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整個妁家哭的稀里嘩啦,妁漓婉覺得這也太夸張了,她又不是不回來,就是去學(xué)點法術(shù),搞得生離死別似的。
妁漓婉安慰了爹娘幾句,趁著柳笙師父和眾人道別,妁漓婉又跑回屋里抓了一塊桂花糕塞嘴里,然后拿出昨天自己做的紙袋子,把兩大盤桂花糕打包帶走,去清風(fēng)谷不能帶上真兒是最大的遺憾。再跑回馬車旁,奈何馬車太高,她爬不上去。
柳笙師父彎下腰把她抱起來,婉兒腳剛離地,柳笙身上傳來幾聲關(guān)節(jié)脆響,他把婉兒抱在馬車上,握起拳頭錘了幾下腰板,“哎呦難為我這把老骨頭,小丫頭真沉。”
“嘿嘿嘿”妁漓婉沒心沒肺的笑著,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男孩子在馬車上放行李,妁漓婉試著喚了一聲“旭哥哥?”
眉清目秀的男孩子轉(zhuǎn)過頭來,回一聲“婉妹妹”又轉(zhuǎn)回去,把最后一層墊子鋪上,然后握住她的小手,把她扶去位置上。柳笙老人上了車和妁漓婉坐一塊,蕭梓旭則是趕馬車。
說起蕭梓旭,妁漓婉很是佩服,感覺沒什么事情是他不會的,在妁家,每次看到他,她總是會發(fā)現(xiàn)蕭梓旭又點滿了一個技能,比如剛才,妁漓婉發(fā)現(xiàn)蕭梓旭會趕馬車。要說年紀(jì),最多也就大了她五六歲吧,有旭哥哥陪她一同前往清風(fēng)谷,她自然是樂此不疲的。雖然她一個人的時候也不會無聊,但是有個同齡人也是一大幸事。
妁漓婉知道蕭梓旭已經(jīng)把速度放慢了許多,只是別說高速路,柏油路都有不起,一路上顛顛簸簸,從出發(fā)到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把昨天的桂花糕都吐完了,妁漓婉第一次知道馬車也帶暈車的。
柳笙老人看妁漓婉一攤爛泥的樣子,也有點心疼她,施了一點幻術(shù),妁漓婉便睡了足足三個時辰。這么久,柳笙老人發(fā)現(xiàn)這是妁漓婉唯一不吵不鬧的方法,果然是老了,竟沒想起來讓她安安靜靜睡到家的方法。
又堅持了一個時辰,終于到了一個小村子!敖裢砭驮诖遄有煌戆。”柳笙老人說道。
“是,師父!笔掕餍裾伊藗客棧落腳。妁漓婉昏昏沉沉的提著她的桂花糕,其余包袱都落在了蕭梓旭身上,妁漓婉本想幫幫忙的,只是蕭梓旭不肯給她。
柳笙老人要了一壺酒和三碗面,蕭梓旭細(xì)心的把其中一碗面里的蔥花挑出來,又把自己碗里的肉分到另外兩個碗里,然后遞給妁漓婉。“婉妹妹,你吃這碗。”
“謝謝旭哥哥!卞焱裎咐锟湛杖缫,狼吞虎咽的吃起來。不一會兒,一碗面已經(jīng)下肚。
“師父,你吃的好慢啊!卞焱癯詵|西就像汽車加了油,已經(jīng)恢復(fù)成了小魔女。“師父,我?guī)湍憔庮^發(fā),我會梳千奇百怪的發(fā)髻!
“婉妹妹,師父一路也累了,你安靜會兒!笔掕餍窨吹綆煾笩o奈的表情,忙勸說。
“對噢,旭哥哥你陪我在附近逛逛吧。”妁漓婉靈機(jī)一動,她除了妁家,還沒出去過外面呢!皫煾,我們不走遠(yuǎn),好不好嘛?”
“去吧,但是只能在附近,梓旭看好你妹妹!绷侠先税筒坏眠@個小魔頭快點消失,在妁家可愛的惹人憐,出了妁家就原形畢露。
“婉妹妹,你等我一下,我把包袱放去客房!笔掕餍褚恢倍际菧匚臓栄诺臉幼。
“不用了,你陪她去吧,早去早回,包袱為師拿去就行!绷侠先伺e起酒杯,小酌一口,果然這妙酒村的酒妙啊。
妁漓婉拉著蕭梓旭的手,乖巧的走出客棧,一脫離師父的視線,妁漓婉就變成了脫韁的野馬,她拽緊蕭梓旭的手,像院子外面跑出去。
“旭哥哥,我從來沒看過妁家以外的世界。oh my god,真是太棒了!”妁漓婉開心的彪起了英語。
“婉妹妹,你說什么!笔掕餍褚活^霧水,婉妹妹從大病以后老是會說一些大家都聽不懂的話,可能是沒有痊愈吧,不過她開心就好。
蕭梓旭看著眼前的妁漓婉,一手拽著他,一蹦一跳地翩翩起舞,看到好奇的東西就在他身上比劃,她是那么純真,可愛,活脫脫的小仙女。這是老天爺賜給他的禮物,一定是老天爺垂憐他,才會讓他遇到妁姥爺,認(rèn)識妁漓婉。他會保護(hù)她,一輩子。想到這里,他跟著傻笑起來。
“旭哥哥,你看,那里有竹林,一定有野雞!卞焱褡е掕餍,又要拉著他跑。
“婉妹妹,我們離客棧有點遠(yuǎn)了,回去吧,師父會擔(dān)心的!笔掕餍裢倍沸窃缴礁,天色不早了。
“旭哥哥,沒事,一會就回來了。萬一我們捉到野雞,晚上我烤給你和師父吃。”妁漓婉已經(jīng)聞到野雞的飄香了,一言不合又要拉著蕭梓旭跑。
身后的蕭梓旭一動不動,木頭人似的,小小的妁漓婉拉不動蕭梓旭,一屁股坐在地上,手做擦淚狀“旭哥哥不疼婉兒了,人家只是去看看,人家這么大沒見過竹林。嗚嗚……”
“哎呦,我沒說不去。婉妹妹別哭啊,我們?nèi)ゾ褪橇恕!笔掕餍裼X得妁漓婉病好以后,他是越來越拿她沒辦法,明知道她是裝哭,可是每次他都愿意上當(dāng),“可是只能一小會兒。”
“嗯,知道了,聽旭哥哥的!卞焱衤牭绞掕餍翊饝(yīng),秒秒鐘爬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不要命的拉著蕭梓旭往竹林跑去。
竹林在外面看著黑漆漆的,但是進(jìn)去才發(fā)現(xiàn)里面太漂亮了,無數(shù)只螢火蟲就像天上的星星,又不像星星那般死板,移動的星星點點湊成唯美的畫面。
突然草叢里有一團(tuán)白絨絨的東西,好像在動,打破了這一刻的寧靜。
“旭哥哥,白野雞,抓住它。”妁漓婉像離弦的劍撲過去,沒撲到,小家伙跑了一截路,看到妁漓婉不動,它就停下來。妁漓婉卯足了勁,再追,它就跑。
白色的小東西哪是什么野雞,明明就是一只小狗,又比一般的小狗胖了一圈,仔細(xì)看又和小狗有點不一樣,大概它的耳朵圓圓的,尾巴短短的,渾身雪白,還有點熒光的感覺。
“婉妹妹!回來!”蕭梓旭沒想到妁漓婉就這么耿直的撲過去,他沒拉住她,妁漓婉頭也不回的追白狗去了,他只有硬著頭皮追上去,現(xiàn)在天色已晚,要是在竹林迷了路,婉妹妹受了傷,他如何交待,剛才還說要保護(hù)她一輩子。
妁漓婉孩子天性爆發(fā),爹娘都拋到腦后,哪里還管什么師父,旭哥哥。她眼里只有白狗,今天小爺就跟你干到底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前面的白狗不動了。
“嘿呦,小家伙怎么不跑了?”妁漓婉拄著膝蓋,氣喘吁吁,“過來小家伙,我給你糖吃!
白狗安靜的看著一步一步靠近的人,‘嗖——’一聲竄到了一個人身上。
吶呢?一個人。沒錯,一個身高比她高出一個頭的男娃娃身上。她幸幸苦苦才追到的白狗,怎么就跑去別人身上了。
這男娃娃生的還挺好看,和旭哥哥不相上下,只是眉宇間多了份寒冷,這眼神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她見過他嗎?沒有啊,可是怎么會如此熟悉。
“你能把我的白狗還給我嗎?”妁漓婉看著男娃娃一手抱著白狗,白狗順從的趴在他的手臂上。“它大概認(rèn)錯人了。”
“……”男娃娃從她身邊走過,完全視而不見。
“喂!木頭人,把我的白狗還給我!卞焱駨男堰^來,所有人都把她當(dāng)做小公主,他是第一個無視她的人,這倒是讓她多看兩眼。這也得等他把白狗給她,白狗明明是她先看上的。
“不。”這次木頭人終于給了點反應(yīng)。
妁漓婉二話不說,沖上去兩只手抓白狗,男孩子干凈利落地抽身,妁漓婉重心不穩(wěn),摔在了地上。
“婉妹妹!笔掕餍褛s上來,這小丫頭怎么可以跑那么快,他剛趕上來,就看到妁漓婉坐在地上,眼里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轉(zhuǎn)。
他跑過去,扶起她,心疼極了,整個妁家都沒有人舍得這么對妁漓婉。
他忍著怒火,兩手抱張掌前推,身子略彎,謙遜的說道:“家妹魯莽,擋了少俠去處,但這白犬,家妹甚是喜歡,若少俠肯相讓,吾愿以重金相換!
“不!蹦凶涌炊紱]看蕭梓旭,抱著白狗就要離開。
妁漓婉懷疑這塊木頭就是大型復(fù)讀機(jī),除了一副臭皮囊還算好看,鐵公雞,沒禮貌,還不懂得謙讓女孩子,活該以后一輩子單身狗。
越想越氣不過,妁漓婉發(fā)話了“旭哥哥,幫我搶過來。”
“婉妹妹,這不太好吧!笔掕餍裼悬c猶豫。
那塊‘木頭’無視他們,直接走過去了。他抱著的白狗竟然對著妁漓婉嘴角往上一揚,好像在嘲笑他們。
“旭哥哥!”妁漓婉把腳往地上一跺,“哼。”
蕭梓旭無可奈何,這小祖宗舍不得打,舍不得罵,只能哄著她,蕭梓旭朝著抱狗的男娃娃沖上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
男娃娃露出不耐煩的神情,一只手抱著白狗,另一只手抓住蕭梓旭扶他肩膀的手,腰彎再用力,給了蕭梓旭一個華麗麗的過肩摔。
妁漓婉趕過去,就看到旭哥哥簡直弱爆了,話說她老爹不是教旭哥哥功夫嗎?怎么如此不堪一擊。
蕭梓旭爬起來,要再去搶白狗,男娃娃握起拳頭,朝著蕭梓旭太陽穴打過去。
拳頭在距離他腦袋兩厘米的地方停下,蕭梓旭抬頭一看,一個頭發(fā)花白的中年男子伸出手掌擋住了拳頭。
“江雪,師父教你技藝不是讓你用來隨便打人的!蹦凶永淅涞卣f道,“若是比別人強(qiáng)大就是為了欺負(fù)別人,那你和魔道有什么區(qū)別,盟規(guī)你忘了嗎?”
“沒。”這男娃娃不是有什么語言障礙吧,到現(xiàn)在就說了三個字。
男子轉(zhuǎn)過身,看了看蕭梓旭,“你們沒事吧。師弟平日不是愛惹事之人,可是有什么誤會!
“他搶了我的白狗!卞焱癜缘赖陌咽掕餍窭谏砗螅澳枪访髅魇俏蚁瓤吹降!
“二位,那白熊乃是我萬寒盟所有,今貪玩出去覓食,驚擾了二位,在下向你們賠不是。”
妁漓婉畢竟是妁家小姐,以身俱來的小姐脾氣壓都壓不住,別說得理不饒人,不得理她也不饒人,“爺爺,你分明是護(hù)著他,怎么證明白狗是你們的!
男子狂暈,‘爺爺’他有這么老嗎?不過就是練功把頭發(fā)練白了而已,他明明才二十多歲,這小妮子,也是有趣得很!斑@白熊認(rèn)主,我萬寒盟幼熊就這么一只,江雪已養(yǎng)它五載。這樣吧,你若叫得去它,便歸你可好?”說著把白熊從寒江雪臂彎里抱在地上。
“成嘞。”妁漓婉一聽,可高興了,變戲法的從兜里拿出一塊用紙包的桂花糕,慢慢的靠近,白熊聞都不聞一下,她想伸手抱,白熊一咕遛又回到男娃娃身上。
“小妹妹,看來你是叫不去這白熊了,在此別過吧。”
“對兩位多有得罪,我在這里賠不是了。”蕭梓旭朝前一步,對他們作了個揖。
妁漓婉還想說點什么,蕭梓旭把她拉在后面,“婉兒,不得無理,認(rèn)賭服輸,這里不是妁家!
蕭梓旭從來沒有這樣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過話,看的出來蕭梓旭也有點生氣了,妁漓婉不再做聲。
“無妨!蹦凶有π,帶著男娃娃向前走去。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