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個小時內, v章購買比例過半的親才能看到最新章節哦他低著頭, 。而山道的盡頭,是一間小小的寺廟。
兩三個時辰過去后,太陽終于從山的這邊轉到了那邊, 而這個童子, 也終于來到了寺廟前的空地上。
金黃泛紅的夕陽下, 童子伸手擦去額頭上的汗珠, 低頭打理了身上凌亂的衣物,站直了身沖著敞開的大門雙手合十作揖見禮, 才跨步進了門。
門后,是一個樸實無華的世界。灰色的墻體, 白色的瓦磚,以及漸漸清晰的規律的木魚聲和誦經聲。
童子在門邊抬頭看了一眼,循著聲音找去。在寺廟的正殿, 泥塑的佛像前,一個光頭僧人背對大門, 沉聲誦經。
童子吐了一口氣, 眼中快速閃過一絲流光, 他看了兩眼, 放輕腳步走進殿里,在光頭僧人不遠處席地而坐,又伸手從脖頸里取下佛珠拿在手里,隨著光頭僧人誦經的聲音在心底默誦佛經。
“咚咚咚咚......”
不知道什么時候,規律的木魚聲漸漸契合心里誦經的節奏, 沉靜清晰的誦經聲在耳邊回響,將童子引進經文的世界里。
漸漸的,童子心神生出一道金色的靈光。靈光初初不過一閃而過,不得長久,后來就慢慢變得強盛,變得持久。隨著靈光的閃耀,童子自出生起就一直籠罩在靈臺上方的那層黑霧開始變淡,變薄。
雖然因為黑霧太厚太濃,這樣的變化并不明顯,但作為深受其擾的受害人,童子還是敏感地察覺到了其中的變化。
很好,佛門里果然有克制魔門的手段!
童子心中歡喜,面上就露出了笑容。一個完全不符合他年齡身份的解脫的笑容。
但他心中生出的這一陣歡喜卻沒有打擾到童子,他依然沉浸在經義的世界里,體悟著佛門經義里的禪意,也看著那一層一直困擾著他的黑霧像是被春日的陽光消融的冰層,慢慢地融化蒸發。
等到那光頭僧人放下手里的木魚,轉過身來看著童子的時候,童子靈臺上的黑霧已經削減了兩成。
單就這兩成,童子已經看到了曙光。
童子連忙站起身,雙手合十深深一揖,謝過這個僧人的幫忙。
面相年輕的僧人看著他,坦然受了這一禮。
等到童子站直身,他打量了兩眼,伸手一指地上憑空出現的蒲團:“坐下吧。”
童子神色平靜,依言坐下。
年輕的僧人看著他,長嘆了一聲,道:“汝行萬里,長途跋涉,遵循一點靈光而來,尋到這里,實與我有緣。”
童子安靜地聽著,并不插話。這是一種,超越他年齡的沉靜。
“但,”年輕的僧人眼底閃過一絲遺憾,“汝心有魔,汝心為執,難證真如,難見我佛。”
童子終于對上了年輕僧人的視線,他的目光是鎮定的,也是了然的,但卻沒有半點失望。
他就在蒲團上,低下頭顱貼著地面,對著年輕的僧人行跪拜大禮。
他沒有作聲,身體也沒有顫抖,就那樣靜靜地伏跪著。
年輕的僧人也只是沉默,平靜的面容和正殿里那尊泥塑大佛極其相似。
最后,童子被一股輕柔的力道扶起。他沒有抵抗,順著那股力道坐直身體,抬頭看著那個年輕僧人。
“我佛慈悲。”他笑得悲憫,“汝既堅持,我佛亦能以身作舟,助汝一臂之力。”
他伸出手,手上一道金光大亮,還有陣陣梵音響起。
童子望向他的手,那里,是一尊小小的泥塑佛像。這尊泥塑佛像在金光籠罩里顯得格外的寶相莊嚴。
在金光中,梵音里,這尊泥塑佛像漸漸抖落塵土,化作一個金光勾勒出來的佛像虛影。
年輕的僧人垂眸看著手里的這個佛像虛影,神色有過感嘆,但最后還是平靜下來,手往前一伸,點落在童子稚嫩平坦的眉心中央。
那佛像虛影化作一道金光,順著年輕僧人的手沒入在童子眉心,落在靈臺之上。
這道金光才落在靈臺上就重新化作一個寶相莊嚴的佛像,佛身大放無量金光,身側有梵音念誦經文,鎮壓靈臺。在佛像的鎮壓下,靈臺上層層濃郁遮天蔽日一樣的黑霧愣是被劃出了一小片天地。而在這片小天地里,一個淡淡的人影生出。
人影在金光中站定,掃視了一眼靈臺的境況,毫不遲疑轉身端坐在佛像前,跟著梵音念誦經文。
經文從人影口中出,又化作一個個金色的梵文,落在金光和黑霧的邊界,不斷抵御著黑霧的反撲侵蝕。
看著靈臺中的情況良好,童子睜開眼睛,對著年輕僧人感激地合十一禮。
年輕的僧人坦然受禮,等到童子坐直身體,年輕僧人笑問他:“你與我有緣,我欲替你受戒,以為你上師,你可愿否?”
童子鄭重點頭,沒有半點遲疑。
年輕僧人點頭,臉上微微綻開的笑容一收,伸手一招,一片度牒落入他的手里,接著伸手一拍腦門,兩道金光飛出,落在他的身側化出兩個和他一模一樣的年輕僧人。
三世身!這是過去、現在、未來三世法身!
就算童子知道眼前這個年輕的僧人修為深不可測,但也沒想到他居然已經修出佛家三世身。這可是,佛門里的頂級和尚啊!這樣的修為和地位,比之他的前世天圣魔君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為師法號清恒,為佛門清字輩僧人,你入我門下,當為凈字輩。你名程涪,如今出家,當舍棄俗家名姓,故,賜你法號凈涪。”
居然是天靜寺清恒。佛門羅漢第一人的清恒羅漢!
程涪抹去一切雜念,深深一拜,答謝清恒上師,領了凈涪這個法號。
由清恒上師當他的戒和尚,他在佛門里的起點比他當日在天魔道里的起點還要高。
清恒上師受禮:“你雖口不能言,但心誠則定,你且誠心受戒。”
程涪點頭應了。
他雙手合十,轉身跪在正殿前面的那尊泥塑佛像前,誠心禱念。
然后,他就聽見他這一世的聲音。
“我凈涪歸依佛、歸依法、歸依僧。我今隨佛出家,清恒為和尚,如來至真等正覺是我世尊。”
“我凈涪歸依佛、歸依法、歸依僧。我今隨佛出家,清恒為和尚,如來至真等正覺是我世尊。”
“我凈涪歸依佛、歸依法、歸依僧。我今隨佛出家,清恒為和尚,如來至真等正覺是我世尊。”
三遍說完,他叩首一拜。
“我凈涪歸依佛竟、歸依法竟、歸依僧竟。我今隨佛出家已,清恒為和尚,如來至真等正覺是我世尊。”
如此又是三遍,三遍說完,他叩首再拜,然后端端正正跪在蒲團上。
清恒和尚已經起身,手持度牒側對佛像立在他身邊。
“盡形壽不殺生是沙彌戒,能持不?”
凈涪依舊口不動,卻聽見自己的聲音:“能。”
清恒點頭,又將不偷盜、不淫、不妄語、不飲酒、不著華鬘好香涂身、不歌舞倡伎亦不往觀聽、不得高廣大床上坐、不得非時食、不得捉錢生像金銀寶物等等九條戒律按第一條戒律的方法問過。
“是沙彌十戒,盡形壽不得犯。”
受了沙彌戒相,又是一番儀式完成后,清恒上師鄭重地將凈涪這個法號填在度牒上,手掌在程涪的頭上擦過。
不過垂髫的青絲落了一地,最后又被一陣風吹起,整整齊齊落在清恒上師手里。
清恒和尚拿出一條布帶將這些頭發仔細系好,交還給程涪,見程涪收好,他最后指點道:“你現在口不能言,最適合修持我佛門閉口禪。你若有意,可回去尋找此法。”
說著,他伸手在程涪身上一推。
程涪只覺眼前一晃,整個人已經清醒過來。
他定了定神,睜眼看了看旁邊蒲團上坐著的其他童子。他身邊的蒲團有的已經空了,有的還有人坐著。而坐著的那些童子里,還沒有人睜開眼睛。
剛才的一切,是夢又不是夢。
他抬頭,看了一眼眾人頭頂上的那顆金光熠熠的寶珠。
一個比丘走到他跟前,視線從他點著戒疤的頭頂落下,掃過他手里拿著的度牒,合十一禮,低聲道:“師弟請跟我來。”
程涪點頭,從蒲團上站起,跟著那個比丘轉到后殿,去見后殿里等著的方丈。
老方丈端坐在云床上,其下整齊排列著二十個蒲團,現在,蒲團上還是空空蕩蕩的。
見了程涪,老方丈含笑點頭。
“凈涪沙彌,請坐著等吧。”
程涪合十作揖,隨意挑了一個蒲團坐下,閉目等著其他人。
夜色厚重,莊重慈悲的佛像前一盞青燈如豆。凈涪靜坐在佛前蒲團上,雙目微闔,一手輕敲木魚,一手撥動佛珠,專心致志地做晚課。
皇甫成坐在不遠處,一手托腮,一手無意識地揉拉著衣角,瞧著是在目不轉睛地看著凈涪小沙彌,可雙眼無神,分明就是在發愣。
作者有話要說:嗯,更新。
各位親們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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