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黃腸題湊,其實就是帝王一級使用,等級最高的槨室,它始于上古,多見于周代和漢代。
“題湊”是一種墓葬形式,在結構上的基本特點是層層平鋪、疊壘,一般不用榫卯,木頭皆內向,即題湊四壁所壘筑的枋木,全與同側槨室壁板,呈垂直方向,若從內側看,四壁都只見枋木的端頭,題湊的名稱,便是由這種特定的方式衍生出來的。
而所謂“黃腸”,即指所有堆壘題湊槨室所用的木枋,用的都是去了皮的黃心柏木,由于其顏色接近明黃,根據吏治,一般只有天子可用。
當然天子以下的諸侯、大夫、士也可用題湊,但一般不能用柏木,而是用松木或雜木等代替。若經天子特許,諸侯王和重臣死后也可用黃腸題湊。
這黃腸題湊說白了,就是帝陵槨室四周用柏木枋堆壘成的框形結構。棺槨周圍用木頭壘起一圈墻,上面蓋上頂板,就像一座大宅院似的,里面還有多個便房。
按理說,黃腸題湊的墓葬形勢,多見于豎穴木槨墓中,如今在一個大潭子上,用如此高規格的墓葬形勢極為少見。
我看了一下,那座黃腸題湊的平臺外圍,還有一層回廊,連接著九曲漢白玉雕花石橋,正門直對著我們。
墩子抖了抖身上的水,瞅了兩眼對我說道:“唉二斗,不是說這里是王母娘娘的瑤池嗎?怎么湖上面,多了這么個木頭房子啊!”
我沒理他,這問題我也給他解釋不了,所幸繞到一座九曲漢白玉雕花石橋跟前,抬腳沿著石橋就上了平臺。
那黃腸題湊的正門,是兩扇青銅門,上面鑄有番莽辟邪紋,門縫兩側,對稱鑲嵌著兩只麒麟頭,嘴里各咬著兩個玉環,四目圓睜,煞氣逼人!
我試著推了推青銅門,里邊好像有什么東西頂著,根本就推不動。霍天啟在我身后也跟了過來,他見我對著青銅門直較近,半天也沒研究出個子丑寅卯,一把把我拽到了旁邊瞅了瞅,也用手推了推,瞇醒著眼尋思了一下。
還沒等我問他,究竟有沒有辦法弄開的時候,只見他突然雙手把著玉環,向外一拉!耳根隆咚間,就聽嘎嘣一聲,那兩個麒麟頭,竟然被霍天啟給扯了出來。
我湊過去一瞅,在那兩個麒麟頭后邊,分別連著兩根極為粗壯的銅囂。霍天啟把它們拉出來以后,反手有使勁的向外擰了兩個圈,一松手,那兩顆麒麟頭便又彈了回去。
一連串的動作下來,霍天啟定了定氣,叫我們先躲到一邊去,他自己則一腳猛的踹在青銅門上,用力之大可見一般,愣是把那青銅門震下來一層銅銹!
我怕這青銅門后面,會隱藏著什么機關,他這么魯莽,萬一傷著他咋辦!于是等霍天啟剛一落地,趕緊把他給拽了過了,蹲在那靜靜地看著青銅門的反映。誰成想,那青銅門晃蕩了兩下,竟然沒有向里外開,而是跟抽拉門似的,縮進了黃腸題湊的門縫里。
霍天啟我們仨看了一愣,相互瞅了一眼,打著強光手電往里照了照,前面貌似只有一堵木強,根本就沒有什么機關暗囂。
墩子一看沒事,當先站站起來,試探著就進了青銅門。我跟霍天啟也緊隨其后,等我們到了里邊一瞅!娘的,怎么又是個回廊啊!
不過這條藏在青銅門后面的回廊,相比外面而言,倒是像兩條墓道,里面的空間極為狹窄,只能容下一人通過。
墩子本以為打開了青銅門,就能見到棺槨,可眼前的景象,著實有些讓他摸不著頭腦,猶豫了半天問我:“二斗,這老粽子把窩造的可有點怪哈!嘿嘿,在你面前,墩爺我就不班門弄斧了,你是看風水的行家,來你給瞅瞅,咱們怎么走,離那老粽子的棺槨比較近一點!”
我聽他說完,連想都沒想,直接抬手指了一下左邊回他:“男左女右,走左邊!”
墩子聽了一愣,咧著嘴嚷嚷:“我靠,這都能成?”
“沒他娘的啥成不成的,黃腸題湊就是個墓殿,根本就不講風水,先趟一趟左邊再說!”
我說完,一扭身便打著手電,順著左邊的墓道往里走。墩子和霍天啟雖然心里犯嘀咕,可以并沒有攔著我,緊跟其后跟著。
這前邊的一段道,走得還算踏實,等拐過一個彎來以后,我越走心里越不踏實,正疑惑著呢,突然感覺腳下一軟,心說壞了,八成是要著道。
還沒等我來得及往后退,腳底下的木枋,突然咔嚓一聲斷成了兩截。我身子一歪,就失去了重心,連著砸斷了好幾根,頃刻間便掉了下去。
等到了底以后,周圍一片漆黑,半天我這腦袋都沒反映過神,腰跟斷了似的疼!
我木木愣愣的蹬著腿,趕緊坐起來,用手捂著老腰,就往一邊爬,這要是等霍天啟和墩子下來。我的個親娘啊,那我還有命在啊!
我黑個隆咚摸到墻邊,緩了半天才清醒過來,也不敢耽擱,緊著把旁邊的手電摸過來,往上照了照。
這洞足有七八米高,不過我就納悶了,在外面的時候,也沒感覺這平臺下面,還有這么大空間啊,這是哪來的洞啊這是!
唉兒,算了,現在想這么多,也他娘的沒用!看這情況,眼下也只有我自己不長眼摔下來了,而墩子和霍天啟完全沒了蹤影!
不對呀這事兒,按理說他們就在我后面,即使意識到我踩壞了木枋,手急眼快的沒跟著我掉下來,總歸會在上面應我一聲吧,可我扯著脖子喊了半天,愣是沒聽到他倆的回音。
“娘的,這他媽倆孫子......”
我罵了一嘴,無奈的舉著手電,看了看四周的環境。這地界兒,按照我的推測,應該是個陪葬室!
依據黃腸題湊的布局,它分為外槨十二殿,前后兩行府,中置三重棺。而我們進來的地方,剛好是外槨的位置,那我現在應該是在外槨十二殿里的其中一間。
有了這一判斷,我借著手電光,又仔細的看了一下這間陪葬殿。里邊擺放的都是些密封的陶罐,形狀有大有小,燒制的雖然不算精美,但也不難看。出于好奇,我隨手就打開了一個大的,往里邊一瞧。
我靠,他娘的,嚇了我一跳!里邊竟然有張人臉,歪歪愣愣的仰面朝天,還呲牙咧嘴的!瞧他這死相,應該是活活被悶死在陶罐的。
我拍著胸脯,緩了口氣,又探頭仔細端詳了一下。這家伙除了一張臉露在外面以外,整個身子都淹沒在陶罐里,黑漆漆的一層漿子下面。
我試著用三棱.軍刺搓了搓,那黑漿子很硬,我懷疑這應該就是那哥們死后,由于被長時間封存,而產生的尸蠟。
這家伙是誰?他為什么被封存在這里呢?即使他是陪葬的奴隸,也用不著這么被虐待,活活的把他封存在陶罐里吧。
帶著這疑問,我又解開了好幾個陶罐,里邊毫無例外,同我先前打開的那個陶罐一樣,都是活人被悶死在里邊,然后封存的。只不過,大陶罐里有男有女,小陶罐都是些童尸。
我一連在這外槨里,轉了好幾個陪葬室,除了封尸的陶罐以外,還有些青銅器、漆器、木俑、木獸、絲織品和冥錢。
不過這外槨殿室極多,相互之間又共通,跟走迷宮似的!我在這底下轉了好幾個時辰,都沒發現前府和后宮究竟在哪。
現在強光手電的電池也快耗干了,更讓我無語的是它還抽風,一會亮一會不亮的,搞得這陪葬殿更為陰森恐怖。
實在沒辦法了,我干脆把強光手電給關了,拔出三棱.軍刺,撕了幾塊衣服上的布條,結結實實的纏在上面,點著了照明。
正當我溜溜達達的,在這外槨里來回亂竄的時候,突然看見一間陪葬殿里蹲著個人,鬼鬼祟祟的,好像在翻什么東西。
“是誰?看這身形,不像是墩子和霍天啟!”
我想著趕緊把火把滅了,悄悄的摸到他身后,抬腿就是一腳!那家伙冷不防的被我踹了一個跟頭,也被嚇得不輕,嗷的一嗓子,連聲都變了。
我抹黑瞅著他要跑,一把揪住他后衣領,連踢帶踹的又給了他好幾腳,見他窩在那不動了才問他:“摸了東西,還想他娘的跑,說你他娘的是誰!”
這孫子被我揍的鼻青臉腫的,捂著腦袋躺地下直彈腿,變滾邊喊:“別......別打了!我說,我說!”
“說......!”
“你大爺的,老子腳滑,剛從上邊掉下來,北還沒找著呢,就被你這孫子給揍了,你還舔臉問老子是誰?你是誰啊!”
“嗯兒?”
我一聽,好家伙,牙尖嘴利是吧!就這孫子的打扮,不說我也能猜出來他是干啥的,跑不了八成也是個摸金倒斗的!
這回可真是冤家路窄啊!我見他不老實,對著他鼻梁骨又悶了兩拳,揪著他的衣領子問他:“少他娘的跟我廢話,我問你是誰,你就他娘的趕緊給我說,要不,我他媽一軍刺,我戳死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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