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母女倆乖乖應(yīng)下聲來,姜老姨娘起身正打算離開,安雪菡卻在這時忽然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嚇了一跳。
柳氏抱著安雪菡一陣哭喊,安雪菡卻是意識全無。
“還不快去請大夫!”姜老姨娘手忙腳亂地吩咐了一句,便又返了回來,命人將安雪菡從柳氏懷中扶了起來。
大夫被直接請到了祠堂。
“大夫,我女兒這是怎么了?”柳氏嚇壞了,止不住地落淚。
那大夫看完后面色不是很好,轉(zhuǎn)身對著姜老姨娘和柳氏說道:“老夫人,夫人,小姐這是染了疥瘡啊!”
柳氏心中一驚,手足無措地看著那人:“你說什么?我女兒怎么了?”
姜老姨娘比柳氏稍微鎮(zhèn)定了一些,面色陰沉地看著大夫:“可會危急性命?”
大夫搖了搖頭:“老夫人這可以放心,二小姐身子骨原本就好,這疥瘡不會奪了二小姐的命,回頭我會配一副藥方,你們定要小心看顧,以免留疤啊!”
“什么?留疤?我的菡兒前途似錦,臉上若是留疤就什么都完了!”柳氏瘋了一樣抓住那大夫的衣領(lǐng),口中喊道,“你不論用什么辦法,絕不可以讓她有疤!”
大夫也很無奈,嘆了口氣:“在下定會竭盡所能!”
姜老姨娘心疼地看了一眼安雪菡,開口對柳氏道:“出了這樣的事情誰也不想,你也擔(dān)待著點吧,今兒也別跪祠堂了,二姑娘的病要緊,趕緊回院兒里去吧!”
柳氏一邊抹淚,一邊命人將安雪菡抬出了祠堂,心里還不忘安盛那邊,連忙又吩咐下人:“還不快將此事稟報給老爺!”
下人應(yīng)聲下去,姜老姨娘見母女二人離去,這才拉著大夫仔細(xì)盤問:“大夫,二姑娘這病是怎么染上的?好端端的平時也沒碰過什么不干凈的東西,怎么會染上疥瘡呢?”
大夫:“這染上疥瘡的途經(jīng)有多種,在下方才特意注意了一下,發(fā)現(xiàn)二小姐的頭部最為嚴(yán)重,可能是染了疥瘡的丫鬟們梳妝的時候不小心碰上的,也有可能是首飾朱釵之類的物件!”
姜老姨娘何等精明之人,一聽大夫這話,便立刻差人下去盤查。
姜老姨娘從大夫那兒領(lǐng)了藥方后,便急急忙忙朝著安雪菡的長樂軒趕來。
這會兒安雪菡已經(jīng)稍有些蘇醒了過來,只是沒什么力氣,整個人有些虛弱,柳氏臉上捂了面巾在旁照應(yīng)著。
“姨奶奶,我這病是不是很嚴(yán)重?”安雪菡一臉害怕地望著姜老姨娘,臉上滿是淚水。
那楚楚可憐的樣子看的姜老姨娘一陣心疼:“無礙,菡兒放心吧!”
姜老姨娘緩聲寬慰了安雪菡,便又轉(zhuǎn)頭看向一旁丫鬟,沉聲吩咐道:“去將小姐最近所用的首飾,尤其是朱釵發(fā)簪之類的東西,通通給我找出來!”
下人們聞聲便立刻動起手來。
“老夫人,您這是做什么?”見到姜老姨娘忽然讓下人們在安雪菡的屋里翻箱倒柜,柳氏納悶地問。
“一個都別放過,給我通通拿過來!”姜老姨娘一邊指揮著下人們辦事兒,一邊緩聲為柳氏和安雪菡解釋道,“大夫說這疥瘡輕易不會沾上,長樂軒的下人們我已經(jīng)一一查驗過了,沒什么問題,很有可能便是頭飾之類的東西有問題,二姑娘才會染上這樣的病。”
柳氏一聽,心里抖了一下,隨即臉上出現(xiàn)了一抹憤怒:“老夫人的意思是……這是有人故意為之?”
姜老姨娘輕輕吐了口氣,渾濁的雙眸瞇成了一條縫:“現(xiàn)在還說不準(zhǔn),但二姑娘這病發(fā)的突然,實在蹊蹺,另外,方才我已經(jīng)派人去查過,聽說晌午是荀芷身邊的丫鬟磬音將祝子璇帶去了后花園,這才和二姑娘撞上,惹出了這些事情來。”
“老夫人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荀芷那個賤人算計的?”柳氏眼中閃過一抹惡毒,恨不能立刻將荀芷拆皮剝骨的好。
姜老姨娘:“咱們現(xiàn)在沒有證據(jù),阿芷那個丫頭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先不著急出手!”
“老夫人,這些便是全部的發(fā)飾!”姜老姨娘身邊嬤嬤將東西盡數(shù)遞到了姜老姨娘眼前。
姜老姨娘一揮手:“去將這些東西拿給大夫,讓他一一分辨,看哪個發(fā)飾是有問題的!”
“是!”嬤嬤應(yīng)聲,便將全部發(fā)飾拿出了屋子。
柳氏看了一眼離開的嬤嬤,有些懷疑地看了看姜老姨娘:“老夫人,這樣能行嗎?”
“若是連這樣也查不出,那也只能怪二姑娘不夠仔細(xì),沒能留下什么證據(jù)。”姜老姨娘嘆息了一聲,坐在安雪菡的榻邊,想要伸手摸摸安雪菡的頭,然而伸到一半?yún)s又停住了。
疥瘡這個東西是會傳染的。
安雪菡氣的眼淚直流,咬著牙道:“若是被我找到證據(jù),我絕不會放過那賤人!”
三人在屋內(nèi)等了一會兒,嬤嬤拿著發(fā)飾進來了:“老夫人,大夫說這些發(fā)飾都沒有問題。”
安雪菡氣的直嘆氣:“近來我不大出門,也不曾佩戴過什么發(fā)飾,只有今日及笄,方才戴上。”
姜老姨娘轉(zhuǎn)念一想,目光隨即落在了安雪菡的發(fā)髻上:“你頭上就這一根發(fā)簪?”
安雪菡點點頭:“盤發(fā)禮前,便通通取下了。”
柳氏轉(zhuǎn)眸看了看安雪菡頭上的發(fā)簪,不由得奇怪:“菡兒,你頭上這根簪子瞧著眼生,哪兒來的?”
“這是銀鳳鏤花長簪,大姐送我的及笄之禮。”安雪菡答道,然而剛一說完,安雪菡便像是反應(yīng)過來什么。
“莫非……”安雪菡正要說什么,姜老姨娘便已經(jīng)從嬤嬤那兒取來帕子,從安雪菡的頭上取下了發(fā)簪,用帕子包好交給了嬤嬤。
“去拿給大夫查驗!”姜老姨娘吩咐說。
三個人坐在屋子里誰也沒說話,靜靜等著大夫的結(jié)果。
不一會兒,嬤嬤回來了,走到姜老姨娘身邊,小聲道:“問題確實在這根銀鳳鏤花長簪上。”
姜老姨娘一聽面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一張看似和氣的面孔露出了一抹陰冷:“想不到是她!”
“這個安心月,我不對她下手就已經(jīng)是格外仁慈,她居然對菡兒下這樣的毒手!當(dāng)真以為咱們二房的人死光了嗎?”柳氏死死攥著手中的繡帕,目露猙獰。
“安心月這個賤人!”安雪菡氣的說不出話來,口中罵了一句,整個人便無力地躺到了榻上。
……
那邊長樂軒鬧得雞飛狗跳,這邊荀萱的寒云居卻高高興興地準(zhǔn)備用晚膳了。
“阿芷表妹,你的刺繡什么時候變得這樣好了?”傅苧蓉看著荀萱親手刺繡的屏風(fēng),心頭浮上一抹疑惑。
“小姐說是有高人指點。”曲幽將菜端到桌面上,笑著說道。
傅苧蓉自然不會聽信這等忽悠人的言辭,直盯著荀萱問道:“你這拜的是哪個高人,居然能將你這樣的刺繡庸才教成天才?”
不怪傅苧蓉懷疑,真正的荀芷喜歡跟在傅苧蓉身后舞刀弄槍,小小年紀(jì)身手練得倒是頂好,就是女紅方面和傅苧蓉兩個人簡直就是半斤對八兩。
“這高人你這輩子怕是沒機會再見了,還是趕緊用你的晚膳吧!”荀萱將碗筷往傅苧蓉的跟前推了推。
傅苧蓉癟了癟嘴,以為這些刺繡是荀萱背著府上人從繡品鋪子里買來的,便也不再多問什么。
吃到一半,院門外忽然傳來女人的呼喊聲。
“表小姐,救救我家小姐吧!”
“你這丫頭怎么回事?不都說了小姐在陪傅小姐用晚膳呢,有什么事兒先等小姐吃完再說!”曲幽將人攔在門外,這個丫鬟她以前從未見過,以為是個不相干的人掃了自家主子用膳的興致。
“曲幽,將她放進來吧!”荀萱坐在屋里,大聲吩咐了一聲。
曲幽聞聲,這才將人放了進來。
來人一進門便哭喊著撲到了地上,口中不住地求救:“表小姐救命,我家小姐被姜老姨娘的人帶走了!”
荀萱擱下手中的筷子,見這陣仗,便也不得不重視起來:“你是誰的丫鬟?”
“我是芳蘭院的。”說話的人一抬頭,荀萱便認(rèn)了出來。
荀萱時常去安心月的芳蘭院,芳蘭院的奴婢她大多眼熟,而對這個丫鬟秀蘿印象最為深刻,之前安心月因為紫草之毒暈倒,便是這個丫鬟幫荀萱拿來的藥膏,這才讓她拆穿了柳氏的陰謀。
“你……是秀蘿?”荀萱擰眉問了一句。
秀蘿一聽荀萱還記得她,頓時面露喜色:“小姐還記得我!”
“快起來吧,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荀萱連忙伸手將人扶了起來。
“先別哭了,你們小姐到底怎么了?”傅苧蓉用繡帕給秀蘿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秀蘿:“剛才姜老姨娘派人過來,說是安二小姐長了疥瘡,非說是大小姐送的銀鳳鏤花長簪上沾了疥蟲,這才害了二小姐。”
荀萱擰了擰眉,面色沉了下來:“此事秦夫人知道嗎?”
“稟報過了,秦夫人已經(jīng)往長樂軒去了。大小姐吩咐我,讓我不論如何都要將表小姐請過去。”秀蘿說著,便又不由自主地跪了下來,“求求表小姐了,一定要幫幫咱們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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