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她不愛自己,也是對的吧。
霍驍廷的目光又落回到手中的簪子上。
那是十五年前,他的父親霍云敬戰(zhàn)死沙場之后,她的母親得到消息暈倒,從頭上掉落下來的。
他當時人雖然也很傷心,也知道死別意味著什么。可還是很堅強的默默的幫母親撿起了簪子。
當時小小的他,覺得隨著時間的推移,母親也會漸漸好起來的。
畢竟,母親還有他啊!
等到母親好了,他再把簪子拿出來給她親手戴上。
可自從那之后,母親身上再未戴過任何的首飾,亦再沒笑過。
這只簪子,他便一直留到了現(xiàn)在。
愛上他和父親這樣隨時都可能以身殉國的將領,也許等待她們的會是灰色的后半生。
霍驍廷輕嘆了一聲,終是有些不甘。
不知道是不是窗外噼里啪啦的雨聲有些大,剛剛還熟睡的李恰豁然睜開了眼。
入目的是明艷的大紅色幔帳,讓她不由眨了眨眼。
李恰這才恍然想起白天發(fā)生的一切。
原來她真的已經(jīng)嫁到霍家來了。
真的已經(jīng)成為了霍驍廷的妻子。
一切都顯得那般的不真實。
李恰的目光透過紅色輕紗幔帳在屋子里脧視了一圈,這才看到窗邊的霍驍廷。
窗外的雨拍打著窗欞,有雨滴落在他的手背上,順著他修長的手指滑落下來。
可這些都讓他視若無睹。
他的目光始終落在一處,專注中透露出一絲悲切。
就連雨簾和幔帳,都擋不住那身上散發(fā)出的讓人心疼的悲涼。
這樣的他,也極具美感,好看得讓人覺得炫目。
不過李恰那被紅色幔帳映得火紅的眼眸,還是逐漸暗沉下來。
因為她終于看清了,他手中拿著的是一支簪子。
她前世今生竟不知道,原來他早已經(jīng)有心上人了。
所以哪怕前世的李恰不能生下子嗣,他寧愿過繼也不愿意納妾收通房,是為了心中的白月光吧?
所以,她選擇不去愛他是對的吧。
可本來應該輕松和開心的心情沒有如約而至,反倒讓她覺得心里悶悶的。
李恰不愿意去想這其中的緣由,而是選擇了閉上眼睛,繼續(xù)睡覺。
翌日,她是被窗外的鳥貓狗的叫聲喊醒的。
“喵。”
“壞蛋。”
“汪汪汪。”
好吵啊!
李恰抬手捏了捏眉心。
再看窗邊,那個在雨夜心事深沉的少年已經(jīng)不在了,窗邊顯得空落落的。
玉玔和玉墜走進來的時候,她的目光還停留在窗邊。
“少夫人,霍小公爺去后院的小武場了。”玉玔道。
“嗯。”李恰頷首起了身。
聽說霍驍廷極為刻苦,無論酷暑還是寒冬,每日清晨都會去晨練,從未間斷過。
看來昨晚的心事重重,也并不能影響他。
兩人正服侍李恰起身,周氏身邊的嬤嬤走了進來,請安后道:“少夫人,是二夫人吩咐奴婢過來的。”說完往床榻上看了看。
玉玔立即領會,忙將那染了血的元帕放在個小匣子里捧給嬤嬤,又道:“嬤嬤您辛苦了。”
那嬤嬤出門的時候,正瞧見霍驍廷汗?jié)窳艘律雷哌M來。
輕薄的衣裳緊緊的包裹著他胸前微微鼓脹的肌肉。
“霍小公爺。”嬤嬤捧著盒子給霍驍廷見了禮。
待到見他挺拔的身姿跨進了房中,那嬤嬤才收回了目光,輕輕的搖了搖頭。
這霍小公爺年紀輕輕,看起來生龍活虎的,昨晚怎么那么快就要水了?
真是可惜了這么還長得這么好看,也難為了新嫁進來的少夫人了。
霍驍廷還不知道,昨天晚上那兩次要水,今早已經(jīng)在奴仆中傳開了。
并讓他在所有奴婢心中的形象大打折扣。
她們質疑著,被她們奉如神邸的霍小公爺,怎么會是這樣的霍小公爺呢?!
還不知自己被質疑能力的霍驍廷,先是回到了內室,頂著濕漉漉的衣衫在李恰的面前晃了一圈。
李恰瞄了他一眼,很快別開了眼去。
他心里不是有白月光了嗎,干嘛還在自己的面前這么騷氣外露。
玉玔剛服侍完了李恰凈臉,霍驍廷便也走上前去,把銅盆里頭手巾擰干,擦了擦自己那張五官極其標志的臉。
李恰瞪大了眼睛,他這是在干什么?
用自己凈過臉的水?
霍家缺這點水嗎?
他這是有多節(jié)儉?
見李恰瞧過來,霍驍廷干脆踱了步子又上前兩步,“等會兒去請安不用緊張,有我在身邊呢。”
說著,還把衣領往下拉了拉,擦擦胸口的汗滴,又補充了一句:“今個兒家中還有一門親事,想來大家也都會很忙。”言外之意也是沒人會有功夫挑剔她。
“知道了,夫君。”李恰挑了挑眉。
反正要在人前扮恩愛夫妻,誰怕誰啊!
要是被他騷包的模樣嚇到,她豈不是要輸了。
霍驍廷瞧著她那明媚而得意的小模樣,還是忍不住在心底嘆了一口氣。
昨晚雖然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希望她不要愛上自己。
可剛剛邁進這屋子,本可以直接去梳洗換衣的,卻還是忍不住先來看看她。
無論如何,他希望她在霍家過得好。
“媳婦兒,那為夫去更衣了。”他回她。
總不能她叫了他夫君,他還別別扭扭的不應聲啊。
聽到這一聲親昵的媳婦兒,李恰的嘴角猛地抽動了一下。
害得正在給她涂唇脂的玉墜手一抖,一抹俏麗的紅色便留在了她的臉頰上。
霍驍廷抿著嘴笑了起來,笑得好看到要讓人窒息。
李恰狠瞪了他一眼。
他這孔雀開屏的功夫,一天是要在他面前施展幾次啊!
霍驍廷此時離得她并不遠,便抻出手在她的小臉上抹了一把,是埋怨又似曖昧,“怎么這么不小心!”
玉墜:“”她的手又抖了抖,霍小公爺這是在斥責她不小心弄花了少夫人的臉嗎?
李恰:“”她是說過和他人前扮恩愛,可他這戲是不是演得太逼真了,連她自己都要干掉這碗狗糧了。
現(xiàn)在她臉頰被他手指觸過的地方,火辣辣的熱。
“你快去吧!”李恰也伸手推了他一把,忍住了踢他一腳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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