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久拒絕許如衡的那股狠勁,倒是似曾相識。
接連幾天,許如衡都像著了魔一樣癡癡望著梁久,卻得不到她一絲一毫的回應。
林別從書中抬起頭,輕輕將那縷被風吹到書頁上的發絲撥走,梁久索性將頭發攏到胸前,然后繼續閉上眼睛。
一段潔白的脖頸露在外面,如此張揚。
林別扭過頭,梁久張開眼,完美錯過。
“梁久,門口有人找你。”
“讓他走。”她甚至懶得看上一眼,沒給那人留一點顏面。
站在門口的許如衡臉色難看,灰頭土臉地跑了。
“折磨別人很有意思?”林別終于舍得開口說句話,梁久無所謂地點點頭,“確實樂在其中。”
“真殘忍。”他語氣倒像是表揚。
“彼此彼此。”
他不也是那么對那些追求者的么,別以為她不知道。
梁久到底是低估了許如衡的那股子倔勁兒,也不知道是誰給他出的主意,他開始給她寫情詩,然后偷偷放到她的課桌里。
可惜這些浸了蜜糖的話到了梁久這里,竟成了笑話,每天都逗得她喜笑顏開。
有時候她笑得太過沒心沒肺,還會換來林別的白眼。
剛開始她看完信就撕掉,后來為了時不時地樂一下,她就將信整整齊齊地疊好,上課無聊的時候翻一翻,也挺解悶的。
然而這個舉動被有心人傳到許如衡的耳朵里,就變了味兒,少年的心就跟著懸著,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這一天,許久不見的許如衡又出現在二班的門口,此時正是課間,梁久坐在窗邊吹著小風磕著瓜子,很是愜意。
教室里忽然安靜了下來,然后有人壓著嗓子說了句,“梁久,門口有人找。”
她吐掉瓜子殼,許如衡怔怔地看了她一眼,“梁久,你出來一下好么?”
喲,膽子還挺大。
她繼續嗑瓜子,當他空氣。
許如衡憋了這么多天,耐心早就磨沒了,話就一股腦地脫口而出,“你就別折磨我了。”
“我說許如衡,你這叫什么,你這叫碰瓷兒。”她將沒吃完的瓜子收起來,站起來抖了抖身上的殘渣,一個瓜子殼湊巧被抖到了林別的桌上,他本來正在看習題,英挺的眉毛皺了起來。
“我只想跟你道歉,真心的。“
“真心?”
林別聽到她不屑地吐出這兩個字,仿佛是件多了可笑的事情一樣。
“梁久!”許如衡又叫了她的名字,梁久嗯了一聲,漫不經心的樣子看得人牙癢癢。
“許如衡,那日你說絕不會喜歡上我,現在又來纏著我,你就不害臊?”
他自知理虧,又不愿意被人看了笑話,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的。
“行了,以后別來煩我。”梁久見他那窩囊樣,玩心都少了一半。
許如衡沒走,他將目光轉向了一直沒有說話的林別,一副求助的樣子。
梁久心思一轉,半蹲下來與林別平視,他正在做一道應用題,修長的手指握著一支鋼筆畫出了平整的線條,梁久看不懂那些鬼畫符的東西,舔了舔嘴唇,試探地說,“喂,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許如衡你不管了?”
握筆的手從容不迫,林別一邊解題一邊想起前幾日的事情來。
那天許如衡將林別堵在了學校門口,請求他的幫助。林別獨來獨往慣了,并不覺得許如衡有資格來求他,何況還是為了梁久的事情。
“沒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許如衡是這樣解釋的,“她眼里也就還看得起你。”
林別甚至懷疑自己應該表現得受寵若驚,至少從許如衡的語氣來看,是應該這樣的。
他本應無視這種螻蟻的存在,誰知走了幾步后又改變了想法,他回頭看向許如衡忐忑的表情,覺得生厭。
“如果三言兩語就能讓她原諒你,她就不是梁久了。”
許如衡一愣,“你說讓我堅持下去?”
林別的心思藏得深,面無表情地轉身就走了。
“林別……你就幫幫我吧。”
身后的人還在那兒央求,林別扯了扯嘴角,“追女孩么,持之以恒。”
……
思緒回到這一刻,林別看見梁久那雙水盈盈的眸子看著自己,難得露出一絲笑容,“我為什么還要幫他?”
一個“還”字等于間接承認了。
梁久一幅就知道是你在搗鬼的表情,林別眉毛一揚,居功謙虛地說,“不用謝我,這兩天你也沒少樂,不是么。”
梁久聞言腳尖一點,就這樣坐在了林別的課桌上。
修身的牛仔褲包裹著筆直的雙腿,上衣貼著曲線起伏,梁久晃了晃纖細的小腿,側頭看他。
頭發落在他手心,癢癢的。
“林別,今晚我們一起看電影吧。”
她如是說。
“不去。”林別拒絕得特干脆。
“別啊,你不會是不敢去吧。”她激他。
可惜沒用,林別背挺得直直的,那顆淚痣尤其誘惑,他側目而視,“我不喜歡你,別浪費時間了。”
梁久看著他,覺得這一幕特別熟悉。
“我會等你,別不來。”
林別喉嚨一緊,她這話尤其情真意切,他竟有些動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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