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言接電話時，正在老宅沙發(fā)上品著一杯紅酒酒，聽了這個問題，頓了一下，將酒放回桌上。

    “萬物皆可生靈，動物生出靈智來，吸收天地精華，便成了妖，植物生靈，便是精。各國神話里，絕大部分妖魔鬼怪，都是存在的。但因為很久以前的一場變動，妖精們賴以生存的領(lǐng)土被破壞，世上的妖就少了。”

    “原來這就是妖。”顧一念點頭，又問，“那偽妖呢？”

    “偽妖，呵，偽妖就是半妖，體內(nèi)只有一半妖血的人。”

    顧一念覺得蘇錦言說起偽妖來，整個人都變了，咬咬唇，不敢再詢問下去。

    “錦言哥哥是在學校嗎？”她差點忘了，高中要上晚自習，她這個時間打電話，是不是影響到他了。

    “在老宅。”

    為什么蘇錦言從來不說家？老宅住著他父母和爺奶，而其他什么金都等一看就是地名的地方，也不是家。

    顧一念想問，腦海里卻是蘇錦言剛才說起偽妖來的深沉語氣，讓她十分不適。

    她那個溫文爾雅的錦言哥哥呢？

    “念念。”顧一念許久不說話，蘇錦言輕輕叫她的名字，“念念，別怕我。”

    聲音極低，顧一念恍惚，不敢相信剛才那種滿滿都是害怕失去的聲音，是從蘇錦言口中說出來的。

    “錦言哥哥，我不怕你。”那是她錦言哥哥，她怎么會怕呢？

    一聲悠長的嘆息。

    “錦言哥哥，你心情不好嗎？”顧一念問道。

    “有些，念念陪我說說話。”

    顧一念說了這幾天的事，包括肖樂和賀蕓，劉子俊被她下意識忽略不談。

    “錦言哥哥，你教我的回魂咒用不上了。”

    “交給那個賀蕓，也能將那個生靈喚醒的。”蘇錦言輕輕品了一口酒。

    賀蕓么？應(yīng)該是賀家的人，也難怪顧一念會知道偽妖這個詞。

    顧一念點頭，又問起水鬼的事來：“錦言哥哥，我遇到了一只鬼，他給我感覺像水鬼，但是能脫離水生存。身上沒有那種惡鬼身上有的怨氣和……”她不知道那種無形之間的壞氣運叫什么。

    “例如跟人做了交易，有了能段時間上岸生存的藥品；或者是福報加身，能夠段時間上岸；又或者是修煉到一定地步，再不懼怕上岸，原因有很多。”

    顧一念想著劉子俊的樣子，還是不確定是蘇錦言說的哪一種，準備再問別的，門口傳來門把手被扭動的聲音。

    顧一念頓時停住，豎起耳朵聽外面。

    “念念你怎么又鎖門了，下樓吃飯。”門外想起顧奶奶的聲音。

    “好，馬上下去。”顧一念回應(yīng)了顧奶奶，又小聲跟蘇錦言解釋，“我奶奶讓我下樓吃飯，先不聊了。”

    遂掛了傳音，將海螺收回空間里去。

    下了樓，顧一念又被顧奶奶揪著反鎖門的事說了一通。

    吃完飯，顧一念看著西邊火紅的天際，還是斷了去肖園家的想法，要是賀蕓來找她，她不在家，那多不好。

    一直到太陽落山，顧一念也沒等到賀蕓，便早早上床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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