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美柔和的鎂光燈漸亮，越塵站在中央，彎眸朝粉絲們歪頭一笑。

    輕笑通過話筒到達場地所有角落，引爆了足以掀翻屋頂的瘋狂尖叫。

    如今的越塵，和從前不太一樣了，柯謨摸了摸飽受刺激的耳朵，不由想到最開始冷漠又狼狽的越塵。

    女人也不由涌起些許難以覺察的欣慰，和男人不約而同無奈笑笑對視了一眼，無意間看見柯謨亮起眸底的安靜側臉。

    真是個可愛的孩子，要是他和自家兒子在一起就好了。

    ……

    演唱會上越塵站在鋼琴旁，單手彈下一串悠長的曲調作為開場。他唱歌時宛如另一個人一般，不似少年，更像站在空中的俯視者，曾被個別音樂人批評為純粹炫技般的歌唱，毫無情感。

    但那又如何？

    全場粉絲不由集體安靜下來。

    不同于大多數歌曲的情感充沛，越塵最大的優勢是極為寬廣的音域天賦，尋常大牌歌手唱完整已經很困難的歌，他卻能演唱得輕松自如、游刃有余，甚至還能在飆高音時，依然保持俊美無暇的面容。

    絲毫不會有影響。

    所有人為他瘋狂，柯謨在下面怔然看著他，第一次見識到了什么叫直擊心靈的聲音，無關情感，純粹用強大的唱功和音色。

    結束后，越塵聲音微微低啞，在后臺賴著柯謨休息了許久，軟聲問道：“柯謨，剛剛你旁邊的座位上有沒有人？”

    看到柯謨點頭，越塵眸光暖了暖，隨即手機忽然震動。

    他接起后聽到了父親低沉又寬慰的聲音：“這周帶著……嗯，一起回來吃飯有時間么？”

    越塵看向不明就里的柯謨，眸光微亮：“當然。有。”

    掛了電話，柯謨看著越塵一臉柳暗花明的笑意，不解地微挑了挑眉，剛要問，便被狠狠抱住。

    “柯謨，你想不想和我回家？”越塵下巴抵在他肩上，難得孩子氣，略帶軟笑道。

    不過，回家是什么意思？

    周末。

    柯謨抿唇，安靜地開車，前所未有的安靜。

    良久才開口：“我沒有和長輩相處的經驗。”

    “那有什么，就回去一起吃個飯。”越塵瞧著柯謨面無表情的緊張模樣，只覺好笑又可愛。

    “嗯。”

    “不過，我沒想到柯謨你會這么簡單就答應。”越塵實話實說，有幾分唏噓。

    他以為得求上許久的。

    哪知柯謨卻并未放在心上道：“這不是我該做的事嗎。”

    聽得越塵怔怔，隨即展露誘人的笑臉。

    ——要不是柯謨在開車，他都想親過去了。

    怎么可以有人如此面癱地寵人？

    對不喜歡的人禮貌到沒有一絲可趁之機，對喜歡的人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更改底線。

    明明不是善于表述真心的性格，卻輕易就被他哄出坦率的表白。

    分明想在上面，卻被他撒撒嬌就什么都再不掙扎，除了仍舊不肯在清醒的時候叫出聲，其他簡直完美。

    不能親，不能摸，不能碰，不能上，無處可以發泄心底快要溢出的喜歡的暖流的越塵，只好抿了抿唇，微呼出一口熱氣。

    “天真”問道：“柯謨，我們什么時候結婚啊？”

    始料未及的柯謨聞言，錯將剎車踩成了油門，一個急剎，兩人都沒好過。

    柯謨嗆了嗆，回神后將車停在一旁道：“結婚？”

    “對啊，”越塵理所當然地點頭，“不蓋個章說你是我的人，我怎么放心。難不成，你想始亂終棄？”

    “……怎么會。”

    “那不就成了，”越塵彎眸，笑得可愛，“等我到法定年齡，我們就去領證怎么樣？”

    柯謨沒有立即回答，他謹慎道：“如果爆出來，影響會很大。”

    “那關我什么事。”越塵明白他指的什么，卻不以為然搖搖頭，“我喜歡的是你啊。”

    “……”被認真表白的人別開臉，低眸想了想，最后只能道，“那好吧。”

    越塵當即便笑開了，迷人的面容上浮現出難以自抑的開心明朗。

    只是，越塵猶不滿足，又斟酌道：“那是不是還有婚禮……什么的啊？”

    柯謨原本都要重新發動車子了，聞言又是一頓，半晌才回答：“都可以。”

    又被縱容，越塵肆無忌憚起來，他戲謔道：“那柯謨你要不要考慮婚紗什么的呢？”

    嘶——

    “……”這個，恕他無法茍同，柯謨睫毛微顫，冷淡道，“停，安靜點。”

    而不遠處，女人正一臉凝重地邊看著周姐做飯，邊等待著兩人的到來。

    忍不住問：“周姐你說，這得是什么樣的，才能讓那小子這么著迷？”

    做飯的周姐笑笑不說話。

    一旁看完報紙，摘下眼鏡的俊雅男人走過來，無奈攬過她道：“好了，一會兒人就來了，別擔心了，嗯？說不定你也會挺喜歡呢？”

    ……

    第一個位面·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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