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爍也只是隨意一問，因為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小雅。
小雅臉色蒼白，便是嘴唇都看不到一絲血色。
無度已經在第一時間給小雅喂了續命丹，續命丹是靈丹，此物驚風門也不多了，如今也是經常使用，早就沒幾枚了。
但是對于無度來說，王爍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續命丹莫說一枚，就是十枚，百枚也絕對不會猶豫絲毫。
“手臂怕是接不上了。”
道三搖頭，“傷口有些問題。”
“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王爍語氣低沉，那是元力，是龍神教的力量。
道三搖頭道：“哪能事事順人心意？這是斷臂，又不是掉了個指甲蓋。要非說有，那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神丹了吧。神丹盡皆可以做到生死人，肉白骨，讓骨骼新生也不是什么難事。”
神丹，對于無數的人來說，那只是一個傳說。
王爍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無度懷中的小雅，歉疚道：“是我害了她。”
無度看向王爍，輕語道：“一切皆是因果，若無曾經，也便無現在。她愿意救你，就說明她有把你當朋友。”
王爍緩緩搖頭，看向了地面，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說。
他的心情很復雜。
“換個地方吧。”
石怪開口言道：“坐在這里也不是個事。”
當下眾人又進了城，找到了一家客棧住下。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外邊還傳言，說你死了？”
道三急切詢問，實在是搞不清楚。
王爍蹙眉，便將那天遇到吞賊之后的事情說了一遍，至于之后的事情，王爍卻有些茫然了。
那如同一場夢。
黃土，苦海僧人……
星空，很多尸體……
“我無法確定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好像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當我醒來的時候，一切還在順理成章的發生著。”
王爍蹙眉，苦苦思索。
那個苦海僧人好像提到了炎烈？
七星之畔，啟明之淵？
王爍抿嘴，他有些無法分清現實與夢境了。
那是夢嗎？
石怪沉聲道：“你是說，那個女人叫除穢？可以封鎖人的記憶？”
王爍點頭，“是的，我當時雖有提防，可卻依舊著了道，她的能力很麻煩。”
說到此處，不由看向道三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道三言道：“當時看到的時候，就覺的奇怪，故此我是以分身進入的。分身是為我的力量所化，就算可以消除記憶，對我也沒有影響。更何況，那本身就是力量所化，再怎么認為，那也是力量的一種形態。”
“只不過，我沒有想到的是，一旦我的分身靠近她，攻擊她，她就立即撤退。”
這是一個意外，卻也證明著道三足夠強大，讓除穢感受到了威脅。
“那只鳥的黑炎也很特殊。”
石怪抬手，他的手臂上有一部分傷痕，對他影響不大，“竟然可以直接傷到我石化后的身軀。”
說的是散瞳，王爍當然明白。
“我的武器，好像是被一個老頭騙走了。”
王爍蹙眉，聞言，三人不由色變。
只要是接觸王爍久了就知道，王爍的攻擊都來自于這一把特殊的武器。
無度沉聲道：“我去找。”
“先別急。”
王爍拉住無度的手，搖頭道：“一會再說吧，找到找不到，也不差這點時間。”
道三無奈道：“掌門，哎，真不是我這個當副掌門的說你，你說你怎么就老是碰到這些糟心的事情呢。”
王爍搖頭，輕語道：“說實話，我到現在也沒搞清楚我所經歷的這些那些是真，那些是假。”
無度柔聲道：“貿然記憶被封，又突然醒來。不同的記憶碰撞在一起，的確是會讓人出現夢境的感覺。想不通的事情，現在就不要去想了。”
王爍頷首，可卻隱隱覺的，那個叫苦海的僧人好像是和自己說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應該……大概是提到了炎烈吧？
是指炎烈上人嗎？
想不明白，就無法搞清楚。
除非，他真的能夠碰到炎烈上人，才能夠確認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是真實的還是夢幻的。
因為師尊炎月上人的出現，已經導致了王爍對‘炎烈’這個人還存在與不存在，已經產生了疑惑。
“對了。”
王爍遲疑道：“在那段時間里，還出現了另外一個人。”
道三不解道：“是什么人？”
“黃土。”
王爍言道：“那些人叫他黃土大人，我之前和岳嶧山在道宗說龍神教事情的時候。其中提到過五行五色，為青木，赤火，黃土，白金，黑水。所以，我懷疑龍神教背地里還在做著其他見不得光的事情。”
“只是……”
王爍嘆了口氣，“我是真的分不清楚我的記憶了，就算是現在讓我去找那個地方，我也很難找到。”
關于這一點，眾人都表示很無奈。
記憶這種東西，本來就很復雜，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甚至是需要王爍去找到其中一人，然后確定了其中一部分是真實的之后，就可以逐漸確定其他事情也是真實發生過的。
話落，王爍的目光又落在了小雅的身上，嘆息道：“倒是真的害慘了她。”
如果他那個時候跟著小雅去飛雪門，會不會情況好點？
可他與飛雪門之間的糾葛，絕非三言兩語就可以說清楚的，真要是那個狀態前去，恐怕想活著離開都很難。
無度輕語道：“世間終歸還是有情義的人多。”
王爍頷首，是啊，若非如此，今天的自己可能就已經死了。
約莫過了大半個時辰，小雅醒轉，對于自己的左手臂斷掉，她的臉色越發蒼白。
王爍低頭，內疚萬分，“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小雅沉默許久，半晌才強笑道：“算了，反正我這樣的人就算得到了真龍血滋養，不也還是這點出息嗎？天賦決定了一切，我注定就到這一步了。”
話落，又笑道：“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其實也怨不得你，我完全可以什么都不管的。”
王爍靜靜看向小雅，本想說出一些冠冕堂皇的話，比如以后有什么事情盡管吩咐，可話到嘴邊，卻覺的那些話到底是有多么的虛假，如何能夠說出口？
小雅右手撐床，欲要起來。
無度忙扶住小雅，擔憂道：“你先休息休息……”
“小姐還在等著我回去呢。”
小雅強笑道：“我不能夠讓她擔心了，她也沒什么人可說話，我不回去，她會著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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