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病成這模樣了,嘴還這么饞呢,別是腦瓜子被砸壞了?
要真是壞了,可經(jīng)不起刺激。
任胭小心翼翼地湊近:“七爺,您認(rèn)識我嗎?”
辜廷聞沒言語,挺漂亮一雙眼睛狐疑地望著她,巴巴的,甭提多可憐了!
壞菜了,不認(rèn)人了!
任胭的心哆嗦了那么一下,這么美好一爺們兒要是傻了可怎么好?別是家里頭那刀傷藥放久了沒藥效,反倒把人治完了吧?
這怎么辦,治壞了可是要對人負(fù)責(zé)的,養(yǎng)他一輩子嗎?
可是現(xiàn)在她連養(yǎng)自己都成問題,再添一雙筷子,想想就很傷感。
她提心吊膽,又問:“您知道自個兒是誰嗎?”
辜廷聞還是沒搭腔,跟剛才一模樣。
任胭的心都涼透了,但是自個兒闖的禍,那得認(rèn)吶,打哪兒開始?
哦,剛才說要吃晚飯來著。
她放軟了語調(diào),哄孩子似的聲口:“晚飯想吃什么?”
躺床上那位終于吭聲了:“羊肉酸菜湯。”
她也想吃,正餓著呢,可是不能啊!
任胭和顏悅色地笑著:“您傷還沒好利落呢,咱得忌口啊,剛才院兒里瞅那書上還寫著呢,獸品羊肉大熱,要不您換一個?”
辜廷聞很堅持:“書中還講羊肉主暖中,虛勞,補(bǔ)中益氣。”
這也是《飲膳正要》里的話。
不是糊涂了么,記性倒挺好,瞅這模樣,哪需要補(bǔ)中益氣?
任胭斜眼覷他。
外頭的小廝送茶進(jìn)來:“老爺昨兒送了碟風(fēng)羊片子,七爺沒胃口撂那兒了,只怕今兒是惦記起來那一口味兒,您受累了任姑娘。”
她還能跟一個病人計較不成。
任胭點(diǎn)點(diǎn)頭,問人廚房跟哪兒,蔫頭耷腦去做飯。
小廝把茶給辜廷聞,捎帶手扶起來,伸頭探腦往窗外瞧:“任姑娘走了,七爺起身坐會,毯子里怪悶的。”
再一轉(zhuǎn)頭,七爺在笑。
那樂模樣是打心底里頭出來的,眉梢眼角都是歡喜。
未曾見過。
這是捉弄人姑娘得手了。
小廝嘴角歪歪,光風(fēng)霽月的七爺,怎么骨子里頭這樣沒正行?
任胭當(dāng)真被辜廷聞那模樣唬住了,到了廚房還一心想的是他的腦瓜子,蹭破了皮,怎么二十來天過去還是這樣嚴(yán)重?
不過那晚胡同里撞上的人,一看就來路不正,腰里還別著響兒,興許正是要?dú)⒐纪⒙劀缈诘模騻X袋算什么?
名門貴胄開門立戶做記者,還要擔(dān)著危險,這么想想,辜廷聞也不容易。
任胭剔盡羊肉,切片的時候多下了兩刀,加了調(diào)劑拌上香油候著;泡在碗里的綠豆粉漲得晶瑩透亮,圓滾滾得很討人喜歡。
酸菜壇撈出來幾條脆嫩鮮亮的酸白菜,切成了細(xì)細(xì)的絲,下進(jìn)蔥姜嗆了鍋子的豆粉清湯里,等著菜絲在水里翻滾起來,再氽羊肉片。
湯里的白氣鉆出蓋兒,撇干凈浮沫,撒一把芫荽段。
上桌的工夫,油綠的葉還在湯面上打著旋,勾出一串香氣。
任胭把瓷勺放到辜廷聞手邊:“仔細(xì)燙啊。”
那語氣恨不得代勞。
成世安聞著味兒進(jìn)來:“左等右等不見人,你倆倒跟這兒開小灶,不仗義!給我也盛碗來!”
小廝要跑著去。
辜廷聞委婉地開口:“沒了。”
成世安斜眼:“廷聞,你今兒可不對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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