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王爍悶哼一聲，下意識運轉破空決。
心頭血化為了火焰一般的力量，如暴走的狂狼在體內橫行霸道起來。破空決于經脈中開始設置了屏障，不斷汲取心頭血中蘊含的力量。
“嗡！”
王爍周身氣流涌動，無形的屏障將他徹底籠罩其中。
四周的天地元氣開始迅速聚攏過來，穿過屏障之后，在王爍身周徘徊，那已經化為了道氣。
道氣如流水一般環繞自身，每次的流動都如有靈性一般。
王爍緊閉雙眼，體內心頭血所化的力量與體外的力量形成了對沖，不斷撞擊著他的身軀，自身的道氣開始游走，通向四肢百骸，不斷將心頭血的力量吞噬掉。
吱嘎……
小老頭推開窗戶，眼中有精光閃爍。
他所看到的場景，令他自身都有些不敢相信。
整個封丘山氣流涌動，化為了狂風，樹木搖曳，落葉漫天飛舞。
“好純粹的天地元氣……”
小老頭探手，感受著空氣的流動，所有的房屋搖搖欲墜。那些風化為了洪流沖開了王爍的房間，再通過屏障化為了道氣。
“破空決……為什么這小子可以修煉到這個地步？”
小老頭蹙眉，“難道我也看走眼了不成嗎？可他的經脈……”
王爍的經脈近乎固化，這一點他是最清楚不過的。放眼天下，不管是他，還是任何一位大宗師，乃至是天師，都會給王爍做出最差的評斷。
“破空……破空……”
小老頭喃喃低語，他總覺的這個帶著奇異兵器的家伙有些問題。
一個時辰后，封丘山恢復了平靜。
“呼！”
王爍吐出一口濁氣，氣流發黑，污濁異常。
依舊是……
信徒六重天。
王爍認真感受了一番，想要再進一步，真的很難。
“心頭血的用處還是非常大的。”
王爍心底暗忖：“僅僅只是一滴心頭血，卻已經讓我距離七重天又近了一步。按照這個進度，只需要再有七滴心頭血，我很有可能就會達到七重天。”
王爍閉目，意識沉入體內。
道心自主旋轉，有一縷縷道氣自經脈中流入道心，再從道心中流入經脈。這是蘊養，是修士維持經脈強度的最基本的做法。經脈晶瑩剔透，有奇異的光暈浮動著。
“真的是……”
王爍暗嘆，這等變化，就算是現在，他也依舊不敢相信。
到了第二日，王爍走出房門的那一刻，小老頭就又從外邊回來了，這一次他的胸口多了一道深可見骨的猙獰傷口。
“掌門！”
王爍頓時吃了一驚，這傷勢簡直太嚇人了。
“嘭！”
小老頭將手中的一只兇獸扔在了地上，那是一只王爍見過的兇獸——豺虎！
小老頭吐出一口血沫，盤腿端坐在地，道元不斷涌入傷口處，片刻才起身，又是之前的做法，取出了一滴心頭血。
王爍震驚，他已經明白了。
小老頭這兩天不停的進入到了古荒森林，那是最危險的地方！
“掌門，你……”
王爍顫聲，他這到底是在做什么？為了他王爍嗎？
“不用說什么廢話。”
小老頭冷哼一聲，“你有一句話說的很對，都已經這個模樣了，還能夠糟糕到什么程度呢？”
王爍焦急，“可是……”
再這么下去，他會死的吧？一定會的吧？
“你不是說想要代替驚風門去參加宗門比斗嗎？”
小老頭淡然開口，“那就做給我看看吧，時間也不多了。驚風門反正都已經是這個模樣了，再慘又能夠慘到什么地步呢？最多不過就是徹底消失吧。”
王爍不由提高了聲音，“可是……”
“別廢話。”
小老頭冷語，“你的來歷莫名其妙，你雖然表現的性子很好，但是我能夠感覺的到，你有自己非常想做的事情。所以你別管我的事情，我也不會多問你的事情，你我之間的關系，僅此而已。”
王爍沉默，小老頭將石瓶扔到了王爍的懷里，頭也不回的回房間了。
五天過去了……
十天過去了……
每一天小老頭都會出去的非常早，每一次都是受傷而歸。
王爍在得到了這些心頭血的情況下，修煉速度的確提高了許多，十天的時間，他已經是信徒七重天了，距離八重天也不遠了。
一個月后，王爍終于成功的突破到了氣師一重天的境界。
可這一天早上，他再也等不來小老頭了。
到了正午時分，滿心喜悅的王爍心情開始變的沉甸甸的。
出事了……
王爍緊抿嘴唇，快步沖向外邊，可只是翻過了封丘山，他的雙腳便再也走不動了。
山下，一人一獸倒在血泊中。
那矮小、瘦弱的身軀……
王爍緊咬牙齒，一步步走了過去，再艱難的蹲下，他不敢去想最壞的結局。王爍顫抖著伸手搭在小老頭的脖頸處，隨即神色一喜，還活著。
可當王爍扶起小老頭的那一刻才發現，小老頭的右臂已經沒了，傷口只是簡單的處理了一下，血糊糊一片令人不忍直視。至于旁邊的那只兇獸，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那是一只嗜血狂狼，卻比上次那只要大了一倍。
王爍回想小老頭的話，當下拿出匕首快速切開嗜血狂狼的皮毛，再按照小老頭的方式艱難的運用道氣逼出了心頭血。
心頭血可以用來修煉，可同樣的也可以用來救人，只因為其中蘊含了先天靈氣。
當下王爍小心翼翼的捏開小老頭的嘴，將那一滴心頭血滴入了小老頭的口中，再運用自己的道氣幫助小老頭吸收。
不過一會的時間，小老頭哼了一聲，緩緩睜開了雙眼。
見狀，王爍不由大喜，“掌門，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小老頭眉頭緊皺，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嗜血狂狼，最終嘆了口氣。“白忙活了。”
王爍笑道：“還好你沒事。”
“只是沒死罷了。”
小老頭冷笑一聲，隨即一愣，詫異道：“你今天竟然突破了？”
王爍重重點頭，“是的，我已經突破了，我現在是氣師了。”
“還不錯。”
小老頭難得的夸獎了一句，隨后苦澀道：“我以為你還需要很多心頭血才可以成為氣師呢，不過我這個模樣，能幫你的，也就到此為止了。”
話落，小老頭搖搖晃晃站了起來，這一瞬間，王爍覺的他似乎又老了許多。
“回去吧。”
小老頭淡然開口，對于自己的情況，他只字不提。
王爍緊隨其后與小老頭回到了驚風門，小老頭打開了一壇酒，全部喝下去之后才淡然道：“現在，就是你決定道氣屬性的時候了。你確定要擁有五行之力？”
王爍正色道：“既然已經決定了，我不會再更改。”
小老頭放下酒壇，低笑連連，“道，自然也，自然也便是道。五行之力也好，風雷之力也罷，盡皆在這自然之中，在這天地之內。”
“道，也便是你，你也便是道。”
“你尋五行之力，五行之力其實便早已存在。只是你不知，不覺，不察，不明而已。”
王爍端坐一旁，輕聲詢問：“所以呢？”
“所以，你要做的，就是讓你體內的五行之力出現。”
小老頭看向王爍，“不需要刻意尋找，需要的只是激發。激發出體內的屬性之力，擇優而從。”
擇優而從？
王爍恍然，所以才有那么多人選擇不一樣的屬性之力。
體內蘊含各種屬性，選擇最強大的，便是首選。
“有大能者，自身便可直接感應。至于你，我會幫助你凝聚五行之力，這一步在傳說中有人做過。也有人在成為天師之后，會選擇再兼修第二屬性之力。所以現在，我想再問你一句，你確定要冒這個風險嗎？”
小老頭神色嚴肅，“有很多事情連我也不確定，你很有可能會直接死掉。”
王爍沉吟，遂笑道：“朝令夕改，不是我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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