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子,上個月你帶哪個妞兒去的澳門,菲菲都跟我投訴了,說你不帶她玩了。”
“當然是我自己去的,別瞎說,對了,旭然那家伙怎么還不來,是不是又被林家扣住了。”程帆彈了彈煙絲,不羈地吸了一口,“前天跟我說使館那位他能約出來和我們玩,也不知道真假,我托人請過幾次都被拒絕了,他林別能有多大面子?”
“林別是一中的太子爺,她既然去的是一中可不就是在林別的掌控之下么。”
“一個書呆子就林家當成寶貝了,這都什么年代了還搞長子長孫那一套,真有病。”程帆熄滅了手里的煙,重新回到電腦前,“再打一局我們開酒,有人給老頭子帶了幾箱好東西,在后面備著呢。”
“開什么酒不等我?程帆你越來越不夠意思了啊。”馮旭然剛走進就聽見有酒,馬上就打起了精神。
程帆定睛一看,嘴角一勾,“你可真禁不住念叨,剛說起你就到了,小林子也來了啊。”
卻唯獨沒有和林別打招呼。
“我這不是去接人了么,瞧把你急的。”馮旭然站定,一心想要大家注意他帶來的人,“都快別玩了,我給你們介紹下,這就是從英國轉學到一中的那一位,梁久。”
程帆一聽是梁久,眼神刷就瞄了過去,只見一個瘦高的姑娘站在馮旭然旁邊,頭發稍顯凌亂,穿得也極普通,和他想象的一點都不一樣。
“你們好。”梁久打了個招呼然后就發現自己像個猴子一樣被人觀賞,她這個人向來自來熟,便直截了當地問,“我有什么可看的么?”
“我長這么大還沒見過比你更難約的姑娘,當然要多看幾眼了。我叫程帆,上個月茶會的時候我們見過一面的。”
梁久輕輕皺眉,“不記得了,抱歉。”
程帆很少被人忽視,臉色一沉,林煥然趕緊打圓場,“他爸就是市長,你肯定是見過的。”
梁久哦了一聲,她其實最煩這些官場上的人,“我記性不好。”
程帆是那種喜形于色的人,梁久這么不給他面子他當然不高興了,于是就拉著林煥然組隊打Dota,“馮旭然,人是你帶來的你好好陪著,我們先打游戲。”
馮旭然惦記著那幾瓶好酒就跑到酒庫去了,梁久被人晾在了一旁也不生氣,她環顧四周,這里是寫字樓的地下一層,馮旭然說是程帆的工作室,具體是做什么也說不清,只是一路走進來堆放著很多畫作,雕塑之類的,可能是和藝術有關。
但是這個大廳布置得金碧輝煌,倒又和藝術兩個字掛不上鉤了,梁久仰頭看了看水晶燈,那么大的尺寸在這樣低的框架下顯得特別壓抑,仿佛稍不注意就會碰到頭一樣,視線回到程帆坐的那一排電腦前,墻那一側是一個巨大的屏幕,可以看到電腦游戲的情況,這么看來又覺得這里是個專門給人打游戲的地方了。
她在沙發剛坐下,就看見林別從一個靠門邊的書架上翻了一本書,然后就在她對面的地方坐了下來,馮旭然這時回來了,懷里揣著兩瓶紅酒,后面跟著一個捧著托盤的男人,托盤上大大小小地擺了十幾個玻璃杯,每一個都不太一樣。
“梁久,你會喝酒么?”
梁久笑了笑,“我們不應該喝酒的吧?”
“哪有什么應該不應該的呢,想喝就喝了,這里又沒有別人,你選個喜歡的杯子吧。”馮旭然說著拿起一支高腳杯,讓侍者開了一瓶紅酒,也不多看就倒了一杯,酒香很濃地彌漫開,程帆頭也沒回地叫了聲,“馮旭然你酒癮真大,那酒得先用冰醒了再喝,你以為二鍋頭呢?”
馮旭然哪里管那么多,他在家里從不沾酒,于是一飲而盡。
梁久看中一個小巧的酒盅,看起來應該是日本清酒盅,做成了花瓣一樣的淡粉色,她剛要伸手去取,就見一雙修長的手拾起了旁邊的陶瓷盅,梁久稍稍抬頭,剛好和林別的雙目交匯。
“你也喝酒?”梁久很驚訝。
林別嗯了一聲,然后起身走到一旁的酒柜里翻出了一瓶清酒,他看見梁久選了花瓣的酒盅就走到她旁邊說,“既然我們選的酒盅是一對兒,那就應該喝清酒才是。”
“林別你行不行,紅酒你也不敢喝?”馮旭然要去搶林別手里的酒,奈何他沒有林別高。
“清酒味道淡,省得回去被發現。”
酒過三巡,程帆也加入了他們,抱怨道,“連跪三局,真背。”
“我們三個人組隊遇到坑也是沒辦法,要是多兩個人固定隊就好辦了。”說話的是程帆的發小徐鵬暢,他父母是都省里的領導,兩人自小就玩在一起。
林煥然覺得有理,這幾個人里馮旭然是好酒好堵好色,林別是好書好安靜,都不是玩游戲的人,他于是嘆氣,“我這倆哥怎么就不玩游游戲呢。”
“我可以。”梁久陷在沙發里,說話都細聲細氣的。
“你?”程帆揚眉,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帶妹子這種事情還是改天吧。”
“我可以帶你們,我打野輔助下路,你和林煥然負責上路,我們就差個中單的人就可以開局。”梁久說著看了看馮旭然和林別,問,“你們倆誰上?”
“梁久,你可別唬我們。”林煥然眼睛一亮,很是期待。
于是林別就給趕鴨子上架了,幾個人放下手里的酒來到電腦前,梁久見他們用的歐服就直接登陸了賬號,程帆湊過來看賬號的戰績,高興地拍手,“喲,這姑娘是個厲害的。”
梁久扯了扯嘴角,迅速加了幾個人為好友,然后打開“Leaving”的戰績看了看,幾乎一片空白,最近一次是半年前了,她側過頭看向對面的林別,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能玩。
“開吧。”反倒是林別先開口,梁久點了確認,忍不住又看向他。
開局3分鐘梁久就在下路拿了一血,徐鵬暢忍不住笑出聲,這真是撿到寶了,他們一直就缺個會打野的。
在梁久的制衡下,下路發育的非常快,不過一會就推了第一座塔,這時候中路我方塔被攻,小地圖里看到沒人在中路,梁久立即趕去救場,絞殺了一波小兵。
“林別,你行不行啊。”程帆話音剛落,中路就來了一個三殺,他點開地圖一看,林別三殺都是梁久助攻,“我靠,你們兩個人配合得這么好?”
于是氣勢如虹地推了對方的塔,程帆終于拿了今天的首勝。
“梁久,你這操作可以啊。”徐鵬暢喜笑顏開,湊近梁久討好地說,“以后都和哥一起開黑吧,我們帶你玩,如何?”
“我在家里不能玩游戲。”梁久側目而視,這個角度露出了一截白皙的脖頸。
“多大的事兒,我們接你出來玩就是了。”林煥然說著拍了拍林別的肩膀,“哥,雖然你操作差了點,意識還不錯,那波三殺很及時。”
林別從來不覺得游戲有多難,不過是戰略部署罷了,他淡淡一笑,“還可以吧。”
程帆心情大好,直接說,“梁久妹妹這樣的人可真是難得,我們上哪兒找這么漂亮的打野呀,以后梁久就是我程帆罩著的人了。”
梁久瞇起眼睛,只問,“再來一局?”
“行啊,開。”
接連兩局都是輕松獲勝,而且大家的配合也越來越默契了,程帆一高興就喝酒,到最后整個人都醉醺醺的。
梁久下游戲之前看了看賬號的戰績記錄,原來方尋昨天還在打游戲,怎么就不記得給她來個電話呢,春節期間媽媽也沒辦法管那么嚴了,他本可以找機會聯系她的。
心里說不上的難受,她去到角落灌下一盅酒,窗外雪花飄落的一幕尤其陌生,提醒著她這是一個多么冷清的春節。
林別不知道何時來到她身后,他嘆了口氣,梁久回頭,就見他盯著自己的酒盅,“給我倒滿。”
她命令道。
林別細長的眼睛忽明忽暗,“今天我接到一個英國打來的電話。”
“是么。”梁久自己將酒斟滿,問他,“他說什么了?”
“祝你春節快樂。”
“這樣啊……”梁久點點頭,“托你的福,我還挺快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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