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一個接著一個的被請進右相府,連太醫都來了,卻依舊束手無策。
白元錦也不禁慌了,臉色沉如水:“本相以前從未這樣,也沒吃什么不該吃的,怎么會突然這樣!
這也是大夫們想知道的,明明都沒問題,怎么會突然就不能動了。
難不成……
“該不會是中毒了?”
這是一個大夫的無意猜測,卻說進了白元錦心里去,他想到了十六年前。該不會白綺羅當初沒完全給他治好,現在復發了,又或者是白綺羅給他下了毒。
這么一想,白元錦心里就沒底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要怎么辦。
難不成舔著臉去神醫門?想法一出,就被白元錦自己否決。
神醫門因為白綺羅的事已經對他極其不善,加上今天的事肯定巴不得他死,怎么會幫他解毒。
他想到的,其他人自然也想到了。
“相爺!敝芤匀嵬蝗惶ь^,“我去求神醫門,只要能治好相爺,哪怕他們要我的命,我也愿意!
神醫門雖然叫神醫門,可卻也不是爛好人,周以柔去求神醫門,鐵定是有去無回的。
“不行!”白元錦直接拒絕,他臉色發冷。
“本相就不信,除了神醫門,就沒人能治好本相。”
眾人暗自搖頭:有可能還真沒有。
不過白元錦這么決絕,他們這些外人也不好說什么。
“相爺!焙鋈,管家走了進來,附耳對白元錦說了一些話。
不知道管家說了什么,白元錦立刻問:“當真?”
管家點了點頭。
“那就先把她帶出來,要是能治好本相,本相就饒她一命!
眾大夫側耳傾聽,帶誰上來?他們都治不好的病,有誰能治。
“老奴現在就去!
白元錦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人,沉思一番后,決定先讓這些人出去。
“傾卿,各位為本相診斷這么久想必也累了,你帶他們去休息,順便討論一下本相的病癥!
白傾卿輕輕頷首,素手一揚,聲如黃鸝:“諸位,請跟我往這邊走!
眾人清楚白元錦是不想讓他們看到人,不過他們沒治好人家的病,也不能要求什么,只得跟著白傾卿離開。
大夫們走了,屋子里一下變得空蕩起來。只剩下白元錦幾人。
不一會兒,管家回來了,身后跟著一個瘦弱的白子衿。
一看到她,白元錦就冷哼了一聲,明顯的不待見。
見狀,白子衿淡淡開口。
“看來父親不是很待見我,我還是回柴房去吧!
說完,轉身竟真的要走。
“站!”白元錦哪怕再生氣,也得先為自己的身體著想,他勉強扯出一個笑。
“為父聽說你會治病,來看看為父這是怎么了。看好了,父親會好好賞你的!
白子衿停下了腳步,眸子發亮:“當真?”
白元錦在心里嘲笑她,果然是沒見過世面,一句話就能打發。
“為父怎么會騙你!
“那好,我就幫你看看!卑鬃玉谱叩桨自\身邊,就要給白元錦把脈。
“不要!”
突然,白月容一把推開了她。
白子衿被推得差點摔倒,她似笑非笑的看著白月容。
“怎么,這是不希望父親好起來?”
這句話激怒了白元錦,周以柔見他要發怒,趕忙搶先開口呵斥。
“月容,你這是干什么,子衿正給相爺看病呢!
在來的路上,白子衿已經知道,原主的真名竟然也叫白子衿,真不是一般的巧合。
白月容推她,想必是覺得她必死無疑,不可能出現在這里。
“我,我。”
果然,只見白月容臉色發白,卻又解釋不清楚,她憋出一句。
“她一個乞丐,怎么可能會醫術,父親你不要被騙了。”
“你看不起乞丐?”白子衿環胸,舉例子,“天合國的開國皇帝還是乞丐出身呢。”
白月容臉又是一白,不過也機靈。
“你和先祖皇上能比嗎?”
到底白月容是關心自己,白元錦的臉色緩和了些。
“行了,都別說了,先給本相看病!
如果白子衿真能治好,他倒是可以不計較,給她一條活路。如果治不好……白元錦的眼神陰狠了一下。
這自然沒能逃過白子衿的眼,她暗嗤一聲,命都在她手上,還想算計她。
“我給相爺把脈!
白子衿也就做做樣子而已,她只是個藥師,哪里會治病。
至于這治病,白子衿眼底閃過狡黠,都有空間藥房,無聲無息給人下點東西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相爺。”把完脈,白子衿一臉沉重。
這讓白元錦心跟著提了起來:“本相究竟怎么了?”
白子衿欲言又止。
“這。”
“這什么這!卑自氯莅阉莫q豫當作拖延,立刻嘲笑。
“我都說了,一個乞丐怎么可能會醫術。不會治就直說,別在這里浪費時間!
白元錦臉又沉了下去,難不成白子衿真的不會治?
“誰說我不會治了。”白子衿冷笑看向白月容。
“我都沒說話,你就搶先開口,是有多希望我不能治?”
白月容臉色一變,趕緊解釋:“父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自然是希望你好起來的。”
“住嘴。”白元錦怒拍桌子,砰的一聲響,讓白月容心尖一顫。
“你沒事不會去看著外面?你說白子衿不會醫術,你就會嗎!”
被罵了一通,白月容委屈得不行,淚珠子刷刷的往下掉。
“你哭什么?我還沒死呢,你哭喪嗎?”白元錦心情本就不佳,見她這個樣子怒火又上來了。
“我沒有!”白月容哪里忍受得了,她帶著眼淚就往外跑,還狠瞪了白子衿一眼。
“都是因為你,爹爹從沒兇過我,你一回來他就罵了我兩次。你怎么就沒死在柴房里呢,我恨你!”
說得好像白元錦不罵她,她就不會恨白子衿了一樣。
“相爺!”周以柔著急,卻又放下不了白元錦,不能追出去。
“別管她,不知輕重!”
白元錦更在乎自己的身體:“子衿,你說你能治,快給我治治吧!
“好啊!卑鬃玉扑齑饝,“不過需要針灸,我沒有銀針!
白子衿哪里沒有,她是覺得給白元錦針灸,會臟了自己的銀針。
白元錦立刻讓人去拿了銀針上來,白子衿看了看,還真是純銀的,一看質量就上佳。
她得想想,等會兒怎么把東西黑下來。
“我等會兒會在你后背扎針,可能會有些痛,你得忍住!
“本相忍得住!币稽c痛都忍不住,愧為男人。
看白元錦一臉自信傲然的樣子,白子衿揚起一抹壞心的笑。
忍得住嗎,那等會兒可一定要忍住。
白子衿剛在白元錦后方盤坐,就見周以柔要幫白元錦脫衣服。
“不用!
白子衿出聲制止:“我能找到穴位。”
她學中藥的時候,把全身學位背得熟得不行,隔著衣服都能找到。
她可不想看白元錦的裸、體。
“真的可以嗎?”周以柔雖然也不想讓白元錦脫衣服,可她還是怕。
白子衿懶得和她多說,反正白元錦也不能動,她直接抽出銀針,往白元錦肩胛骨下方的一個穴位插去。
她感覺到白元錦的身體明顯一顫,卻還是忍住了。
白子衿勾唇,這個穴位叫天貞穴,是散瘀血的?扇绻麤]有瘀血,并針入五厘米,就會讓人劇痛不已。
不過,這只是個開始。
“右相,痛嗎?”白子衿壞心的明知故問。
白元錦咬牙:“不痛!
“那我繼續了,痛你一定要喊出來!
白元錦怎么可能喊出來,別說他是個男人,就單他之前夸下的?冢徒^對得忍著。
白子衿又扎了幾個穴位,白元錦的身體有顫栗,他卻沒喊出來。
“唔!卑鬃玉铺裘,還挺能忍的。
“右相,我真正開始了,你做好準備。”
白子衿故意說了這么一句,讓白元錦心顫。這就和砍頭一個道理,在知道自己要死的那段時間是最煎熬的。
果然,白元錦問了一句:“剛才那些不是已經開始了?”
“當然不是。”白子衿一本正經的胡謅。
“凡事都得有個準備,右相你的病癥候奇怪,病因不明,得先困住這團邪氣,免得跑到你身體其他地方。若是跑了,你就不單單是背脊動不了了!
聞言,白元錦咬了咬牙。
“本相知道了,你繼續吧!
白子衿十指夾針,足足有八支,閃爍著寒光讓人害怕。
周以柔忍不住問:“子衿,你要一起扎?”
“當然,這樣才有用!
白元錦在周以柔開口的時候就覺得不妙,難不成白子衿給他弄了很多針?
這個想法剛升起,突然背脊爆疼,好似被鐵錘錘碎了一般的痛。
“嘶。”哪怕再抑制,這突如其來的劇痛還是讓白元錦忍不住痛呼一聲。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后,白元錦立刻閉嘴。他突然覺得,剛才把人全部遣走是一個明確的選擇。
“不用刻意忍住!币驗檫有更痛的。
“本,啊!
如果說之前是輕嘶聲,這次就是直接叫了出來。
后方,白子衿還捻了捻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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