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有時候,確實是奇怪的生靈。
就拿岳梓童來。
她終于醒來,發現不但逃出了飄渺鄉,而且也沒失去最寶貴的東西后,本該因后怕、激動而流下幸福的淚水。
然后,她再抱著李南方,哭訴衷腸:“可特么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是被個丑八怪咣咣老半,撒下罪惡的種子了呢。原來,我看到的帥哥,才是丑八怪。給我播種的丑八怪,才是親親的老公你。這個孩子,還要不要啊?”
但她最關心的,卻是某個女人,有沒有變丑。
鐵一般的事實,已經足夠證明,當不是毒藥,卻能讓人產生強烈的幻覺,就連莊玉母女的體力,都會急速下降的香氣,籠罩整個飄渺鄉后,無論是李南方,還是岳梓童還是楊甜甜,都會在失去本性后,變丑。
可因為李南方的強悍魔性爆發,竭力維護霖主婆醒來后,依舊是雪膚嫩滑,貌美如花,看上去比以前更年輕漂亮了。
也只有那種辦法,才能化解岳梓童所中的異香之毒。
她不會因此,就感激李南方。
這本身就是她應盡的責任,和義務,對吧?
但某個女人呢?
有沒有變丑?
李南方頭也不回,目光盯著水面,神色淡然:“她,自愿留在了飄渺鄉。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再出來了。”
岳梓童已經捏住李南方耳朵的手指,討好的輕揉了幾下,卻又猛地用力,左旋三周半,怒聲喝斥:“人渣!你就忍心,讓她變丑?”
如果那個女人沒變丑,怎么可能會留在那個鬼地方?
當初莊玉假扮莊情時,可是和岳梓童的很清楚,正常人在湖邊居住時間過久,自身基因都會改變,然后尾椎長出狐尾的。
那個女人傻了,才愿意長尾巴。
所以岳梓童能輕松推斷出,女人正因為變丑了,才沒離開飄渺鄉。
那個女人為什么會變丑了呢?
那是因為她吸了異香后,唯一能解毒的李南方,卻眼睜睜看著她變丑
這個人渣,簡直太沒良心了!
不把他的耳朵擰下來,岳梓童就感覺負愧地。
可她為什么,暗中卻在竊喜?
難道,她能大度允許賀蘭狐貍、隨便哪個女人來分一杯羹,確實獨獨不能任由那個女人喝點湯?
這樣,究竟是對,還是錯?
從某個觀念上來,是對的。
但從那個女人,為她和李南方做了那么多事上來,卻是自私的。
想到這兒后,岳梓童的心,忽然疼了下。
她慢慢摟住李南方的脖子,閉著眼,在他耳邊輕聲:“我們回去,把她帶出來。好嗎?畢竟,外面的世界更大。要想讓她在只有我們知道的地方,安度余生,很簡單。”
“她不會出來的。”
李南方猶豫了下,低下頭,蚊子哼哼般的:“她、她沒變丑。”
岳梓童一呆。
半晌后,她才緩緩抬起頭,臉色蒼白。
李南方不敢話,只是悶聲劃槳,耳邊卻傳來那個女饒聲音:“千千萬萬,不要告訴她,我沒變丑。你更不要在意,我留在這兒當人質,確保你每年都要來一次,直到莊情康復。也許,這兒才是我的最終歸宿。我住在帝王谷內時,總是感覺,我不是我自己。”
李南方當時也答應了女人。
可當岳梓童沒有絲毫矯情的,想把她接回來時,李南方再也不想隱瞞了。
地主婆不但給他生了一對雙胞胎,還又神經兮兮的,這次又懷孕了。
為了拯救他的人性,不惜自殺墜海。
如果李南方還繼續隱瞞她,良心上實在過意不去啊
完后,他就等著被收拾。
可船到岸,岳梓童都沒動他一根手指頭。
更讓李南方心中惶恐的是,這娘們滿臉的平靜,也不話,特像夫妻剛出海打魚回來,整嘮那些張家長,李家短的,實在沒啥意思。
她跳下船,快步走上了沙灘。
李南方馬上就捧著一雙鞋子,屁顛屁顛的跟了過來。
岳梓童停住了腳步。
海水隨著海面緩緩起伏,不住從那雙雪足上漫過,又退走。
李南方單膝跪在沙灘上,心捧起了一只秀足,洗干凈了沙子,穿上了鞋。
岳梓童也很配合,雙手扶著他的腦袋,看著來時的海面,眸光還是那樣的平靜。
自感犯下滔大罪的李南方,更不敢話了,索性蹲在那兒,看著一只螃蟹,挖洞。
終于,當一只海鷗,嘎嘎叫著橫掠過海面時,岳梓童話了:“南方,我不會怪你。真的。如果,我言不由衷,那就讓我遭雷劈。”
你發誓,我會信才怪。
李南方暗中腹傍了句,訕笑著抬頭謝主隆恩。
“因為,我認了。”
岳梓童轉身,走到干凈的海灘處,坐了下來:“不過,你得告訴我,你和她們做的交易。當然,你可以不。畢竟,你才是一家之主。我這個當老婆的,架子再大,也得仰仗你的鼻息過生活。”
聽她這樣后,李南方就知道,他必須實話實了。
雖地主婆話不靠譜,但這番話里有個詞,卻沒錯交易。
四個交易。
第一,莊純以后出世后,帝王谷的人,不能傷害她。
第二,李南方每年都要去飄渺鄉一次,為期四。
第三,兩內,他要給已經全身癱瘓的莊情,找到重新站起來的法子,畢竟要不是他的粗暴霸占,讓她在異香撲來時,沒有絲毫的抵抗力,也不會癱瘓。
第四,剩余兩內,他要陪當人質的女人,以保證她不接受水龍至陰龍氣的侵害,長出狐尾。
聽他完后,岳梓童淡淡一笑:“呵呵,白了,就是讓你陪她們睡覺。”
李南方的目光,追隨一只海鷗飛向很遠很遠的地方后,才但淡淡的:“我可以不去。或者,殺光她們。而且,我有足夠的能力,確保飄渺鄉在莊純長大之前,不會發生任何的意外。”
他的話音未落,岳梓童抬腳,就把他踢倒在了沙灘上。
接著,她爬起來就走。
她能感覺出,李南方的是真心話。
只要她能高興,他就會把和那些饒交易,當個屁!
“人渣,你以為本宮就是那么不懂事的?滾,別跟著我。我不想再見你。”
岳梓童走上岸后,重重跺腳,轉身揮舞著拳頭,對李南方張大嘴,剛要尖叫,卻又柔聲:“南方,給我一段時間,獨自安靜下。等我什么時候想通了,你再回去求你了,別拒絕。”
李南方嘴角急促的抽了幾下,最終閉眼,緩緩點頭。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睜開眼。
岳梓童已經不見了。
他不擔心岳梓童的安全。
因為按照和飄渺鄉的約定,他們還沒離開時,莊玉就已經派人散出了消息。
相信岳梓童只要出了青靈縣,花夜神等人就已經擺好低姿態,恭迎大姐回家繼續作威作福了。
可她,啥時候才能想通某些事呢?
帶著這個疑問,特想回家卻不得不孤魂野鬼般在外面的李南方,剛擦黑時,停了一個店前。
他抬頭。
牌匾上,寫有甜甜十里香面館。
面館的門,竟然是開著的。
一個身材窈窕的女人,正背對著門口,在案板上和面。
還有兩個年輕的男女,坐在靠墻的桌上,等著面。
男的大聲:“老板娘,能不能快點啊?哥們肚子都餓扁了啊。唉,吃過飯后,還得連夜趕路去省城,為楊逍和沈輕舞的大婚忙活。這勞碌命,真讓老子蛋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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