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2日,本該是一個平凡的周一,但對于這座城市的人們來說,一切卻又變得不太一樣。
一座規模偏小的城市,無論在哪一個角落發生什么,都會有無數的媒體人爭相報道,消息不脛而走,似乎在這個城市里并沒有什么秘密可言。
更何況是一場小規模的爆炸。
華庭小區的爆炸案像是一根導火索一樣,瞬間點燃了整個警局,一時間各路上級爭相問候,恨不得下一秒就能調查出事情真相。
但魏鐘文心里清楚得很,不論警方那邊再怎樣調查也無濟于事,一個自殺的案子,不管再怎樣查,得到的結果也只能是自殺。
由自殺引發的社會輿論。
魏鐘文甚至能想象得出,當廣大市民得知事情真相后,會是怎樣的一番表現。
但即便這樣,如果不是發生了那件事,魏鐘文或許怎么也想象不到,這真的會只是一個自殺的案子。
5月5日,5.12爆炸案的前一個星期。
這一天,對于魏鐘文來說并沒有特別的,如同往常一樣,魏鐘文照例6點30分起床,7點準時出發,到公園里開始一天的晨跑。
每天10公里,雷打不動,這是魏鐘文大學時養成的習慣,只不過干警察之后因為公務繁忙曾荒廢了不止一天。
現如今,他辭去了警局的工作,開起了自己的事務所,受人所托做一些私人的調查,也正是因此,魏鐘文比起之前清閑了許多,而每日的晨跑又再次被提了日程。
結束晨跑后,吃過早飯,魏鐘文便來到了事務所,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
上午十點,空曠的事務所里一個客人也沒有,而此時的魏鐘文正津津有味地看著小說,
大概是看累了,魏鐘文抬了抬眼睛,不自覺地伸了個懶腰,隨后站起了身,準備給自己沖一杯咖啡。
才剛剛起身,魏鐘文便聽到了門口處連傳來的幾聲門鈴聲。
他先是一愣,又細細聽了,才確定了聲音的來源,的確是自己的房門。
“奇怪,今天好像沒人預約啊。”魏鐘文不禁自語道。但即使這樣,他還是選擇向門口走去。
來到了門口處,門鈴聲突然中止了,屋內屋外一下子陷入了寂靜,只聽得到房屋內的鐘表聲,正在滴滴嗒嗒走個不停。
難道是聽錯了?
又遲疑了一會,門外依舊沒有絲毫的聲響。
魏鐘文不禁懷疑自己是否產生了錯覺。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寂靜如水,不論是屋內還是屋外,誰都不愿率先打破這奇怪的沉默。
突然間,門外響起了手機鈴聲,聲音之大讓魏鐘文不禁打了個冷顫。
鈴聲并沒有持續很久,門外的人很快便接起了電話。
魏鐘文隱約能聽到說話者的聲音,但并不能聽個真切,顯然對方在刻意壓低說話的聲音。
但即便如此,魏鐘文也聽得出來,來人是個女人。
魏鐘文的心里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難怪剛才的敲門聲處處透著遲疑和猶豫。
來找魏鐘文的女客戶,大多是因為家庭和婚姻的不幸,想要委托他來調查丈夫的婚外戀情。
而這個人的遲疑,大概與此也分不開吧,魏鐘文不禁猜測到。
不過對方的聲音聽上去,倒像是只有二十多歲。魏鐘文在心里默默想著。
沒過一會,對方掛斷了電話,緊接著,來人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樣,重而有力地敲起了房門,與之前的猶豫不決宛若兩人。
“來了!”魏鐘文應聲回答道,隨即打開了房門。
來人25歲左右,衣著休閑,穿一雙運動鞋,看起來更像是一名學者或是研究員。
魏鐘文一下子便知道自己猜測錯了,這樣的形象與以往的客戶迥然不同,這并不會是一個來調查丈夫的人。
“你好,我是魏鐘文。”魏鐘文說著,禮貌地伸出了右手。
“你好,唐語然。”來人一副拘謹的樣子,初次見到魏鐘文,她顯得有些不安。“你就是魏警官嗎?”像是不確定一樣,唐語然補充道,只是語氣里滿是遲疑。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眼看著對方一臉的不解,像是為了讓對方安心一樣,魏鐘文不禁笑了笑,接著解釋道。“我以前是警察,不過現在已經辭職了。”
聽到了對方的說法,唐語然先是一愣,隨即輕吐一口氣,像是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一樣,也笑了笑,說道:“那就好,我還以為找錯了人。”
“有什么事進來再說吧。”
唐語然點了點頭,跟著魏鐘文進到了屋里。
片刻之后,魏鐘文將一杯咖啡放到了唐語然面前,開口問道:“唐小姐來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嗎?”
“我...”聽了魏鐘文的話,唐語然張了張嘴,卻并沒有說下去,像是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才好。
“你放心,不管是什么問題,都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像是為了打消對方的疑慮一樣,魏鐘文開口說道。
“不、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說。”唐語然說著,卻又突然抬起了頭,徑直地看向魏鐘文,像是有了勇氣一樣。
“不管是什么問題,只要說出來,就有解決的可能。”魏鐘文引導似的說道。
“其實我之前找過警察局的人,但他們說這個案子已經結案了,沒有再繼續調查的必要。”唐語然說著,像是刻意不去看魏鐘文一樣,將視線轉向了一旁。
“如果沒有足夠的證據,已經結案的案子,警方一般是不會再次審理的。”魏鐘文頓了頓,接著說道。“不過,如果是你在意的案子,不妨告訴我,我會盡全力幫你的。”
聽了魏鐘文的話,唐語然就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樣,一下子打起了精神,就連看向他的眼神中也帶上了幾絲期許。
“謝謝你。”唐語然一邊說著,一邊從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一個本子。
“這是?”魏鐘文不明所以地問道。
“這個日記本,就是我來找你的原因。”唐語然說著,語氣中滿是落寞。
“嗯。”魏鐘文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等著對方繼續說下去。
“這本日記本的主人名叫徐子晴,是我的好朋友,半年前,她被發現死于出租屋。”唐語然說著,面容上滿是悲傷。
“你是想...”魏鐘文并沒有說完,但他知道對方一定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不是。”唐語然說著,語氣突然堅定了起來,她徑直地看向魏鐘文,搖了搖頭。“這個案子警方已經結案了。說是自殺。”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唐語然說著,不禁搖了搖頭,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困惑。“我只想說,這本筆記本,堅定了我之前的想法。”
“那你是怎么得到這本日記本的?”魏鐘文將重點放在了日記本上,開口問道。
一本私人的日記本,即便持有人已經去世了,這么私密的東西也不應該流落在他人之手,魏鐘文知道在這背后一定另有隱情。
“其實,我也不知道是誰把日記本寄給了我...”
“怎么說?”
“我是一家研究所的研究員,主要研究的是語言與心理活動之間的關系,因為某個課題的原因,我們向社會公開收集相關的語料信息,借此開展我們的研究。”一提到研究,唐語然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一下子變得精神了起來。
“這本日記就是這么來的?”魏鐘文問道。
“沒錯。”唐語然先是點了點頭,隨即接著說道:“就在公開募集的第三天,我就收到了這本日記。但是我找不到任何發件人的信息。”
“一本來自于死者的日記,不管對方出于什么目的將其寄出,現在只能說明一點,那就是對方并不想跟這件事情扯上關系。”魏鐘文開口分析道。
“一開始,這本日記并沒有引起我的注意,一般來說,這些文本寄過來以后,都是由實習生將其轉化成電子版,再進行篩選和過濾。我們接觸到的,是一些已經處理過了的文本。可即便是這樣,陰差陽錯的,我還是看到了文本中殘留下來的名字。”唐語然說著,語氣中依舊透著一股難以置信。
“你的意思是,在處理過的文本中,是不應該出現人名的,對嗎?”魏鐘文如是問道。
“沒錯,我們只篩選出需要的信息,人名并不屬于這個范疇,所以一律都會被過濾掉。”
“一般來說,寫日記的人,是不會在日記中寫上自己的名字的吧。”魏鐘文提出了疑問。
“沒錯,確實是這樣。不過...”唐語然說著,停頓了一下,看向了魏鐘文。“但是在那一份文本中,我清楚地看到了‘唐語然’這個名字。”
“你的名字?”聽到這,魏鐘文先是吃了一驚,隨后又意識到,如果這兩人是朋友,即便被對方提及名字,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是的。一開始我以為只是巧合,可是后來,我又在文本中看到了‘秦凱’這個名字。這就更加確信了我的猜測。”
“秦凱是誰?”魏鐘文反問道。
“抱歉,我忘記說了,秦凱是子晴的男朋友,而子晴是我的好朋友,全名是徐子晴。在子晴同這個男人走在一起之前,我們的關系要更加親密一些,所以我對這個名字印象格外深。”
“所以,你就確定了這份日記是屬于徐子晴的。”魏鐘文說著,就像是陳述實情一樣。
“對,所以我將日記找了出來,沒放過一絲一毫,將日記反反復復讀了兩遍,里面的任何一點細節,我都沒有放過。”唐語然說著,語氣中透著一股隱忍之情。
“你從一開始就不相信徐子晴是死于自殺,是嗎?”魏鐘文反問道。對方的這種行為,只有這樣一種合理的解釋。
“沒錯,即便事情已經過去了半年,警方已經結案,我還是不愿意相信,我不相信子晴會選擇自殺。在我的眼里,她是一個陽光、向上而又積極樂觀的姑娘,在她的世界里,只有美好,沒有陰霾。她絕對不會是一個會選擇自殺的人。”唐語然說著,語氣中除了憂傷,還有一種莫名的激動。
“即便在你讀了日記之后,你依舊這么想?”魏鐘文反問道。
“沒錯,日記中的子晴,依舊是一個積極樂觀,愿意相信未來的女孩,也正是這樣,更加堅定了我最初的想法。但是...”唐語然說著,語氣中多了些失望。
“但是警方并不這么認為。”魏鐘文接著說道。
“是的,子晴死于自殺,這就是警方最終的判斷。”唐語然說著,語氣中滿是抵觸。
“可是僅憑這本日記,的確很難判斷徐子晴真正的死因。”魏鐘文雖然表示理解,但在證據面前,他并沒有選擇妥協。
“除了這個,我還有其他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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