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自前日驚嚇過度后便有些神智不清,嘴里總是念叨著“別吃我”。杜若見尋常的安神藥并無效果,思來想去覺著只有去羅浮派才行。一來阿婆的病拖不得,二來那修煉心法她早已參透,也是時候去找玄清真人了。
出門的時候,胖虎不知從哪里跳出來,踏著慵懶的步伐跟在她身邊。杜若有些無奈,這貓自打跟她回家后便神出鬼沒的,尋常的飯食它也不吃,且不像別的貓那般對蟲子飛蛾老鼠表現(xiàn)出極大的興趣,總是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胖虎,你在家守著阿婆,我得出門一趟。”杜若蹲下來摸了摸它的頭,輕聲說道。
“喵嗚”胖虎瞇著眼用耳朵輕輕地蹭杜若的手心,仿佛是在回應(yīng)她一般。
杜若見它似乎聽懂了便不再理會,關(guān)好柴門朝羅浮山背走去。現(xiàn)在正值深秋,秋風蕭瑟,層林盡染,走在鋪滿落葉的棧道倒是別有一番風味。崇凌當日臨走時將進山的方法告知給了杜若,所以一路還算順利。這一年多來,她每日卯時都準時修煉那心法,雖然并不像傳說中的修道者那般能御空飛行、日遁千里,但走起路來卻異常輕快,十幾里山路不過用了半個時辰。
當日杜若是在昏迷中被玄清師徒二人帶回羅浮派,所以她并未見過羅浮派的山門。這山門修在山背的三分之二處,一塊古樸的石牌坊上書著“非人間”三字,牌坊上刻著的不是云紋仙鶴龍鳳,卻是各式各樣的丹鼎。杜若曾聽崇凌說本派祖師曾以丹藥聞名天下,這牌坊上刻著藥鼎倒也不足為奇。走過牌坊是一排長長階梯,爬上階梯便是羅浮派的道觀葛仙宮所在了。
今日值日的道士名叫崇元,排行第七。羅浮派不似其他名門大派,并沒有嚴格的規(guī)矩與統(tǒng)一安排的早晚課,弟子們進了人仙期后,除卻值日的時間,其他時候便由他們自行在開辟的洞府修行,當日玄清師徒救杜若回宮的時候,正是崇凌值日。因此,除了他,其他人并不知道這羅浮派有了一位天資聰慧的小師妹。
所以當崇元見到杜若的時候,不過以為她是一個誤打誤撞闖進羅浮派的凡人,不等她說話,便打算將她驅(qū)逐,“這位姑娘怕是走錯了路,這里并非你這般凡人能來的去處,還是快快下山吧。”
杜若本打算朝這位素未謀面的師兄施禮問候,可聽了他的那番話,便恢復了往日清冷的模樣,淡淡的問道:“我若是不下山呢?”
崇元從未想過一個凡人竟敢這樣對他說話,一股無名怒火從心中燃起,他攥緊手中的劍,冷冷地的說道:“那就休怪我無禮了!”
杜若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劍,仍舊是不緊不慢的語氣:“我來找玄清真人,請讓路。”
崇元聽了玄清真人的名號,這才壓住怒火細細的打量起杜若來,眼前的女子一身素衣,氣質(zhì)脫俗,容貌清靈,尤其是那雙眼睛看起來清澈湛亮不同于凡俗,不過她身上又確實無任何法力。礙于玄清真人的名號,崇元還是不甘心的拱了拱手:“稍等!”說完便進了葛仙宮。
玄清真人聽到一個人凡人女子求見的時候便猜到是杜若。一年未見,杜若愈發(fā)清絕,不過令玄清感到驚詫的是,她走路時竟不會發(fā)出一點聲響,要知道旁邊的崇元修煉了近三十年都還不能達到這個境界。
“見過真人”,杜若朝玄清真人施了一禮,恭敬的叫到。
“看來那本心法,你已參悟了,此番前來可是塵緣已了?”
杜若搖了搖頭,緩緩說道:“家中阿婆前日驚嚇過度,如今神智不清,此番前來一是想求崇凌師兄隨杜若再下山一趟。二便是那心法,確實已參透,所以想求真人指示。”
玄清真人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何不這樣,你與崇元下山將阿婆接來這葛仙宮,這里靈氣充足環(huán)境清靜自然是最適合安神養(yǎng)老不過了。況且你既已參破我羅浮派的心法也算是正式入門了,接下來也該長駐于此正式修行了。”
杜若本想拒絕,可是似乎又找不到拒絕的理由。頓了頓,說道:“真人,我想先將阿婆的病治好再問她是否愿意隨我上山,我想尊重她的意愿。不過真人請放心,即便阿婆不愿意,治好她的病后我也會將她安置好然后正式拜師入門。”
玄清真人點了點頭,然后轉(zhuǎn)身對旁邊的崇元說道:“一會你便隨杜若回草藥村,務(wù)必將阿婆治好。”
崇元朝玄清真人施了一禮,恭敬的答了個“是”,其實聽完二人之前的對話,他心里也明白的七七八八了,眼前這位姑娘想必以后就是他的師妹了。想到剛才自己的態(tài)度,崇元有些懊惱,師父常教導自己要克制可他總是易惱易沖動,這也導致他的修行卡在一個節(jié)點多年,究其原因還是心性沒有跟上。
杜若早把這件事拋在腦后了,走到崇元身前拱了拱手說道:“麻煩這位師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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