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煉并無任何驚慌之舉。即便那些人前來興師問罪,但這里的人不是他殺的,自當如鐵一般的事實。
來人陳煉猜也無需多猜,早已知曉七八。只是九太郎沒有到,倒是讓陳煉心里泛起了嘀咕,“莫非他真對上官千秋動手了?”思量之下,心中莫名地一緊。
監獄中,場面極其血腥,手段相當殘忍,有些個侍衛都不忍直視,開始嘔吐不止。也就城主微顯幾分從容,卻也驚恐心憂。倒是他敏銳的思考,卻沒有如旁人,犯致命的糊涂。
幾位九太郎的手下見死傷如此之多,當即就要去報告。至于其他人,更是直接對著陳煉斥責,怒意相向。
“你們都吵什么吵,既然陳煉在此,自然要查個水落石出。光會叫,有用嗎?”城主內心已有些許平復。因為他想到了一個簡單的事實——對面牢里的人是怎么來到這邊的呢?
陳煉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依舊回到牢床。只不過與剛才劍川未死前相比,此刻他雖表面風平浪靜,實在內心波濤洶涌,腦中似多了無數個為什么。
“顯然劍川在他要說的時候,被人殺了滅口。恰好此刻九太郎又不在,那么……不好……”
陳煉斟酌再三,似有了幾種可能——也許九太郎并非為了行那茍且之事,或者九太郎也可能造人暗殺。又或者,從一開始,他就不是這個目的,何況從劍川的死來說,保不齊兩人可能也是串通的。只是丟車保帥,所以劍川就成了替死鬼。
果然,當隨從報告九太郎后,似有一去不復返。等了很久,將將回來,卻道了句,“啟稟城主,我家主上應將軍召見,先行離開了。”隨后那隨從一呼之下,便有多人也跟著離去。
瞧著沒什么事,找點事的樣子。這下最頭疼的,當屬城主了。他那樣子,似好像自己蹲了監獄般,朝著那僅有的牢窗,暗嘆不已。
“眼下劍川死在自己的大牢內,此事要是張揚出去,恐自己的名聲與權貴就要危在旦夕了。事到如今,兇手到底是何人,還又那么重要嗎?”
城主自知陳煉并非兇手,可為了不讓自己的利益有所損失,城主還是決定指鹿為馬,將陳煉關了起來。將錯就錯,認定陳煉即為那殺人兇手。
陳煉早就料到此事的結局,可他卻沒想,此局居然布置的如此復雜嚴密。縱使他現在真要離開,恐怕沒殺個的昏天黑地,根本就是看不到那朗朗乾坤。
于是思量再三,還是決定暫且留下,等想到了計策,再離開也不遲。況且他深思一陣,忽然發出一絲傻笑,“上官千秋被抓走,關他什么事?我應該高興才是,想那過去,是何等的被其追殺不止。”
夜已漸入,牢籠之外,華燈初上。與以往在外面的花紅酒綠相比,此刻監獄中,除了陳煉獨自一人外,就屬那墻角的老鼠最是活躍。
“也不清楚現在賤鼠他們怎么樣了?是否已到了冰丈崖?”
冰丈崖外,賤鼠與血灰說來也是慚愧難當。盡然被一堆用那白雪砌筑成的陣法,給困住了近三天。好在陣法只是用來困住人的,卻并非傷人。虧得血灰有無數灰燼魔物的幫忙,才得以找到了出口。
冰丈崖,形如其名。崖上只有那一根半胳膊粗細的繩子。那崖,高聳入云,云深之處,已不見蹤跡,處處被冰雪覆蓋。
要說其險峻,就是立于崖邊,被那刺骨極寒給吹打在身,恐怕都有被刮入谷底的風險,更別提過崖了。
短短不過數十丈的距離,可若沒上好的修為,恐怕要橫跨,沒經歷個四五此的嚴寒侵襲,是根本不足以脫險的,著還沒算上跨過后的攀崖,那可又是一道黃泉捷徑。
至于賤鼠與血灰,沒有了陳煉的督促,兩人倒是格外地貪生怕死,根本沒有渡那繩索的意思。
一來,此地環境極其嚴苛,二來,就是過了崖又如何?若那些人友善還可以,只是剛來到山下,就聽一些村民說起,冰丈崖的人最是痛恨男子,這讓兩人直接打消了上崖的念頭。
山門外的一處客棧,索性兩人就此先住下再說。
目光回到監獄之中,陳煉在那陰冷的床上,輾轉反側,不是因為空無計策著急,也不是因為怕那些人又有什么歹毒的計策。卻因自己對上官千秋視而不見,似有幾分的羞愧之色。
門外春意再是如何,也不愿與此地的荒涼陰森做伴。門內,陳煉既睡意全無,索性想著可否與神識中的妖王進行溝通,只是無奈,數次之下,一點反應都沒有。
正覺得是否要堅持自己的原則,決定何時逃出監牢的時候,門外忽然一聲輕柔妙音入耳。雖聲之悠悠,卻傾入心扉。
入得監牢,那步伐輕柔又顯得格外急切。似天宇壓塌,卻又多了幾分念情的自憐。
陰影之下,一位著粉色斗篷的女子來到陳煉的牢房前。
獄卒很是客氣,“快些,否則我不好交代。”說罷,女子直接掏出一些銀兩遞了過去,卻無一分的客氣。
入牢房之內,立于門口,駐足不前,低頭凝視。一灘血跡,讓女子雙拳緊握,那身子微微一顫。想那之前的殺戮,讓她忌憚萬分,可又似鼓足了勇氣。
褪下斗帽,一副艷麗容顏現于陳煉眼前。依舊是那副傾國之色,依舊是那番蔑世的冷漠。
今日,不敢想的,敢想的都已經發生了。眼前站著的里子,雖說他沒有預料到,可現在站在自己眼前,也沒什么大驚小怪。
“不知此時里子小姐來找我,所謂何事?難道你對劍川卻有真情?”陳煉的一番帶著半許的調侃,看似沒什么殺傷力,但卻已經深深地觸及了她內心深處的痛。
陳煉的話確實不錯,的確里子是為了劍川的死而來,也確是真情。只是里子沒有做聲,雖是沉默,但看那表情,應該也是默認了陳煉的一番說詞。
陳煉很是不解,“既如此,你們為何還裝作如此的絕情,似與他無多少的瓜葛?”
里子沒有做過多猶豫,“因為我們的關系,沒人知曉。只是我沒想到九太郎此人居然如此狠毒,連他都殺。”言盡于此,里子不時雙淚順下,可眼神中一半是傷痛,另一半則陳煉卻看不真切。
里子直言不諱道,“我若放你出去,你可否幫我一事?”
“殺了九太郎?”
“對!”
陳煉深憂,他從小就明白一個道理,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掉餡餅的事。于是他信誓旦旦地問道,“我有何好處?”
里子并沒有第一時間說明,而是看了一眼陳煉,又瞧了瞧地上的那灘血跡,“我可以現在就告訴你,上官千秋為何如此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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