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就是村里的孩子王,打架駕輕就熟,不管對方有多少人,只管躲閃著,追著陶興旺猛抽狂砸。
竇大寶之前亮出殺豬刀,一幫人都不敢主動招惹他,甚至有膽子小的,見他靠近立馬就躲開了。
讓竇大寶爆發大火的是新郎的加入,新郎沒有幫我們,而是向我撇了塊半頭磚。
這下竇大寶炸了毛了,一把揪住他的頭發,沒頭沒腦的往他身上招呼,一邊打一邊罵:“狗日的白眼狼!”
兩輛警車一前一后開到,幾個大蓋帽跳下車跑了過來:“全都不許動,雙手抱頭,蹲下!”
竇大寶狠狠一腳把新郎踹倒,抱頭蹲在地上。我和他并排蹲在一起,見他把挎包甩在一邊,暗暗松了口氣,偷偷摸出手機塞進了襪筒里。
陶興旺被皮帶抽的像血葫蘆一樣,在地上打著滾哭爹喊娘:“警察同志,殺人啦,他們殺人啦!”
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警察陰沉著臉對另一個警察說:“趕緊送他去醫院。”
“是!”
“你們幾個,把這兩個小子押回去!”
“是!”幾個大蓋帽回應一聲,掏出手銬向我和竇大寶走了過來。
竇大寶跳起來指著對方那幫人不服的大叫:
“兩幫人打架,憑什么只抓我們倆?噢,我知道了,就因為你們李塘鎮派出所的副所長是他陶興旺的舅舅!”
我跟著站起來,看了一眼老警察肩膀上的警銜:“兩條人命!我倒要看看他副所長能不能只手遮天!”
老警察臉色陰晴不定,厲聲道:“把人帶回去!”
我冷笑,回頭對尤孔明說:
“昨天晚上發生了什么你心里清楚,我把話撂這兒,只要我不管這件事,任憑是誰,就算是他段乘風也救不了你一家的命!”
說完,我瞥了一眼我和竇大寶的包,任由大蓋帽給我戴上手銬,和竇大寶一起被推上了警車。
兩人被帶回派出所,一下車,就被推搡進了后邊的一間平房關了起來。
竇大寶左右看了看,問我:“不是應該進審訊室嗎?怎么把我們關這兒?”
我笑笑,“咱打了人家外甥,當舅舅的肯定得替外甥報仇,先修理咱一頓唄。”
這屋里就堆了幾張辦公桌和椅子,再就是幾個放文件的鐵架子,估摸著就是所里的小倉庫。
我站起來,透過窗戶往前邊看了一眼,從襪子里拿出手機,關了震動,打開錄影藏在一個鐵架子后邊。
不大會兒,房門打開,那個老警察帶著兩個穿著便裝,拿著膠皮棍的彪悍男人走了進來。
我冷笑:“呵呵,看來你就是陶興旺的舅舅了。”
老警察陰沉著臉,一言不發的沖兩個拿棍子的人使了個眼色。
見兩人上前,我急忙搶著說:“尤孔明家的事你應該聽說了,孟華珍回來了!”
老警察猛然一震,兩個拿棍子的家伙也都是一愣,轉回頭看向他。
老警察終于開口了,“你在胡說什么?”
我冷笑:
“呵呵,您還能不明白我說什么嗎?昨天晚上的情況就和孟華珍當初的情況一模一樣。你外甥陶興旺當初借著鬧新娘的由頭,強J了孟華珍,所長大人您一手遮天,不光替你外甥脫了罪,還硬是把孟華珍的男朋友鄭磊下了大獄。你沒想到你的好外甥陶興旺,昨天晚上又強J了那個伴娘吧?孟華珍死了,那個伴娘也死了,我倒想看看所長大人您還能不能壓的住。”
老警察嘴角抽搐了兩下,森然的問:“你們兩個到底是什么人?”
我哈哈一笑:“要做筆錄的話,我們現在應該在審訊室。這間……哈,當初孟華珍的男朋友是不是就是在這兒讓所長大人您給屈打成招,強迫他簽認罪書的啊?”
這時有個警察來到屋外,透過窗口說:“游所長,我問過了,這兩個小子是尤孔明家找來平事的神棍。”
老警察擺了擺手,那個警察往我和竇大寶看了一眼,撇撇嘴轉身走了。
竇大寶嘿嘿一笑:“原來所長大人姓游啊。”
游所長森然一笑:“我還以為是他媽的什么鳥,原來是兩個小騙子。既然管不好自己的嘴,那我就幫你們管管。”
說完,拿出兩張打印的紙和筆,還有一盒印泥放在桌上。
他沖兩個拿棍子的一擺手,冷狠的說:“上次怎么收拾鄭磊的,還怎么收拾這兩個小王八蛋。”
我往紙上瞥了一眼,“喲,我說您怎么才來呢,原來是準備認罪書去了。”
游所長又是森然一笑:“呵呵,你小子倒是門兒清,看來沒少進過局子。放聰明點兒乖乖簽了,還能少受點罪。”
我咬了咬嘴唇,點點頭,“行,我簽。”
我和竇大寶對視一眼,各自拿起一張認罪書。
竇大寶看了兩眼,瞪大了牛眼:“襲警?我們什么時候襲警了?”
游所長淡淡的說:
“在這里,我說什么就是什么。簽了它,最多坐個兩三年。要是不簽,我重新幫你們打一份認罪書過來,就不止兩三年了。”
“臥槽,你這也太黑了!我們就是打了你外甥,最多也就是拘留半個月,他們七八個人呢!”竇大寶把手銬抖得嘩啦響。
我按住他肩膀,斜了兩個‘棍子’一眼,“我們簽。”
我拿起筆,又看了游所長一眼,剛要在認罪書上簽字,一個警察忽然推門探頭進來,氣喘吁吁的說:“所長,市局來人了,問他們的人在哪兒!”
“他們的人?”游所長眉頭一緊。
“是這兒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那個報信的警察被拽了出去,緊跟著房門大開,趙奇和隊里的一個便衣走了進來。
游所長一愣,“你是公路支隊的趙奇?”
趙奇嘿嘿一笑:“游所長,您記性真好,年初在總局開會的時候,咱們只見過一面,您還記得我呢。我現在調到刑警總隊了,不過是副職,我們大隊長在前邊,跟您的手下聊天呢。”
他指了指我:“我聽說我們同事在您這兒犯事了,誒,我就想問問,您怎么沒在審訊室審他呢?”
游所長臉色沉了下來:
“你也知道他犯事了,他倆不光把人打成重傷,我們所里出警,在亮明身份的情況下還受到了兩人的襲擊。不收拾他們一頓,我沒法向下邊的人交代。”
“別他媽跟我扯皮,人呢?!”郭森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游所長眉頭一皺,轉身沖院里怒道:“市局的人都這么橫嗎?”
郭森冷著臉走進來,劈頭就對我訓斥:“我不是讓你等我嗎?你干的這叫什么操蛋事兒?”
“郭隊,咱隊里來了多少人?”我平靜的問。
郭森瞪了我一眼,閃開身,門外站了七八個總隊的刑警。
馬麗抄著手走進來,走到我身邊習慣性的搭住我一邊的肩膀:
“小師弟,你可真夠牛叉的,倆人,打八個?我還以為我是來給你驗尸的呢。”
“要驗尸,不過不是給我,是給那個叫芳芳的伴娘檢驗。她被這個游所長的外甥強`暴,上吊了。郭隊,我現在舉報這個人,他涉嫌濫用職權,包庇罪犯,還強行誣陷定罪。”
游所長指著我厲聲道:“你血口噴人!”
我走到架子旁,拿出藏著的手機,點了幾下屏幕。
我盯著游所長,冷冷道:
“剛才局長大人的表演我已經發到市局總隊共享文件里了。我想接下來您可以去紀檢委喝茶了。”
郭森和趙奇等人各自拿出手機看了看,趙奇點了下屏幕,很快,揚聲器里就傳出剛才的對話。
“……上次怎么收拾鄭磊的,還怎么收拾這兩個小王八蛋……在這里,我說什么就是什么。簽了它,最多坐個兩三年。要是不簽,我重新幫你們打一份認罪書過來,就不止兩三年了……”
趙奇收起手機,斜了游所長一眼,過來幫我和竇大寶打開了手銬。
郭森走到游所長面前:
“游長民,你現在涉嫌違反警訊條例,濫用職權包庇不法分子,使用暴力陷害無辜人員和企圖使用暴力陷害公務人員。請摘下你的警銜,跟我們走一趟!”
游長民臉色死灰,顫抖著手摘下一邊的警銜,忽然咆哮著向我撲了過來:
“你害死我了,我殺了你!”
郭森猛然一把抓住他胳膊,熟練的把他按在墻上,反剪雙手打了背銬,把他另一邊的肩章扯了下來:
“帶走!”
趙奇拿出手銬,笑瞇瞇的看著兩個‘棍子’,“兩位,跟著走吧。”
三人被帶出去,馬麗搭著我肩膀往外走,“你也太沖動了,就不能等老郭他們來了再說?非得在鎮上鬧那么一出,還打人?你還想不想畢業了?”
趙奇笑著說:
“他就是個實習生,又不算編制內的。兩個打八個,打贏了那叫牛13,連斗毆都算不上。再說了,他要不打那一架,咱最多只能查伴娘被強`暴的事,這個游長民還得繼續橫行霸道。”
郭森回過頭說:“吊死的伴娘叫唐芳,我已經讓人把尸體轉送你們實驗室了。”
馬麗點頭:“我馬上讓大梁他們著手提取證據。”
趙奇看了一眼我和竇大寶,挑起一邊的眉毛:“你們兩個傷得不輕啊,還認識打你們的那幫人嗎?認識的話跟我抓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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