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奕殊指著胡媽手里的紙包，一臉憤慨：“她往老爺子燕窩碗里，下東西！”
小李一聽，大驚失色，立刻過去抓住胡媽的手，將包藥的紙搶到手里。
他低頭研究，還聞了聞，確實一股淡淡的藥粉味道。
他臉一繃，厲聲問道：“胡媽，你放的什么藥”
小李是軍人，嚴肅起來嚇死人，像對待一個嚴打的犯人。
胡媽哆嗦，慌忙為自己爭辯：“鈣片，是鈣片！”
“胡說！”寧奕殊怒道：“放鈣片，為什么偷偷摸摸？”
“小李，你直接拿著碗，跟我去醫院化驗室！”
“一化驗，就知道胡媽放的是什么藥！”
小李作勢要端碗。
胡媽一個沒見過世面的保姆，哪里架得住這陣仗。
她腳下一軟，噗通坐在地上：“哎呦，哎呦，我我”
胡媽支支吾吾，根本不知道怎么辯解了。
韓啟山臥室就在一樓。
寧奕殊聲音，故意很大。
廚房里的動靜，終于驚動了午休的韓啟山。
他穿著睡衣，踢踏著拖鞋走過來：“什么情況？”
見韓啟山起來，寧奕殊讓開，側身讓對方進來。
小李敬禮：“報告領導，胡媽給您下藥！”
韓啟山瞳孔猛的一縮：“給誰下藥？”
他上過戰場，身上有煞氣，一瞪眼，屋子里的空氣都為之一震。
胡媽心里緊張：“不是，老爺子，我沒給你下藥！”
給領導下藥，那性質可不一樣。
她除非不想要命！
寧奕殊冷笑：“這屋里能喝燕窩的，除去老爺子，就是我！”
“你不是給老爺子下要，那就是給我下的！”
“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么害我？”
胡媽一來，寧奕殊就知道，韓玉華大概不會自己動手。
抓不了現行，她就逼胡媽說出背后主謀！
胡媽可不會亂說話。
她眼睛里包著淚，搖頭：“那是鈣片，真是鈣片！”
“寧小姐，我看你身體虛弱，就想給你補一補。”
“但是你跟婆婆不對付，我可不敢給你吃藥，萬一出事，再賴我頭上。”
“但是我看見你，就想起老家的侄媳婦。”
“她跟你一樣，身體虛，醫生說要補鈣。”
“我就將鈣片磨成粉，偷偷給你補上。”
“我真沒想下藥，借我幾個膽，我也不敢啊！”
寧奕殊豎眉：“我自己就是大夫，缺不缺鈣，難道不會自己補？”
“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你如果真對我好，明說了，難道我還喊打喊殺？”
“胡媽，你當這屋里都是傻子，會信你的破借口！”
韓啟山聽到這里，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的臉色，變的更加陰沉。
胡媽一個保姆，只管做好主家吩咐的事情。
怎么補身體，不是她應該考慮的事情。
胡媽做保姆有幾年了，還是家政公司的金牌。
她會不知道規矩？
怕就怕，有人圖謀不軌。
“小李，將人送到警衛處，就說此人背地給我下藥，請求部隊查處！”
胡媽一身冷汗。
孩子正上大學，丈夫下崗，開個黑三輪。
她缺錢。
韓玉華說，只要找機會，給寧奕殊下一包藥粉，孩子四年學費不用愁，還包分配。
胡媽動了心。
她瞅了好幾天，才逮到今天這個機會。
結果就被抓包。
交到警衛處，背個給韓啟山下藥的黑鍋，她就完了。
寧奕殊說：“胡媽，你想清楚！”
“交到警衛處，謀害對國家有功勛的老領導。”
“不但你，連你的孩子，都可能受影響！”
胡媽一聽，會牽連到孩子。
她目光里，都是掙扎。
小李要扭她走。
胡媽驚慌之下，撲在韓啟山腳下：“老爺子，我真不是給你下藥！”
“我是給寧小姐下的，給她下的！”
胡媽終于承認，是給寧奕殊下藥。
寧奕殊就繼續往下問：“那么問題回到之前那個，你為什么害我？”
“我討厭你，看到你對婆婆不尊敬，我就想起我那個弟妹！”
胡媽哭著說：“她就對婆婆不好，害我婆婆早死！”
“如果我婆婆不死，我丈夫就不會提早輟學。”
“他這次下崗，就是吃了沒文化的虧！”
胡媽反正，就是不供出韓玉華。
可真是棘手。
寧奕殊皺眉：“胡媽，你這種想法，典型的帶有ns型人格。”
“這種人格的，要受警察嚴密監控，防止對社會造成危害！”
“你如果說的是真的，我還是不能放你，要將你交給警察，一輩子受監視！”
她胡亂扯的。
但是胡媽真信。
韓玉華說了，如果事發暴露她。
自己丈夫和兒子，都得倒霉。
對方有錢有勢，她一個普通老百姓，不敢違抗。
胡媽只能繼續嘴硬：“我沒有，我，就是看不慣！”
韓啟山腦門上的青筋暴起，他已經猜出來。
胡媽就一個保姆，人又一向老實。
唉
“胡媽，既然你不肯說實話，那我就不客氣了！”
“不知道指使你的人怎么恐嚇你的！”
“但是你要記住，我的地位比她高，手段比她多！”
胡媽：“”
對呀！
韓啟山是老領導。
只要他在，韓玉華就是擠兌寧奕殊，都不敢太囂張。
寧奕殊為什么敢跟婆婆對抗，還不是有韓啟山撐腰？
所以，不說，丈夫和兒子，可能跟遭罪。
胡媽一咬牙：“老爺子，我說了，你可得饒了我啊！”
“我也不想這么干，但都是您小閨女，也就是韓玉華，她逼我的！”
“至于下的什么藥，她沒跟我說，我也不知道！”
韓啟山親耳聽到韓玉華這個名字，身子一搖晃，后退半步，靠在門上才穩住。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寧奕殊瞟他一眼，眼圈一紅，趁機下眼藥水：
“外公，我雖然脾氣壞，但是最近對韓女士，真的能忍則忍。”
“她怎么擠兌我，我都不吭聲，吃飯都不敢下樓。”
“她為什么要給我下藥？下的又是什么藥？”
剛踏進屋的秦朗，正好聽到這句話。
他一個箭步沖進廚房，看到廚房里的場景，當即明白。
“外公，奕殊！”秦朗大喝一聲：“你們沒事吧！”
看來有些事，再也不能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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