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玉開了門,對著門口那道欣長的身影,嬌滴滴的喚道:“公子,你來了……奴家等了你好久了……”
“嗯。”
軒轅庚進了屋,一眼就看見了桌上的酒菜,眉頭皺了起來:“今日怎么還備了酒菜?”
香玉轉(zhuǎn)身把門閥上,伸出兩只素白的小手,輕輕拽過軒轅庚的衣袖,引他到桌前座下,嬌聲道:“這是奴家特地為公子備的……”
軒轅庚面無表情,一雙眼睛銳利如鷹,牢牢攝住香玉:“往日不見你如此,為何獨獨今日備了酒菜?”
香玉畏縮了一下,忙捏起帕子,掩面笑道:“奴家承蒙公子照拂了許久,很是感激,因此備下薄酒,聊表心意。希望公子……莫要嫌棄才是。”
軒轅庚又盯了她許久,移開了目光,神情松懈了下來。
香玉松了口氣,伸手給軒轅庚夾了一筷子菜,又倒了一杯酒。
“公子,這么久了,奴家都還不知道公子姓什么呢……”
軒轅庚陰笑了一下,“知道那么多做什么?我怕你有命問,沒命聽……”
香玉心里有點害怕,她雖不知道她這位恩客的底細,但能感覺到他身上透出的那股陰戾之氣,絕非什么良善之輩。但想起那些唾手可得的白花花的銀兩,她的膽子又大了起來,嬌嗔了一聲:“公子真壞,就愛嚇唬人家……”
軒轅庚端起酒杯,在手中轉(zhuǎn)了轉(zhuǎn),隨口道:“姓吳。”
夏桃芝躲在柜子里,心里罵道,騙子!明明姓軒轅。
“原來是吳公子……”香玉嬌笑了一聲,又問道:“……不知吳公子到鎖玉城來,是經(jīng)商還是辦事呢?”
軒轅庚笑了笑,道:“你猜。”他今晚似乎心情不錯,將手中的杯子放了下來,與香玉調(diào)笑了起來。
香玉見他今夜格外的好說話,大著膽子又坐的離他近了些,一只柔弱無骨的手撫上了他的臉,嬌聲道:“吳公子……”見軒轅庚沒有反對,香玉越發(fā)的大膽,渾身像沒有骨頭一般貼到他的身上,甜膩膩的發(fā)著嗲:“吳公子,奴家猜不著嘛……”
夏桃芝忍不住抖了一下,這聲音實在是太酥了,她一個女人都要受不了了,軒轅庚竟然還坐懷不亂。
蕭連緒皺著眉,暗中伸手推了推她,示意她不要靠得這么過來。他們靠的太近了,近到能聞到她身上傳來的淡淡香氣……讓他忍不住有點心猿意馬。夏桃芝橫了他一眼,他當(dāng)她想跟他靠這么近?怪只怪這個衣柜實在太小了。
“吳公子,您就告訴奴家嘛……”
軒轅庚還是笑,不答反問:“你為什么想知道?”
夏桃芝心中隱隱有些擔(dān)憂了起來,開始覺得她找香玉去套軒轅庚的話這個做法是不是有點傻……?軒轅庚心狠手辣,狡猾多端,香玉怕是難以得手……
香玉顯然也覺得軒轅庚很難對付,但她到底久經(jīng)風(fēng)月場,這點應(yīng)變能力還是有的,媚眼一挑,嬌羞道:“俗話說得好,一夜夫妻百日恩。吳公子與玉兒好歹同床共枕了一個月……因此,玉兒想多了解公子一些,萬一吳公子日后不來找玉兒了,玉兒也好有個念想……”
她的眼波流轉(zhuǎn),含情脈脈的望著軒轅庚,像真的在對情郎述衷腸那般,柔絲絲,甜蜜蜜,百轉(zhuǎn)千回,我見猶憐。
軒轅庚卻半點不解風(fēng)情,嘲諷道:“我?guī)讜r與你做過夫妻了?”
“……”
香玉一時無語,面色有些訕訕的,只好佯裝舉起粉拳捶打了軒轅庚一下,嗔道:“討厭!吳公子,你真壞……”
她端起桌上的酒杯,敬了敬軒轅庚:“奴家雖未曾與公子共赴過巫山云雨,但能有幸伺候公子,也是奴家的福氣了。來,奴家敬吳公子一杯……”
說罷,仰頭一飲而下。
軒轅庚沒動,搖曳的燭光映著他的側(cè)臉,忽明忽滅,神情捉摸不定。
香玉見他不喝,眸光閃了閃,委屈道:“吳公子,你……為何不喝?莫不是……你嫌棄奴家,不愿與奴家對飲?”
軒轅庚輕輕笑了笑,“怎么會呢?”他將酒杯端起,舉到唇邊,眼看就要飲下去,卻突然又放了下來,對著香玉道:“對了,你剛剛不是問我為什么來這鎖玉城嗎?”
香玉:“……”
蕭連緒:“……”
夏桃芝:“……”
大爺?shù)模∧愕故呛劝。∠群攘嗽僬f啊!
香玉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又提起這茬,但她現(xiàn)在哪有心思聽,一門心思都在那杯酒上。
“吳公子若是不愿意說,香玉也不勉……”
“殺人。”
“嗯?”香玉懵了。
軒轅庚笑著又說了一遍:“我是來殺人的。”
香玉:“……”
“吳公子……你是在跟奴家說笑吧……”
軒轅庚陰惻惻的望著她:“你看我的樣子,像說笑嗎?”
香玉面色發(fā)白,心中害怕了起來,忍不住朝衣柜處掃了一眼。她們可沒說這是一個殺人犯啊,要是說了給多少錢她也不干!
“那……你要殺誰?”
“自然是我的仇人了……”軒轅庚的眸中閃過一絲狠毒的恨意,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是害得我家道中落,家破人亡的仇人!”
成了!
夏桃芝忍不住捏了捏蕭連緒的手,她沒想到事情竟然這般順利,軒轅庚這么容易就喝下了那杯下了藥的酒,她還以為香玉不會成功呢。
蕭連緒:“……”又摸他的手!這么女人怎么回事?
見軒轅庚真的將酒喝了,香玉的心放了下來。無論如何,她總算將事情辦完了,等明日拿了銀子,她就可以贖身回鄉(xiāng),到時躲得遠遠的,任誰也找不到她。
“咣當(dāng)”一聲,軒轅庚手中的酒杯摔在了地上。他頭一歪,倒在了桌上,不動了。
“哎呀,吳公子?”香玉佯裝驚慌的推了推軒轅庚,可軒轅庚已然失去了知覺,一動也不動。
香玉又喚了兩聲,軒轅庚還是沒反應(yīng)。于是她便壯著膽子將手伸到軒轅庚的脖頸之間,摸出一條玉墜。她見他脫衣睡覺的時候露出過這塊玉墜子,看上去價值不菲,早就動起了心思。沒想到連老天都幫她,憑白將機會送到了她眼前,這個王八蛋讓她白白叫了一個月,她也得收點利息回來。
夏桃芝大驚,這和她們說好的完全不一樣。按照她們的約定,應(yīng)該將軒轅庚綁起來,悄悄丟到大街上去。等巡邏的士兵發(fā)現(xiàn)之后,自會帶回軍營給傲嬌太子處理,如此一來,便萬事大吉了!
想不到這香玉竟然一時念起,生出了歹心!煙花女子果真不可輕信!
她想出去阻止,但蕭連緒拽著她的手,在她耳邊輕聲說:“等等,好像不太對勁!這個玉墜子……”
話音未落,變故就在一瞬間發(fā)生了。本該失去知覺昏迷不醒的軒轅庚,霍然睜眼,一把抓住香玉的手腕,只聽“咔嚓”一聲,香玉的腕骨應(yīng)聲而斷!
“啊啊啊!……”她疼的大叫,跌在地上來回打滾:“我的手……我的手……”
軒轅庚顏如惡鬼,雙眸射出駭人的寒芒,一把將香玉拎了起來:“我母親的遺物,也是你這臟手碰得的?”
香云的眼神都痛得渙散了,額上汗流如注,不住的討?zhàn)垼骸皡枪樱瑓枪樱埫。埫 ?br />
“饒命?”軒轅庚的眼睛瞇了起來,眸底有道凌厲的光芒閃過,伸手捏住了香玉的脖子,“說!是誰派你來探聽我的底細的?!”
夏桃芝心里“咯噔”一下,不好,香玉極有可能要出賣他們了!
果不其然,香玉艱難的舉起另一只手,指向衣柜的方向,口中斷斷續(xù)續(xù)道:“是她們……指……指使奴……奴家的,她們……就……就躲在……那里,公子……饒……饒命啊……”
軒轅庚扭頭望向衣柜,發(fā)出一聲極其陰冷的笑,同時手中收緊,“咔嚓”一聲,他竟生生將香云的脖子捏斷了。然后他一撒手,香云便像塊破布一樣倒了下去,臉正好朝著衣柜的方向,雙眼死不瞑目的瞪著,眼球凸了出來,像被人從眼眶中硬生生擠出來了一般,死狀甚是恐怖。
這個變態(tài)……
“唰”的一聲,軒轅庚抽出了腰間的長劍,語調(diào)森寒:“里面的朋友,是你們自己出來呢?還是在下請你們出來呢?”
夏桃芝驚恐的死死抱住蕭連緒,渾身冰涼,嘴唇急促的發(fā)著抖。蕭連緒忍不住又將她的手握得緊了緊,另一只手按在劍鞘上。心中疑惑,軒轅庚究竟對你做過什么?你竟然怕成這樣?不是還有我在嗎,等一下大不了我跟他拼了就是了!
他舉劍,步步逼近:“不出來是吧?那就別怪在下無情了!”話音剛落,他一抬手,就要將手中的長劍狠狠刺進衣柜中……
這時,門外傳來拍門的聲因,“香玉姑娘,香玉姑娘,你……你沒事吧?”
是丫鬟聽見香玉的慘叫聲,來敲門了。
軒轅庚并不甘心就此作罷,但他心中還是有些忌憚,眼下陵王大軍就在這鎖玉城中,若將事情鬧大了,把那個人招來了,恐怕得不償失。
他權(quán)衡了一下,跳窗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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