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為了印證一般,白子衿將手術刀輕輕一壓,血絲立刻流淌。
林大只覺得脖子一痛,他瞪大眼睛想要后退,可后面又有伊人,他根本不能退。
“我,我錯了。”林大欲哭無淚的開口,他說個話都要小心翼翼,免得被割開脖子。
林大真的很想哭,他不過就是想混吃混喝,又沒做什么大壞事,怎么就踢到鐵板了呢。
“白遠呢?”白子衿櫻唇冷啟。
林大又欲哭無淚又委屈:“我不知道啊,這件衣服是我撿的。”
白子衿冷淡的星眸寫著不信,手術刀又壓了幾分。
“別,別,別再動了。”林大趕忙開口,他只覺得這個讓他驚艷的女子簡直是個惡魔,他趕快把所知道的事都說出來。
“我說的是真的,我沒騙你,這件衣服是我在山里撿的,那天我是出去砍柴。”
看林大恐懼的樣子,這話應該不是假的。
白子衿睫毛微纏,繼續冷問:“人呢?”
說到人,林大就有些心虛了,他下意識想說沒見到人,可對上白子衿冰冷的眼神,他身子一顫:“被我埋了,就埋在山里。”
白子衿直直的看著他,林大忙呼:“你不信我可以帶你去看。”
“走。”白子衿冷道。
伊人立刻提起他,讓他帶路。林大苦笑,他雙手被廢,又有伊人跟著,跑是跑不掉了,只能乖乖帶路。
山頭在余城外,走了很遠。
“你該不會是哄騙我們的吧?”眼看越走越偏僻,伊人冷問。
要不是手被廢了,林大會把雙手舉起來大呼冤枉,此刻他只能解釋。
“沒有,我真的沒騙你們,我之前是個砍柴的,又不招人待見,所以走得比較遠,再走一會兒就到了。”
走進山林里,林大帶著他們往一個地方而去。
走到一個山丘一樣的地方,原本乖乖帶路的林大突然笑得奸詐,他突然用力往后面的白子衿撞去,想把她們撞下去:“去死吧!”
白子衿和他的距離很近,若是沒有防范之人,肯定會被撞下去。
可白子衿不是,她星眸冰冷,微微一斜退步就避開了。一個招搖撞騙之人,她豈會一點防備都沒有。
白子衿都能退開,伊人更不會被撞到,并且推了林大一把。
林大本是能站穩的,被伊人一推,他大驚失色的朝地上摔去。
“噗通。”原本平坦的地面突然出現一個洞,原來這是獵人的陷阱。
白子衿居高臨下的望下去,洞很深,雖然沒有鐵叉之類的東西,但絕對是爬不出來的。
林大熟識這里,剛才就想把她們撞進去。
“小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林大見自己反掉下來了,立刻跪在洞里求饒,聲淚俱下。
“小姐,您再給我一個機會,我絕對不會再這么做了。”
白子衿冷漠的看著他,環繞周遭,冷笑一聲:“這的確是個殺人拋尸的好地方,你說你要死在這里,會不會有人發現?”
林大的心立刻涼了半截,這里到處是獵戶的陷阱,他就算死了被發現,也會誤以為是踩中陷阱而死。
“小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林大不停的磕頭,他真的不想死。
“小姐,我告訴你,你要找的那個人的墳就在前面不遠處。”
“我真的沒騙你,兩個月我碰到他時,他就已經死了。我埋了他,這件衣服是我私自拿的報酬。”
“剛才我是鬼迷心竅,才想將你們撞進洞里逃跑。”
林大努力將自己說得善良點,希望白子衿能夠放過他。
伊人譏諷:“我看你分明是怕被人發現冒名頂替,才將人埋了。”
被說中心思的林大心虛,但此刻他顧不得心虛,保命重要。
不聽林大的哀求聲,伊人看向白子衿:“小姐,怎么辦?”
“先去前面看看,如果真的有墳,就放他一條命。”白子衿瞥了林大一眼。
白子衿和伊人往前走,在前面的不遠處,的確有一座新墳。不過埋得很是潦草,就一個小土坡,在這偌大無人的山里里,顯得格外凄涼。
白子衿望著新墳,無奈的嘆息一聲。
“小姐,會不會是林大騙我們的?這里面可能不是那個弟子。”
白子衿搖頭:“他沒騙我們,他這種市儈小人,在失去生命的恐懼面前,會說出一切實話。”
白子衿倒不擔心林大是不是騙他們,她想知道的是,白遠是怎么死的。
神醫門基本上無仇人,就算有也不會對普通弟子下手,而且林大所說,他到時就一件衣服還在身上,其他能象征身份的東西都被拿走了。
若是碰到其他老實人,可能直接將人埋了,屆時就不會有人知道白遠死了。說到這里,還多虧林大穿著衣服招搖撞騙,被白子衿看到。
“走,先將林大拉上來,再回去告訴贏若風。”這件事,還是要先告訴贏若風。
林大在被拉上來時,感激涕零,不停的磕頭。
白子衿冷眼看著他,這種潑皮無賴的感激,就是一句場面話。
將林大的衣服扒下來之后,白子衿回到了客棧,將衣服交給了贏若風:“墳在余城外面,死了將近兩個月。”
白七完全沒想到白遠死了,白遠是西堂的弟子,三個月前出去辦事,因為是請了半年的時間,沒人發現異常。
要不是這次發現,白遠就要客死異鄉,無人知曉了。
神醫門弟子在外被殺,絕對是一件嚴肅的事情。
對比,贏若風只有清冷的一個字:“查!”
雖是清冷如平時,他的冷怒卻不難看出。
查白遠死因的同時,他的尸體被挖出來,和衣裳一起運回神醫門去。
神醫門所有弟子,都要落葉歸根!
“小姐,你要的切糕。”伊人將一袋切糕提出。
白子衿詫異:“不什么時候買的?”
白子衿發現了白遠的時,就無心切糕了,沒想到伊人拿了一袋出來。她記得,伊人這一路跟著她,并沒有發現伊人拿著切糕。
“不是我買的,是剛才阿落出去買的。”伊人笑道。
白子衿粉唇輕揚,淺淺一笑:“阿落,出來一起吃吧。”
暗處的阿落出現,看著白子衿對她微笑:“謝謝。”
阿落忽然有些不好意思,這本就是她該做的。
第二日
白子衿剛起來,就見客棧的人都膽戰心驚的,特別是掌柜,膽戰心驚中還帶著一份激動。
白子衿環視一圈,并無異常:“掌柜,你們怎么了?”
“小姐,半個時辰前玄王到了,他見你在睡覺,便被城主邀去城主府了。”伊人道。
君玄歌在蒼玄百姓心中地位極高,他們溫潤如玉的玄王,能見上一面是無比慶幸的事,甚至能引以為傲一輩子。
嘿,我可是見過玄王的人。
“這樣啊。”白子衿一手支著下巴,星眸看著激動的掌柜和小二,這和現代追星差不多吧。
“小姐,我們現在去城主府嗎?”
玄王來了,就代表北鏡花來了,小姐的圣蠱可解了。
白子衿:“吃完再去吧。”
吃到一半,白子衿突然想起一個問題:“贏若風呢?”
每天她起來,贏若風都是早已吃好,并且坐在下面了,怎么今日不見人。
“贏公子先去城主府了。”
白子衿砸吧砸吧嘴,這本是給她解蠱,她覺得自己似乎還沒贏若風積極。
吃完早膳,白子衿直奔城主府。
“白小姐。”茗余早早的等在了城主府門口。
白子衿對他揮手:“茗余,早上好啊。”
茗余公式化一笑,揚手做出請的姿勢:“王爺在里面,請。”
贏若風和君玄歌坐在花園的亭子里,城主像個小廝一般在旁邊端茶遞水,兩人似乎是在下棋。
贏若風玄衣飄飄,孤月的臉上清冷一片,櫻唇菲薄,鼻梁高庭,丹鳳眼似一望無垠的深海一般,好像沒什么能另他掀起波瀾,他修長的手指將一枚白子放下。
而他的對面,君玄歌一襲潔白白衣,噙著溫柔的淺笑,眼里含著溫潤,卻又帶著點點疏離,儒雅的氣質只讓人想到一句話: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不得不說,兩個絕世大帥哥在一起,就像一副靚麗的畫一般,讓人移不開眼睛。
“真帥。”白子衿嘖嘖砸嘴,頗為遺憾,“可惜都不是我的。”
不過沒關系,白子衿不停安慰自己,她男人也長得不錯,不輸給這兩人。
白子衿絲毫沒發現,她感慨一句后,旁邊的茗余露出了詭異的眼神,然后幽幽的說了一句:“白小姐,你是有夫之婦,我們王爺也有未婚妻。”
白子衿一臉黑線,怎么說得好像她是什么禍水一般。
賞美男圖的心情瞬間沒了,白子衿沒好氣的開口:“你放心好了,不管我是不是有夫之婦,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了,我也不去禍害你家王爺。”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有內力的亭中二人卻是聽得一清二楚。
君玄歌似乎失神剎那,手里的棋子也落下了棋盤。
“玄王,你下錯了。”贏若風清冷的開口。
君玄歌定睛一看,他這錯子一下,瞬間被贏若風碾壓了,溫潤一笑:“的確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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