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歷代皇帝對早朝之事都是非常看重的,大梁也不例外,先帝朱文在位之時還好,但是現如今換了這么勤奮的一個皇帝,大臣們肯定是不敢怠慢,四更的時候文武百官就已到金鑾殿外面等候,等到五更的時候,金鑾殿的宮門開啟,百官列隊,依次進入, 朱文既然把自家的寢宮修的如此霸氣,那么這接見百官的金鑾殿肯定也是差不了的,遠遠的望上一眼,金黃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耀著耀眼的光芒,殿前一百六十根楠木作為主體而構成,金黃色的琉璃瓦鋪頂,兩側高聳盤龍金桂樹,雕鏤細膩的漢白玉欄桿臺基,更不盡那雕梁畫棟。 殿內的金漆雕龍寶座上,坐著一位睥睨下的皇帝。底下,百官三步九叩,鳴鐘擊磬,樂聲悠揚,臺基上點起的檀香,煙霧繚繞。 原本著先帝在位的時候可能還會有些**之事,隨意難免會碰上不上早朝或是遲到的情況,但是現在的皇帝朱佑就不一樣了,每都是朱佑坐在那金鑾殿中等著文武百官,而不是文武百官等著皇帝。 今的早朝要比往日的早朝來的人更多一些,所以像是明文石那樣的不是身居要職的官員,就讓回家休息幾日。 進殿前方的廣場之上,王鴻曦跟陳興修二人并肩前行,一邊奔著金鑾殿中走去一邊談笑風生,二人身后跟著的就是這大梁的文武百官,這倆人敢如此隨意,但是其他人就沒這么輕松了,尤其是大梁的那些王爺們,今日皇帝弄出了這么大的陣勢,竟然把王鴻曦跟陳興修兩人全都喊來了,那明皇帝今肯定是有大事要,但是現在的大梁沒有那內憂外患,所以皇帝能有什么事呢?無非就是如何懲治那些殺不盡除不絕的貪官們。 朱佑瞇著眼睛看著那上朝的文武百官,手中拿著的是一份幾乎囊括了這滿朝文武百官四分之一的名單,只要是做過那貪污害民之事的官員名字全在上面,不僅僅有名字,還有具體的事例,詳細到時間還有參與人員,而這份名單就是陳興修所寫,王鴻曦一旁監督,皇帝用了整整的半年時間,終于掌握了所有的證據,而今日就是昭告下的大日子,雖然把這些官員全部去了名頭,難免會讓大梁的朝堂不穩,畢竟即便是貪官,活還是要有人做的,這要是一下子免職這么多人,然后要是想在短時間之內找到合適的人去代替,可不是件輕松的事,而且這事也不是一兩就能做完的,到時候難免會出現職位大量空缺的情況,再加上時間斷,肯定會有些魚目混珠濫竽充數者,所以陳興修的建議是一點點的往外剔除,歷朝歷代都是有過先例的,沒有那個王朝是沒有貪官的,皇帝也都是心知肚明的,但是卻不見那個皇帝直接把這些貪官一口氣抄了家砍了頭,但是皇帝朱佑不干,非要一次殺光這朝堂之中的害蟲,這大梁子民千千萬,難不成還找不出幾個清官? 后來陳興修實在是執拗不過皇帝,也就不再勸下去了。 “今日不知道得有多少人要血灑在這金鑾殿中。”王鴻曦看著陳興修笑道。 “那是他們活該,早就勸過他們,他們不聽,你知道寫那份名單的時候有多心驚膽戰嗎?那上面得有多少是跟著先帝一塊出來打江山的老一輩,你他們老了老了還非得折騰,真是活該。”陳興修面無表情的回了一句。 “皇上也是大魄力,真下的了這狠心,若是換了被人難免會有所顧忌。” “皇上現在是無畏無懼,可能也是想著趁著現在朝廷之中的害蟲雖然多,但是還不成氣候,直接來個趕盡殺絕,若不然等到他們成了派系,牽一發動全身的時候,皇上若是還想這么做,可能就沒現在這么容易了。” “現在就不是牽一發動全身了嗎?”王鴻曦笑著問道。 “那得看牽的是誰的發,動的誰的身。” “呵呵。”王鴻曦望著金鑾殿笑了笑,隨后低聲道:“先帝給皇上留下了這么大的一片江山,就是養不下那些曾經陪著先帝打江山的人們。” 陳興修扭頭看了王鴻曦一眼,隨后便沒有繼續聊下去,因為他知道再往下聊,那就得到皇上了,皇上無論怎么做那都是皇上,做臣子的不能半句不是,但是陳興修的心里清楚,現在的這個皇帝跟先帝完全就是兩個性子,現在的皇帝那真是玩的一手好手段,明面上掃除貪官污吏,實際上就是把先帝給他留下的這幫老臣統統攆回家,在皇帝朱佑的心里,這幫老臣仗著自己的輩分高,年紀大,曾經跟這先帝出生入死,所以做事難免托大,而他們卻不知道無論你曾經對這個大梁做過什么,只要是你現在無用,那就是無用,先帝的下是先帝的下,而現在下卻是朱佑的下,一朝君子一朝臣的這個道理,雖然是指新舊王朝的更替而帶來的變化,但是卻沒又出現過同朝新皇登基就把原來的官員全部免職的情況,但是即便是父子之間,朱佑仍然信不過先帝,信不過先帝也就是信不過先帝給他留下的滿朝文武,所以除了這下之外,無論先帝給朱佑留下了什么,朱佑統統不要,在他的眼中,他的下那就必須是他的人去治理,而這滿朝的文武百官,至少有四分之一不是他的人,不是他的人怎么辦? 革職。 一個最簡單最有效的辦法,曾經歷代王朝都出現過,大臣手握重兵威脅皇帝的事,但是皇帝朱佑是絕對不允許這樣的情況出現的,因為他的下那就是他的下,任何人都不能覬覦,這就是朱佑,這就是一個敢把自己名字改成國號的皇帝,一個年僅二十歲的皇帝。陳興修跟王鴻曦二人深知,現在的皇帝已經不是那個優柔寡斷別人提幾句往事就會耳根子發軟的先帝了,現在皇帝是一個讓人看不透猜不清的人,即便陳興修輔佐先帝這么多年,閱人無數,他仍然是猜不透皇帝的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就拿今這件事來,他一直感覺這么做,輕了滿朝激憤,重了,可能就會出現江山不穩的情況,畢竟這份名單之中,那可是有不少手握重兵的大臣,這幫人雖然還不敢用自己手中的權利威脅皇帝,但是一旦要是聚在了一起,到時候隨便找個地方揭竿而起,你這下是不是就大亂了?陳興修無論是正面還是反面都曾給皇上分析過這些問題,難道真的到了人家揭竿而起之時,你單單靠著一個王鴻曦就能把這些人鎮壓住? 皇帝的朱佑的回答是,王鴻曦一人足矣。 下文官,皇帝只認陳興修一人。 下武將,皇帝只認王鴻曦一人。 …… “還有多少路程啊?” 馬車之中一位老人掀開簾子看著馬夫問道。 “老爺應該快了。” 馬夫扭頭回了一句,隨后狠狠的在馬上抽了一鞭子。 “你輕點打他,這么多年了,他也老了……”老人笑呵呵的提醒了馬夫一句。 “知道了老爺。”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皇城外面入宮的街道上,一輛馬車飛馳而過,眼看著就要沖進入宮的大門之時,忽然被那皇宮門前的侍衛給攔了下來。 “何人?” 侍衛手握喊道沖著馬夫高聲問道。 “我們是來上早朝的,麻煩讓一讓。” 馬夫拉著韁繩看著侍衛喊道。 侍衛聽到這話忍不住想要發笑,看著馬夫心中暗暗笑道:“這老頭是不是老糊涂了,這么多年了,只要是個官,進這皇宮之中,那都是走進去的,即便是王將軍,陳丞相的馬車也都是把人送到這里,然后讓馬車在皇宮外面等著,今竟然冒出個老頭想要駕著馬車進這皇宮之中,還真是出了個大的笑話!”侍衛笑了笑,打眼看了看這馬車,隨后指著馬夫道:“這車里坐的是何人?” “我家老爺。”馬夫笑著回了一句。 “當官的?”侍衛皺了皺眉接著問道。 “你這不是廢話,不是當官的我們上什么早朝?”馬夫無奈的回了一句,隨后接著喊道:你趕緊把路給我讓開,一會耽誤了我家老爺上早朝,你擔不起這個責任。” “既然是當官的,那你就不知道入宮下馬交佩刀這個法嗎?你家大人是不是第一次入宮啊?怎么連這么基本的規矩都不知道,你要是駕著馬車進去了,掉腦袋的是你我倒是無所謂,但是連累了我可就不行了,趕緊讓你家老爺下了馬車!” “不是,你這話什么意思啊?我家老爺什么時候入宮下過馬車?我給他趕了這么多年的馬車,除了進那金鑾殿我家老爺下馬,剩下什么時候下過馬車?”馬夫揮舞這手上的馬鞭,瞪著眼睛看著侍衛喊道。 而侍衛聽到這話愣了一下,他雖然在這皇宮之中當差時間不長,但是他知道王鴻曦大將軍上早朝可以佩刀,而陳丞相上早朝可以不穿官服,但是這入宮不下馬車的人,他還真是頭一次聽,因為這皇宮之中,除了皇帝的馬車,剩下誰敢這么大搖大擺的駕進去? 大梁開國到現在,先帝曾經許諾,王鴻曦作為下第一武將,開國第一大將軍,上朝之時可以佩刀覲見,至于那陳興修,年輕時也是個放蕩不羈的性子,有一次竟然穿著睡袍而上早朝,先帝看見之后大怒,便問陳興修為何如此不修邊幅,陳興修的回答是昨夜在家中看折子忘了時間,所以到了早朝的時間也就沒工夫收拾自己,先帝知道這件事之后,不僅沒有降罪于陳興修,反而特意批準陳興修以后上早朝可以不穿官服,便衣即可。 雖然先帝曾經跟這大梁一文一武的棟梁之才有過這個口頭上面的約定,但是王鴻曦大部分時間還都是按照正常的規矩走的,畢竟上朝不用佩刀,那不是究竟拿不拿刀的問題,而是一種的榮耀的象征,至于那陳興修則是真的從那以后再也沒有穿過官服,官的時候,陳興修不穿,以后坐到了宰相的那個位置,陳興修還是不穿,所以到現在文武百官們都不曾見到那宰相的官服到底是個什么模樣。 “怎么了啊?” 聽著馬夫跟皇宮侍衛的爭執之后,馬車里面的老人輕輕拉開簾子,沖著外面喊了一聲。 “老爺,他們不讓咱們的馬車進去。” 馬夫連忙轉身回了一句。 “怎么?”老人瞪著眼珠子喊了一聲,隨后看著那個侍衛道:“現在這皇帝換了,規矩也換了嗎?我這一把老骨頭若是從這里走到那金鑾殿前,豈不給我走散架了?” 侍衛聽見老人的話之后愣了一下,隨后剛要張嘴反駁,但是瞥了一眼老人身上的官服之后,突然愣住了,眼前這老頭兒還是當官的不成?但是仔細的看了看老人身上的官服之后。瞬間瞪大眼珠子,常年在宮中當差,而且做的還是負責看守宮門的活,侍衛怎么可能不認識老頭身上的袞冕。 冕有九旒,青衣纁裳,繡有九章紋,金玉飾劍鏢首。 大梁雖然官服有二十多種,但是這一品的官服,侍衛一眼就認出來了。 侍衛看著老頭愣了半隨后狠狠的咽了咽口水。 老頭身上的這件袞冕雖然還算是嶄新,但是樣式卻是先帝在位時的樣式,而新皇登基之后,官員們的官服也跟著換了個模樣,要是這么的話,這個老頭應該在先帝在位時就是一品官了,現在大梁的一品官最少也有十多位,但是先帝在位時的一品官員可就沒這么多了,除了那些穿著蟒袍的王爺們,剩下的侍衛知道的還有兩人,一個是王鴻曦,還有一個就是當年的太子師,其實講道理應該還有一個那便是陳興修,但是陳興修從來都不曾穿過官服上早朝,所以也就不把他算在其中了,想到這里,侍衛愣了一下難不成自己眼前的這個老人是當年名震皇城的明家老爺子? 要當年明家老爺子在這皇宮之中究竟做過什么驚動地的大事,還真沒做過,但是大梁的文武百官沒有一個不怕這個老頭子的,因為此人話非常直接,根本不給任何人面子,錯就是錯,對就是對,曾經在那金鑾殿中當這皇帝朱佑的面數落宰相陳興修長達半個多時,陳興修竟然一句話都不敢反駁,要知道當時明老爺子的兒子明文石還在陳興修門下學習呢,據當年是陳興修求著明老爺子才把明文石收到了自家的門下,要不然按著明老爺子的性子,怎么可能讓自家的孩子拜在他人的門下? “不知道大人是哪位?”侍衛戰戰兢兢的看著明永壽問道。 “明永壽。”明永壽冷哼了一下。 侍衛聽到這話之后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然后一邊磕頭一邊沖著明老爺子喊道:“的不知道明大人駕到,的知錯了,知錯了。” “行了,你別磕頭了,趕緊讓我的馬車進去吧,一會我要遲到了。” 明永壽有些不耐煩的沖著侍衛道。 “明大人,你這馬車……”侍衛跪在地上看著明永壽,臉色有些為難。 明永壽聽到這話愣了一下,隨后看著侍衛問道:“你的上級是何人?” “我上級是衛俊健,衛大人。”侍衛連忙答應了一聲。 “呵呵,是他啊。”明永壽微微點頭,隨后看著侍衛喊道:“你去把衛俊健給我喊來。” “的這就去。”侍衛慌慌張張的答應了一聲隨后連忙奔著皇宮里面跑了過去。 片刻之后,侍衛帶著一個模樣還算是忠厚老實的中年人慌慌張張的從皇宮里面跑了出來,而那衛俊健更是夸張還沒跑到馬車之前便跪在了地上大聲喊道:“卑職參見明大人!” “行了,別扯這個沒用的,趕緊讓我進去,你們這新來的侍衛都不知道規矩,我明永壽進宮何時下過馬車!”明永壽看著衛俊健有些不耐煩的喊道。 “老爺子您現在身體還這么硬朗啊?” 衛俊健起身之后一點不放過機會,一邊讓收下人放行,一邊笑呵呵的走到了明永壽的身邊寒暄道。 “還行吧。”明永壽吧唧吧唧嘴回了一聲,隨后笑著道:“你上次見到我的馬車是不是還在這看大門呢?” “是,那時候我就是個侍衛。”衛俊健連忙回了一句。 “呵呵,現在都當上了官了。”明永壽笑了笑,隨后沖著馬夫道:“快點走吧,要不然真的遲到了。” “好的,老爺!” 馬夫答應了一聲,隨后一揮舞鞭子,那輛略顯破舊的馬車直接沖進了皇宮之中,再也沒有人敢上前阻攔。 馬車緩緩的消失在人們的事先之中,衛俊健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隨后對著身邊的侍衛道:“這么多年了,他怎么回來了啊?” “衛大人,這人究竟是誰啊?竟然能駕著馬車進皇宮,我怎么沒聽過這個人?”侍衛看著衛俊健問道。 “太子師,明永壽。”衛俊健輕聲回了一句,隨后奔著皇宮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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