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音在沙發(fā)上盤著腿,腦袋擱在手里的抱枕上,看著我問:“初安,我有一件事一直想不明白,估計這蓉城跟我一樣不明白的多了去,傅夜擎當(dāng)初怎么看著也是根正苗紅,怎么就突然叛變了,做出這么殘忍的事,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你是你爸媽的獨生女,那家產(chǎn)早晚都是你們的,用得著這么去搶?”
我倚著欄桿,回想起當(dāng)年,嘴角不住的扯了扯,聲音喃喃,隨著這風(fēng)被吹走,似在回答嘉音,又似在問自己:“誰知道呢,我也想要個答案,這是為什么?”
“你當(dāng)初就沒有問問?”
“沒來得及。”我搖著頭:“回來時問了他,可他說過去的就過去了,真是云淡風(fēng)輕,我做不到。”
嘉音抿了抿唇,看著我良久,一時之間,這空氣都寂靜了下來,她沒再問,我也沒再說話,只是靜靜地倚靠著欄桿向遠(yuǎn)處眺望著。
嘉音在我這里待了一會兒,汪東駿安頓好女人火急火燎打電話來找嘉音算賬了,這兩人一點就著的脾氣,嘉音當(dāng)然得迎戰(zhàn),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走了。
在陽臺從中午站到落日,那鑲著金邊的夕陽染紅了半邊天空,映襯著那一棟棟房子金燦燦的,富麗堂皇,恍若人間仙境。
傅夜擎的車子仿佛從遙遠(yuǎn)的,延伸直至天邊的馬路慢慢地開過來,停在對面別墅的門口,搖下車窗朝我這邊望了一眼。
我淡淡地也睨了他一眼,便將視線放遠(yuǎn)至天邊,身上的白裙子隨著風(fēng)飄揚,長發(fā)也在風(fēng)中紛擾著,發(fā)絲拂過眼簾,眼前的景象時而模糊,時而清晰。
這紛擾的世界,情愛都只在剎那之間。
那車?yán)铮倪有沈映蓉。
天色漸漸地暗下來,思慕給我打來電話,我折身回了臥室,看著思慕的電話會心笑了笑接了,醇厚的嗓音傳來:“安安,我買了回蓉城的票。”
突然的一句,讓我很是意外:“你要回來?”
“恩,我不放心。”他說:“外婆的身體不好,我作為你的未婚夫,也該趕回來。”
“那酒莊怎么辦?”我蹙眉:“思慕,你其實不用……”
他還真是知我心思,笑說:“安安,我在這邊待的時間也夠長了,家里父母掛念,酒莊的事我正在安排,大概一個禮拜就能回來。”
他還是這么心細(xì),明明是為我回來,怕我內(nèi)疚,卻說是父母掛念。
他都如此說了,我再矯情,也太見外了。
“那好,到時我去接你。”我笑說:“準(zhǔn)備好請客吃飯,我剛被嘉音敲詐了一頓,地點菜品由她定,錢,自然是你付了。”
他在電話那端笑了:“沒問題,應(yīng)該的。”
他這話聽的讓人暖暖的,想著他要回來,那就早晚會知道傅夜擎就住在隔壁,我玩笑著說:“思慕,你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咱們的隔壁住著一位老熟人。”
思慕只要稍加一想,也就知道這老熟人是誰了,若是別人,也值不得我來提醒。
那端沉默了幾秒,低低沉沉的聲音:“既然是老熟人,也應(yīng)該會會了。”
確實該會會了,思慕當(dāng)年為了成全我,躲了傅夜擎,現(xiàn)在他是我的未婚夫,自然不能再退步。
有人護著的感覺很不錯。
外婆的身子每況日下,每天去醫(yī)院守著,就仿佛陪著一名活生生的人,等待死亡。
鄭美慧偶爾過來一下,每次都要跟我吵幾句心里才舒服似的。
佳佳逮著機會還是會來我這邊玩,從他這里,我得知傅夜擎最近跟沈映蓉在鬧矛盾,我有點訝異,這沈映蓉都懷了孩子,傅夜擎這是不想負(fù)責(zé)的節(jié)奏?
若真是如此,我還真是罪過了,想必這沈映蓉得來找我麻煩了。
說曹操,曹操還真就到了。
我揉著眉心正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盯著筆記本上的內(nèi)容有點犯愁,沈映蓉就這么進(jìn)入了我的視線,我淡淡地抬頭望了她一眼:“沈小姐,今日怎么有空來我這里,坐吧。”
說著,我朝劉嫂吆喝了一聲:“劉嫂,上兩杯茶水,有客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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