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夢嗎?
看到的身影,看到的模樣,看到的面孔,聽到的聲音,聽到的呼吸聲……
似乎都是無度?
王爍猛然驚醒,窗外已經(jīng)大亮,他的頭腦很清醒。
神仙醉,不會讓人宿醉。
房間,很亂。
王爍艱難扭頭,身邊無人。
王爍大松一口氣,昨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喝了酒,然后呢?
衣服呢?
王爍掀開被子,他的衣服全沒了。
可他是什么時候脫的?真的是醉到都不省人事了嗎?
上次,他聽葉洛靈說,他喝完神仙醉就開始耍酒瘋了,那么這一次呢?
王爍眉頭緊皺,掀開被子準(zhǔn)備下床,但是下一瞬間,王爍臉色陡然間蒼白的毫無血色可言,整個人的身軀都在發(fā)抖。
潔白如雪的床單,有血跡斑斑,殷紅一片。
王爍雙手發(fā)顫,難以支撐起自己來。
難道是朱玥?
怎么會……怎么會這樣……
王爍嘴唇發(fā)抖,有心叫牛柏進(jìn)來,可終歸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啪!”
王爍抬手,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個耳光。
第二個,第三個……
整整打了個十個耳光,臉頰浮腫的那一刻,王爍才停了下來。
該死!
自己都已經(jīng)有心防備了,竟然……
王爍低頭查看了一下自身,眼神開始變的萎靡,整個人都透著頹廢的氣息。
慢,王爍的動作很慢,他慢慢的穿上了每一件衣服,整個人再也沒了一絲精氣神。
如果是朱玥,那這月華城主玩的太大了。
王爍痛苦的閉上雙眼,機(jī)關(guān)算盡太聰明,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對方,就是他王爍的克星。
“咚咚咚。”
房門被敲響,牛柏的聲音響起,“老王,你怎么那么能睡?”
王爍慌亂的將被子鋪好,強(qiáng)自鎮(zhèn)靜的道:“可能是睡的有點(diǎn)太舒服了,所以起來晚了。”
話落,又胡亂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這才出門。
牛柏站在門口,訝然道:“你的臉怎么了?”
“哦,一不小心碰到了。”
王爍深吸一口氣,強(qiáng)笑道。
牛柏歪頭,“碰到能夠把自己的臉給弄成手指印?”
王爍訕訕道:“蚊子咬的,所以就一不小心用力了。”
“蚊子?”
牛柏疑惑:“有嗎?”
王爍輕咳一聲,岔開話題道:“無度呢?”
“無度啊。”
牛柏看向外邊,“她起來的就特別的早了,一句話也不說就去了湖邊坐著,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王爍走到門口,看到無度果然就在湖邊靜坐,皓月天狼趴在她旁邊。
王爍抬腳欲要跨出門檻,最終又收了回來。
也許……
真的是命中注定嗎?
王爍已經(jīng)分不清月華城主的想法了,徹底的分不清了。
他就那么靜靜的看著無度,再也沒有勇氣跨出那一步了。
牛柏不解道:“怎么了?人不就在那嗎?”
王爍沉默,她距離自己是那么近,可似乎又是那么遠(yuǎn),是自己陳舊的觀念嗎?
牛柏只好道:“昨天的酒性子真烈,我竟然直接醉了,你呢?”
王爍默默搖頭,“我想回房間修煉了。”
牛柏言道:“如果朱玥來找你呢?”
“參悟功法,謝絕見客。”
王爍淡然回應(yīng),又自走回了房間。
“搞什么啊都。”
牛柏喃喃自語,剛出來就又回去了?
王爍關(guān)上房門,無力的躺了下去。
荒唐,太荒唐了……
王爍滿嘴苦澀,他感覺到自己的內(nèi)心已經(jīng)被上了枷鎖,一道他無法打開的枷鎖。
湖邊,無度靜靜發(fā)呆,原本清澈的雙眸,如今卻滿是迷茫的色彩。
淚水如晶瑩的水晶一般滑落臉頰,她該怎么辦?
無度雙腿曲起,將面龐埋入其中,低聲抽泣。
牛柏坐在廳堂里,突然覺的很無聊,一個在房間,一個在湖邊。
這一日,難得的安靜。
朱玥,竟然沒有再出現(xiàn)了,只有幾個丫鬟送來了餐食。無度不吃,只是坐在湖邊,王爍不吃,只是在房間。
“我的直覺告訴我,一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牛柏坐在餐桌起,認(rèn)真回想,“肯定是在我喝醉之后。”
可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牛柏暗暗搖頭,頓時覺的美味佳肴也入口發(fā)苦,絲毫沒了味道。
一直到黃昏降臨的那一刻,無度才起身,緩步走向房間,只是步伐有些別扭,一張俏臉略顯蒼白。
皓月天狼隨著無度走了回來,又趴在門口休息了。
無度伸手扶住門框,秀眉緊蹙的邁過門檻,多少顯的有些痛苦。
見狀,牛柏忙起身道:“無度,你這是怎么了?是不舒服嗎?”
無度搖頭,貝齒輕咬蒼白的嘴唇,挪步欲要上樓,只是那姿態(tài)太別扭了,她似乎在強(qiáng)忍著某種痛苦一樣。
牛柏遲疑道:“真沒事嗎?”
“我沒事。”
無度低語,聲音透著虛弱,還有一絲慌亂。
王爍的房門打開,無度不由扭頭。
王爍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他只是聽到了牛柏問的那些話,看到無度站在樓梯上,心底又是一陣低落,輕語道:“你怎么了?”
無度微微搖頭,貝齒在嘴唇上留下了深深的齒痕。
王爍張了張嘴,有心再問,可話到嘴邊卻完全說不出來了。
算了吧。
他王爍,沒有資格去追求這樣的一位女孩。
一切,都是注定的吧。
哪怕是被人算計的,現(xiàn)在也成事實(shí)了不是嗎?
氣氛突然如凝固了一般,王爍站在臥室門口,牛柏站在大廳中心,無度站在樓梯上。
似乎突然之間,都沒了話說。
“我現(xiàn)在就想知道,這到底是怎么了?”
牛柏第一時間打破沉默,“為什么一夜之后,都變了個模樣?”
聞言,王爍、無度的臉色盡皆一陣慘白。
牛柏轉(zhuǎn)身道:“老王,你來說說?”
“別問了。”
王爍低頭,神色痛苦。
他真的,真的好想解釋。
一切都是神仙醉惹的禍,他不是有意的。
真的不是……
牛柏挑眉,“那難道是他娘的見鬼了嗎?昨天還都好好的,一夜之后,都變了個模樣?”
“別問了!”
王爍咆哮,“算我求你了,行嗎?”
牛柏眉頭緊皺,無度已經(jīng)再度邁步上樓,一步一停,很是艱難。
王爍只是低頭,他不敢看。
還好吧?
還好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還好他那天沒有說出‘遠(yuǎn)在天邊,近在眼前’。
“轟隆!”
牛柏一拳將餐桌打碎,喝道:“都他娘的神經(jīng)病了,老子還懶的問了。”
牛柏憤然回房,房門關(guān)閉的聲音很大,回蕩在房間內(nèi)。
皓月天狼抬了抬頭,慵懶的走到了王爍身邊,鼻子嗅了幾下,又抬頭向上看了一眼,隨后搖了搖尾巴又走到樓梯口躺著了。
“酒……”
都是酒惹的禍!
“酒,我要酒!”
王爍厲喝,聲音傳的很遠(yuǎn)。
沒過一會,就有幾位丫鬟快步而來,帶來了幾壇酒。
“啪!”
拍開封泥,灌!
王爍仰頭狂飲,他憤怒,可更多的是無力感。
月華城主,很好,小爺記住你了。
想玩是嗎?
老子陪你,老子陪你玩?zhèn)夠!
一壇又一壇,月華城不缺酒。這些人不會阻止,也不會詢問。
牛柏聽到了動靜,即便再不想管,還是走了出來。
“老王,你搞什么?”
牛柏呵斥:“有事說出來行嗎?”
王爍低喝道:“是兄弟的就別廢話,喝酒就是了。”
牛柏挑眉,想了想在王爍一旁坐下,沉聲道:“你要喝,我就陪你喝,別的能耐沒有,這個能耐還是有點(diǎn)的。”
“嘭!”
空壇全部摔了,只為發(fā)泄。
這一夜,與酒為伴。
這一夜,見識了溫柔鄉(xiāng)刮骨刀。
這一夜……
我立下誓言……
“你若想玩,可千萬別收手太早。”
“老子,奉陪到底!”
月光下,王爍起身,酒壇劃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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