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萬兩黃金,這是一個非常龐大的數(shù)字。
這筆錢,如果不是因為牛柏當場的豪賭贏到了那么多錢,王爍就是砸鍋賣鐵也是拿不出來的。這真的足以令無數(shù)的修士瘋狂,讓人去偷偷的將那個孩子送出去,自然也非常簡單。
端木榮雪錯愕的看著王爍,牛柏已經(jīng)拿出一摞金票遞給她。
“王爍。”
端木榮雪深吸一口氣,凝視王爍,“現(xiàn)在的你,也開始喜歡拿錢來說事了嗎?”
王爍沉吟道:“可以用錢解決的事情,從來都不是事情,難道不是嗎?關(guān)于這件事情,我能夠想到的最好解決辦法,也只有這個了。”
頓了一頓,又道:“當然,這并非是我怕事,只是我不想惹事了。”
諸戈輕語道:“小姐,很抱歉,我也覺的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如此,可以將事情悄然解決,彼此之間不會出現(xiàn)深層次的矛盾。若是以后真的有了什么問題,再說也不提。”
端木榮雪抿嘴,淡然道:“那只是一個無辜的孩子,我素知王爍你從來都不是一個小心眼的人。我也知道,你現(xiàn)在面臨的事情讓你分身乏術(shù)。可你如此做法,真的還是你以前的做事風格嗎?我并非是要強逼你表態(tài),非要做我認為對的事情,只是你如今的態(tài)度,真的令人心寒。”
她拒絕接受金票,因為這太荒謬了。
起碼對她來說,這種事情太讓她不舒服了。
小雅嘆息,勸道:“小姐,王爍也有自己的難處。本身這件事情,都早已與他無關(guān)了。”
端木榮雪翻身上馬,目光再度落在王爍的身上,“王爍,雖不知是從何時起,但是我素來敬重你。敬重你的無畏,敬重你的灑脫率性。你為了你師妹,可以不顧一切的沖上我們飛雪門,甚至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那時,你讓我覺的,你就是一輪太陽,一輪可以照亮這滿是骯臟權(quán)利、金錢、實力至上的世界。但是我想,那可能真的是我一廂情愿。你,終也是這俗世的普通一人。”
王爍沉默,他不知道該怎么說,該怎么表達自己的心情。
端木榮雪拉動韁繩,背對王爍,淡然道:“那個孩子為什么叫穆火?木之于火,木助火勢焚化自己。你那么聰明,不會不明白穆紅起這個名字的用意。她其實很想成為你的一部分,想為你付出一切。可這世界對她來說,她真的做不到,因為你不是我們,你不會明白身為一位女子,有的時候處境是多么的身不由己。”
“她想擁有那種不顧一切的勇氣,可她缺的偏偏也是那一點勇氣。因為那樣的做法,會讓軒照門在那個時期徹底的報復你。是,你王爍現(xiàn)在名聲赫赫,實力令人驚奇,也不會害怕小小的一個軒照門了。但是,我還是想說。”
“若是幾年前的你,在軒照門面前,真的有反擊的能力嗎?”
王爍挑眉,沉聲道:“你什么意思?”
端木榮雪縱馬前行,“你心底已經(jīng)有答案了,又何須我再來說?”
少頃,她又停了下來,扭頭的那一刻,美眸落淚。“王爍,穆紅并沒有錯,她只不過這是骯臟規(guī)則的犧牲品之一,她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后一個。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像你那樣,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管有多少仇人,依舊可以笑的出來。”
“愛,有的時候并非是在一起,也有為了保全對方,犧牲自己的一切。”
“你看到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這……就是我所看到的。”
她們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不等王爍回神,已經(jīng)縱馬而去。
王爍癡癡發(fā)呆,什么意思?
穆紅是被威脅的嗎?
是害怕風煙門、軒照門報復自己嗎?
王爍茫然四顧,本身這個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可如今卻又被重新提起,徒增心酸,令人揪心。
無度伸手輕輕握住的右手,柔聲道:“若是心有迷惘,何不去看看真相到底是什么?也許,那之后發(fā)生的事情盡皆不在意料中。可那僅存的真相,或許才是證明一切的本質(zhì)。”
牛柏悄然豎起大拇指,湊到諸戈耳邊低聲道:“我去,大度啊,看到?jīng)]?這還有勸心儀之人去搞清楚舊情的。就這女人娶回家,估計都可以容忍娶個三妻四妾,不,不僅是容忍,沒準還勸著娶呢。”
諸戈哭笑不得,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見王爍不答,無度輕聲道:“我們?nèi)ピ氯A城的時間還很充裕,軒照門應當是在大致的方向。”
諸戈開口道:“去看看吧,看看真相,也未必是就是去軒照門。”
王爍抿嘴,好一會才點了點頭。
那就……
去看看吧。
無關(guān)舊情,只是想知道到底發(fā)生過什么樣的事情。
眾人轉(zhuǎn)道,軒照門所在的方向,并沒有偏離太多。因為王爍他們本來就是往最中心的區(qū)域走去,算起來,也就多行不到五百里路。
軒照門所在地,王爍只去了一次。
而那一次,他就再也沒有想過會前去。
平魚鎮(zhèn),是王爍最熟悉的地方。
因為,他在那個地方等了穆紅整整一個月。
今時前來,雖非滄海桑田,但卻已物是人非。
王爍雙手在輕微顫抖著,即便是一位普通朋友,今日再度想起,那心緒又如何能夠真正的不起一絲波瀾?
人,終歸是人。
是感性的生物,而非真正的冷血無情之物。
王爍徒步在平魚鎮(zhèn)的街道上,他曾在那佇立等待的位置,也不曾變化過什么,如果說有,那也就是僅僅多了一些落葉。
無度走在王爍一旁,靜靜的陪伴。
諸戈、皓月天狼、牛柏跟在后邊,馬車已經(jīng)放在了鎮(zhèn)子外。
王爍環(huán)眼四顧,看著,想著。
他在這里待了一個月,穆紅是否也知道?在那一天,她是否就在某一個地方靜靜的看著他?
與他王爍一樣,一言不發(fā)的看著,期待著?
王爍停下了腳步,諸戈輕語道:“我去了解一下情況,雖然過去了幾年,可沒準還會有人記的。”
“我與你一起。”
王爍聲音很輕,如同自語。
諸戈頷首,率先在前邊領(lǐng)路,見人則問,小販、店鋪……
只是,那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數(shù)年,能夠在意的,記住的人又如何去尋?眼看問了半天,卻一無所獲。
諸戈扭頭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王爍,心底不由嘆了口氣。
王爍在不認真與人交手的時候,最大的缺點就是太重情義。諸戈也分不清這是好還是壞,可他卻覺的。
不僅是穆紅,即便是他與牛柏如果出了什么事情,王爍也必然是同樣的做法。
“掌柜的,打攪了。”
諸戈步入一家客棧,客客氣氣道:“我想問一件事情。”
掌故的抬頭看了一眼,見是修士打扮,不由多了幾分敬畏之心,忙道:“客觀您說。”
諸戈笑道:“我想問一下,大概兩年前,是不是有一個叫穆紅的女孩出現(xiàn)過?”
這個話題,實在是很難問。
穆紅,可能有修士知道,但是普通人知道的卻很少,即便這里是軒照門附近。
而且兩年前的時間,客棧中又人來人往的,誰又能夠記的住?
果然,掌柜的一臉懺愧,“實在是抱歉,這一點老朽還真做不到,沒有任何印象。”
諸戈無奈拱手:“打攪了。”
諸戈轉(zhuǎn)身,沖王爍無奈道:“再問下去,都快把這個小鎮(zhèn)全問完了。”
也的確是快問完了。
王爍強笑一聲,悵然看向他處。
牛柏言道:“那就繼續(xù)問,如果穆紅真的出現(xiàn)過,就說明她還不至于那么無情無義不是嗎?”
這或許是希望?
卑微,可憐的一絲期望?
不說諸戈,對于牛柏來說,曾也是出生入死的朋友。
他也同樣不希望,穆紅真的就是那么絕情的一個人。如果是,也算是讓這件事情走上終點。
如果不是,那就再幫最后一次。
眾人轉(zhuǎn)身,只能夠離開,繼續(xù)問下去。
問完了,也就結(jié)束了。
“等等。”
一位小二快步走了出來,遲疑道:“那個穆紅,是不是軒照門的?”
聞言,眾人不由齊齊轉(zhuǎn)身,諸戈忙道:“你知道?”
小二點頭,“有點印象,那個女孩喜歡穿紅色的長裙,是嗎?”
牛柏重重點頭,“對,對。”
小二忙道:“我記的兩年前,似乎真的有兩個人,一個就好像是叫穆紅,另外一個人穿著的是軒照門的衣服,地位好像還不低。”
諸戈上前一步,遞過一塊金子,正色道:“勞煩你仔細說說。”
小二欣喜接在手中,整理了一下思緒道:“那個女孩來了之后,就一直在房間里,所以我還有一些印象,因為她待了整整一個月。每次送上去的飯菜,她也都沒吃。有時候我去的早了,就會聽到她在哭,好像還在求人。”
一個月……
王爍呼吸不由變的粗重起來,她為什么會在這客棧待了一個月?
而自己明明就在平魚鎮(zhèn)啊!
“房間。”
王爍深吸一口氣,“我要去她當時住的那個房間。”
小二頓時為難起來,“客官,真的很抱歉,那個房間如今已經(jīng)被人住了……”
“錢,不是問題。”
牛柏喝道,一張百兩金票扔到了小二身上,“帶我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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