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稱閆馮偉的光頭,絕對也是見過世面的,通過細節(jié),終于弄清了靜海僧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他們所在的包廂里。
我沒有多想,在他伸出的手掌上象征性的拍了一下:;徐禍。是陰倌,也是法醫(yī)。;
閆光頭眼珠一轉,低聲問:;出啥情況了?;
;沒必要跟你多說。;
我瞥了一眼縮在床上的女人,;倆人別分開,上廁所也一塊兒。;
閆光頭愣了愣,忽然再次拉住我,扭臉沖女人道:;傻老娘們兒還愣著干啥?還不趕緊穿衣服?;
我很不習慣他的自來熟,甩開他的手。
不等我開口,閆光頭就壓著嗓子說道:
;我雖然不知道陰倌和法醫(yī)咋能扯上關系,可我知道陰倌是干啥的。這隧道一直都過不完,那就是出邪乎事了,而且還不小。
這女的,是我媳婦兒,正經的。我們倆剛才就是‘造人’呢,眼下出了大事,你說我們倆是心大到繼續(xù)啊,還是跟著您才最保險?;
我一時無語,也不想多耽擱:;愿意跟著就跟著吧。;
光頭和他所謂的媳婦兒穿衣服的空,我已經聯(lián)合靜海,把車尾其余幾個軟臥包廂都找了一遍。
沒發(fā)現(xiàn)季雅云的蹤影,也沒找到;小黑臉子斜愣眼;。
;哥們兒,知道古怪的根兒在哪兒了嗎?;
閆光頭敞著懷,歪著嘴問我。
跟著他向女人一努嘴。
女人拿出一樣東西湊到我眼前。
;結婚證?;竇大寶差點沒憋住笑,;你們怎么出門還帶這個?;
女人到底面皮薄,咬了咬嘴唇,把臉偏向一邊。
閆光頭咧嘴一笑:;嘿嘿,這不是我們老夫老妻,到現(xiàn)在也沒要上孩子嘛。抓緊一切時間、機會造人,不同的場合再加上我這個長相,難免會被人誤會。帶著證兒方便。;
我啼笑皆非,腳下卻沒停。
閆光頭閑不住的問我道:;兄弟,一看你就不是一般人。你你會算卦嗎?幫哥哥我算算,你嫂子啥時候能懷上?我絕對不白你,就算一卦,我給你封個大紅包!;
我實在懶得跟他廢話,隨口道:;三年后吧,現(xiàn)在再‘用功’也白搭。;
;你作死呢?;
前方硬臥車廂傳來一陣嘈雜。
除去先行一步的靜海,我和竇大寶、潘穎,都不為所動,目光到處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供藏人的位置。
光頭看出了門道:;你們這是在找啥呢?;
;人。;我舔舔嘴唇,;一個女人,美女。;
;禍根?狐貍精?;閆光頭半開玩笑。
;是我們朋友。;
說話間,來到了吵鬧的硬臥隔斷外。
稍一留步,很快就弄清楚,這個隔斷下鋪的一個中年猥瑣男,趁著上鋪一女的睡著去偷摸人家。
女的也不是省油的燈,發(fā)現(xiàn)后直接開罵,還嚷嚷著找乘警。
;你作死啊你!;
閆馮偉的老婆,那個叫孟珍的;黃臉婆;,一把揪住閆馮偉的耳朵,拽的他將目光從那穿著不怎么;保守;的女人身上挪開。
我和竇大寶對視了一眼,點頭道:;這真是兩口子。;
閆光頭掙脫;魔爪;,呲牙咧嘴小聲說道:
;既然是找人,那干嘛不找乘警?要是不聾,聽到廣播不就自己個兒來找咱們了嗎?;
;她是被綁架的。;不是我沒防備,而是這個節(jié)骨眼上,我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顧,就只用盡一切方法、爭取一切力量,只求把季雅云找出來。
閆光頭一臉恍然大悟,隨即道:;要是這樣,還真得找乘警合適。對了,我多嘴問一句,你們那位美女朋友胖嗎?;
他指指臥鋪邊上一個拉桿箱:;這里頭能裝的下她嗎?;
我眼珠轉動,點點頭:;還真得找乘警去。;
光頭的腦子倒是靈光,既然賣東西的小推車能藏人,那稍大點的行李箱里也能裝得下季雅云。
我們不可能挨個行李箱去搜,起碼,穿便服不行。
一路邊走邊搜索,一無所獲。
經過餐車,來到乘警室。里面卻沒有一個乘警。
看著墻上掛著的警服外套,我正猶豫下一步該怎么辦,閆光頭忽然喊了一聲:
;阿珍!媳婦兒?;
我心里一動,下意識掃了一眼墻上的電子鐘,猛然回過頭。
閆光頭正慌張的四下張望:;我媳婦兒呢?我媳婦兒咋沒了呢?;
我咬牙:;媽的,到底還是讓那娘們兒給騙了。;
從季雅云失蹤,到現(xiàn)在差不多就過了半個小時。
閆光頭的老婆雖然沒怎么說話,但也是個精明人,意識到遇上了;邪乎事;,一路緊貼著丈夫跟著我們,是絕對不可能中途招呼都不打一個,獨自離開的。
;我靠,我媳婦兒丟了!;閆光頭終于意識到出了;大問題;,雙手攥住我肩膀,;哥們兒,事兒大了哈!你跟我說說,到底啥情況?;
現(xiàn)在他成了當事人,我更加不用跟他保留,當即摘下墻上的警服,邊穿戴邊跟他說明了情況。
閆光頭聽完就像沒過腦子似的一拍大腿:;娘的,都說女人會編瞎話。那死三八沒說實話,根本就不是按一男一女的順序‘丟人’的!;
我只能是點點頭。
整列火車除了車頭駕駛室,都來回找了好幾遍,不光找不到季雅云,孟珍也;消失了;。
閆光頭的臉色越發(fā)難看,停下來,把目光投向了窗外。
;那沒有意義。;我立即明白了他的想法。
假設項玉琪除了只在;消失人員;的性別上撒了謊、給我們下了絆子,其他說的都是實話,每隔半小時會;消失;一個人。對方的目的,最大可能的是混淆我們的思維、擾亂我們的搜尋進度。
說到底,對方針對的是我們這幫人,真要是每隔半小時就把一個人從車窗丟出去
即便他劉阿生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逃脫法網。
;我去敲車頭的門!;閆光頭大踏步往前走。
不等到跟前,靜海已經現(xiàn)身出來攔住了他。
;不用找了,不在駕駛室;疖囁緳C是個胖子。;
我完全相信靜海說的。
如果說以前,老和尚跟我還會生分,在四靈鎮(zhèn)結義后,他便真把我當成了親兄弟。
靜海僧護短的很,礙于我和季雅云的關系,自然也就把季雅云當成了;自己人;。在找人方面,他絕不會馬虎。
閆光頭急紅了眼:;這都找遍了,人要是在車上,那就只能是在行李箱里了!;
見他瞄向后方車廂,我稍一思索,搖了搖頭:;應該不會。;
;怎么就不會了?;
;太費事。;
靜海和我對視了一眼:;兩個女人不見了,小黑臉兒也找不到還有別的啥狀況呢;
;嗨,咱咋把這茬給忘了呢,剛才乘警室不是有監(jiān)控嗎?回去查監(jiān)控不就行了?;竇大寶忽然道。
閆光頭啐了一口:;既然說了是邪乎事,那監(jiān)控能拍到嗎?;
他右邊的額角有一道疤,牽連到眼角,之前不明顯,此刻著急起來,才發(fā)現(xiàn)他說話時,眼角不時會抽搐一下,看上去就和斜愣眼似的。
;媽的!;
這一細節(jié)讓我猛然想起了一件事,邊罵邊往回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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