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子，小酒館。
一張小桌子，幾碟小菜，幾壺烈酒。
烈酒入喉，氣氛也熱了起來。
“可以啊。”
無憂贊道：“你現在很持久啊。”
王爍瞪眼，“這話歧義怎么這么大？”
無憂挑眉，無奈的看向王爍，“我說，你腦子是怎么長的？怎么什么話都有歧義？”
王爍大笑，“還行吧，現在我的狀態比之前好太多了，一切都依賴于道主的點撥。不然的話，還未必是什么情況呢。”
之前真的是太可怕了，自己隨時都會失控。
現在耳邊雖然也嗡嗡作響，卻比之前不知道好了多少萬倍。
“接下來，什么打算？”
無憂喝了口酒，出聲詢問。
“其實要看你們的情況。”
王爍坦言，“苦海給了我提示，而且現在的情況又比較穩定，所以我打算確定了你們這些人的情況之后，就直接去零重天尋找神器‘昆侖鏡’。”
無憂詢問道：“三重天這邊？”
王爍笑道：“最近不是冒出個炎天嗎？他聯系上了四重天，估計這也是為什么三重天最近沒有動作的主要原因。”
無憂笑道：“鉆空子？”
王爍重重點頭道：“沒錯。”
當下，王爍將苦海的提示說了一下。
無憂頷首道：“如果苦海是正確的，那么你現在就差尋找到‘雷’和‘陽’以及水了。”
話落，又道：“不過，畢竟是水流所凝聚的，與真正的人還是有差距的。而且，你的懷疑，水可能是你兒子，但是為何卻呈現的是成人？”
王爍搖頭，“我雖有懷疑，但是細想之下，卻證明了一件事情。”
無憂接口道：“未卜先知這種事情，有一定不穩定性。”
王爍道：“是的，世事無常，一切都在變。就是劉皓的情況，我覺的苦海為我選的其實是他的兒子。”
無憂蹙眉道：“劉皓……”
聊天的過程中，他也知道了劉皓的情況。“這些年，我們自身沒有太大變化，反倒是忽略了太多，也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時間的變化。”
從劉皓的身上，他們都感覺到了歲月的痕跡。
原本和他們一樣的年輕人，時至今日放才想起，他們早不在年輕，盡皆年過半百了。
這就是無情而殘酷的歲月，從不會因為誰而停下腳步。
“不年輕了。”
王爍輕笑，“時間過的是真快啊。”
無憂看向窗外，“你看他們。”
王爍向后一靠，笑道：“是啊，多好？雖說實力不強，隨波逐流，卻也過的安穩。我們這些人的爭斗，可也算是為了這些人。”
無憂頷首道：“所以這世事多變，做的事情，都是對的起本心便可。”
王爍點頭笑道：“拼搏出一個美好的未來，就是我現在的目標。”
一個美好的未來，就是王爍現在最大的期盼。
無憂嘆息一聲，“我無妻無子，還體會不到你的想法。”
有些東西，需要有，才會有一定的感受，如果沒有，那就永遠都不會感受的到。
王爍哈哈一笑，“這個可以有。”
無憂一陣不自在，王爍戲謔道：“都這么大年紀了，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嗎？”
無憂嘆息，“這種世道，過了今日沒有明天，明天之后又如何？也就只有天知道了。”
王爍搖頭笑道：“像你這種人，竟然也會傷春悲秋？真是稀奇。”
無憂沉默，看向自己的杯中酒，輕輕晃動。
王爍注視著無憂，半晌才道：“那東西怎么來的？”
說的自然是那惡鬼，就是王爍，也覺的發怵。
“世間有一個詞匯。”
無憂緩緩道：“是為‘魔鬼’。”
“魔鬼？”
王爍笑道：“這我知道。”
無憂看向王爍，緩緩搖頭道：“只怕，你并不知道。”
王爍笑道：“怎么說？”
“魔，是魔。”
“鬼，是鬼。”
無憂緩緩道：“世間眾人心有障，障化魔，為心魔，最開始是佛一脈提起的。”
“人死而化為鬼。”
“鬼者，歸也。”
無憂輕舒一口氣，“我死過。”
王爍一愣，笑罵道：“大白天的，你這是要嚇我？”
“我沒有嚇你。”
無憂看向王爍道：“你們都知道我是被我師父撿回去養大的，卻不知道他老人家是怎么撿到的我。我五歲那年，家道中落，眾叛親離，我隨父母顛沛流離，四處為家，后遇劫匪，父母皆護我被殺，我雖逃掉，卻遭遇山坡落石，擊中腦殼。”
王爍一愣，不知道該怎么說。
無憂嘆息道：“雖然記憶很遠了，但是卻隱約記的，我似乎是進過地獄。后不知為何，有惡鬼出現，我就莫名的醒了。從此，我就是在玄鱗門待著了。”
“鬼，就是我心中的惡。”
無憂低頭，再度飲酒。“從小，我就知道它的存在。它很強大，也很邪惡，但是卻處處護著我，為我著想。以前殺意不夠，它不得出現，如今我殺意逐步倍增，它便可以出現了。”
王爍微笑道：“天所眷顧也。”
無憂搖頭道：“不，是它救的我。你無魔，是你的心性所導致，你不貪，不爭，不斗，不搶。我不是，我看過眾叛親離，我知道那種滋味，我親眼見過我父母血濺五步，我的心中，只有最純粹的殺意。”
“我的惡念是無比純粹的，與任何人都不一樣，因為我只想殺，沒有理由，沒有目標，沒有終點。”
王爍手指敲打桌面，不知該如何說。
無憂輕語道：“是不是覺的今天才第一次認識我？”
王爍看向無憂道：“這不重要。”
無憂悵然道：“這很重要，惡鬼就如同父母一樣對我。它希望我成為人中龍鳳，成為天下第一，希望我殺死你。”
王爍笑道：“你會嗎？”
無憂看向王爍道：“你猜？”
王爍哈哈大笑，端起酒杯舉起，“那就看看你喝不喝這酒了？”
無憂舉杯與王爍相碰，一飲而盡。
王爍放下酒杯，酒杯落于桌面，無聲無息粉碎。
“看來……”
王爍起身，笑道：“我給它的教訓還不夠。”
無憂左手抓起十方俱滅，平靜的看向王爍，“也許，是要認真的打一場了。”
剎那間，無憂右手抓向十方俱滅，王爍目光一閃而過。
于一時間，十方俱滅到了王爍咽喉，有鮮血流出，王爍左手抓住龍嘯狙擊槍，對準了無憂的胸口。
轟！
小酒館爆發，整個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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