它的火焰是黃色,那么便沒有事,如果變成了青色,你就立馬跑出來,知道嗎?”
我咽了一口唾沫,本來就很緊張,聽大伯這樣一說我更緊張了,囁嚅道:“大伯,蠟燭變成青色會怎樣,這紙人還活過來不成?”
我大伯的身子抖了一下,讓我不要亂說,只要記住他的話便對了,女鬼被他封印在紙人里面,應該不會有什么意外。
可我分明看見我大伯的臉色嚴肅而又緊張,比起我有過之而無不及,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露出這樣的神色,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似乎他向我隱瞞了什么。
這樣一想,我心里也沒底了,兩只腳都是軟的,幸好堂弟在身邊攙扶著我。
到了門口,我大伯還是不放心,再三叮囑一番,才讓我堂弟送我進屋。
堂弟把我送進房間帶上門的時候,神秘兮兮地說了一句:“哥,有人托我送一件禮物給你,我把它放在你枕頭下面了,待會兒你上了床再拆開,今晚保證用的著。”
我點點頭,也沒有尋思是什么玩意兒會用得著,只是對堂弟道:“靈子,你不是也想結陰婚嗎,今晚留下來陪我怎么樣?”
“算了吧,我可沒這個膽子。”堂弟把我扶進屋子,待我站穩之后,一溜煙跑出了去,我聽他一邊跑,嘴里還一邊低呼“有鬼啊”。
頓時,我頭頂一萬頭草泥馬飄過,腳下一慌,差點本能地跟著跑了出去。
好在我穩住了。
咽了一口唾沫,我硬著頭皮朝床前走去。
這新房是我的屋子,被裝扮得大紅色一片,本來這是十分喜慶的顏色,但在我的眼里卻感覺陰森恐怖,那紅的像血一樣。
女紙人躺在床上,蓋了一半的被子,只露出了一個花腦殼在外面,因為五官是畫上去的,她的一雙眼睛就那么圓睜著,有點死不瞑目意思。
床頭上放著一只蠟燭,燃著明黃色的火焰,它便是大伯再三叮囑的,那只極為重要的蠟燭。
今晚,千萬不能讓它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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