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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鳳令 正文 第456章:

作者/槐秋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九哥,我人帶過來了!”高陽拉著溫青梧,朝著李芝走去。

    此時的李芝背著手,站在晉陽的身后,看著她跽坐在一處蒲團上頭挑揀著梅花瓣。聽到高陽的聲音,轉過頭。

    溫青梧發現不過幾日不見,李芝出落得愈發好看了。

    雖是男兒,肌膚卻勝雪。常年好養在宮廷里頭,多了一絲平常男兒少有的安靜。今兒身上披著一件銀絲緙邊的大氅,頭上玉冠束發。

    頗讓人覺著驚艷。

    不過溫青梧卻也沒有多看。跟著高陽走近之后就垂下了頭避開了目光以示尊重,而后挨個朝著幾人行了禮。

    “九哥,你說我把人帶過來你就給我那小和尚的經書的。”高陽朝著李芝說道,聲音沒有掩飾,在這安靜的一處地方旁人聽得格外清楚。

    李芝聞言,臉頰霎時一紅,“十七你胡說甚呢,不是五姐讓你去叫的么!”他說著,轉頭掃了一眼溫青梧包扎得嚴嚴實實的手。

    都包扎成這樣,父皇都還不讓人走,還留在那兒服侍。

    然后又若無其事地收回了目光。

    長樂正在旁邊看著晉陽做酒,聽到動靜抬頭看向李芝,又看向高陽拉著的溫青梧。

    高陽疑惑不解,“怎么是五姐說的,不明明就是你說的么?”

    “聽錯了吧你。”李芝這一次沒有回頭,他背著手只留了一個背影給高陽。

    高陽更是茫然,想要爭執卻被長樂攔了下來,“是我,高陽你聽錯了。”她說,看了眼不動聲色地李芝。對著高陽道,“既然媚娘都來了,那就一起釀酒罷。”

    你要的經書,可會昌寺小和尚譯的那本?”

    高陽本來還在奇怪難不成真是自己聽錯了,猶豫之間都還思索著,就聽到長樂的話。于是立時收回了思緒,點著頭,“是是,就是那本!”

    “回頭我差人給你送過來便是。”長樂說完,指使著旁邊的奴婢又搬來了一個酒壇和釀酒的物什,放到了溫青梧面前,“媚娘,你也釀一壇罷,好歹是主子。”

    其實這些對她并沒有什么影響,聽到長樂的話,便恭敬地應聲道,“是。”

    坐在一旁的城陽轉頭看了眼溫青梧,“師父的手這般,可能釀?”

    “可以。”溫青梧也順著跽坐了下來,“不過就是緩慢些許。”

    她說著,開始動起手來。手被包裹成了熊掌,但好歹太醫念著她的身份,大約也想著她會伺候在皇上身邊,便只包扎了手掌,以及三根傷及了的手指。

    其他的手指倒是還露在外頭,勉強還是能做細活的。

    只是很緩慢。

    拿酒蠱緩慢,舀酒緩慢,挑揀梅花瓣緩慢,一瓣瓣清理更是緩慢。就連稱谷物都很是緩慢。

    偏巧她身邊沒有帶著奴婢,留吉和柳葉不跟她的,范云仙畢竟是紫宸殿的奴婢,如今總不好跟著她一塊兒出來。

    如此,所有緩慢的事兒便只能她獨自去做了。

    李芝一直站在兕子身后,但所有注意力卻都是在余光里。

    而他的余光中,只有溫青梧一人。低垂著眉眼跽坐在酒壇后,緩慢而精細地做著梅花酒。被雪堆壓下的梅花枝丫橫在她耳側,風吹起枝頭的雪花。

    簌簌落下,堆在她的肩頭。

    她抬手,輕輕地撫下肩頭的白雪。然后側目,看著隨著白雪一同被撫下的一片梅花瓣。

    身子微微一傾,從一團白布中冒出的幾根bnn手指捻起那瓣花,端在眼前瞧了瞧。然后放在了要釀酒的梅花瓣里頭。

    一切都是那般自然而美好,嫻靜又恬然。

    就好像她從始至終都坐在著這一處,融進了景中。

    但他曉得,她是剛剛才來的。

    李芝微不可查地勾起了唇角,淺淡的笑容幾乎被人看不見了。她總是這般,輕易地就能奪去別人的目光。

    不經意的舉手投足里,帶滿經過歲月洗滌的美好和安靜。

    就像就像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在開滿玉翎管的花田里頭,她挽著褲腳踩在那一條澄澈的溪水之中,將那日光都襯得生動起來。

    也是那一眼,他似乎就望進了心田里。

    余光里的她還在弄,用鑷子夾著一瓣瓣花在清水里頭來回洗著。只是手里因為包著繃布甚是不便。

    李芝轉念,而后深吸了一口氣,上前去,走到了溫青梧身邊,“我來幫你罷。”他說,卻沒有蹲下去。

    是在等溫青梧的意思。

    溫青梧還是捕捉到李芝這個小動作了。

    心中有些許意外。

    宮中許多人,只要地位比她高,從來沒有人問她的意思。嘴上的語氣是詢問,但幾乎也只是通知一聲。

    想要作甚,幾乎就能直接替她決定了。

    貞德帝是,李柯是,楊昭儀是,甚至高陽也是。

    溫青梧這異樣的心思不過一瞬,就收了起來。

    她側著身子想要避了避,“不勞殿下了,我自己能行。”

    “我曉得你能行。就是太慢了。”李芝說著,溫青梧沒有同意也就真的沒有蹲下來,依舊站著,目光掃過旁邊的幾個酒壇,“就是按照你這速度,怕是今兒臘宴完了都釀不好一壇酒的。”

    溫青梧順著李芝的目光也看了眼自己旁邊的物什。

    其實她本就沒有想過要釀一壇多好的酒。不過只是釀罷了,至于能不能釀好,那就看情況了。

    這話自是不會跟李芝講。聞言便道,“我不急的。”

    李芝看著怎么都不愿意自己幫忙的溫青梧,心中有些氣悶。

    側頭看著她耳側那根壓滿了白雪的枝丫。收回目光繞過她走了過去,就似不小心似的撞在了枝丫上頭。

    頓時滿枝丫的白雪都灑在了溫青梧身上。

    不僅灑在了肩頭,還有些許直接落進了她的脖頸里頭。冰涼的寒意脖頸上出來,溫青梧驚得一躲。李芝“呀”了一聲俯身幫她拍著身上的雪,“抱歉,媚娘。”他一邊拍一邊致歉。

    溫青梧的手實在是不方便,那雪落在脖子里頭有實在難受。自己沒帶丫鬟不說,旁的人一個個都只顧著自己手里釀著的梅花酒,沒有哪個注意著她這邊。

    猶豫不決的時候,李芝已經將她脖頸里的白雪都輕輕拍完了。

    感覺脖頸上涼意少了許多,溫青梧就要避開身子想要離李芝遠些,就聽李芝似是無意地道:“京城的雪大,隴南的雪也大。也不知三哥什么時候回來。”

    溫青梧避開的動作一頓,抬頭看向李芝,“殿下方才說甚?”她已經很久沒有聽到李柯的消息了。

    縱然是那日去過楊昭儀處之后,也沒有聽到她再來跟自己說過。

    乍聞李柯的消息,她定然是想多聽兩句的。

    李芝心里頭愈發悶了。

    看著溫青梧另一側領子上許少的白雪,也不想去替她弄了。

    “三哥啊,去了隴南。”李芝說,收回看著那點兒白雪的目光看著溫青梧,“媚娘你不知曉嗎?”

    去了隴南?

    溫青梧沒有回應,只蹙著眉有些不解。心里頭思襯著其他。

    李柯去隴南作何?那里又不是他管轄的地方。

    一邊疑惑著,一邊動著身子就要轉過來坐正。

    脖子另一邊突然傳來的涼意將她冰回了神,她轉頭看著自己另一邊的脖頸,才發現上面的衣領上還留著丁點兒白雪,方才因為自己的動作,那堆掉在衣領上得到白雪也溜進了脖頸里頭。

    瞬時的涼意讓她吸了一口氣,然后很是不舒服地抖著身子。

    都掉進脖頸里頭的白雪自然不會還讓李芝來幫自己弄,就是他來自己也不會同意。只能悶著頭忍著冰涼的涼意讓身子的溫度捂暖那一團白雪,直至融成水,然后浸在了衣服里頭。

    李芝就這樣站在旁邊靜靜地看著,悶著頭挑著眉眼。

    涼意完全適應之后,溫青梧這才緩過來,然后轉頭看向李芝,“吳王殿下去隴南作何?”她問,身子挪了挪,移出旁邊的位置。

    李芝看著她挪出來的位置,壓抑著自己很是不想去坐下幫忙。

    站在原地,想與不想之間轉圜猶豫的時候,溫青梧再一次轉頭看向他,“殿下?”她喚了聲。

    聲音帶著旁人少有的平靜,聽到李芝耳朵里卻又有了幾分旁人聲音里決計聽不到的魅惑和撩撥。

    她是第一次這樣叫他。

    殿下。

    只是殿下,沒有晉王這個前綴。

    平白了多了往日不曾有過的親近之意。

    想與不想之間,腦子里頭還沒有做最后的決定,身子就已經蹲下來,跽坐在了她旁邊。

    拿起鑷子開始夾著梅花瓣替她一片片清洗起來。細致又緩慢。

    “隴南那邊大雪封路,幾個城鎮都糟了雪災,地方官員罩不住,便上了折子要朝廷派人過去。”李芝低頭斂眉,看著自己手里的一片片梅花瓣,清洗得認真極了。相比起來他的話就多了些許漫不經心,“眼下正當年節,隴南偏遠,來回路上也要兩月。誰也不愿去,便是三個自薦,去了那邊。”他說著,語速緩慢,溫和有平靜。

    不知是不是跟在李柯身邊久了的原因。

    溫青梧看著說話的李芝,從他身上竟然感覺到了些許李柯的感覺。

    但又些許不同。

    具體哪里不同,她也說不準。

    李芝感覺到了溫青梧的目光,轉頭看向她。目光迎視上,“怎么了?”

    溫青梧搖搖頭,然后挪開了目光,弄著自己手里的酒蠱,卻怎么都靜不下心來了。

    李柯為何去隴南?

    雪災也歸不到他頭上,怎么就跑過去了呢。甚至給自己招呼都沒有打一聲。

    她心中有些疑慮,正想著是不是中間發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兒,又聽李芝在旁邊問道,“媚娘,你可知三哥為何會去隴南?”

    溫青梧偏頭看著李芝,她如何會知曉。于是搖了搖頭,“殿下知曉?”

    他喜歡聽她喚作“殿下”。聲音都柔和了兩分,“我也不確定,是聽人說的。”

    李芝的性子,在溫青梧看來不是多嘴的人。雖然自己與他接觸不多,但大約也能看出他的模樣不是會以訛傳訛之人。

    若是能從他嘴里說出來,至少不會是沒腳的話。

    溫青梧側耳恭聽,聽著李芝的接下來的話。

    “好似為了中書舍人楊成康之女。”李芝左右瞧了瞧,放低了聲音才回道。

    溫青梧面色一沉,便是一剎的變化就恢復了原樣,看著李芝問道,“中書舍人之女?是哪個,什么意思。”

    她問,語氣尚算平靜。

    就像是宮中普通宮人之間卦時的好奇。

    “楊氏,是中書舍人楊成康之女,聽說今年芳齡十七還未婚嫁。”李芝壓著聲音說著。常常人說話的時候,聲音越兩人便挨得越近。

    此時也不例外。

    李芝壓低了聲音就像是說小話的孩子,而溫青梧所有心思都在他嘴中的李柯上頭,也不愿伸張。便依著他湊近了身子靠近他,認真聽著他的話。

    冬日的天兒格外冷,出口的話立馬就會被冬風凍成一團團氣霧,在嘴邊氤氳開來。

    “聽說那楊氏長得極好。且是,父皇,很是中意的人。”李芝說得很緩慢很緩慢,一字一字,拉長來講。

    于是從嘴里噴出來的白霧也越來越濃郁,越難散去。他說著話,看著自己夾雜著白霧的氣息噴到她的耳垂,又繞過脖頸撩向她的發絲。

    目光轉過,再看向她瑩白的耳垂。

    就像是燒在窯子里的泥胚,滴下來之后迅速冷卻成的水滴形白瓷,再上了一層光潤可鑒的釉。

    瞧著,就想上去吸一口。

    李芝瞧得臉紅心熱。

    溫青梧絲毫不覺,她目光定定地看著前方的梅花樹,樹上的梅花被風帶起又隨著枝丫晃下。

    滿腦子里都是方才李芝說著的話。

    李柯去了隴南,是為了另一個女子。

    另一個,未曾婚嫁,貌美的女子。

    好一會兒,才從那種沉悶和難過中抽身而出。然后深吸著一口氣,很快壓住了心中的酸澀。

    不過一人言,無風無影,誰知道是怎么傳出來的。

    這樣的話,溫青梧回過神之后就覺得自己可笑。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甚至從未聽人提起過,就這么乍聞之下就心中就起了波瀾。

    聽到那一刻,好似全身的血都被抽干了似的。

    她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即使面對國破家亡之時,有情緒也只是絕望。

    而方才,那些無措,一時間將她吞沒的無措,讓她幾乎驚出一身冷汗。

    她還未被這般驚嚇過。

    現在回過神來真是。溫青梧扶額,然后長嘆一口氣。

    這是怎么了,就因為旁人一句話,就這么大情緒。李柯不會的,她該是相信他。

    定然不會。

    至少她不應該為了這樣沒頭沒尾的一些話就去質疑他不是。別說只是這樣隨口聽人言的一句話,就是有了正兒經的話真就是去找別的女子。

    她也應該當面問問,然后聽聽他的話。

    既然選擇了他,愛也好不愛也罷。至少她應該給信任和坦然。

    別人嘴里的他就活在別人嘴里好了。她想親自聽他說。

    溫青梧想通之后,心里頭的舒暢了許多。轉頭去看李芝,他忽而抬頭,臉頰燒紅,有些驚慌地看著她。

    就像是做了壞事被抓住的孩子。

    溫青梧茫然地看了看自己身后,又看了看自己的身旁,“晉王殿下怎么了?”

    又來了,晉王殿下。

    李芝的慌亂很快穩住,對著溫青梧搖了搖頭,“沒甚。”

    不想再跟她說別人的事。他目光轉過,看向案臺上擺著的幾個酒蠱,心中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轉頭看著溫青梧試探道,“你今年就做一壇酒?”

    正巧現在溫青梧也不想再從別人嘴里打聽李柯的事了,要聽也是去綾倚殿問詢。甚至可以想辦法去套皇上的話。

    李芝這個足不出戶的孩子能知道什么呢。

    聽得也是人云亦云的話,幾分可信尚不可知。

    “不是一人做一壇么?”溫青梧接過李芝的話,說了下去。

    “那不是的。”李芝搖頭,“是每個主子至少做一壇,至少。”他心中因為溫青梧不再繼續問三哥而開心,連語氣都比方才多了幾絲輕快。

    至少跟她的話題再不是只有圍繞別的男人才能展開的了。

    他們也能說別的事,也能說跟兩人有關的。

    “這樣啊。”溫青梧應聲,看著手里的酒蠱,“只是,我大概也只能做一壇。”說著她朝著李芝晃了下自己纏滿繃帶的手掌。

    李芝笑起來。

    雖然溫青梧的那個動作很是自然也一點兒沒有逾越。

    但他真的好喜歡好喜歡這樣跟自己相處的她。

    溫青梧被李芝突然的笑弄得莫名其妙,便隨口打趣了一句,“王爺很開心我受了傷?”

    “沒有沒有。”李芝趕緊解釋。他以為溫青梧說真的,解釋完又補充道,“當真沒有,你別要多想,我不過是想到了其他的事。不然我也不會花盡心思讓高陽去父皇那里把你帶過來不是。”

    話音落下,溫青梧挑眉,看向李芝。帶著不解。

    李芝頓住。

    才反應過來自己失言了。

    在溫青梧不解的目光中,他突然就慌了。生怕自己掩藏了這么久的心思被人看出來,就像是裝滿了秘密的小匣子被人打翻似的。

    下意識地便說了謊,“是三哥,三哥走前囑咐過我。讓我護著些你。”

    溫青梧本來只是疑惑,在聽到李芝的話之后就釋然了許多。李柯的話,還真就做得出這樣的事。就像是他囑咐楊昭儀囑咐太子妃那般,囑咐這個跟他關系甚好的弟弟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釋然之后她突然提起了心,轉頭看向李芝,“吳王殿下為何會囑咐你護著我?”

    李柯囑咐楊昭儀囑咐太子妃,那是因為她們都知道自己跟他的關系。

    一直以來,在她看來都以為李芝看待她跟李柯的關系也就是關系好一些的友人。

    所以常常親近,也不曾有過疑慮。

    但友人卻不至于要專程囑咐人去護著的吧。

    怎么想怎么不對。

    李芝被噎了一下,然后兩只微挑的狹長眸子看著溫青梧奇怪道,“媚娘跟三哥不是交好么?”

    溫青梧沉思須臾點了點頭。

    “那就是了。”不同于溫青梧,似乎在李芝看來這實在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兒,“那走前囑咐我護著你一二有什么不對?”

    溫青梧有些不解也還有疑慮。但一時間她也摸不準李柯會不會這樣做。

    不做也有不做的理由。做似乎也有可能。

    畢竟不同于太子妃和楊昭儀,李芝是皇子,出現的場合也不盡相同。

    看著溫青梧猶疑不定的樣子,李芝又趕緊補充道,“男子護著女子不是理所應當的么!”

    以前她覺得是理所應當。

    現在可不覺得。

    她不需要誰來護著她。

    但李芝的話畢竟還是孩子。溫青梧也不會跟他說甚,便不做多想,“話雖沒有錯,但下次若是吳王殿下再這樣跟王爺說這些,你便直接拒絕。”

    聽到讓自己拒絕三哥,李芝莫名的,就覺得自己心里頭很是好受。忍不住詢問道,“哦?為何。”

    “因為男女授受不親。”溫青梧答得從善如流,李芝手里清洗著梅花瓣的動作停下。方才輕快的臉色又沉了下去。

    他沒有回答,不置可否。

    溫青梧也沒想過李芝會回答自己。只做著手里自己該做的那一部分。

    就這樣又安靜下來。

    中途李芝轉頭幾次,溫青梧都安靜地做著自己手里的事情,就好像在她旁邊的自己是空氣似的。

    他悶悶地又做了會兒,發現若不是自己主動,她是決計,決計不會跟自己多說一句話的。

    哪怕是一個字!

    李芝悶氣之后,便作罷。

    不就是這樣的性子才吸引人的么。又不是對他一個,就是對父皇也是這樣的。除了侍奉時該做的,決計不會多說一句話。

    這樣想著好像心里頭就好受了許多。

    他身子挪了挪,向著溫青梧挪了些許,“你這壇酒快做完了罷?”

    偏他已經生完了一波悶氣,別人還壓根兒不知道。根本就不知道。從始至終都認真做著自己手里的事。

    仿佛他還不如她手里那一勺子五谷重要。

    “快了。”溫青梧聽到李芝的話,頭都沒有回,繼續低頭弄著自己手里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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